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对赤兔有印象,全是因为他一时兴起鬼迷心窍说自己叫零以后,就真的出窍了,而且那时候还确实把自己吓得够呛毕竟他完全没想过胡钥和自己会是一对儿……哦又发现一个疑点,为什么胡钥当初也能看到药仙的记忆。
记忆随便一扒都是成千上万的漏洞,伍凌学自从离开了01公寓后第一次对自己绝望,怎么那么蠢,怎么活到那么大的。
没有找到胡黎,他也不急,遇上赤兔心情也不糟,于是很乐颠颠的跟着跑了。
赤兔对他有莫名的好感,大概因为他说他是伍卞邰他亲戚,所以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殷勤。
“怎么,这么快就想拉拢大舅子?”伍凌学摆着高架子吊着眼睛看他,很高冷的的对他说。赤兔刚帮他把方糖加进咖啡里,听他这么一说停下了动作,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跟个孩子似的,完全不懂掩饰:“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里了?”
伍凌学黯然了一下,突然提不起兴趣逗他了,愣了一下,说:“都说了他不在了。”
“不在?是去哪儿了?”赤兔完全转不过弯儿来,看伍凌学表情刹那间不太好看了,还以为是伍卞邰离家出走之类的,急的要死:“你有他线索么?是躲着谁么?还是被追杀?为什么一年多都没消息啊?”
伍凌学有点烦:“你跟他什么关系啊,有什么资格这么关心他?”他一个不留神就暴露了毒舌属性,说出口了又愣,想自己会不会说的太过了。
毕竟赤兔是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里,难得还那么天真单纯的想着他,不包含任何多余的感情的。
对待这种人他总是比较心软。
但赤兔好歹也是成长了,虽然还是那么蠢萌蠢萌的,但似乎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挨骂也挨多了的样子,愣了一下反而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对不起,我只是想问问他的消息,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过得怎么样……”
过了一年多了啊,每个人或多或少,总归是变了一点。
伍凌学脸色缓和了一点,低沉的说:“我说的他不在了,不是说他去其他地方了,或者是去了哪里。你怎么这么蠢,这意思还不懂么?”
赤兔愕然:“什么意思?”
伍凌学顿了顿,手指磨挲着马克杯的边缘,没什么表情的盯着杯里浓郁的液体,说:“我的意思是说,他死了。”
他的表情真的是很平淡,没有任何变化,平常的只像是在说“这咖啡糖加多了”,所以赤兔听到的时候,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听力。
“什么?”他愣愣的又问了一句。
他不想相信,但脸上还是升腾起了淡淡的、飘渺的、轻烟似的恐慌。那表情看起来很难受,甚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但就是这样的表情,让伍凌学皱紧着眉头心口一疼的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为什么呢?
他狐疑的扫视着赤兔,觉得就是那样具体的疼痛的表情,真实的有些虚假。
有点像做戏。
赤兔看他没有说话,没有继续再问,好像已经知道了他的肯定回答,缓缓的双手抓住头发,垂下头去,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无声的颤抖,看起来很悲伤。
伍凌学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一个这么伤心的人,怀疑他果然不太好。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看他,觉得怪异的感觉却挥之不去。自己以前有那么吸引人吗,一见钟情可以保持那么久的新鲜度吗?难道他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女人不成,以为这世界就自己一个,才非自己不可?
不不不不,好歹也是为自己难过,自己正主儿就在这里,还睁眼说瞎话骗他说自己死了,自己还在乱想些什么呢?
