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独坐空房,想起了小叶子对自己的好来,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想找到他。
“啊呀,想起来了,就这么办!”
一拍大腿,春站了起来,这个办法绝对能找到他!
春突然想起小叶子喜欢上网打游戏,也就上了自己的那个好久没有上的QQ号。
春逃到北京以后,不仅改了名字,还托人花高价办了新的身份证,就连以前上过的QQ号也不再上了。
万万没想到,这一着急,忘记了危险,结果被公安的网监给锁定了位置,抓了一个正着。
原来,赤城公安接到“唐葫芦”的报案后,因为没有任何的线索而一筹莫展。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好好想想吧!”
“哎呀,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曾经通过QQ邮箱给我传过文字材料,我知道她的QQ号。”
“唐葫芦”想了七晚上八黑夜,总算是又向公安提供了一条还算有价值的线索。
只是,“唐葫芦”没有告诉公安的办案人员,他和春从来都没有通过QQ邮箱传过什么文字材料,而是通过QQ沟通过旅馆的房间号。
赤城公安决定对这个QQ号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控,来个“守株待兔”。
最终,利用春的短短几分钟的上网时间,破了案子。
经过几天的审讯,春和小叶子交待了犯罪事实。
这其中,除了骗得“唐葫芦”的一笔巨款而外,还有若干诸如像费目送五万块钱之类的“小零碎”。
事后,有知情者透露,据春交待,费目送的那五万块的“办事儿”费用,除了她自留的一万块而外,剩下的那四万块全都送给了赤城市的某位大领导,至于这位大领导是谁,那就是不便说,不能说,不敢说,不会说喽!
在审讯室里呆了几个小时,如同呆了几个世纪,真是“度日如年”哟!
费目再一次走出公安局大楼时,已是满天的星斗了。
他走在昏暗的街道上,突然想哭!
“男人啊,你的名字才是真正的弱者啊!”
此时此刻的费目多想能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啊!
他太渴望有女人的安慰了!
他又想到了依依!
他又想到了丽!
他又想到了王芳!
“你们都在哪儿呢?难道都从人间蒸发了吗?我现在是多么的需要你们呀!”
费目在心里自言自语地,一个路人躲得远远的,以为是遇到了精神病人,在叨咕鬼话。
在马路上无聊地转了四五个钟头,累了,困了,回家吧。
回到家的费目一头扎到床上,睡到了大天亮。
再一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半钟了。
又在床上发了十几分钟的呆,真到落在天花板上的两只苍蝇也无聊地飞走了。
“到单位去看看吧!”
决定了,起来了。
再一次走进报业大楼时,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与费目的想像一点儿都不一样,并没有见到任何的异样目光。
“这个世界,真怪!”
费目一边想着,一边钻进电梯,上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依然没有什么异样,该说的还在说,该笑的还在笑,该发呆的还在发呆,没有见到任何异样的目光。
“老费,总编在叫你,说是有事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老娘”在喊,拖着长长的音儿。
“还能有什么事儿呀,还不是那件事儿嘛!”
费目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朝着总编的办公室走去。
“进来吧!”
“总编,您找我有事儿呀?”
敲了两下门,得到总编的允许,费目推门可就进来了。
“老费呀,是这么回事儿,有一个重要的采访,又是你的家乡的事儿,你辛苦一趟吧!”
“好的,好的,我这就准备准备动身!”
总编的表情同样没有什么异样,费目当然也就顺其自然了。
费目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采访险些没丢了命!
两天后的后半夜,费目满头大汗地跑着,正准确地说是在逃命。
后面是一大群正在追他的人,手里都拿着应手的家什,比如锹杠和镐杠等。
对于这样的一个乡级小镇,他原本是特别的熟悉的,因为他就出生在这里。
对于这样的一个乡级小镇,他现在是特别的陌生了,因为他已离开好多年。
费目连续穿过三四个胡同,吓得屁滚尿流的,甚至连喘一口大气的声响也不敢有。黑暗里瞅不清路面,再加上眼神原本就不好,脚下一滑,跌了一跤,大概是踩到一泡猪屎或是一滩什么尿上了。
他也顾不上什么脏净了,爬起来挣扎着再往前跑,一直从镇东的一个小旅馆跑到镇西的一片庄稼地。
这是一大片棒子地,长势很好,密不透风的,宽大的叶子像是一把把的小砍刀,碰到肉儿就是一条血道子。
费目磕磕绊绊抬高脚步,免得再次绊倒,跑过三四十垄,就遇到一条废弃的但很宽大的水渠。
水渠干涸了。
杂草高大。
渠岸刚好可以隐蔽。
渠岸上两排稠密的杨树和柳树*的树杆正是最好的遮挡。
顺着渠沟子跑啊跑,踩踏得渠底的枯草和落叶嚓嚓嚓响着。
上气接不住下气。
头晕眼花。
喉咙里直想呕吐。
又摔倒了,再也不想起来了。
费目躺在水渠沟子里的草丛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费目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这还是一个“铁肩担道义”的记者吗?这到底是什么呢?原本是来为老百姓伸张正义的,却险些没有被老百姓打死!
不知躺了多长时间,从渠沟子里站起来,手机还在,正是子夜一时,该到哪里去呢?
星子眨着眼睛,没有月光。
“多亏没有月亮,要不可就惨了!”
费目想着,已经站在一座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