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前辈的话瞬间笼罩在我心头,在我的记忆中,某些毒蛇的毒液会造成被咬者毛细血管的破裂,想必,我是遭遇了这类的袭击。
雷公的反应坚定了我的猜想,我摇着头,胸口启伏着,似乎压抑不住恐惧的情绪,想必这类毒液对人的神经系统也有影响。
我无力地点点头,在我意识冥灭之前,记得后背上贴着什么似蛇非蛇的怪物,它发出类似婴儿般的“咯咯咯”的声音,销骨蚀魂。
“那些虫的残肢还残留在你背部,我要采取某些手段了。”雷公定定地看着我,接着两手打了个响指,嘴巴对着空气一吹,“啪”,一团蓝色火焰腾然而生,同时,一股煤气味窜入我的口腔,我啐了口痰看着火焰在空气逗遛了会变消逝了,雷公似乎很满意的弯起了嘴角。
我瞪大了眼睛,这似曾相识的戏法,我也见过千雪使过,却不清楚有着什么机关。
雷公咧咧嘴,把手伸到我的下巴附近,淡淡地说:“看看,这其实很简单,我在手上戴上了手指套,而手指套是由硝石及甲烷的化合物构成的,轻轻摩擦就能产生的火花了,在野外生存中,这种把戏也经常用到的。”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雷公接着从锋衣口袋中取出一粒丸子,说:“这是一种催化剂,有助燃作用,不同的催化剂对燃烧会取到不同的作用,可以变化火焰的温度及火焰颜色,你刚才看到的蓝色是普通的甲烷燃烧的现象,有股煤味是因为有一氧化碳的缘故吧。”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错了,一氧化碳没有味道。”
雷公怔了怔,恍然点点头:“说的没错,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学不会驱虫术的原因了。”
我并不理会雷公的掩饰,只是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捋了一便,客气地说:“这些东西,所费不赀吧?”
雷公脸上挂着尴尬的斜线和汗水,斟酌了会,娓娓道:“香帅,你知道的,我一直深信科学自然,对一切迷信的东西,比如巫盅之术都视为封建诟病。我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出访过各国的名牌学府,接触的都是sciene,在中国呆的时间并不多,对家族里某些事,我父亲的态度一一直是对我采取屏蔽手段的。然而,命运的不仁慈,将我推向历史的风口浪尖,作为土系驱虫师师的传人,我必需去揭开掩藏在历史背后的秘密。”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沉声道:“雷公,在我认识你的时候,可不是一个话篓子。”
雷公笑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不想让日本的一些驱虫师认为我华而不实,便弄了些把戏。”
矮前辈一直眯着眼,射出玄虚的光芒,几乎没有表情,倒不愧是个冷面高手。
我说:“从我个人立场来说,驱虫术作为中国古术的一种,我一直是怀着尊敬而敬畏的态度,我的师傅蒋先生认为它有着自成一派的系统,就像不为世人了解的盅术和藏医术,我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世命不可违,事实上,我曾经翻阅大量古籍资料查询驱虫术,但都未果。所以,我并不在意你们做事的风格,我只想请教下,我中了什么招?”
这个时候,矮前辈恍若无事的直起身来,幽幽地说道:“在现代科学生物体系,及现代医学体系中有一个盲区,即在地球的某些险恶地区,往往会因各种原因形成一个封闭的小型生态系统,在这样的生态系统中,往往会出现一些外界没有的独特物种,有些尚未命名的虫或者细菌病毒,多属于这一类,在中国古代这类独特物种都视为虫,它们有些本身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毒性且不被世人了解。所幸,自然界是奇妙的,相生相克,在中国古代便有一批人研究它们形成了一套系统。这便是驱虫术的原始阶段。”
矮前辈说着顿了顿,我突然想到什么,趁着这当儿,便问:“这跟苗疆的盅术是不是有关联?”
矮前辈竖起剑眉,显不然对我打断他的话语而不高兴,白了我一眼:“哼,小巫见大巫,盅术跟驱虫术跟本就不同于一个*作系统,驱虫术何其高深隐蔽,又是盅术能窥其一二的吗?在中国古代历史中,巫盅之术可以出现在一些朝代并影响历史,但驱虫术你查得到吗?”
我被他这么一呛,呆了半晌,小声嘀咕:“既然驱虫术这么牛,为啥古代中国没有统一世界呢?”
矮前辈听到这话,额头青筋蓦地爆起,看似冷静的他一下子起了这么大反应,我有些防所未然,而雷公颇有不耐烦地插嘴道:“行了,别扯了,赶紧给你疗伤要紧。”
我“哦”了一声,撇过脸去,自顾自说:“敢情我是被蛇咬了,背上怎会有残肢的?”
雷公说:“说是蛇其实不准确,因为蛇体被一种虫控制了,就像你见到的那两名女子,在她们的大脑第六区中就中下了这类虫,所以她们冷冰冰的,没有人类感情。还有你前面在林子里看到的那条狗,也是如此。”
我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我的姥姥,你在讲科幻故事吗?”
我盘腿静坐,直起背髓,能感觉到雷公在我背后三下五除二地施展推拿,一会喷火,一会抹药,我疼痒难耐,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了。
雷公砸了砸嘴,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还有更科幻的,只怕你闻所未闻,有些虫的毒液含有一种同位素,是放射性的同位素,如果中招,那么人体便会受到不可逆的侵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亡。你还是幸运的了,看来,她们并不想致你于死地。”
雷公说么说来,不像危言耸听,我不禁寒毛根根竖起,大脑一片乱麻,许久,才有一种大难不死的虚脱感。如果被人类*控的虫子有这么骇人的杀伤性,再被利用在暗杀,独载等人类黑暗行为上,那后果真不敢想像了。
话又说回来,虫子体内怎么会有放射性的元素,难道是外星虫不成。
我无力地叹息一声:“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雷公半晌不答话,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因为我的三叔,鬼蜘蛛他中了这招,是钋的同位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