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活该被作践吗
邀月狂歌2015-10-27 12:402,110

  “双手捧着越来越厚的日记簿,黑色的封皮多了指甲无意的刮痕,这是记忆沉甸甸的证明。女生这么教我的,如果回忆太悲伤,回忆就会变成人的一部分,还不如将回忆储存起来,化成文字,因为文字是有生命的。”

  “细细翻着,细读着,每次记录都差不多,每次都这样,那个女生是怎么坚持写日记的呢?没有太多可以去回忆,不必刻意去思考。改天去请教她,要不要给她带些kitty猫的礼物,如果友情越界了,会不会被讨厌。”

  “周日。港口附近发现一只巨大的鲸鱼尸体,没人知道是哪里漂过来的,政府给出了磨凌两可的报导。很多人都去围观了,指指点点,我没去,那个女生也没去,我们都喜欢用看电视的方式来了解这个城市的动态。不过,真的很奇怪,这个城市是全国47个都道府县中人口最多的一个县,人口大部分集中在沿海岸线上,怎么会没人发现那个鲸鱼尸体呢。电视上说是城崎海岸漂过来的,我没相信。”

  “城崎海岸线旁,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原生林台地,临海处礁石嶙峋,海浪奔腾,惊涛拍岸。怎么可能出现鲸鱼尸体,这广告做得太明显了。”

  “这两天没去接活了,怕遇到那个混混,也想让自己轻松轻松。久能山想去爬爬,没人陪。恋人峡,还是算了吧,不敢奢望。

  “周一。用散步的方式来到女生打工的便利店。”

  “‘你经常写日记吗?’我问她。”

  “‘嗯。’”

  “‘每天都有丰富的内容可写吗?’我问她。”

  “‘也不是啦,只是,如果不写写什么,很不习惯,写日记可以遇见另一个自己。’她说。”

  “‘哦。原来是这样。’真不想这样结束话题,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眼神有时比我还迷惘。”

  “‘这几个月到日本一定去了很多地方玩吧?’我问。”

  “‘呵呵,也没有。’”

  “‘静冈虽然比不上东京,也有很多著名的景点呢,像富士山、白丝爆布、东伊豆、馆山寺温泉、久能山、恋人峡、热海、城崎海岸…好多好多。’我期盼地看着她的眼神。”

  “’小内…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去过。’她眼神里流露些寂寞。”

  “‘噢,这样啊,那也没什么啦。’”

  “‘小内…谢谢你。’她红着脸对我说。”

  “‘啊?什么喔?’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种被幸福电到的感觉,她没看到,我的脸更红了。”

  “‘小内…谢谢你一直来陪我。’”

  “‘嘿嘿,总是看你一个人,怕你寂寞嘛!’明明感动的想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装成倔强的样子。不过,她真的好奇怪。她在静冈县没有亲人,也没有认识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的静冈的,她说她很多东西不记得了。”

  “我认识她是场缘份,当时诳了很多便利店,只有她打工的这家有很多kitty猫饰品,各种各样的,我是个kitty猫控。当时她应该入职不久,但却对kitty猫很熟,关于kityy猫的各种型号,各种参数,出厂地址,条形码、规格、质量参数、材料比、化学成分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了若指掌。她大脑里一定有很强大的数据库,kitty猫饰品在她眼里都是一堆数据。”

  “她有个优点,不会过问什么,也不懂扒新闻,所以我从来没有向她介绍过我的职业,她也没大关心,这点是我们能成为聊伴的前提。我们的友情起初是建立在不痛不痒的对话上的,基本上都是些‘嗯’‘啊’‘哦’‘喔’‘这样啊’。今天讲话题的额度都显得多了。她不是不懂日语,我感觉她有种天然呆

  “‘小内…’”

  “‘嗯。’”

  “‘这个送给你。’我接过她递给我的东西,是一个kitty猫的发夹。”

  “‘谢谢…’”

  “‘你马尾辫好看,这个戴上也好看。’她脸上堆满脸容,像绽放的玉兰。”

  “‘嗯,谢谢你,我要走了。再见。’”

  “今天的风温和了不少,路上的桂花好香啊,明天,明天要鼓气勇气向她请教写日记的方法,再约她去游玩,就当我请客。她应该会去的吧。”

  “周二。还是用散步的方式来到她的便利店,只是手上多了个kitty猫娃娃。”

  “‘送给你的。’我笑着对她说。”

  “‘小内…谢谢你。’她脸红得像杜鹃花。”

  “‘你真的很好笑耶,有必要这么害羞么。’”

  “这个时候,一辆本田缓缓停在便利店门口。两个抽着大烟的小混混下车,厚重的车门带上的声音既沉闷又懒惫。我的视线正好穿过她的发丝,与其中一名小混混四目交接。那一瞬间,我的脸仿佛被重重捆了一巴掌。那个混混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女生见状,她吐吐舌头说要忙一下,便进店去了。我没有犹豫,站起来就走。脑中可以说是空白,那是一种本能,就像老鼠看到猫会逃跑一样,我越走越喘,越走越快,越走越害怕。越害怕就越不够聪明。”

  “两分钟后,这辆本田在十字路口拦住了只是直直往前的我。坐在副驾驶坐的混混打开门,下车,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就径直走到路边抽烟。驾驶座帝的车窗下降,又见到了那肮脏的脸,他没有开口,眼神却说话了。小内,不能哭,不能认输,我这样安慰自己。但我还是像被套中圈索的绵羊,呆呆坐进车里,我想逃跑,我想大叫,但我没有,我惹不起他们,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将皮带解开,拉下拉链,将裤子褪至漆盖……”

  “又要开始做最熟悉又最讨厌的事,车里没有音乐,没有广播,有偶尔来自伊豆的无线广播。有一则广播讲:在太平洋一处海沟,发现不明潜水物。”

  “你说写日记就要记录真实的,可是真的很伤人啊。一切都会消逝,能留下的只有记忆,而记忆是实在还是虚幻呢?它摸不着看不到,但它却又那样沉重那样刻骨铭心。”

  “人生难道又是梦幻么,你所得到最终会失去,你认为那是真的,你就会痛苦。但我还是要写下来,不是因为要解脱。”

  

继续阅读:第8章 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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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异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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