两人抱着很大的期望,却听长风道:“阴者不能持久,且易滋生变异,幼童尚知往有阳光的地方晒暖,久习岂能不得病?怕是修为愈深阴毒愈重。”两人苦笑摇头,颜玉白了他一眼,道:“你好有学问啊!”余教授则安
抚不好意思的长风道:“其实小风说对了根本,至于如何化解,则需你两人认真对待了。”长风几乎没有思索便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下来,颜玉则满面通红,不敢出声,但心里却是暖暖的,长风无异已向她母亲作出了承诺。
饭后长风也没去送颜玉到学校集合,而是回住处歇息,且一觉睡到近五点钟。想起将要跟山本次郎和师昌先后会面,便不敢再睡,重诺是他最大的优点,事无巨细,都不失信于人。正欲出门时,有一打扮花哨的小青年找
来,递给他一信封,道:“是霍大哥让我交给你的。”长风打开一看,顿时微笑,原是数张拍摄得很清晰的彩照,皆是两个光着身子的男女“打架”的镜头,且照片上的中年女子被拍得纤毫毕现,连脸上陶醉于办事时的表情都
十分*真。“替我谢谢进哥。”长风撂给小青年两包好烟作为奖励,暗对霍思进手下的办事能力而咋舌,这照片拍得太精彩了,直如在跟前一样。心情大好之下,锁上屋中院外的门,坐计程车往心圆酒店去赴约。
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十几分钟,却见人家山本次郎早就在那里等着呢。“请长风君进雅室一叙。”山本次郎在前引路,向一楼的一处包间走去。菜仅四样,却是酒店最拿手的,烟酒当然亦是时下最口贵的中华和茅台。长风
坦然处之,道:“山本先生有话直言吧。”山本次郎微笑,不答反问道:“那日关先生好象给了长风君一个信封,是酬金吗?”长风毫不掩饰地答道:“不错,是两万块钱。”山本摇头苦笑,叹道:“不值得啊!我们的赌金
有百万之多,关先生仅用两万块就能请到您这样的高手,实难令人下相信。”
长风不以为然地道:“涉及到国家两字,纵然一分未得,我亦不会袖手旁观。山本先生明白吗?”闻言肃然起敬,山本正容,道:“夸人的话我不屑去说,只言长风君是个值得我尊敬的人。”心道:要给老子灌迷魂汤,你这
个小日本还嫩点。本着你爱说不说的心态,便不再追问原由,先吃饱再说,这么奢侈的酒菜不能浪费。“要不要叫两个陪酒的小姐?长风君身边从来不缺美女的。”难得山本把他调查的很清楚,连这点喜好都知道了。长风心
中不喜,自然不愿就这事搭理他那么多,反道:“既然山本无要事,我吃过饭就走,还有其它人要见呢。”
山本次郎遂道:“实有大事要和长风君商量,不丶不,应该叫交易。”见长风不语,又直接道:“只要您能帮我解决家族的恩怨,我立即奉上十万美元相酬。”当时一美元在市面上值人民币十块还多,相当抢手,十万美
元既百万人民币也,这个诱惑不小啊!而令他吃惊的是,长风眼皮也没眨一下,淡淡地道:“重金之下,必是凶险无比的陷井,与无价的生命相比,这十万美元反倒不是个很大的数字。”山本不禁衷心地佩服起长风沉着的心
智,道:“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于长风君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便附在长风耳边说了一通,最后道:“往返机票及在日本的食宿开销自然不需您担心,只要您能帮我们山本家族报得大仇,另有重礼相赠。”长风用餐巾纸抹了下嘴唇,仍旧淡淡地道:“我首先是个学生,耽误功课而远到异
国去为人出头的事不能也不敢去做,山本先生另请高明吧。”“我们可以等,等长风君暑假期间再去也不算太迟。”山本很有耐心,边说边递给他一张汉字的名片,道:“不管长风君怎么想,我已将您当成了朋友,愿意为您解决经济上的困难。如真有用着山本家族之处,可按上面的电话或我们在上海的中国区总部的地址联系我们,一定不使您失望的。”见他语真意切,长风也不是伸手就打笑脸人的人,当下点头道:“谢谢山本先生对我的信任
,也请你放心,不管日后能不能共事,这次的谈话内容我不会让第三人知道。”“多谢。”山本站起来深深施了一躬。
辞别山本,长风径直向师昌的办公室走去,他对这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第一观感比较不错,是个背景很深的持重成功人氏。两人见面也很随意,师昌没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而是在沙发上与长风面对面地促膝谈心。通
过他自我介绍,长风得知他并未依靠家族的背景与影响力,而是通过自己在商海的打拼,才以一千多万盘下这心圆酒店的,让长风更加高看于他。两人除彼此的重大秘密,几乎无话不谈,颇觉十分投缘,不知不觉过了深夜十
二点多。师昌歉然地道:“风弟回不去了吧?就在这里找间房歇宿好了。”长风没有拒绝人家的好意。师昌在亲自安排好他的房间后,低声问道:“要不要陪床之人,我听说风弟在这方面的能力出类拔萃。”长风忙谢绝人家
的美意,道:“这东西可不能当饭吃,今晚就让我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吧。”师昌也不再劝,只自嘲地道:饱暖思*欲,不瞒风弟说,我经营酒店业,亦有贪图享乐的念头。”“没人会笑话你。”长风实话实说。
次日清早赶回小院时,却见六个装修工人在等候,长风忙问原因。其中一领头的道:“一个叫山本次郎的人安排我们来的,并付清了所有装修两间卧室的钱。”长风犯愁,人家又道:“先生留下钥匙,另把值钱的东西拿
走即可,我们人多,包证两天就能完工……”长风没有细听他们说些什么,急跑到一有公共电话的百货部,拨打了山本次郎的大哥大。听那边的山本笑道:“不仅装修,而且今天我就跟房主的代理人洽谈买下小院事
宜,来作为送给长风君的礼物。”言罢即挂了电话。长风无奈,只好开门让工人们进去。
先把枕头下那把在老家买的匕首,及古玉佩存折等收在身上,又交待工人不可乱翻自己的衣物后,始把钥匙留给他们。想山本次郎利诱不成,竟用这法子来感化他,其报家仇的决心真不小啊,而自己最怕受人恩惠,偏又不好
去还,难道非要跑到日本国去帮他报仇不成?而自己虽有出国游玩并办婚礼的想法,那也是几年后的打算,现在在心里可没准备好啊!