不过怎么收场啊……以前倒是接到过人界这类的委托,也有无厘头的痴情女人跑来哭诉,约个咖啡馆扑在自己身上嚎一下午,各种求安慰求原谅,伍凌学那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办,有些尴尬,全咖啡馆的人都在看他,他面瘫的脸色都保持不住差点就裂开,后来才后知后觉,特么的那女人原来在揩他油,趁着哭诉不知道乱摸了多久了,伍凌学都快被摸出反应来了,千是来救场的时候,自己老脸铁青了一下午。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千是和张回回,甚至絮子,都早就习惯这种委托了,反正就是想免费吃豆腐,结果第二次再来了一个娘炮男来假哭着扑向自己的时候,伍凌学不客气的潇洒抬起一脚,一踩把面前的桌子直接劈成两半,那轰动那现场效果,音效都不用调直接可以剪辑拿去好莱坞,轰隆一下把店员手上端着的果汁都吓得泼在了地上,看着娘炮男可怜兮兮泪痕未干眼里满是惊恐震惊并且千是和张回回絮子迅速一脸“woc麻烦了”的表情跑来的时候,伍凌学脸庞冷硬男子汉气质爆棚的站在硝烟弥漫的废墟中,帅气的冷笑,颠倒众生的说:“我们是通灵侦探社,处理各种难缠的案件,不是公关部。”
然后,伍凌学就人气更加爆棚了……魅力值与被搭讪被调戏时的冷气值都爆表了……
伍凌学从神游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奈的叹气。
不过过多久,自己这自动屏蔽外界一切声音,自顾自猛然神游的毛病,永远都改不了啊。
赤兔还在桌子对面,不过已经冷静下来了,仔细看眼角居然还有些红,愣愣的盯着桌角发呆,活像个怨妇,伍凌学突然有些烦。
所以说不管他再心软,果然还是很烦这种情况啊。
“没事儿我就先走了?”伍凌学起身说,赤兔反应过来,忙站起来,说话还慌乱的有些结巴:“我、我送你。”
“我又不是小女孩儿,让你送什么。”伍凌学又乐了,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觉得赤兔傻的可爱,但也没拒绝。赤兔勉强的扯起嘴角笑笑,跟着他脚步走。
他们没用飞行符,只是沿着街道慢慢走,天师世界有种架空玄幻的味道,仔细看看,游荡着玩玩也蛮有趣,而且他猜,赤兔也有话想和他倾诉一下,伍凌学还是不讨厌当情绪的垃圾桶的。
但赤兔一直没说话,不吭声的跟在他后面,像个尽职的保镖,如果除去那一脸悲戚的表情的话。
“为什么不在协会干了?”还是伍凌学先开的口,企图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别那么伤心,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够没心没肺了。
赤兔愣了一下:“被诬陷,逮着教训了一阵子,半强迫半自愿的辞职了……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分协会的?”
“不是分协会的你今天去干嘛的,遛弯儿能溜到那儿去么,那儿又不是市区,还偏僻的很。”
赤兔还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塌拉着眉毛无精打采,伍凌学心里一动,想他真是对得起赤兔这个名字。g
萌死了,绝对是受……
“骗你的,以前伍卞邰跟我提过你,说是协会里偶遇的,还说你这人特心高气傲,不过年纪轻轻能坐到那位置,也挺牛*的。”他随口扯了个谎。
赤兔自然没怀疑,苦涩无力的笑了笑:“他提起过我啊……”
“你跟我印……伍卞邰印象里不太像啊。”伍凌学说了一半改口,淡淡的说着他的改变。赤兔有点惊讶的样子:“看里他提到我还提的蛮多?”
“他骂过你是个喜欢男人的神经病。”伍凌学面不改色的笑着拐弯抹角的损他:“对了,你姐姐呢?”说着在十字路口处指了左方,赤兔就跟着转弯继续走。
“结婚了。”赤兔叹了口气:“那男人长的不错,但是我觉得不靠谱,很不放心。”
“谁啊?”伍凌学没化找话随口问道,赤兔说:“是个姓齐的,叫齐漱溟,家里挺有钱的,不过好像不是天师,但是对这世界有点了解的样子。”
伍凌学脚步不明显的顿了顿,在赤兔身后皱了皱眉,齐漱溟?好像也是在哪听过这名字似的。
不过应该是错觉的,怪了,怎么这几天听见谁的名字都觉得耳熟了?
他没把疑问问出口,赤兔就嗤笑了一声自己吐槽起来了:“居然取这么个名字啊,一开始真把我吓一跳。”
“这名字很有来头?”伍凌学默默掏出手机打开百度,输入齐漱溟,欸还真怪了,输入法都认得他,搜索了词条一看,噗……峨眉派第二代掌门人妙一仙人……就叫齐漱溟。
伍凌学顿时懂了,乐了一会儿,划着手机屏幕也开始吐槽:“他爹妈是个什么心态,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正常,不了解天师鬼怪这一些才有鬼了。”
说着看特乐呵的问他:“我说,那个正牌齐漱溟,死了吗?”
赤兔居然也跟着他傻乎乎的乐呵,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难过的要死的一回事儿,说:“早死了,他又不是长生不老,那都什么年代了。”
“长生不老还稀奇么。”伍凌学撇撇嘴,在心里腹诽:我要愿意,分分钟随手就能让谁长生不老,不过自己不愿意就是了。腹诽完继续问:“他不是妙一仙人么,挺牛*的,仙人还会死?”
