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不自觉的挂上了他嘴角，无比灿烂。
他乐呵了又开始说烂话：“哎，这魔王都不要你了，跟我回家去吧小娘子～”
百无常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发什么神经？”
小样，还装什么冷酷。
伍卞邰偷笑的撇了他两眼：“不，没什么。”
百无常看他笑得贼贼的，半饷才纠结着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无奈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平时的淡漠。
“唠嗑完了？happyending了？”魔王笑着俯视他：“那就来算算我们的帐？”
百无常沉默着站起来，看了一眼还乐呵呵的伍卞邰，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一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你想知道？作为交换你把他送走，我让你知道，希望你不要觉得这个交易亏本了。”
魔王挥挥手撤去重力，也变得乐呵呵的：“要亏本也是你亏本，我对于他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希望你记得你说的话，反正我觉得，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无关痛痒。”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本来对于我说也无关痛痒，说不说我也不在乎。”
“所以说你在乎的只是伍卞邰有没有听到？”魔王似笑非笑的看了伍卞邰一眼。
百无常和正在活动身体的伍卞邰动作同时一顿，百无常转了个身准备走的时候扔下一句：“麻烦你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好～”魔王痛快的回答，看了眼还坐在地上发呆不知道想着什么的伍卞邰，有些幸灾乐祸：“嘿嘿，告诉我，就不告诉你！”
“……”伍卞邰回过神来，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揉着肩膀上伤口的周围，而胸口的伤他是暂时不敢碰的。
而直到回到01公寓，他才回过神来知道魔王到底啥意思。
他是被送到01公寓不远处，顿住了脚步突然恍然大悟的。
他想着这魔王怎么那么闲呢，难不成就真的为了知道百无常一个秘密而大费周折把自己逮去？还是个百无常自己都觉得无所谓说不说的秘密？他总算是知道了，如果百无常真的什么都不在意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百无常自己也说了，他顾忌的是自己知道，如果魔王真的知道了，可能会以此为把柄来威胁药仙。
伍卞邰眯了眯眼，据他所知百无常可不是省油灯，估计也是觉得如果自己一定会知道那也没办法的事，这魔王打不过药仙，为了稳定自己的势力还真是逮着根稻草就塞兜里不放啊。
他算是想通了，无奈的挠了挠脑袋就往01公寓大门走去。（说实话我都想骂自己没定力了……那么快就把这秘密写上来了……啊啊啊没办法啊……会是大转折大转折，请看的时候放好悲情音乐，不知道我能不能写哭好歹一个人……好吧我只能写笑很多人，苦情戏真的不是我擅长）
百无常从平时议会的大厅走出来时，魔王也跟着走了出来，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议会大厅的门还开着，可以看出里面空无一人，刚刚只有他们两个在里面。
看着百无常像平常一样离去的背影，魔王终究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欸，这种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百无常回头看他：“他的记忆在我这里，只要我不说，最好谁都别知道。”
魔王笑了，吊儿郎当的挑眉说：“要是我说了呢？”
百无常的目光还是那么淡漠，很平静的说：“我杀了你。”魔王“噢？”了一声，有些诧异：“那么激动？如我看来，这件事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那么护着他？”
