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药里动手脚,你尽可以现在离开,我决计不会有所阻拦。不过,要想再找我这么一个好人的话,那可就难了。”李瑛看见她就这么看着自己,手也不伸出来接过自己递出去的药方,有点纳闷,随即还是把它放在了她的头下面。手只要轻轻一抬她那光滑的下颚就可以做到的事儿,非要去笨笨的慢慢的把药方平平展展的横推到她下颚与枕头的缝隙之处。
李瑛在昨晚这个动作之后,都感觉到背上的衣服都快要湿透了,转过身后突如其来的轻松,让他不得不对于此事有所感慨,这年头君子不好当啊,男人亦如是……
“药放在旁边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几天就和他人住在一起,在斜对面的房间,有什么事,尽可以大声叫我,没有必要不好意思,毕竟你是病人。”李瑛说完变关上了房门,一步一步的走出声音走向对面,张涛的房间。
李瑛在张涛的房间里,回想着自己在这位姑娘身上看到的纹身,然后照着画在了纸上了,虽然画得不是很好但差不多就行了,“来人,去查这幅纹身来自谁?”李瑛起身之际,桌上的画就不见了,房间里也不见有其他人。
这是李瑛给黑煞那帮人的练功秘籍,只是在这上面李瑛动了手脚,只要练此功法的人,一生一世必受李瑛差遣,如有违命只要李瑛心思一动,这人必定立刻毙命,毫无例外。
李瑛从这个姑娘的反应来看,大致判断出这个姑娘被人追,要么是同组织的人,要么是敌对势力的,如果是前者那就好理解了,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要想活命不想继续被人所掌控,逃跑就是唯一的活路。如果是后者,就更好理解,敌对势力出手必定见血,可他们四个男人对她都还是手下留情,那就只有前者可以解释。看来这个姑娘不老实。不过对于李瑛来说已经是无所谓,因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线索,就算这个姑娘不开口,也可以让他判断出八九不离十,那就好好给她治伤吧,免得难得做一次好事就此功败垂成。
岭南道
一条很宽,却又很平静的大河呈现在阿黑的眼前,这是侗人、及周边西南部族的外族眼中的圣河。
“我的小姐,你在哪儿?我已经找遍了各个部落,都没有看见你的身影,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再找不到你,你让阿黑怎么去面对主人。”阿黑是个被太阳嗮得皮肤黝黑的高个子,他是侗人首领黄乾曜的贴身护卫,而他口中的小姐则是黄乾曜的独生女儿,黄晓钗。
岭南自古就是历朝历代,边防的重点地区之一,这里都聚集了各个部落的某些首领。自从李唐建国以来,李世民推行的羁縻策在这里得到了有效的推行,也使得他们和中原之人暂时的和平,可是女主武则天一出来就开始一杀伐治理天下,搞得民不聊生,当然其中就包括这些各个部族的子民,也跟着一起遭殃。
于是他们组织了一起有规模的武装暴动,虽然屡屡被中原兵丁给镇压,可是他们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控制,即便对于李瑛来说他们也是一个尾大不掉的祸患啊。
“黑大人,不知你考虑我家主上的提议,考虑好了没?如果还没有考虑好,拿到不要紧,只是时间不等人,你家小姐的死活,我们可就不管了。”阿黑始终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知道听到小姐这两个字的出现了,才让人感觉到眼前的是活人,而不是在白天冒出来的鬼。
“你们确定你们所找到的是我家小姐吗?”
“当然,千真万确。”
“那好,我要先见到人,辨明真伪才能答应你们的合作。”阿黑虽然是外族,但并不像中原人所想象的,那样只有四肢发达没有脑子的家伙,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能给他带来多大的便利,更清楚他们这些人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这个我无法答应你,我得回去请示我的主人,看他是否同意你的要求。”话音刚落,人已经走远。
阿黑看着他走远后,也没有在原地多待回到家中,他的家是在寨子的第二栋,但是他却搬到了第一栋,而且自己一个人住在黄乾曜的房间,这里的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留下的痕迹,在房间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后来到另一间屋,这是存放黄乾曜和他妻子牌位的地方,阿黑来到黄乾曜的牌位前,按照侗人礼仪磕了三个响头,再次发誓“我一定会把小姐给带回来,让他坐镇侗人部落,不让中原的兵戈再次犯境。”
李瑛在药铺里买了一些随处可见的草药,在医馆里因为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小童在他面前一个劲的推荐,他们店里的各种镇店之宝,李瑛都笑着拒绝了,拿起药付了钱快些走人。
小童站在医馆门前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看起来是很希望他回心转意,在他们医馆里多花些钱,买上他口中的什么能生死人白骨的镇店之宝。
李瑛在路边随便捡了两块石头,在行辕里找了点水把他们洗干净,就用小的石头把他们弄碎,然后用一个小碗装着,在自己原来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李瑛敲了几下门,都没有人应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好撞开了门,发现这个姑娘看着她,“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没事,我以为你应声是出了事儿的缘故。”这个姑娘头转过去的一瞬间,眼底眸光闪动转瞬即逝,在她看来他的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因为他手上的确是治疗自己背上伤口的草药,李瑛虽然把她当做是病人,但一举一动都是粗暴得吓人,让人感觉他不是在救死扶伤,而是在谋害人命。
包裹在她身上的白布都已经被鲜血打湿,眼看是必须要换,李瑛只是解开白布的动作有点过重罢了,也不算是什么谋害人命。况且李瑛在她伤口的动作已经算是够小心翼翼的,完全没有他的皇帝脾气都算是不错了,更何况这个女人在他看来不是自己的子民,还这样对他明明自己没事,自己敲门也不应声,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他自己都还不爽这女子不感恩图报,要不是自己想把这好事做到底,他是决计不会去吃饱了撑的救这位姑娘。
“为什么要救我,不要告诉我,你是什么中原武林,人人口中的那所谓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类的狗屁话语,这些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我要你报恩于我,因为你的身份也许对我来说还有点用处。”
“别动,你的伤口还不能下床。”
“我告诉你过几天我就可以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估计和我所想象的没有多大的出入,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做完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什么事?”
