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儒的话,不禁令我瞠目结舌,大吃一惊。
“怎,怎么会是他!?”我实在没有料到,这幕后之人,居然会是王胖子。
梁靖儒已经将王仙花的伤口处理完毕,一边为王仙花穿衣蔽体,一边冷哼道:“怎么不是他,若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我早就将他拖出去用针扎个几百遍了。”
我一边辅助梁靖儒为王仙花穿衣,一边兀自疑惑,然后说道:“那晚,我们在路口分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靖儒将王仙花交给我,走到“杂货堆”里翻着可用的东西,他说道:“那日,我们在叉路口分离,你回了家,我与晨儿、老张(张叔叔)、黄博、孙卓、孙超几人上了宝珠禅院。”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当夜,老张设宴款待我们几人,我们几人都略饮薄酒,酒后,我们各自回房休息,一切都进展得相当顺利。
但是,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失眠症,每天晚上都要吃很多安眠药才能入睡。
那晚,我忘记带安眠药,所以已至午夜,我仍是辗转反恻,难以入眠。
确实睡不着,我只好起身,趁着月色四处逛逛。
农村里的月色很美,还有萤火虫萦绕,不觉间,便逗留了许多时间。
直到我觉得夜冷,打算回去添衣时,却赫然发现,有几个身着黑衣之人,面罩黑纱,正扛着晨儿、黄博他们往宝珠禅院外面走来。
不明所以,我不敢贸然施救,只能躲起来,悄悄跟在那些黑衣人身后,看他们到底要搞些什么鬼。”
梁靖儒一边说着,一边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翻倒出来,手电罐头应有尽有,完全像是一个百货超市。
他一边翻着,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底细,所以不敢打草惊蛇,毕竟,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被他们抓住的人,所以我必须得先跟着他们,搞清楚他们抓我们的目的以后,再通知大家来救人。”
“后来呢?”我一边帮梁靖儒分拣着地上的东西,一边问道。
梁靖儒继续说道:“此处地形我并不熟,所以只好一路跟着那些黑衣人,但奇怪的是,一共有五个黑衣人,却只扛了四人。”
“另外一个黑衣人,应该是来捉你的吧,却恰好你因为失眠而躲过了他们的算计。”我说道。
梁靖儒摇了摇头说道:“重点并不是空手的黑衣人,而是,我们上宝珠禅院时,是六个人,如今却只有五个黑衣人来捉人,你没觉得哪里不对么?”
“你是说,你们六个人中,有一个是内奸?”我惶然的说道。
“嗯,我是这样想的,既然那些黑衣人来禅院捉人,说明他们对我们的情况应该是了然于胸的,既然只派了五个人过来,说明有一个人跟他们是一伙的,所以用不着捉。”梁靖儒说道。
我蹙眉点头道:“所言有理,可是你、黄博、孙超、孙卓都是风晨儿一起的,你们都是头一次到蟠龙古镇来,对这边的情况并不了解,那剩下的一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颤,剩下的,就只有张叔叔了!
只有他对宝珠禅院的一切甚为了解,而且,他是久居此地的,所以他拥有作案的条件。
可是,怎么可能是张叔叔呢?
他根本没有作案的动机呀!
他是因为我打电话给熊爷爷而赶到网吧那边,然后无意吐露蟠龙古镇的异变,接着我和风晨儿执意要赶过来看看。
这一切都是偶然的,根本不存在必然性,张叔叔若有意为之,那几乎不可能啊!
梁靖儒见我面露疑
色.,.欲
言又止,他冷笑着说道:“不相信自己的猜测么?哼,那我便继续讲下去。”
我抬头看着梁靖儒,他面色尽是沉着与坚毅,根本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根本也没有必要骗我。
可是,张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十多年的朝夕相处,难道他一直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个我敬若生父的人,居然是幕后黑手的说法?
