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花静静躺在巨石上,柳腰细腿恢复了若雪般的无暇,藕臂椒胸的凝脂玉肤渐渐泛着血色,那张绝美娇俏的面容也慢慢还原了楚楚动人的芳芬。
只是之前她被禁锢在人肉坛子里,混身受了伤,后来没有来得及及时处理,就又跟着我连连奔波。如今伤口已经恶化发炎,流着淡白脓水,有些令人触目惊心。
梁靖儒将长裤抖了抖,把太长和太短的蚂蟥筛选了一遍,留下来的条蚂蟥已经所剩无几。
他将长裤里的蚂蟥倒在巨石上,一边继续着,一边对我说道:“你再去捉个几十只,我将她的伤口一并处理了。”
我点点头,拖着长裤返回小溪边,尸盐的效果已经被溪水冲淡,刚才飘浮起来的蚂蟥又重新沉了下去,宁静的水面下,藏着无尽的黑暗。
那个掌印里的尸盐已经被我蘸得差不多了,只有三角铜鼎上还有些许,但都已蒸发干涸了。
反正需要的蚂蟥不多了,我就不必再兴师动众,再去刮那三角铜鼎,干脆直接下去用长裤兜就得了。
虽然那水鬼让我心有余悸,但仔细想想,完全是我自己吓自己而已,那个我自认为是“水鬼”的东西,其实更像是一具沉在水底的干尸。
我记得以前,在电影上见过,那些被狐狸精或者女鬼吸尽精元的男人,最后就是那个“水鬼”的样子。
说起狐狸,我突然想起了金翎,不知她是否被大金牙带走了,还是早已坠入轮回。
没多耽搁,我顺着溪边滑下水去,虽然早就领教了溪水的冰冷,再次下水,还是感觉冰凉刺骨,颤抖不止。
不再迟疑,恐防生变,我提起裤口,开始在溪里兜着水。
水下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提着长裤在溪水中来回兜了数十回,效果还是不错的。
不知这溪水里究竟有多少蚂蟥,刚才已经捉了那么多蚂蟥,现在居然没费多少劲,就又搞到了数十只。
差不多就得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于是我提着一裤子的蚂蟥就要往岸上爬,却不想,怕什么来什么。
刚走几步,突然脚上了阴,又他娘的被什么东西一绊,我几乎是在跌倒的同时,一把将手中的蚂蟥扔上岸去,然后“扑通”一声,再次跌进了水中。
这次我没了起初时的恐惧,因为我知道那东西伤不了我性命,否则也不会任我在水中起起回回这么多次了。
话虽如此,心中怒火还是不禁腾起,于是暗骂道:“我靠,你他娘的究竟是想搞哪样!?这次,老子一定要把你揪出来!”
说不怕是给自己壮胆的,哪可能不怕呢?
于是我重新站起身来,把呛在喉咙里的水吐了出来,然后将贴在眼前的夜视薄膜撕掉,眼前恢复了无尽的黑暗。
我将薄膜扯掉,其实是有原因的,一是怕折腾的时候,薄膜被水冲掉了,二是双眼看不见,心里就不会害怕。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探入水中。
混身冰冷刺骨,溪水拍打着隔膜“嘭嘭”作响。
这一口气,不可能憋得太久,所以我开始在水中一顿乱抓,无论是抓到什么玩意,全是一顿往岸上抛。
不知道这些蚂蟥是刚才被我的血吓怕了,还是怎样,我折腾了许久,竟然没有一条蚂蟥敢来咬我。
就这样一口气来来回回抓了数十次,体力消耗还是比较大的,我感觉这口气已经到了极限,便不敢继续再将头埋在水下,于是探出头来,喘着粗气。
我重新将夜视薄膜盖在眼前,如墨的黑暗渐渐褪色,又恢复了那惨淡的喑绿。
我本想抬头看看到底我往岸上扔了些什么东西,却没想到一抬头,梁靖儒正趴在岸边,挠着侧偏的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没料到上面会有人,猝不及防,被吓得一趄咧,脚下不稳,一下跌坐到水中,溪水趁势就往口鼻里钻,我呛了好几口水,才重新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一边拍着胸口咳嗽着,一边骂道:“我靠,你不好好去救王仙花,趴这岸边作什么,吓死老子了。”
梁靖儒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叫你捉点蚂蟥上来,结果你在水里扑腾个不停,我还以为你溺水了。
跑过来才发现,你这乱七八糟一顿瞎整,啥莫名其妙的玩意,都被你扔了上来。”说着,他指着岸上一堆凌乱的东西。
我一看,果然是够乱七八糟的,什么水藻、石头、破鞋子、手枪、背包、破内裤,简直是个杂货地摊,应有尽有啊。
呛水稍微好受些了,我一边往岸上走一边笑道:“这水里好像是有个像干尸一样的水鬼,绊了老子好多次了,所以老子想把他揪上来。”
“什么干尸水鬼啊?你水喝高了吧,醉得迷糊了。”梁靖儒打趣的戏谑道。
我刚要反驳,却发现脚下好像又被那只“水鬼”绊了一下,这次我没有跌倒,稳住身形以后,猛的俯身下去,一把抓住那东西,然后直接将那玩意提出水面来。
那东西被我提得破水而出,定睛一看,果然还是那只“水鬼”,只是,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那便是,这只水鬼身上的衣服,居然和王仙花穿的是一样的,竟然是飞虎特别行动队的专用警服!
