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些大神们都没空管我的生死,平时不上香,临时抱佛脚,果然还是不靠谱。还是毛爷爷那句话比较实在,靠人不如靠自己,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于是,我一边手忙脚乱的踩着爬上鼎盖的锤甲虫,一边暗自想辄。
这些锤甲虫到底是从哪里来,这么大批量的虫子,得有多少尸体才能养得活啊!?
等等,这些锤甲虫都是吃死人尸体的,那就说明这下面有许多的死尸才对。
而在上面的人肉坛子里,泡着那么多的死尸,为什么只有蛆虫,却没有发现一只锤甲虫呢?
那些尸体与普通尸体的不同之处在哪呢?
难道就是因为那些尸体泡了一缸水,所以这些锤甲虫嗅不到?
还是因为这些锤甲虫怕水,所以不敢去吃人肉坛子里泡着的尸体呢?
水,水,对,水!应该是这样的,只要找到水,便可以阻止这些锤甲虫,但是哪里去找水呢!?
锤甲虫越来越多了,我越是踩得多,后面补上来的也就越多,三角铜鼎的鼎盖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层虫尸,虫尸里的浆液四处飞溅着,估计最多再要几分钟,我就会被蜂涌而上的虫潮给淹没。
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中焦急,却理不出头绪,完全是在凌乱的瞎咋呼着,到底哪里去找水!
水,水,对了,我记得风车下面有条小溪的!
虽然梁靖儒说那水喝不得,但是泡在里面的话,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吧!?
想到此节,我不由喜出望外,有希望便有活路。
于是我急忙转过身去,隔着夜视薄膜远眺,果然看到不远处的的确确有条小溪,从风车处一直蜿蜒至此,再缓缓流向远处。
小溪两岸都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锤甲虫,只有那条小溪,水面痕平如镜,纹丝不动的静静淌着。
果然如我所料么!
可是,如今下面已经被锤甲虫围了个密密麻麻,我怎么才能够到那条小溪呢?能直接跳得过去吗?
我目测了一下我与小溪的距离,大约有五米左右,如果我直接跳过去的话,估计我最多只能跳两三米,然后就掉到虫堆里了。
但如果我不跳的话,也会被这群锤甲虫给活埋掉,然后啃成一具骷髅。剩个骷髅都还算好的,万一我这一身的肉不够这些虫子分,恐怕骷髅都会被这些锤甲虫吃干净。
我心中纠结挣扎了片刻,脚下越踩越快,腿也越踩越酸,眼看着锤甲虫就要突破我的防御了,我心里一横,下了决心。
去你大爷的,反正也是一死,老子就他娘的跟你们这群畜牲拼了!
于是我稍一曲膝,再狠一蹬脚,猛的一用力,直直从鼎盖上飞了出去。
我飞起的一瞬间,一波又一波的锤甲虫铺天盖地而来,只一眨眼间,便将这只三角铜鼎全部吞没,再看不着半点痕迹。
梁靖儒和王仙花躲在铜鼎里应该会安然无恙的吧,那铜鼎的鼎壁那么厚,我相信这些个锤甲虫定然是拿铜鼎束手无策的,所以我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
回过头来,我已经开始下坠,果然,这一跳并没有跳多远,目测离那小溪大约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我心中盘算着,如今唯一的补救措施便只能是在落地的同时,用一只脚落地借力,再奋力一跃,应该完全能够再次跃起,跳到小溪里面去了。
只要速度够快,不发生意外,这轻轻的借力一跃,那些虫子绝对反应不过来的,所以这样还是比较有胜算的。
我心中暗喜,却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脚下的锤甲虫全部被踩扁,挤出一团团乳白色的浆液,本来巨石上就有青苔,如今再加上这些白浆,不幸的,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我心中一惊,不由的凉了半截,这一跌倒,恐怕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不禁心呼,吾命休矣。
瑶瑶弋痕,感谢你们的一路保佑,我来陪你们了!
