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拈花轻笑,全身的气息一改往常。在幽暗的天空下,翠绿的花丛中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黑雾,让人看不清样子,只有满是深邃黑暗的双眼使人不敢忘却
被彼控制的独孤诚烈风两人嘿笑,猛地出手。人未到,杀气已近。拳风落下,张豪的身躯摇晃了下,拳风居然穿透了张豪的身体,击打在地面,顿时花草飞满天
两人背后一痛忽然倒地,张豪在两人身后笑道:“重明三重天,虚影留形”
在两人面前的虚影爆出双拳,直击两人面颊,“咚”的两声闷响,虚影才消失,两人自张豪身侧飞出,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白无常皱眉,看着张豪的背影,隐隐觉得不安。虽然看到的只是张豪的背影,白无常却觉得张豪身上满是血腥,霎那间,白无常似乎见到了张豪身前浮起了一座蠕动的尸山,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尸山似是活物,想要爬动,又被后来的恶鬼压下,如此反复,狰狞中透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悸动。倒吸了一口冷气,白无常道:“这小子为何突然全身透着邪气。”
清玉咽了口吐沫,颤声道:“四弟的眼睛,他不是四弟,是四弟的心魔了。”
“哈哈哈”张豪大笑,慢慢转过了身,手中长刀闪闪发光,道:“魔?何为魔?你说我是魔我就是魔了吗?我是张豪,他也是张豪。只不过我才是张豪真正的感情罢了,世人都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人就是好人,对自己有害的就是坏人。至此,张豪那个白痴才隐藏了自己真正的感情,我就是被隐藏起来的那一部分”
说道此处,张豪忽全身爆出血腥无比的罡气,以张豪为中心一丈之内,所有的花草尽皆化为碎屑。
长刀插地,张豪踩在刀柄上盯着清玉和黑白无常道:“我想知道彼和岸所犯何事,为什么让他们永不能见。”
黑无常答道:“触犯天规。私自相见,共结连理。”
“狗屁天规”张豪爆喝:“凭什么一条规定可以决定两个的爱恨情仇,要我看,彼和岸才是真性情,不惧强权,敢爱敢恨。这个天我看毁了倒好”
黑无常道:“你想逆天?”
张豪道:“不只是我,张豪也想这么做,我们俩终于有一次达成共识了。”
时间向后拉
张豪被彼控制,正是要出手击杀黑无常,忽被一道白影击飞,倒在地上晕去。
满地的尸骨,血红的天空,发黑的土地上连小草也被腐蚀掉
张豪低着头站在这片空旷的天地间,他记得彼这个人,记得彼第一次见到岸的情景。他记得彼和岸共结连理,男耕女织的日子。他记得天庭来人,捉拿彼和岸。他记得彼独自阻挡天兵,久战也不愿后退一步;他还记得岸没有逃走……最后两人被天庭惩罚化作了一朵彼岸花,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他记得彼醒来之时见到了两个头戴高帽,一黑一白的两名鬼帥……
“唉”张豪深深的叹了口气,仰头看着满天的红云喃喃道:“有情人终不能眷属,可悲,可叹,可恨。”
“可恨天庭”张豪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玩味的笑声
张豪侧目见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容。一个样貌和自己基本相同的青年手提长刀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同的是少年皮肤是一种类似淹死鬼的惨白色,眼眶中眼白被黑色代替,瞳孔则是血红,头发乌黑,嘴唇也是黑色,手中的长刀通体乌黑。
心魔现
心魔张豪咧嘴一笑,露出了锋利的尖牙,道:“哟,小张豪,我们又见面了。”
张豪淡淡道:“你不是死了吗?”
心魔道:“只要你不死我就不会死,除非有一天我们融合。不说这个,我想知道你对彼怎么看。”
张豪道:“真汉子”
心魔道:“一起来场狂欢如何,放我出来”
张豪道:“正有此意,但是要先把苏航救出来”
“成交!”
……
踩在重明刀刀柄上,张豪自脖颈中取出一包香烟径自点上,吐出了一口烟云,就像一个痞子似的吐了口痰,满是漆黑的双眼盯着脚下道:“彼,该出来了。我和你一起闹地府。”
花丛摇摆,无数彼岸花翩飞,渐渐凝成了一个人形,花叶散去。一名男子赤luo全身站在张豪面前
眼矒半闭,长身玉立,满面愁容,生的貌若女子。
张豪笑了笑道:“没想到彼长的果然是漂亮。”
抬起头来,彼盯着张豪,目中忧郁道:“怎么才能见到彼。”
抽出长刀,抗在肩上,张豪叼着跟香烟道:“六道轮回,投胎为人”
“我明白了”彼点了点头,右手一挥,满地彼岸花化作青丝,裹在彼身,瞬间成为了一件青衣
彼拂袖而行,道:“走吧,去把真正的彼岸花找到”
一旁的白无常大惊:“等一下,你俩当我们都是死人吗?”