“民间说说罢了,他怎么会是仙人,那个正牌齐漱溟估计见到个普通天师都会稀奇的叫起来。”
“这么一想其实我们世界挺广阔的,有趣。”伍凌学跟他聊了聊突然就觉得不是那么倒霉了,心情都好了起来。
赤兔很无语的看了一眼他,但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伍凌学看他那一眼吓得尿都要出来了,卧槽这小子移情别恋不会那么快吧,刚刚还为“伍卞邰”伤心难过呢,现在就好了?自愈速度那么快?卧槽虽然自己就是伍卞邰没错……难道自己身上散发出了和以前一样的二*气息所以才会又把他勾住了?卧槽看来是真的啊,看自己腹诽那么久吐槽那么久就知道自己又活回去了……我的高冷在哪里!我的强大在哪里!
伍凌学心里震了很久,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发现走着走着居然就快到了,瞟了一眼前面的赤兔,带路还带的有模有样儿的,其实根本不认路,莫名其妙的要走在前面保驾护航。
建筑逐渐变少,人也越来越少,快到欧阳家的范围区域的时候伍凌学顿住,看着前面东张西望的赤兔,说:“我快到了,你回去吧。”
赤兔会过头来纳闷:“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吧,欧阳家挺大的。”
伍凌学有些惊讶:“你知道这是欧阳家?”他惊讶的是赤兔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赤兔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说:“以前就知道伍卞邰后台不同寻常,虽然讶异了一下,不过你跟欧阳家有关系也不奇怪。”
看来是不知道昨天的婚礼啊,又或者是实在没想到我一个看起来才十六七的小伙子居然会和欧阳家继承人订婚吧。伍凌学想。
赤兔不知道也没什么所谓,摆摆手说:“不用送进去了,我一个飞行符很快就到,以后再联系吧。”
说着就拿出兜里的符纸,双指并拢凝聚起指尖的白色光亮,划在符纸上留下一串拉长的痕迹。赤兔默默看着,看伍凌学画完符,双脚轻飘飘的腾空,然后对他挥了挥手。
他转身的时候赤兔叹了口气说了句:“你们家也真是挺厉害,一个两个基因那么好,不止实力强到逆天,占据天师排行榜独占一方,还一个比一个好看。”他以为自己声音很低,低的像自言自语,然后就走开了,走出很大一段路后,再回头,伍凌学刚刚扭回头,才继续飞走。
不知道谁凝视谁的背影的时间更长。
赤兔扭头,双肩缩了缩把手放进大衣兜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拨通。
他瑟缩着,仿佛很冷的样子,表情更加孩子气的样子,眉毛轻轻皱着,眼帘下垂,露出好看的睫毛,此刻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仔细看仿佛能够看见上面有微微的白霜。
铃声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懒洋洋的声音透过了听筒还是那么欠揍:“喂~小兔兔?”
“多亏了你那名号。”赤兔露出有些无奈又让人莫名觉得很可爱的表情:“还有,别叫我小兔兔好不好?我好歹是个一米八的大汉。”
“你是大汉吗?你不是萌的天崩地裂嘛……”对面的声音很轻佻,但又透出无形的压力,那是常年居于上位的掌权者才与生俱来的气势,隔着手机听筒都不自觉的想臣服。
赤兔无奈的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看他冷成那样子,如果不是他的脚下还是绿油油的草皮,会让人误以为是下雪的冬天。
逐渐的,他的头发都结起了白霜,落久了还融化成水珠滑落到脖子里,冷的他一缩:“啊……好冷啊。”
“我就没见过控制雪的人自己也那么怕冷的,活该。”
“刚刚控制的很辛苦啊……为了不冷到他,我都特意忍住了没去多碰他,顶多替他端咖啡的时候碰了一下他的手。”赤兔无奈的叹气,周围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他正在走回市区:“我的体温太低了,还好最近这世道奇怪的人太多了,就算是大热天我穿的那么厚也没人会多看几眼。”
“那么久了你能稍微习惯一下么。”男人对他也有些无奈,赤兔听见了按压棉被的声音,汗颜了:“你才起床?”
男人还来不及回答,身边一声微弱的嘤咛:“恩……齐漱溟?”
赤兔顿时脸黑了:“齐漱溟,你丫又去鬼混!在哪儿呢!”
不过他的怒吼没能比过对面的怒吼,那边那个虚弱嘤咛的声音本来还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但当那人的怒吼穿透听筒直接刺激到赤兔的耳膜时,赤兔吓得翔都要出来了。
“齐漱溟……你给我滚!滚出去!滚出去!滚!滚滚滚!”
“欸别打啊……欸那家具很贵你别砸!扣的是你的月钱哦!”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我杀了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别跑!给老子过来!老子宰不死你个人渣!我*祖宗的……败类你给我过来!!”
