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这一天真的来临了,她却是如此的惊慌,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可以运筹帷幄的算计这儿算计那儿,她眼睛慢慢的睁开,看见的就是那个倒在她身上的人,被自己这么轻轻地一推,他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从此这一幕情景从此烙印在她的脑海深处,而这个被她视作恩人的人,却在她之后每每午夜梦回都在做着噩梦的时候,叫醒她给她吃东西。
说也奇怪,这东西吃了以后就再也不做梦,浑身上下都觉得很轻松,好像从来就没有过那样可怕的经历。可是第二天夜里噩梦又如期而至,她继续吃着恩人端给她的吃食,一连五天。
五天之后,她发现每到夜晚她就会浑身颤抖,在身体各处的血管里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在不停的撕咬,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个人不是她的恩人,而是她的仇人,是造成他们那一个村寨的人全部都变成灰的仇人,这么小的孩子也许还不懂得仇恨为何物?可她却知道自己被那个吃食,给折磨的不成样子。
只要她一天不吃,她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从此她身陷囹圄,等到长大暗中也曾偷跑过,不过每次被抓回来总是被毒打接着毒打,一遍又一遍从未有过停止。但那人也只是淡淡的吩咐不让附近的男人把她破了身,只让他们在每次毒打完了之后,给她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让她自己擦。
不知道她逃了多少次,身上全部都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鞭子抽打出来的伤痕,她就彻底的学乖了,再也不逃,只是想要更多的药。更多的让自己忘记这里,忘记自己之前因为不懂事而受到的伤痛。对此,那人只是在她的面前淡淡一笑,给她他一颗药,作为长大的奖励,不过之后又拿出了满满的一瓶药,放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点从此成为了她做事的信条,她给他做事,不管有没有做成只要用心在做,他就没有在让人去鞭打她,只是让人看着她不让他随便出去走动,除了最近每一次见到那位扬州刺史之后,才让她出去一会儿,买一件衣服,到处逛一圈。
不过,这一次在黑衣人和扬州刺史见了面之后,她照常出去逛了一圈,但后面一直跟着的人,一转眼就没有在发现她,而她根本就来不及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为了掩人耳目,她把自己梳得好好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然后在大街上一直不停的跑,不停的叫。
街上周围的人,面对她都是一副同情的样子。在人多的时候她就会坐在地上,让他们来围观尽可能地把自己当做宠物来看待,直到后面的人找来她马上就跑,周围的人就大声骂他们没有良心,有些人甚至还帮她阻拦,让她得以顺利逃脱。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发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附近没什么人,可当她正要继续跑下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身前身后都被人堵住了去路,她没有继续做出防御,而是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如今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可人,虽然以前因为吃药的关系,从而变得瘦骨嶙峋,但现在却因为做任务多又成功了多次,吃得比这一干男人还好,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还是个雏,就是因为自己的美色还可以,将来可以成为那个人送出去的一个砝码,毕竟南疆外族的美女,在这个大唐还是不多见的。
送出去,一来可以结交更多的权贵,二来则可以保住他的一切,至少那个时候会是这样。
“你跟我们回去,我们可以帮你向主人隐瞒你再次逃走的事儿,不过嘛……你懂的。”
“哼,是要我吧。”
“主人说的没错,你真的很聪明。”
“好啊,那你们谁先来呢?不如就你吧。”她走向了他们四个男人中,武功最强的守在她右手的那一方,她之所以选择他,有两个原因,因为只有这里他是一个人,而自己也是一个人,其他都是两个人。第二个原因世人都没有习惯从对立的人的角度去分析事情,而她却有着这样的习惯,而且是被动的直至现在成为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她每次想事情都会从那个人的角度去看自己面前的事情,该怎么做,这是她一直以来保存自己最好的方法。
这个被她选中的人,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功很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看见她选择自己就放松了心中的警惕,因为他认为如果她选择了其他的任何一方,都是要继续逃走,而选择自己就是想把她交给自己。
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想法,才给他带来了致命的一击。她慢慢的想着他走过来,手上虽然没有任何武器,可是她却知道自己的指甲就是最好的,可以致命的武器,因为那上面淬有剧毒。
此时刚好是太阳光最强烈的的,她就在距离他身前一步就停下了,在对面的那人眼睛里看到的就是面前一个小女子,柔弱的等着自己来怜惜疼惜。大声哈哈的笑着,“小美人,我来了,我一定好好的疼爱你。”
原本他以为这一生永远都没有机会,对她一逞兽欲,可是上苍垂怜,却让他今天逮到了这个机会,可以得偿所愿。好好地享受美人恩。心中正被无比邪恶的蠢蠢欲动的思想给笼罩,比较是男上女上的姿势那一个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快乐呢?