张豪笑道:“清玉是不是死人我不知道,不过你和黑无常早都是死人了。”
白无常一时哑言,黑无常推了白无常一下道:“小白,我们是来安抚彼的。这下彼要大闹地府了。”
“是啊”白无常取出哭丧棒喝到:“老黑,冲上去。把他俩都按倒”
黑白无常挥舞双棍还未杀到,地面的彼岸花突然疯长,将两人缠了个结结实实。
“呜”白无常几乎被勒的喘不过去来,只听他艰难道:“彼,你不能一错在错。”
“闭嘴吧。”张豪一弯身,脱下了一只鞋子甩在白无常脸上拉着彼向着忘川河跑去
“四弟!”清玉吼了一声,张豪却是没有听见
这一声倒是把独孤诚给吼醒了,摇摇晃晃坐起来正看到张豪拉着彼跑走,看着彼的背影。独孤诚暗叹,这女子的背影真好看。彼本来长的就有点像女的,独孤诚看的又是后背,当下认定张豪拉着一个女人跑了。
急忙摇醒烈风,烈风盯着彼的背影也道:“张豪怎么又有新欢了。”
拍落身上的花草独孤诚道:“我喜欢上那个女子了。”
“啊?”烈风诧异的看了独孤诚一眼道:“你不是喜欢赵琳吗?”
独孤诚取出一柄剑抱在胸口,迎着微风吸了口鼻涕道:“侠客都多情,这是正常的。二哥你可别跟我抢啊”
烈风看着独孤诚认真的样子,嘴角抽动道:“不和你抢,我只要赵琳”
“你俩终于清醒了”清玉跑到两人面前查看了一番,点头道:“还好你俩没事,只是四弟的心魔又出来了。”
张豪心魔一出,整个人就完全不同以往,极端的变态暴戾,而且极为记仇,不把对方折磨致死决不罢休,卑鄙阴险,心中全无底线。曾经武者队欺负过张豪,等张豪心魔出,首先的就将武者队的阴阳师脑袋捏碎,吸干鲜血;后又虐杀武者队钝忌,将其双手打断;当着钝忌的面扒光了阳蜜的衣服,百般羞辱钝忌阳蜜两人。可谓是变态至极
想到此处,烈风和独孤诚都开始替彼暗暗担心,在他们两个人的印象中彼是个女的。若是任由张豪和彼离去,万一彼得罪了张豪。必定会先被羞辱,后被碎尸。
“妹子,我来救你!”大吼了一声,独孤诚将手中长剑丢入空中,翻身跃起踩着飞剑疾驰向着忘川河飞去
……
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在彼岸花尽头,有一条血黄色的长河,无数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挣扎着却游不出湖面,刚一露头,就被后面的恶鬼拉住脚腕,以便自己浮出,所以所有的恶鬼都是刚一露头就又被淹在河下。河面虫蛇满布,啃咬众恶鬼,恶鬼怒极,抓着虫蛇就放入嘴中啃咬
腥风扑面的忘川河上一座石桥孤零零立着。张豪看了眼石桥旁边的石墩子,只见上书奈何桥几字
奈何桥上坐着名老婆婆,满面的慈祥朝着张豪和彼两人招了招手,端着一碗热汤道:“两名年轻人,来喝碗热汤吧。好过奈何桥,前面自然有白彼岸花曼陀罗华接引”
张豪面露笑脸,缓步向前却被彼拉住。
彼道:“此乃孟婆汤,喝下会失去记忆。”
张豪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就看着我怎么过奈何桥吧,跟紧我。”
接过孟婆汤,闻了闻,张豪装作享受道:“这汤可真香啊。”
“呵呵”孟婆笑吟吟的盯着张豪道:“香就好,小伙子快喝吧。”
张豪又闻了闻指着彼道:“老婆婆,你可认识这人是谁。”
孟婆望去,看了半晌突然站起道:“你是彼?”
“答对了”张豪哈哈大笑一脚踹在了孟婆背后。
“噗通”孟婆整个人掉进了忘川河中,河中恶鬼见孟婆落下狞笑着游来
将手中的热汤倒在忘川河中,摔碎了大碗,张豪俯视在河中挣扎的孟婆道:“你当我是白痴啊,孟婆汤我早就听过了,傻子才喝。我们走了,你就在水里玩吧。”
“哈哈哈”张豪大笑,负手慢慢走过了奈何桥。身后的彼望着在河中挣扎的孟婆,心情复杂,这孟婆只是在奈何桥上给路人饮茶罢了,张豪为何如此狠毒,将其丢入忘川河,这孟婆估计是出不来了。
张豪又点起了一根烟,站在忘川河旁撒了泡尿,浑身打了个激灵,见彼还在桥上就道:“彼,你干嘛呢,是可怜这老太婆?不想见岸了吗?”
听到岸的名字,彼不再看孟婆也缓缓走下了奈何桥。
奈何桥下就是彼岸(这里要说明一下,彼岸花有两种,白色曼陀罗华种在彼岸;红色的曼沙珠华种在黄泉路上)
彼岸之上满是绿叶,并不见白花。彼也知道,自己的醒来必定会让花朵凋零。暗叹口气,彼在花丛里慢慢的走动,他要找一样东西,一朵真正的彼岸花
……
“啊啊啊”独孤诚脚踩飞剑,嘴中大吼,不多久就飞到了忘川河奈何桥
孟婆刚刚被张豪踢入河中,数十恶鬼拉拽,只能仰头看天,拼命挣扎,见一汉子在空中飞过呼救道:“救命啊,小伙子救命”脚下一沉,嘴中灌进了腥臭的血水
独孤诚低头看去,奇道:“咦,怎么有个老婆婆在河里游泳,真是老当益壮啊”遇到这种事独孤诚当然多看了几眼:“不对啊,怎么还有这么多的恶鬼?”
飞身下俯喝到:“婆婆不怕,我来救你。”
孟婆大喜,伸手抓住独孤诚
两手紧握,独孤诚道:“走了”身形上移,猛地又下沉。原来无数的恶鬼都拽着孟婆死不撒手
眼见连独孤诚都要被拖入到河中之时,忽从独孤诚背后飞出六把神剑,剑光流转,透着不同的光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