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国安?我越听越糊涂,但是心里的声音告诉我,此时绝不简单。
——末雨
黑夜里的深山,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凭着感觉和声音,紧紧跟住前面的黑衣人。此刻的情况,不容许我有丝毫的懈怠,怕只要一个分心,在被拉开几米距离,黑影就会彻底小时在渺茫寂静的黑夜。
我的脚步以最快的频率移动着,同时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以达到更快的速度。饶是如此,和黑影的距离也是没有丝毫的减少。还未与来人交手,并不知道他底细,但就这速度来说,绝非等闲之辈。只是我刚到军营,而且隐藏了身份,为何会有这样的高手在半夜来“拜访”?也不知他心里做的是什么打算。也来不及多想,估计再往前就是下山的路了,弯多路窄,紧靠着的就是万丈悬崖,若在那之前没有追到,再想追下去,凭声听路,无疑就是找死。
正当我暗下决心,奋力急扑上去,一直在前面的声音却突然停止了。我当下暗道不好,脚步迈出两米来远,一个急停,骤然之力,让半只脚陷进了泥土里。我小心翼翼的洞察四周的情况,说是洞察,其实也就是聆听了。深山里的夜,即便近在眼前也难以有任何察觉。
我索性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来人的下一步动作,一秒,两秒……我屏住呼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再没有任何响动。我心里沉思着,
“难道,他已经走远了?”我忍不住咬了咬牙,“绝无可能,没有人能在一瞬间甩开我,他一定是在前方静静的站着,和我一样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机会,等待着对方的一个小小的破绽,一击致命。”
果不其然,就在我沉思的当口,对方已经有了动作。我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奔来,随即一阵拳风扑面,我来不及多想,右手化掌,猛地向前。这一拳,就让我先探探来人的实力。
事实证明,我该全力以赴了。就在右掌触及到拳锋的瞬间,我用太极借力,屈掌手心蜿蜒向上,手指死死扣住对方的指关节。纵然如此,来拳的霸道之力却没有丝毫的减少,带着我的手掌,迅猛向我的面门袭来。我心里一紧,右手已经被千钧之力冲得半屈,再想用力已经是难上加难。我心里闪过一丝念头,此拳若再要硬接,恐怕是凶多吉少。可要是避让呢,第一招就让对手占得先机,自己就只能步步后退。
心里一横,大不过吃他未蓄力的左手一拳,这个右拳我决心要挡下了。我半屈的右手,用尽最大的力气,将笔直而来的拳往下拖向胸口,同时手腕在拳背用力一扣。疾驰而来的重拳应力往下。黑衣人果然中计,退而求其次想要直击的胸口,我这一向下之力,并未受到丝毫抵抗。我心里一喜,右手在拳头堪堪要砸向胸口的瞬间,用力向左一推,拳锋走偏,拳背划过胸口,我趁势左胸猛地向前一顶,压住收势不及的右拳。与此同时,脚下再一个跃身而起,携千钧之力,一腿将来人蹬出了三米开外。
我松了一口气,抖身直立。只听见“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黑衣人的口中喷出,而我的右肩也被他慌乱之下的左拳击中,虽不致命,但也疼痛异常。我顾不得右肩的伤痛,开口大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无缘无故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哈——
黑衣人一阵狂笑,“无缘无故?无缘无故你会跟着我到这深山来吗,你自己心里的鬼自己应该最清楚了。你说是吗,这‘春江花月夜’。”
“你说什么?”来人的话里有话,“春江花月夜”到底是在暗示些什么?
黑衣人有些迟疑,旋即开口回答,
“我也想知道你是敌是友!在此‘春江花月夜’。”
这莫非是什么暗号不成,难道他是错把我当成谁了?不应该啊,自己刚如军营,每天除了训练并未有与任何人有过交集。我在我久思未解的时刻,黑衣人见我许久没有回应,心里依然明白了状况。
“看来你是敌并非友了!爽快说吧,你是中情局还是国安?”
中情局、国安?我越听越糊涂,但是心里的声音告诉我,此时绝不简单。先跟他周旋,多听些机密也好。
“我的身份,不是你能想到的。我倒是对你更有兴趣,你是自己给我说呢,还是让我*你说?”我语气陡转阴狠,同时杀气升腾。
哈哈——
有事一阵笑声传来,“刚刚只是小小试验你的身手,小子,若不是我现在身受你重伤,今天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听完这话,我心中先是一愣,难不成刚刚是他手下留情,只是个试验?我思索着,只听见一阵窸窣的细响传来,我惊醒过来,蹬腿往前,却只听见一声飞速逃远的声音,
“小子,自求多福吧,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我心里一惊,好快的速度,就刚刚一个不留神,已经窜出了两丈多的距离,这还是刚刚那个被我重伤的人吗?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恐怕诚如他所说,要是一开始就暴露了身份,今晚怕真是凶多吉少。
不管怎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到军营在说吧。我抬手看了看表,借着微弱的荧光,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原来已经与那黑衣人做了两小时的缠斗。此刻,我面临着两个难题,一来这回去的路途多是山路,匆忙赶来如何还记得清回去的路途?再者,刚跟着黑衣人的踪迹,避开了所有的岗哨,虽然自己尽可能的牢牢记住,但情急之下也不知是否每一点都牢记在心。
管不了这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晨练之前回到军营才是要紧的,现在时间只剩下两个多小时了,必须要和来时一样的急速,容不得丝毫的犹豫。我拔腿回跑,却看到不远处匆匆溜过来一个人影。
“谁?”
我一声大喝,来人迅速躲进了路旁的草丛。又待了一秒,大概是听出我的声音,他开口喊道,
“是末雨吗?我李强!”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个时刻碰上李强,问题就已经解决一大半了!
“强哥,是我,末雨!”
李强听到我应答,从草丛走了出来,快跑到我的跟前,急切的开口问。
“末雨,……”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时间紧急,来不及细细说了,“走吧,强哥,时间紧急,边走边说”
“好!”
“强哥,你认得回军营的路吧?”
“当然,这是野外训练的必经之路。”
“好,那咱们赶快往回走。强哥,刚才的事是这样的,我听见半夜有人意图撬开我们的房门……”
接下来的时间,我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强。当然我省略了和黑衣人的一翻对话。李强听完只是“哦”了一声,看来也是将信将疑,不管怎么说,既然他敢跟出来这是实实在在的违反军纪,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黑夜中,两个人影在深山飞驰,李强在前,我紧跟在后,虽然身上有伤,但跟在李强身后也没落得下风。
狂奔之下,没过多一会,哨塔的灯光就已经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再十分钟,应该就能到达山谷的军营了。
我和李强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军营最外围的岗哨面前,趴着地上窃声说着,“强哥,绕过岗哨的路线,你还记得真切么?”
“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八九不离十了,军营所有的岗哨我脑海里能有个大概的映像。”
“那好,强哥,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两个人的身影,如同矫捷的猕猴,在层层交错的军营守卫之间窜来窜去。这一次我特意留了心眼,再一次的“路过”我已经能将整个军营由南到北的岗哨布局牢记于胸了。
费劲艰辛,我和李强终于回到了宿舍。在临近新兵连的军营时差点被卫兵发现,真是差死在家门口。我走进宿舍,一起的李强仍旧惊魂未定。我拍了拍他的肩,他转过头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嘘”的一声阻止了。
我抬眼向他示意了正在熟睡的王民凯,他也立马会意。不在多话,对望了一眼,各自上床,佯装睡去。
其实,此刻离晨练开始已经不到半小时。接下来的一天,就是实战和枪弹训练。我心中有心隐隐担忧,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