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在自己枪下这名官军中的显贵公子,吴泽民连用正眼去看他,这一点正常的事情都懒得的去做,此时的他,无论面前当着的是奴隶,还是皇帝,在他眼里都是只有一个身份,该杀的人,再高贵再卑贱的灵魂,在他的枪下,都只能做个死于非命的枪下亡魂。
敌人在人数上比他带来的人更加有优势,为了客服手下义军们的不安的心里,他带着射声营亲自上阵,带头冲锋。他弓马娴熟,在距离敌人尚有百米的时候他就左右开弓,射出了六箭,每一箭都射死一名敌人。在与敌人短兵相接后他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当然,万军之中,兵荒马乱的,吴泽民没有三头六臂,如果被一群人一拥而上,一番乱乱剁之下即便他再怎么厉害也避免不了成为一堆肉泥的下场。让他得以在短短一会儿的功夫理就杀死数十号人的原因除了他武艺高超并且加上他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之外,便是他的身边有着一大群贴身的护卫把他围簇在中间替他保驾护航,而且他身上所穿的盔甲,是请著名的锻造大师用玄铁和精钢呕心沥血历时一年才制作出来的制造出来的一件宝物。不但外观精美好看,而且还特别实用,防护能力强。别说是刀砍斧劈,就算是用义军里制式的弩箭都难以射穿。
射声营全数都是从义军里千挑万选出来的骑士,常年累月的练习弓马之术,绝对说的上是精锐之师。他们所用的弓箭也是特别打造的大弓,射程远,威力强大,就算是普通的盔甲都能够射穿,加上马匹的帮助,他们几乎可以说来如雨去如风,别人只有被挨打的份而没有打到他们的机会(弓箭射程没有别人的远,跑你又追不上。),几次冲锋下来,官军的队形完全奔溃,扰乱敌人阵型的他们从敌军的两翼包抄过去,因为射声营的强悍在于他们不但只会射射弓箭,而且还回用近战的肉搏兵器,而且他们在这方面的造诣完全不亚于在弓箭上的本事。
至于这个时候官军的正面,则是交给身着重甲的羽林三营去对付了。
由于是重步兵,所以在机动性上难免比不上轻步兵那么灵活,但是入选羽林三营的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壮汉,就算他们负重达到数十斤,也依旧能够保持键敏的身手。
他们身上穿的重甲,可以有效的抵消敌人兵刃的伤害,他们左手的重盾不但可以做到防护,而且还有攻击敌人的作用。至于他们手中的长兵:长戟,长矛,则好像一条缠绕在手臂上的毒蛇,动作迅猛,招招致命,简单明了,基本上做到了快,准,狠,仿佛人人都是武艺大师一般。
敌人在他们的面前纷纷倒下,而他们保持着严密的阵型,敌人的攻击要么被他们想办法解决,要么被他们身边的战友所帮忙解除,似乎冲到他们面前只能接受被杀和逃跑的命运。
很快,又有敌人从两旁向东边城墙赶来增援,(吴泽民率领的义军登陆的方向和选择在此的战场),但是他们却很不幸的被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道长长的防线所阻拦。这道防线是以战车,一人那么高,一丈长的大车为依托和上万名手执强弩的义军所组成。
那弩箭,威力强大,连身上的甲胄都保护不了分毫,每把强弩发射出来的箭矢居然是十纸!箭如飞蝗!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的共同想法!
芜县的西面,此时依然聚集着许多的官军,他们与城里的义军此时的战斗可谓是火热朝天。距离城墙有六里之地的地方,有一个大约有三千人的方阵,在这方阵的两侧和后面,还有大约三万名官军的方阵。在这方阵的中央,站着许多名手执各色旗帜的士兵,还有一些士兵执掌着金钟,大鼓;两百多名的忙碌匆匆,骑着气喘吁吁的马匹的传令兵在这里不断的进进出出;在这里的最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定青色的华盖,华盖之下坐着一名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男子,他剑眉星目,面如刀削,身边拥簇着大群的侍卫,他的身上却没有穿着盔甲,而是穿着华丽的袍服,虽然此时的他年龄接近四十岁,但是却依旧保留着帅气的,充满着让女性着迷的容貌,看来他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迷死多少女孩子?
“报,禀报大总管,东边城门出现大股增援的敌军,攻势凶猛,我方腹背受敌,死伤惨重,内河路经略安抚使康大人的外甥金范已经殉职。负责督导进攻东城的安将军请求大总管的指示!”一名派出去观察东边战况的斥候这个时候来到了男子的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语气急促的禀报着这一不妙的事情。
“告诉他,我已经派出了援军。他无论如何都要给我顶住,不能让贼军与城里的人会合,如果他守不住防线的话,你就让他自裁好了!”这名男子严厉的对面前的斥候传令道。他不是别人,正是让徐炎全军覆没,吃尽苦头的人:朝廷钦命的焆孟道行军大总管王肖节!
“是!属下遵命,定当转告给安将军。”这名传令兵承诺道,不过还没等他爬上马,另一名前线的传令兵又赶来。
“报!启禀大总管,我们派去增援东边的两路人马都被敌人击溃!”第二名传令兵带着不安的语气报告。
“什么!敌人的援军怎么如斯强大?”王肖节惊讶的说。
“敌人用的弩威力强大,我们的人几乎无法近身。就算有一些人拼着九死一生接近,也被他们面前的大车给阻拦住,最后被他们的骑兵杀死!”这么传令兵说。
“居然有这事?”王肖节眉头一皱问:“你打听到了是谁在指挥这支敌军?”