百无常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魔王想了想，打了个响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很快又笑了：“不过我觉得他迟早会知道，而且还是从你口中。”
百无常惯性的望天，发现这里只有天花板，于是又垂下头反问：“是么？”却没有真的想得到他的回答，问完就向外走去。魔王对着他的背影无奈的耸耸肩，突然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伍卞邰好歹是个人质吧，换来这么个自己听着顶多算是听故事的秘密。
不过算了，反正也就是无聊，图个好玩而已。
伍卞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越来越废材了，近时间来不断受伤不断躺尸，确实无聊的快发霉，比跟百无常待一起那会儿还无聊。
相隔从魔界回来，倒在公寓大门口不肯动结果被发现后十万火急的不得已送进医院，他睁大着眼无比崩溃的朝轻米怒吼“看见没有我睁着眼的我没晕你丫是八点档肥皂剧看多了吧还送急救！”
轻米愣是没信他，恰好那时候01公寓的医生上前线跟魔界打架去了，不得已才送来人界的医院看看。
检查完毕后伍卞邰才问轻米，“上前线跟魔界打架”是怎么个意思。
听轻米说完他才知道，这魔王估计真的是个闲的蛋疼的主，确实原因是为了知道百无常的秘密，背上偷袭01公寓的无耻小人的罪名，把轻米一行人拖住，再直接派个强硬派长老来掳走他。
（这里伍卞邰举手插话：“强硬派我是没看出来，二货大叔倒是有一个。”）然后事情就没伍卞邰想的那么和平了，那几天轻米是没去偷偷救他，因为实在没空了。
他们01公寓还没整装好跟魔界找晦气算账呢，魔界倒好，打了鸡血似的每天往这冲，这么打了两天轻米回过味来觉着不对劲儿啊，明显是想拖住他们，鬼知道零被他们弄成啥样了呢！然后就急了，可魔界还真心是铁了心不让轻米有机可乘，他也火了，加足火力跟魔界对轰，这几天已经演变成不管在哪里看见就动手了，这一点上还被五界的人津津乐道，神界没动手，01公寓先凑合着插上一脚了。
“……”伍卞邰看着满脸疲累的轻米眼睛都布满血丝了，叹了口气：“战况怎么样？”
轻米骂骂咧咧的：“还能怎么样，魔界想拖住我们就是不停的派些虾兵蟹将，主神有规定，我还隶属于神族，除非解除戒律，我连个人都杀不死，只能不断的打伤他们。”何况锁仙链还在身上。
轻米没说出后一句。
伍卞邰皱紧眉头觉得有些不妙，现在这事情他是真心不知道咋处理了，本来他一直被护着吧也没必要考虑什么，但是现在轻米他们自己都没什么办法，01公寓本来就腹背受敌，听轻米的意思是，现在他被放回来了魔界还在不停的找01公寓的麻烦，这就不止是拖延的目的了。
“如果我没记错……天人条约里面有写吧。”伍卞邰好像想起了什么：“咱们公寓和三界签的合同也都有吧，里面好像明确写明，01公寓是被三界保护的地方，他们这么做……不是违反规定？”
“没用，我看过了。咱们这属于例外，我窝藏你，这就已经违反了其中一条，01公寓不得私自窝藏重要罪犯且明确与三界为敌，严重可被下达剿灭指令。”
轻米无奈的说：“我们本来就是守门人，01公寓本身就是个特殊，出现这种特殊情况，暂时谁也没辙了。”
“剿灭指令，那么严重？”伍卞邰呆住了，随即骂了一声：“我靠，早知道装作没醒来了。”
“……”轻米无语的看着他：“不然你以为你刚醒来那时候，我们在掩饰什么？”
伍卞邰摆摆手示意先不谈这个，顿时有些好奇的问他：“你后不后悔啊？让我醒过来。”
轻米果断的摇头，没有丝毫犹豫：“废话。”
伍卞邰呵呵笑，突然很想摸摸轻米的头，不过考虑到他的脾气，还是忍住了，说：“哥们，这么多年辛苦了。”
“没事儿瞎说这些干什么。”轻米站起身往门外走，大概是有事还没忙完，不过伍卞邰还是看见了他转身过后嘴角的笑意。温暖的好像阳光都耀眼了几分。
恩～这是热血漫画里常有的感觉，原来真的有。只要有人陪着，什么事都能挺过去的感觉。
直到他知道事情已经恶化到了药仙都已经亲自出马了的时候，才知道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那时候已经算是半个月后，他还是住在无间囚牢，和范林一间，不过钥匙却被收了，严禁在伤好之前外出。
他受那么严重的伤纯粹是因为当时亚洛拿的是神器，话说武器也分多种，神器的话更是大大增强攻击力，按理说神器打伤神族，应该也不会那么严重，可是为什么那么久都没好，伍卞邰也隐隐知道是为什么。
他估计自己要不是被红衣封印着，真正的零人格跑出来的话，怕是会成为堕神。
心底顾及着百无常的心结被解开，他才想起还有很多事该做该考虑。