梁靖儒继续说道:“我就这样一直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五个黑衣人,黑衣人一直沉默不语,只顾低头赶路,但其中一人的身形,却是略显眼熟的。
我细细想过,此人体态与走路的姿势,像极了副队长
王.建.军
。
我相信自己的猜测,却不敢去证实,只能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跟着黑衣人,走了许久的路,有山有水,有荒草丛生的坟地,终于,他们走到一间茅屋处,停了下来。
我不敢跟进茅屋,只能靠在泥壁外,侧耳听屋里的谈话。
然而,屋里却静得出奇,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蹑手蹑脚的绕到房子的侧窗,俯
下.身
去,想看看屋里是什么情况。
却没想到,后脑一疼,我便昏倒过去。”
“你,你被他们发现了?”我惊懝的怯声道。
梁靖儒面色如水,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等我再次醒来时,我被一个黑衣人扛在肩上了。
趁着他们还没有发觉我醒了,我大概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我们一行人,全都被扛着,正走在一条索道上。
领头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打着烛火走在最前面,接着便是几个黑衣人,扛着黄博、孙卓、孙超,还有晨儿。
扛着晨儿那个黑衣人正是
王.建.军
,那厮极其*色,此时正偷偷的摸着晨儿的屁股。”
梁靖儒说到此处,咬牙切齿,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一副痛深恶绝的表情。
我不好再插话,只能静静聆听梁靖儒的讲述,他咽了咽怒气继续说道:“我本想就这样蒙混过去,却不想,突然冒出来一个戴着大头娃娃头套的家伙,他冲几位黑衣人嚷着,说要将我们被掳的几个人留下两个来。
黑衣人自然是不肯的,交涉失败,双方便大打出手。
黑衣人扛着我们,肯定是不方便打架的,所以只好暂时将我们放到一起。
我管不得他们现在是谁打谁,我趁机爬到风晨儿身边,想救醒她,却没想到,他们像是中了什么强力迷药,怎么都救不醒。
那大头娃娃身手相当了得,几个黑衣人围攻他,居然还被大头娃娃占了上风。
黑衣人情急之下,便摸出手枪来对付大头娃娃,大头娃娃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急忙逃跑了。”
“原来你们也碰着那个大头娃娃了,后来又怎样了?”我问道。
梁靖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黑衣人击退大头娃娃后,其中一人拿着枪就冲我开,我条件反射的就急忙躲开。
原来那家伙早就发现我醒了,他怕我知道得太多,所以想除掉我。”
“后来你是怎么逃脱的?”我问道。
他接着说道:“那黑衣人既然想杀人灭口,也就是撕破了脸皮,其实我一早就怀疑,那个人就是
王.建.军
,但他蒙着脸,又没有证据,所以我不敢贸然戳破。
但如今,他都痛下杀手了,我也顾不得什么,冲那黑衣人喊道,‘
王.建.军
,你够狠,居然想杀死老子!’那黑衣人并不回答,冷哼一声,便又要开枪。
我急忙掏出自己的传家暗器,大喝道:‘你要是再敢开枪,老子便跟你同归于尽。’”
“什么传家暗器,能把拿枪的都吓到?”我问道。
梁靖儒难得的,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他说道:“千
叶.飞
花针!”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我没见过,只能疑惑的问道:“千
叶.飞
花针?那是个什么武器,比枪还厉害?”
梁靖儒得意的说道:“这是我梁家继传千年的防身武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盒子,但这个盒子里却藏着数千根短针,而这些短针全都淬了毒,一旦施出,千针齐发,避无可避,沾血钻心,当即毙命。”
“噢”我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果真有这东西,我只在一部电视里看过,一个叫“暴雨梨花针”的东西,或许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这东西,名字听起来很美,没想到却是杀人利器。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我问道。
“
王.建.军
是知道我这个东西的厉害的,所以他不敢贸然开枪,只是与我对峙着。
我本以为,我有千
叶.飞
花针在手,便可控制大局,救晨儿他们脱险,却没想到。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我背后一疼,生生挨了一掌,这一掌力道极大,直直将我击飞出索道。
一阵鲜血喷涌,混身剧痛,我往下跌去。
跌落之时,我回头看去,出手之人,竟是老张!”梁靖儒面色拧曲,尽显苦楚。
虽然我心中有千万置疑,但我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我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张叔叔的清白,而梁靖儒却是亲身经历,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格与他争执。
于是我便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脱险的?”
“我跌入溪水中,
王.建.军
与众黑衣人便要补枪,老张却阴险的笑着说道,‘不必浪费子弹,那溪水中尽是千万水蛭,只要落下水去,不消片刻,他便会被水蛭将血吸干,活生生的变成一具干尸。’”梁靖儒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