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音,然后就是齐漱溟死不要脸的笑声:“哈哈哈,你有本事裸着跑出来杀我啊,小宝贝儿~”
“我……我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电话挂断前是一阵地动山摇惊心动魄的轰隆声,然后混合着什么东西碎裂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是自家不正经老大撕心裂肺杀猪般的惨叫,最后是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无数泥土碎渣渣掉落到手机上的声音,最后电话挂断……赤兔不敢出声的听着电话对面那动静,估摸着场景应该是顶级上司小祖宗先是*起木桌或者是床……然后砸碎了整面墙壁和自家老大准备跳开逃走的窗……然后小祖宗估计来了一招烈火燎原,估计那间房子已经塌了,不知道boss是死是活。
这种场景他不陌生,鬼卫里的人整天打来打去,小打小闹搞坏几间房子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让他吓尿了并累的外焦里嫩,都忘记了汇报情况,刺激中夹杂着惊恐还夹杂着惊诧最后心中升腾起了无比的恐惧的源头是……那个怒吼的声音……无比熟悉……那个声音曾经无数次……隔着中央广播平静又冷酷的对所有鬼卫成员下着命令……高端神秘到没几个人见过他真实面孔的声音……是……
鬼卫首领……红衣。
“……”赤兔手里拿着响着忙音的手机,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伍凌学回到欧阳家大宅的时候,千是正在一楼大厅里坐着打盹,头歪在靠垫上,整个人没防备又傻里傻气的,就差流点口水就应景了,伍凌学觉得不能愉快的相爱了,今天怎么见谁就觉得谁可爱呢,自己隐藏的嗜好觉醒了么?
他叹气,这倒好,好不容易来一趟天师世界,参加一场自个的订婚宴会,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知道了自己最不想知道的事实,铁了心去找胡黎吧,人不在,还牵出了一个忘记的差不多的旧人。
这就叫运气。
他走近沙发,弯下腰还没给千是拉毯子盖他,千是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伍凌学一阵无语,还没开口呢,连人带毯子整个人都被抱住压在沙发上,伍凌学默默看了一眼瞬间旋转后把自己压在下面的千是:“那么熟练,一看就知道是强迫play玩多了的。”
千是的眼睛炯炯有神,完全看不出刚刚是在睡觉,但眉眼间还是有淡淡的疲惫,他看着他,语气有些有气无力:“去哪儿了?”
“找个朋友,不过人不在,然后遇见了另一个朋友,就唠嗑了一会。”他说着顿了顿,又说:“那另一个朋友蛮喜欢以前的我的,我就安慰了一下。”
“怎么安慰的,说哥现在已婚是有家室的,你别难过有兴趣咱们来3。P,不喜欢3。P就单独约我,等你哦亲?”千是表情平淡。
伍凌学这才发现他心情好像不太好,皱眉:“怎么了,不开心?”
千是也知道自己说的过了,虽然平时也扯皮,但如果自己很认真的说出来,伍凌学也心情不好的话,保不准就觉得他是在侮辱他了。千是埋头在他脖间,贪婪的闻着他身上时刻散发的淡淡檀木香:“对不起,但是我不希望新婚第一天你就那么不理我,第二天一早就走。”
“不是你走的比我早么。”伍凌学就无语了:“我怕的都不敢下来吃饭。”
千是窘了一下:“我以为你没那么早起……”
“我平时就有睡那么死么,昨儿晚上你又没和我办事,我干嘛要起那么迟,何况就算办事儿了,只要我没被你下药做的晕过去,第二天照样能凌晨起。”伍凌学笑着跟他扯淡:“你起来的时候才五点多吧少年。”
“少没大没小,订婚了就不许叫少年,该叫老公了。”千是也呵呵笑,他就这样,伍凌学心情怎么样他也能跟着怎么样。
“你才最没大没小,还在大厅呢就这姿势,发情?”伍凌学翻了他一眼,千是笑嘻嘻的又开始耍流氓:“在自个家怕什么,我现在就敢上,你信不信。”
伍凌学居然沉默了,没有反驳,就这样看着他,千是愣了一下,乐了。
他知道,只有两种情况伍凌学会沉默。一是发怒,已经烦他到不想跟他说话了,二是默许,什么都不说只看着他。
“太稀奇了……”千是猴急的撑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伸手就扒他衣服,笑:“饥渴了?多久没发泄了吧。”
伍凌学却没有应对他的耍流氓,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只默默说:“……做到最后吧。”
千是脱他裤子的手顿了顿,惊愕的看着挡着脸的伍凌学。
伍凌学又补上一句:“去卧室,老子要先洗澡。”
看起来没有异样,所以千是只是笑呵呵的拦腰抱起已经衣衫不整的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