他不想不知道，一想才觉得自己够蠢，因为轻米除了累了一点也没多说什么，直到闲的无聊的范林提醒他才想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他暴走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自己也清楚，打亚洛那一下他可是没忘，比亚洛打自己的严重几倍。而天人条约也写的很清楚，没有解开戒律，神族是不能杀人的，他伍卞邰算个例外，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零居然活着，所以早就除名了，戒律也没有。
而他醒过来之后还打伤亚洛，这立场很明显了，还把轻米拖下了水，何况轻米身上还有锁仙链，他不知道锁仙链的威力，但是他却知道轻米被锁仙链束缚着，当初是连洛千秋都打不过，而洛千秋是个血族，葵之一只手都打的过他。
现在神界仙界保持暂时旁观，但是吃不准会什么时候插一脚，01公寓与魔界对战太吃力，虽然01公寓所有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但是轻米被压制和他在这里需要保护是最大的弱点。
时隔半个月，伍卞邰可以正常走动运动后，他才被允许走下四楼以下，不过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
他还纳闷怎么那么严格了，直到看见四楼以下人满为患的大厅。
“……”浑身上下缠满绷带的伍卞邰抓着扶手，傻在楼梯上。
一楼大厅人满为患，几乎都是人，但是每个人讲话都很小声，人手一张纸，不知道在小声讨论什么，还有人来去匆匆，却不发出脚步声，像飘来飘去的幽灵。
他呆愣着看了看每人的装饰都还不一样，有学生模样的拿着网球包，里面露出一把日本刀，还围着围裙的家庭主妇眼露红光，性感的女郎撩起旗袍露出大腿上绑着的枪，身着西装的社会精英顺着自己尾巴上的毛。
“……”cos……cosplay？
伍卞邰还是觉得自己有点穿越。
多数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停顿了一秒就又专心忙自己的，他尴尬的转着眼珠找找有没有自己熟悉的人。
“你下来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葵之的声音，伍卞邰对这个和自己有过生死之交的人特有好感，转身眼巴巴的看着打哈欠的葵之：“能告诉我这是咋回事么？”
葵之甩甩头想让刚睡醒的脑子清醒一点，没来得及解答伍卞邰的疑惑，大厅里的人潮就三三两两的响起不同的打招呼的声音。“hi，葵之？好久不见啊。”
“吸血鬼白天不能睡觉最惨了……解决完这一票我要回家洗泡泡浴～”
葵之朝他们挥挥手示意已经算是打过招呼，看着盯着他发愣的伍卞邰，问：“怎么了？”
“……看不出来面瘫兄你人缘还蛮好。”伍卞邰抽抽嘴角看着大厅里一群一眼看去蛮专业实则超级懒散的人，再度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葵之。
葵之淡淡的解释：“01公寓分部的高层，差不多都在这里。”
“啥……哪儿的分部？那么多人？”
“很多。用现代话来说，小范围的有：什么浙江分部，北京分部，西藏分部，大范围来说，东亚分部，欧美分部，非洲分部这之类。”
“……”伍卞邰无比汗颜：“那么多？”
葵之摇头：“不多。六界中五界都是由人界进化而来，人界光中国都有几亿人，我们这很多吗？被挑进01公寓的人其实总数还没有天师世界的二分之一。”
“大概多少人？”
“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魔界是肯定打不过的，魔界占的地方是最广的，人也挺多，反正就比你们中国少点。”
“纳尼……”伍卞邰觉得魔界很大，但那也觉得有些夸张了：“飞行的话如果不开传送门，从魔界最西边到最东边那也只要飞十多个小时，二十个小时不到啊……我们飞的速度还连飞机一半都没到呢，虽然地方大，但建筑都占了那么多地儿而且还没人住，魔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伍卞邰努力回忆着自己看见的景象：“像房子都跟宫殿似的占地几千平方米，住的人不超过一百五，那么多人住哪儿去啊？”
葵之看着他，摇摇头：“你忘了吗，魔界就是俗称的地狱，有十八层。”
“……”伍卞邰瞪大眼：“卧槽！那就有点儿大了啊。”葵之再次摇摇头：“还加上冥界的。”
“……”伍卞邰觉得有点儿混乱。