“回禀大总管,属下不清楚,不过属下箭到贼军的旗号上写的是…写的是……”写的是什么这么传令兵却不敢说,显得有些扭捏。
“写的是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啊!”王肖节怒不可遏的吼道,震得身边的人一阵耳鸣,一个在心里叹道:“没想到这大总管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却是个大嗓门,而且还是个火爆脾气!”
“是是,小人知错。小人见到贼军前来增援的人马大旗上写着“更天换地倡义救民大元帅!”这名传令兵见到主子这么大的阵势,急忙惊慌的把事实说出,完全不忌讳朝廷的禁令。
“莫非是贼军之首来了?”王肖节听了猛的一下从座椅上窜了起来,他的动作把旁人都吓了一大跳。
“请问大总管,现在该如何去给安将军传令呢?”第一名传令兵怯弱的问,他听到援军给击退了,那么给东城指挥官的指令应该有所改变才是,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士兵,他这么问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接连损兵折将,让眼前这名统帅已经是气急败坏,假如在这个时候自己惹怒了他的话,那么他只需他一句话,自己就得小命不保了。
不过王肖节还没有说话,第三名传令兵又策马赶了过来,滚鞍下马,单膝跪下慌张的说:“禀报大总管,我方东城的防线被贼军攻破,我军几乎全军覆没,负责在东城督战的安将军也自刎身亡。现在贼军已经大举向南城和北城进攻了,敌势凶猛难挡,我方触之即溃。”
“什么?”王肖节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语气败坏的说:“都是饭桶,几万人的队伍居然都拦不住敌人!给我告诉他们,假如他们给击溃的话就让他们提头来见!”
王肖节几乎是精神崩溃,自己带着九万大军,连一座小城都攻不下,还被人反杀了两万人,这传扬出去就已经让人笑话了。现在居然在最后的关头,还被对方的援军打的落花流水,这让人听了何止是笑话,简直是遗臭万年!
“报!南城求援!”“报!北城求援!”王肖节的狠话说完还没到半小时,就传来了两地求救的声音,虽然很气恨,但军情紧急,无奈之下王肖节只好派遣了一万人驰援两边。
“可恶,到底这股敌军是谁带领的?怎么这么强大?还有朴苇路还在我们的手里,朴苇路那边一直都说没有敌人侵扰,那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王肖节冷静下来后不解的想,过了一会儿他眼睛一亮,语带不安的说:“难不成他们是坐船过来的?但是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听到水军的传过来的情报,水军虽然不属于我节制,但是涉及到朝廷安危这等大事,他们就算不属于我统领,如果遇到险情的话也应该会转告给我才是啊?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而且沿海各地也没有收到海警。”
“你马上带人到附近沿海各地看看,看下有没有敌人的踪迹,还有查看清楚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登陆的,勘察清楚后马上向我汇报!”王肖节为了谨慎起见,最后还是派出了自己手下的侦察营。
“大总管,据我在前线观看,在贼军援救的人马来的时候城头上的贼军纷纷高呼着“元帅万岁!”的叛逆口号,看来这次带头领军的应该是贼军之首,这一点确凿无疑了!”一名从前线回来的斥候对王肖节说。
“嗯,看来这一点是落实了,贼军里被人称作是元帅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贼首,伪元帅吴害民,另一人是伪副元帅王宏,根据可靠情报,王宏在半年多以前就已经带人去了西部增援贼军头目焦鹭,现在镇守在西边。那么现在来这里的毫无疑问就是吴害民了。”王肖节又是百思不得其解是说:“根据情报,贼军虽然早在一年多久开始营造船舰,建造水军。但是规模却还不是很大。敌人若是从水路上来,那么他们的兵力应该不多才是,为何会有数万人?这明明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载重能力了才是!?”
“报!”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牵动人心神的声音喊起。
“什么情况快说。”王肖节急不可耐的说。他和旁边的许多人一样听到义军一下子击溃了东城,又打得南城和北城求援本来都很吃惊,在传令兵到来的时候他们都很担忧,甚至有点惊慌,害怕听到不妙的情况。
“敌人已经收兵进城了!”传令兵说。
“哦?”王肖节听到这消息感到一阵疑惑,不过他没有表达出来,只是面无表情的对传令兵说:“好了,我知道了,下去休息吧!”旁边的人听了都松了口气,要是传令兵说出“敌人完全击溃了南城和北城的官军,连同刚刚派过去的援军都被击溃,现在敌人正往这边赶来!“这样的话来,那么他们一定会被吓得双腿颤抖,鼓动王肖节赶紧溜之大吉的,因为这样的话那对方还真的是不可战胜的神兵了!
“好这样逆天的事情没有出现,敌人终究还是打不过我们退入了城里去了。”这一刻不少人都放松了心情,忘记了刚才的紧张感,甚至有些人在危险解除后态度大转,在那里吹嘘着敌人不堪一击,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把他们消灭的豪言壮语。说这些话的人完全忘记了刚才他们双腿在颤抖的时候的样子和心里在危险来临的时候盘算着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难道是他们长途赶来,士兵身心疲惫,只不过是装腔作势一番后还唬住我们?其实他们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王肖节想。
于是在王肖节的命令下,在义军进城之后官军没有放弃,继续围着城打了一通,不过最后却是依旧没有一点起色,只是白白的在城墙下多留下了两千多具尸体。
“退兵吧!”王肖节见到这样也只好感到无奈,最后失望的下令收兵回营:“今天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