“果然是这只水鬼。”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一把将这只“水鬼”拎着扔上岸去,然后自己也往上爬。
梁靖儒眉头一皱,一边伸手拉我,一边说道:“你说的水鬼,就是这玩意?”
我借着梁靖儒的拉力,一步跨上岸来,点点头说道:“嗯,是的,但是令人不解的是,这只水鬼怎么会穿着你们飞虎特别行动队的警服呢?”
梁靖儒不禁笑道:“那有什么奇怪,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水鬼,而是货真价实的飞虎特别行动队的队员。”
我不禁惶然错愕:“你,你说什么!”
梁靖儒笑了笑,捡起地上的长裤,往王仙花身边走去,边走边说道:“你没听错,他们的确就是飞虎队的。”
我心中思忖着,这只水鬼都成干尸了,应该死了有些时候了吧!
难道是被般若屠害的那三名警员?
这也不应该吧?
因为私下我听瑶瑶说,般若是只吃人或动物的心脏的,怎么又会把人吸成干尸呢?
梁靖儒走到王仙花身边,抽出两根银针横在她那发炎的伤口上,然后从长裤里捉起一只蚂蟥,接着,将蚂蟥的吸盘凑到王仙花发炎的伤口上。
他让这些蚂蟥可以吸到东西,却又不让蚂蟥完全贴在皮肤上。
我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蚂蟥将伤口上的病菌毒素吸掉,却又用银针隔开了蚂蟥和皮肤,避免蚂蟥失控钻入体内,再造成二次感染。
王仙花身上的银针已经尽数除去,皎洁的玉体重新恢复了神秘的诱惑,全身吹弹可破的肌肤都盈动着淡淡血色,看来,尸毒已经被除尽了。
从推血过宫到用蚂蟥消炎,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梁靖儒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因为他也跻身飞虎特别行动队,所以我先入为主的认为,梁靖儒也跟那些队员一样,只是些打酱油的角色。
却没想到,他对古医术和偏方的拿捏程度,丝毫不压于某些驰名中外的老中医,这一点,不禁令我刮目相看。
梁靖儒一边为王仙花处理伤口,一边说道:“你是否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干尸怎么会是飞虎特别行动队的警员呢?”
“这些?难道还有其它的?”我不由惊懝的问道。
“你自己扔上来的,你都不清楚么?”梁靖儒手中的蚂蟥从伤口里吸出来许多东西,直到慢慢吸出血色来,他才停止,他一边重复着这个动作,一边指着刚才我扔上来的一堆东西说道。
刚才我只是大致的瞄了一眼,并未细看,如今回头才发现,除了我最后拎上来那具干尸,“杂货堆”里居然还躺着三具,我是怎么扔上来的,我自己都完全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我在水中来来回回被绊了好几次,原来一共有四具,可这是怎么回事呢?”
梁靖儒不屑的笑道:“你可认识
王.建.军
?”
我凝眉蹙额细想着,这个名字似曾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梁靖儒继续说道:“就是在风晨儿手下的飞虎特别行动队任副队长的
王.建.军
,人称王胖子。”
我不禁大跌眼镜,难道这四具干尸里,就有王胖子?
那不能啊,王胖子那么肥实,这几具干尸都如此瘦弱。
于是,我错愕的怯言道:“你,你说王胖子?他看起来似乎有点本事吧?怎么会被人搞成干尸了?”
梁靖儒咬了咬牙,愤恨的说道:“
王.建.军
这孙子笑里藏刀,城府颇深,晨儿便是被他害了,还有我兄弟也是。至于这四具你叫作水鬼的干尸,也全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