我本以为,我这一滑倒,肯定是必死无疑了,于是只好闭目等死。
却没想到,就在我倒下的同时,体内的金莲突然涌出一阵金光来。
那些金光瞬间聚集在掌间,手掌不听使唤的往地上一拍,巨石上赫然被拍出了一个偌大的掌印。
也就在拍下的同时,手掌一借力,我又弹飞了起来,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直直的往小溪中落去。
我一边下落,一边回想着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体突然不听使唤的发出了那一招,而且威力如此惊人。
我体内的金莲之息我是知道的,但这个东西我还控制不了,所以弋痕让我不要轻易使用,我也遵循了他的吩咐,一声没用过。
可为什么,刚才那金莲之息会突然涌出来呢?
而且身体还突然不受控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嘭嗵”一声,我跌落在了小溪之中。
溪水瞬间将我完全包裹在其中,水并不太深,最深处约莫着有齐肩之高,即使不会水性,也不会被淹死。
但这溪水冰凉刺骨,置身在溪水间,若同被雪山冰窖包裹一般,阵阵寒气侵体而入,五脏六腑都像结冰一样。
就在落水的瞬间,我就感觉到四肢有些不受控制的痉挛,我急忙稳住身形,探出头来,溪水压迫得胸口极其难受。
“我靠,这溪水可真尼玛的冷啊!?”我被冻得簌簌发抖,混身发着抖,牙关也在“咯咯”的打着架,嘴里吐着白气嘀咕道。
还好,贴在眼前的夜视薄膜并没有被溪水完全打落,还有一半挂在脸上。
我急忙将夜视薄膜重新整理好,再次贴在眼前。
想起刚才掉入水中时与水的冲撞力,我急忙伸手去摸了摸瑶瑶交与我的玉笛,幸好,它还在,没有被落水之力打落。
我爱惜的轻抚着这柄玉笛,摇着头叹了口气,才将玉笛重新收好。
这时我才发现,小溪两岸的锤甲虫正密密麻麻的围着,头顶的两只触角来回转动着,虫体微微抬起,正朝着我左右磨着前肢。
几瓣口器里透着锋利的尖齿,似乎正在得意的流着馋涎,等着我这个美食从河里出去献餐。
我不禁一边发着抖,一边大骂道:“我靠,这群畜牲居然也有智慧了,知道守株待兔。”
也确实,这溪水的冰冷,可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我都明显感觉混身已经没了体温,只是麻木的冰冷。
我急促的喘着粗气,口中的气已经化做腾腾白烟,直往上冒,将透视薄膜上侵染了一层雾气。
我不禁抱臂胸前,簌簌抖着,与这群锤甲虫对峙了有好几分钟。
体温越来越低,抖动的十指似乎已经伸不直了,除了麻木的寒冷,已经没有了其它的感觉。
我靠,不行,再这样下去,恐怕没等锤甲虫分尸,我自己就先冻死在这溪水里了。
这可真他娘的坑爹啊,这溪水应该是地下水,就现在体表感觉,这温度至少应该是零下十多度,可为什么这水他娘的不结冰呢?
为了不让自己冻僵,我试探的在水里动了动身体。
感觉四肢已经完全僵硬了一般,虽然很用力的控制,却只能微微动一点。
我知道这冰冷的溪水已经使我的神经麻木,气血凝滞,再不要半刻时间,我的心脏就会被这些寒气慢慢冰封,停止跳动,然后彻底死去。
我不能就这么死去,我必须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于是我努力回想着,自己的所见所遇所闻,有没有能自救的方法。
我突然想起,在与王仙花渡阳火之时,弋痕曾教过我将金莲之息渡遍全身来抵御寒气的法子。
于是我按部就班的照那法子行气运息,果然,金莲之息慢慢渡遍全身,刺骨的寒气稍稍得到了缓解。
僵硬的四肢终于可以缓缓曲动,冻得麻木的身体也开始回温。
虽然如此,情况却不容乐观。
金莲之息虽然暂时将凝滞的气血重新带动,全身开始回温,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四周的锤甲虫不散去,我这微弱的金莲之气又能护我多久呢?
突然,水下一阵涌动,水面上腾起阵阵凌乱的涟漪。
我惊惶的往水下一看,没了光线仅凭这夜视薄膜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只有一阵阵鲜红在溪水之中翻涌。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腾起,翻涌的血将这水染成了血溪。
我靠!!难道我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了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