到了学校,长风亦感到了不同,楚怡和叶婉仪似有意识地躲着他走,甚至长风在课间主动去搭讪,也不得两人的回应。在经过短暂的落寞后,想自己既不能给人家承诺,再继续招惹即为传统意义上的“色狼”,而害人害
己,既然对方已想通与他断绝这份畸恋,不也是最好的结果吗?念此精神猛一轻松,看啥都顺眼了。午饭时和关童到校外就餐,学校饭堂的大烩菜已使他倒了胃口。期间关童向他道:“现在演员和模特儿挺走红的,我爸爸说
要我考虑一下转到北京学表演的事。”长风立即举双手赞成,道:“依你长相和身材,如再有伯乐举荐,不难大红大紫,到时别不认识哥哥我就行。”
“真的?”见获长风肯定,关童颇也欣喜。“什么时候去?”长风又问。关童沉吟着道:“我爸爸说那边的人都联系好了,最快后天就请假动身,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星期一二的就回来办转学手续。”“这么快?”长风有
点意外。关童躺到他的怀里,幽幽地道:“真舍不得离开你,要不咱俩一块去得了……”“小傻瓜。”长风拧了她一下微翘的鼻尖,又劝道:“机遇不可多得,找对了路,就应该全力走下去。你我年龄尚小,日后有太多的
时间呆在一起……”话没说完即被关童吻住嘴唇,怎么也不愿放手。
下午放学时叶婉仪叫住他,淡漠地道:“我妈说了,最近就设法还你钱……”长风不等她说完,即平静地道:“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就算我因孟浪而弥补你的吧。”说完即走,不想再起扯不清的丝缕。楚怡走
来,安慰双目含泪的叶婉仪道:“我认真想过了,他就是一邪火,如我们再不坚决地断了那种绮念,会被他烧成灰烬的。”“你真能想通?”叶婉仪盯着楚怡复杂的眼睛。楚怡皱眉,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我
会努力去做,事关一生的幸福,不容我们走错一步。”叶婉仪点头不语,这主意是她提出来的,但真到身体力行时,却发现自己心中好苦好酸。“我想去喝酒,你去不去?”叶婉仪的话让楚怡一怔后,不由点头应之。
长风回到小院时,山本次郎也在,正督促工人们加班加点呢。看见长风过来,便递给他几张协议书,道:“这是买卖屋子的房契,我签的是你的名字,如你还不放心,拿到市里的房管局去要房产证即可。”长风皱眉道:
“如果我还不愿去日本呢?”山本微笑道:“就算我为交你这个朋友而送的见面礼吧。”稍顿又道:“其实连装修也没花上五万块钱,对你尚不算什么大的数字,何须不安呢?其实我祖母母亲皆是老家在河南的中国人,我身
上亦有华夏血统的,这也是我来河南设厂的重要原因。”长风点头,道:“我看得出你与一般的日本人有所不同,待人接物也比较真诚无欺,我们不妨先试着交往一下。”
山本大喜,道:“中国有句老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愿成为长风君的朋友。”稍顿又道:“建厂的事由我们会社里的人负责监管,而我则要回去交待此行的情况,就不能和长风君朝夕相处了,但我希望彼此能用
电话或书信继续联系。”长风点头,道:“暑假前你若能来一趟,说不定我那时真有上日本游玩的念头。”山本听出他的语意,再次激动地深躬。长风不等他再说些感激之类的话,即道:“你们日本人礼节太多,我都替你感
觉到累,想跟我玩,就不要这样。”稍思又道:“反证这里今晩不宜再住,我请你吃饭去,算是表达一下谢意吧。”“好。”山本次郎欣然答应。
啤酒丶羊肉串,长风可不想象对方那样铺张浪费,管它场合是否优雅,大排档一样能吃饱喝足。优雅的山本次郎此时也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喝,在日本既使有这东西,但顾及身份地位,他也不敢尝试。长风谑笑道:“悠着
点,今天让你吃个够。我认为生活越随意越自在,你们日本人就是活得太累了。”山本次郎笑道:“长风君说得不错,该放松时且放松,之前我确实被家族的兴衰的问题给压得透不过气来。”“没有过不去的坎……”长风
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他无意中扫见两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就在不远处的一张食桌上朝他瞪眼,忙坐正身子,佯装没看见对方。然而对方却不愿放过于他,一同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