（我也没个具体概念，凑合着看，不要追究，反正意思大概就是比美国白宫还大那么一点儿的房子，加上仆人什么的只有一百多人住。好嘛我写的本来就是幻想主义……概念大概就是，现在北京一般四环以内一百多两百平方米的房子价格五百万以上，有四五个五六个房间还有小花园那么大的地儿是一百多平方米，一千多平方米的话你们自个去幻想吧。当然魔界不是每栋房子都这样，特指总部和监狱之类的……哎我在解释什么啊越说越乱。）
有人凑了上来，打量着伍卞邰，勾起嘴角笑着问葵之：“这位是？”
葵之简洁又直接的吐出了一个字：“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伍卞邰觉得整个大厅突然沉默了一秒。
他四处望了望，确定了不是自己的错觉，虽然这些人马上又去干自己的事了，但是抬眼转身间总会有意无意的扫自己一眼。
他有些不自在，看着听到葵之回答有些愣的男人，男人回过神来，有些犹豫的问：“呃……零？”
说实话伍卞邰自在惯了，很不想跟看起来很正经的西装男打招呼，但是他还是客套性的笑了笑，伸出左手：“是，请多指教。”
西装男兀然的好像有些顾忌他的样子，和他握手的样子有点诚惶诚恐。
接下来葵之和西装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起来，讨论的事情大概是缺席的人都有一些强力战斗型，和魔界的对战一开始就吃了亏，而且医生也不够，很多人提议和魔界和平解决。
伍卞邰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门禁时间是半小时，他已经下来了十多分钟了，反正无聊，正准备上去，西装男看他看手机以为是他觉得无聊了，扯起有些僵硬的笑容：“呃……零大人的名号我听过，久仰久仰。”
伍卞邰对着他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西装男貌似有些紧张，搓了搓手：“冒昧问一句……我听说零大人是女性……这，您……”
伍卞邰看他冷汗都快下来了，随意的摆摆手：“别紧张别紧张，这事吧……恩，说来话长，你们应该也听到风声了。”
大概是伍卞邰的随意与安抚真的让西装男安心了点，不过也还是紧张的不敢看他：“是，我听说了一些……”说着大概也是没话说了，干巴巴的朝他笑了笑。
伍卞邰也朝他笑了笑，实在无聊，拍了一下葵之的肩膀算是招呼一声，还是转身径直上楼去了。
葵之看他上楼，再扭头看还是紧张的男人：“怕？”
西装男咽了口唾沫，好像是怕伍卞邰听见，压低声音说：“我爷爷从小就对我说零大人和药仙有多穷凶极恶，任何人都不许提起，简直就是我童年的阴影，条件反射在这里，能不怕吗？”
说着就撞了撞葵之的肩膀：“你够可以的，跟零大人关系很好？刚刚我看见他拍你了。”
“……”葵之无语的看向伍卞邰离去的方向，想起上次他要死不活半瘫着像个残废还吐槽说烂话的样子，说：“总之，我是觉得他没什么可怕的地方。”
伍卞邰只是很平常的下去看了一眼，因为实在有些闷，他知道事情严重，直到他刚到1206室坐下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骚乱就开始了。
门是被很轻柔的推开的，进来的是葵之，葵之看到伍卞邰刚盖上被子，愣了一下：“你困吗？”
伍卞邰摇摇头，有点疑惑：“你怎么上来的？”
葵之自顾自的走进来，开始收拾桌上放着的伍卞邰的书，说：“你不知道。轻米为了能让你再有危险时把这间房移到了我和宫默他们有能力进来的楼层，门牌号没换，所以你不知道。”
伍卞邰一想，确实是的，因为他能上来的原因特殊，所以靠的是想，想到哪层的具体景象就会到那一层，有时候不稳定会在那一层的上下几层，所以肯定不知道其实层数已经换了。
他看着葵之有条不紊的收拾他的东西，甚至进卫生间帮他拿了漱口杯子和牙刷出来，愣了：“这是干嘛？要我搬下去了？”
葵之帮他把东西塞进包里，淡淡道：“噢，魔界打过来了。”
“……”伍卞邰看着他平静的脸，觉得他比百无常还要让人生气但是又不知道气的是哪里。
“走吧。”葵之收拾东西的功力一流，一会儿就给他打包好了，提起几个袋子看他还愣在床上，沉默了一秒说：“你该不会让我背吧。”
伍卞邰反常的没扯皮，呆愣了一会儿，突然说：“谁来了？这么大阵仗。”
“药仙。”葵之说完顿了顿，还特地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可是伍卞邰却只是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他说：“我能不能不逃啊。”
“为什么？”
“每次都逃……有点窝囊啊。”他挠挠头：“何况，我有点事想问他。”
“……”葵之点头：“好。”
（有孩纸喜欢葵之么么哒？我很想写葵之这个乖孩子的番外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