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急忙惊慌的试探着抬了抬手臂,踢了踢腿,再扭了扭身体,发现混身并无残缺疼痛。
难道这血溪里的鲜血不是我的,那还会有别人么?
突然,我感觉脚上被什么触了一下,似乎,是像一只冰凉的手!
刚回温的身体不禁一颤,从尾骨顺着脊柱一直凉到了后脑勺,冻得收缩了的毛孔瞬间喷张,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他娘的,难道这溪里有水鬼不成?!
关于世界各地的水鬼,我都是有所了解的。
苏格兰传说中的黑色水鬼,半马半牛形,头上长有两根尖尖的犄角。
常会变幻为一匹美丽的白马,一旦有人骑上就会撒腿狂奔,直至将人摔入水中淹死,然后饱餐受害人的血肉。
有时这种水鬼也会变幻成英俊小生的模样,不知情的年轻女子很容易受到它的诱惑而追求它,结果走入自掘的水墓,不过只要细心一点你就会发现,这位“英俊小生”的头发总是湿漉漉的,中间还夹杂有水藻。
而在中国千年文化的传承中,这“水鬼”又俗称“水猴”,是指投水自杀或者意外而死的人,会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变成水鬼。
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引诱,或者是强迫人落水而死,来当自己的替死鬼,千百年来,水鬼无忧无虑的靠这个方法投胎转世,摆脱来自地狱的苦难。
其实水鬼也不是无中生有的,用科学可以来解释。
有些河域由于鱼类丰富,而且温差适宜,就容易吸引水獭到该区域栖息。
水獭是半水栖兽类,喜欢栖息在湖泊、河湾、沼泽等淡水区。
水獭的洞穴较浅,常位于水岸石缝底下或水边灌木丛中。别称:獭、獭猫、鱼猫、水狗、水毛子、水猴。
水獭昼伏夜出,以鱼类、鼠类、蛙类、蟹、水鸟等为主食。它们善于游泳和潜水,一次可在水下停留两分钟。
捕起鱼来像猫捉老鼠一样快捷,捕食前常在水边的石块上伏视,一旦发现猎物,即迅速扑捕。
由于水獭是一种肉食性动物,人们在江河游泳时,如果不慎遇到,有可能会因此致命。水獭犬齿锋利,而且肌肉发达,在水中力量特别大。
它们往往会先咬破脚,放血,然后撕扯进水,由于成人力量较大,逃生几率相对大,但小孩就容易轻生了。这也是为什么水鬼传说都是小孩遇到。
可是现在我所处的溪水温度这么低,是不可能会有水獭的存在的。
而且纵观全世界对水鬼的形容,无一不是为它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迷信色彩。
弋痕说过,世间本无鬼,人心在作祟,所以我还是相信,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若真的是传说中的水鬼,它应该避我才是,而不是主动来找麻烦。
心里得到安慰,胆子便大了许多,我才不管它是不是什么水鬼,先给你一脚再说。
于是我只猛的用脚一尥,结结实实的是触到一具软软的肉体。
我这一脚,搅动了溪水,突然鲜红的溪水变得混浊,一阵阵泥浆翻涌上来,带着许多飘浮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这他娘的可不是什么水鬼,竟然是无数的蚂蝗!
我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忙撸了撸*的身体,看看有没有蚂蟥吸附在我的身体上。
这蚂蟥又叫水蛭,是出了名的吸血鬼,蚂蟥的头部有吸盘,并有麻醉作用,一旦附着在皮肤,不容易感觉到,蚂蟥叮咬人或动物时,用吸盘吸住皮肤,并钻进皮肉吸血,且吸血量非常大,是相当于其体重的2—10倍。
而且最恐怖的是,这蚂蟥还有寄生性,一旦进入你的身体,便可寄生在人的体内,一直到你死了,它也不会死。
不过所幸,似乎我混身并没有附着蚂蟥,我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我将手抬出水面才发现,不知何时,左手的手背上竟然破了一个小口,正汨汩流着鲜血,难道这满溪的血都是我的?
这不科学啊!?我哪有那么多血来流呢?