“取消兵祸。”李瑛不管她听懂没有,把她身上的伤口再次处理好了之后,转身就走。也不再多少一句话,好像除此之外他们俩的确没有什么必要,互相之间多说一句。
但愿真的如你所说,的确只是想让我帮你做一件事,我就在这里先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是好人,我就……她还没有想好到底怎样报答于他。她在中原的日子不短,虽然一直都在那些人的看护之下,成长除了某些该有的教育和鞭打,她是很清楚如今的中原,和她以前头脑中经常浮现的人,他们的心不一样。他们是那样的淳朴与善良,可这里到处都是豺狼,很少有好心的,即便是有大多数也是选择明哲保身,绝对不会轻易帮助眼前一个任何人遇难之人。
不知道李瑛知道了她此时的想法,会怎样想。堂堂大唐的民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也不是他一介帝王所能控制得了的。这需要长期的思想教育,至少都要几百年的刻画才行,哪是她所认为的一朝一夕的功夫啊。真是外邦子民如何能理解我,堂堂天朝的文化,真是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明堂和庄遥出现在长安的大街上,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知道自己醒来之后就在这里,并不在把他们秘密关押的地方,甚至是自己从什么时候出来的,关于此事几乎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
明堂在附近客栈要了一个清净的上房,除了一日吃饭的时候他们才走出房间,而且都是一个人下去点菜,另一个人则呆在房间里,继续思考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就算是被人下了迷药,也应该记得自己被下迷药之前所发生的事儿吧。至少他们两个人现在是这么想的。
他们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大量的官兵冲了进来把关押他们的地方,一把火给付之一炬,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来,至于他们肯定是在官兵包围那里之前出来的,而且在同一时间扬州的某个胡同口,那个让张涛印象深刻的张员外家,也是意外失火,起火原因尚不明确,只知道里面死了很多人。
当张涛把此时报告给李瑛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那里才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没了,在附近被李瑛指派监视这里的人,也出现在里面只不过和他们没有分别,都是一具尸体,而且就在他们让仵作上前查看之时,尸体瞬间就消失了。之前尸体躺着的地方却没有随之消失,上面也没有半点痕迹可以让人分析。
李瑛第一时间就下令,让这件事不要透露出任何风声,违令者斩。这件事从背后透露着诡异,一瞬间李瑛都觉得自己的背后的汗毛都直竖起来了,但在这里好好的看了几遍仍然是毫无头绪。
“真有意思,这倒是个很好的难题,值得朕去挑战。”
“皇上知道,这是什么人做的。”徐霈看着李瑛面上的表情,心中起了疑惑,以为皇上知道,但有些事情是自己不该知道的,因此问道。
“不知道,只是隐隐的觉得我们手上,好像有某个线索,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他们迟早会来找我们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回去,好好商量一下,这里最关键的到底是什么?能让他们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到这里找朕的麻烦。”他们二人深知这件事很是重要,当下也不推迟立刻跟随李瑛回到钦差行辕,张涛在回到了行辕之后,让林春天派大量的兵保护钦差行辕,做出外紧内松的模样故意让比人瞧出其中的端倪,而他们则在房间里好好的分析,这件事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动机,值得他们为这些人不惜犯猃,让官府都注意到他们。
在李瑛与张涛徐霈二人商量的同一时间,在大雁塔上的顶层,王家、崔家。。这四姓高门的家主,都在此聚会,博陵崔家的家主,率先打破寂静,开口说道,“真想不到,他们还是来了。”
“原来以为,他们沉溺了千年,真正隐世。却是我们太异想天开,真的就以为我们这些家族能够和他们对抗,并且达到一举功成扳倒他们的效果,哈哈,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也不能这样说,至少,他们又出来了,又一次给了我们机会,可以再次和他们交手。”王家的家主觉得自己是时候开口讲话,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那又如何?即便再度和他们交手,我们能赢吗?当年我们这几个家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让他们收手,才让他们暂时退一步,他们隐忍了千年,为的不会这么简单,只是要区区一个大唐,肯定别有目的。”荥阳郑说道。
范阳卢最后一个开口,“郑老头,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否则还聚在一起干嘛?还不足散了,真是没话找话,看样子你是我们里面最老的。”说完哈哈笑起来。这四大家族里他们最是不对味,只要一碰头,就是冤家路窄,对方都不给彼此一个后退的机会,就在那里死磕到底。