我生怕这些水蛭闻到鲜血的味道而来攻击我,毕竟,岸上全是锤甲虫,我只能暂时寄身在这相对安全的小溪中。
如果,这些蚂蟥再来攻击我,我就真的不知道我还可以往哪里逃了。
于是我急忙用右手捂住了左手手背的伤口,却不想血涌得太多,竟然顺着右手的指缝往下滑。
见状,我急忙用右手将左手手背上的血刮净,然后将右手捂着的血往岸上甩。
毕竟,若是这血掉到水里,一定会使这些水蛭疯狂,这样的话,水蛭肯定会攻击我的,而甩到岸上,同样会让岸上的锤甲虫疯狂,但它们却不敢下水来。
我本以为,这些血洒上岸去,会引起这些锤甲虫的相互争斗。
只要它们争个你死我活,我便算是坐收渔翁之利了,这可真是一石二鸟之良计。
我正暗自得意,却没想到,那一把鲜血洒上岸去,抛到了锤甲虫群中。
“我靠,什么情况!?”我不禁惊呼道。
当鲜血落到锤甲虫群中以后,那些锤甲虫忽然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四处乱蹿,有不少的锤甲虫慌不择路的蹿进了小溪中而挣扎着被淹死掉。
剩下的锤甲虫像是见了克星一般,逃也似的纷纷退让,惊慌的如潮水一般涌退,不消片刻时间,这一岸的锤甲虫竟全部退得没了影踪,只留下空空如野的巨石和那一尊幽绿的三角铜鼎。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就这么几分钟的事,难道这群锤甲虫是被我的血吓退了?!
我的血?
我的血居然这么牛叉么?
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冰凉的溪水侵骨,我这一缓神间,不禁让我打了几个寒颤,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还泡在冰冷的溪水中。
我急忙就要往岸上爬,却不想被什么一绊,整个人完全跌倒在水中。
倒在溪水中,呛了几口水,我急忙慌乱的站起身来。
“咳咳”我不住的咳嗽着,满嘴全是这些蚂蟥和腾起的泥沙。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些蚂蟥全部都是死的,飘浮起来的,全都是蚂蟥的尸体。
看这些蚂蟥的尸体,应该是刚死不久才对,虫尸还很新鲜。
难道也是因为我的血么?
我一怔愣,我的血是有毒还是怎么地?怎么这些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锤甲虫和蚂蟥全都害怕我的血呢?
算了,先不管血的事了,先他娘的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水鬼,害得老子绊在水中。
于是我试探的用脚在刚才跌倒的位置来回探了几下,除石头和泥沙以久,似乎并没有其它东西呀?!
我心里一惊,莫不是真的有什么水鬼绊脚?!
“靠”,我怒骂一声,惊慌的就要往岸上爬。
却没想到,刚跑了两步,又被那个玩意绊了一下,一个踉跄下去,再次跌倒在溪水里。
“我艹你大爷的!”我不禁一边爬起来,一边怒骂道。
“你他娘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这样玩老子有意思么!?”我不禁怒火中烧,冲那溪水中的东西大骂道。
水流动的速度很慢,但也缓缓的带走了飘浮起来的一层泥沙和蚂蟥、锤甲虫的尸体,渐渐恢复清澈的溪水中,还是暗得见不到底。
尽管我破口大骂着,那水里却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涟漪渐缓,凌波暗弱,慢慢的,溪水又恢复了如镜的痕平,只有四处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沉着浓浓的死寂。
这次,我没有再往岸上逃,被怒火冲恼了理智。
我才不管你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老子一定要把你揪出来!
于是,我探水下去,伸手四处乱摸,终于,我摸到了那个一开始感觉到的,那只像冰冷的手的东西。
我心中得意,不禁笑骂道:“终于让老子逮着你了,这次老子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张。”(其实我本来就不姓张)
我抓住那东西就使劲往上扯,随着翻涌的泥水,一个东西浮现了出来。
见状,我急忙惊懝的松开了手,吓得我连滚带爬的往岸上跑。
浮出水面的,是一个脑袋,说脑袋却不准确,因为那个更像是一具骷髅上面附着了一张蜡黄色的人皮。
狰狞的五官扭曲着,空洞的眼窟窿正深邃的看着我,一张血盆大口正张得老大,露出里面焦黄的槽牙。
我一边屁滚尿流的往岸上逃,一边不禁大骂道:“这他娘的就是水鬼吗?真尼玛吓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