李瑛从让人去查找这个姑娘的身份,就只花了一天的功夫,第二天早上刚起床,就看见桌子上有一张写满了的关于这位姑娘身世背景的资料。这里是张涛的房间,但张涛可不敢和当今皇上同住,虽然这是一种天大的恩宠,可是也容易树大招风,对自己的将来是极为不利的,倒不是李瑛没有想过这件事,在他认为自己活着的时候,这些都是可以无所谓可以避免的,他可以不在意,因为他已经是当今天子,而且至少目前是已经坐稳了皇位,这个就是他个人的底气。
张涛可没有这样的底气,不足以自负。只好灰溜溜的像自己的某冤家叨扰,不知几个晚上,两位钦差住在同一个房间,已经接连两个晚上,街上立刻就有人传出话。
“据说至今这两位钦差都是没有讨老婆的,难不成他们是龙阳。”
“或是,我们的皇上专门找了一批年轻长得俊俏的美男子,服侍御前专做龙阳。”
这还没到第三天的晚上,街上类似这样的猜测,已经传得满天飞,有的是市井小民的无知造成,有的是某些势力的推波助澜,还有的是不爽李瑛这位皇帝,有意制造口头是非,借此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笑的是当事人李瑛对此竟然完全不知情,甚至从没有走出过钦差行辕。
“这是我找人查了你的身世背景,得到的资料。同样这也是我让你报恩的要求,你可以在这里考虑一下,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考虑吧。”李瑛说完就放下了手中的纸。
李瑛不知道的是,黄晓钗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背景,有些费力的坐起来走下床,从怀中拿出两块打火石,把这张代表着自己身份的纸烧了,安静的看着它烧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在这张纸彻底变成灰烬的那一瞬间,一滴泪落在了灰烬上。如果李瑛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苦心,就此白白浪费的话,真不知道这位还不算沉稳的少年皇帝,怎么个生气法,是要把黄晓钗活活*,还是凌迟处死。
“从现在起,从前的黄晓钗死了。我想要报仇,我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让我可以生杀予夺无所不能,可是天底下能有这样能力的人不多,不过,好像面前就有一个。”说完话扭头看向李瑛所在的房间。“想不到堂堂天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正好圆了我的梦。你注定是我手中的孙悟空,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原来她也看西游记啊。
唉,一本西游记竟然成全了这位姑娘内心深处潜藏的黑暗,真不知道李瑛作何感想。
溢流堰和郭玲都来了京城,本来胸有成竹皇帝应该出现在皇宫里头,却不曾想原本在宫中的皇帝,竟然离宫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郭玲一个人来一个人去,溢流堰可就麻烦了,他身边的两个小鬼头自然看出,在他们的外公脸上写着很可怜的面容,那是无法完成孙子心愿的惆怅。
“爷爷,我们要看西游记。”大孙子还算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说话声音需要小一点,他们这对爷孙需要注意在这里的影响。“爷爷有办法了。”溢流堰想了一下,便知道李瑛会出现在哪儿?
既然,李瑛才颁布了一条废除官盐鼓励私盐的法令,那么人就肯定出现在扬州,那里可是全国盐业最为发达的地方,他肯定在哪儿,错不了了。溢流堰看着这两个聪明无比的孙子,心里就想吃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为什么你们这么聪明却是个书痴啊,外公手上有很多武功秘籍,你们怎么就是不感兴趣,偏偏喜欢这什么狗屁西游记之类的,根本不现实又不能生钱的破*。
“走吧,跟我走,外公带你们去找书。”大孙子摇了摇头,紧接着老二也摇头,溢流堰不干了,这哪里是外公与孙子,简直就是颠倒过来他们才是自己的主子,比起年轻时候当杀手还悲催。心中之泪如九天洒落,银河堤口决裂,人间一场大洪灾。
“哥哥,外公是真的伤心了,哭了,我们怎么办?”溢流堰听见了他们话,可是还是在流泪,无动于衷。“要不,我们再给外功一次机会吧,如果这一次还找不到那个写书的人的话,我们就再也不理外公了,到时候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再吃这个这么难吃的馒头了。”老大觉得老二的话颇有道理,在说话之前双手叉腰,张开大嘴吸一口气,眼睛鼓起非常有神在说话的时候,徐徐地放出这一口有点淡淡牛奶味的口气,溢流堰心里都还想,这是自己哪辈子造的孽啊,竟然这么老了还得伺候乖孙子,自己当起龟孙子来了,干脆自己给自己取名叫龟孙大爷好了。
“外公,我和老二商量过了,我们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还找不到写书的人,那么,我们就再也不听你的话,我们转身就走,回去找娘。”说完觉得自身的气势还装的不够,又哼了一声。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一个个转过脸看着他们。
在老大看来这不算声音很大的一声,竟然惹起了坐在旁边几桌客人的注意,实在是奇怪,不过不管了这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