他边走边想,走到她近前低头从她的下面看到上面,就在看到她手上的异光时,心中没来由的胆寒,不知为什么出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她本来应该在这一刻动手,却坚定的安耐住心里想杀了他的冲动,继续一动不动。这个男人看着她的这幅模样有点犹豫,可是当身边的其他男人在叫嚣着,说他不行他们可以替代他自己上,这个男人的唯一的不好就是太过冲动,在关键的时候没有办法去克服身体上的本能,于是不管不顾,身子就扑了上去,可在想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却发现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僵硬,低头想看看自己为什么做不出体现男人雄风的原因何在。
他发现自己没出什么问题啊,他很想知道脑筋在这一刻开始在女人、钱之外算第三样东西,可平常就不用脑子的他,这一会儿肯定也基本上算不出来,一只手颇为懊恼的打了一下头,这一个动作看在他人眼里,就是一个证明他爱无能的最佳借口。
“你可以死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嘴里一字一字的慢慢吐出。这个男人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胸前也开始不断的冒着一股有一股的滚烫的鲜血。“唉,这个男人不行啊,真给你们男人丢脸,看来要重新换一个人了,你们谁来呢?我来看看,好好的选上一选。”说着,走了一两步,随即停下不知是她有意还是无意,更好身体挡着后面那人胸前,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身后的异常。
“那就选你吧。”那个被选中的人,露出一口的大黄牙,笑呵呵的走上前去,可刚走一步,就被人叫住,“小心,老大死了。”话音刚落,她翻墙而入,他们没有追却用最简单的方法,当她走不了多远,直接一掌就把这块墙给弄倒了。
一个弱女子,就算再有功夫,身上被一大块连在一起的砖头砸中,就算不死也会一下子重伤从而无力逃走。
他们猜的没错,像她如此柔弱的姑娘被足有一丈宽的,推到墙壁所砸,虽然身子不能动,“咔咔”之声传入双耳,就已知道背上的骨头断了,只是不知道其中断了几根。后面的三个人,慢慢的走上前去,呈包围之势围住她,嘴上继续叫嚣着,“逃啊!继续逃啊,这下子看你怎么逃,要不要我在帮忙推倒一块墙啊!”说完说话的那人先笑,旁边的两个人随后一起大笑。
“她为什么不能逃?”这条街上左右无人,他们之前从各方追来的时候,就明显已经确定了,可是这个时候在这个姑娘的头的那一面,却跑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手上也没有兵器,长得却文质彬彬,身上一件青衫、一个褂子,都是那种很常见的寻常人家才能会穿戴的布料,可身上的腰带上却有一块红玉做的蝉形玉佩,那明显是有钱人才能佩戴的起的。
用他们现在的见识还不能判定那块玉佩,究竟值得了多少钱,至少价值一城。“小子,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敢管我们的闲事。”
“天下之大,有不平事自有侠客来铲平,我虽自认不算侠士,但遇到这种事,却也想管上一管,你能奈我何?”这人正是李瑛,李瑛这几天很少出去,都在房间里看下棋的书,是真的在研究下棋的功夫。因为太闷,这才想着出来透透气,可是刚走出房间,来到后院打井,想冲一个凉水澡却看见,钦差行辕的墙被人推倒了,这已经是让他觉得很生气的事儿,却不想还有更加令人气恼的,几个大汉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把这个弱女子压在了危墙之下。真是叔叔可以忍,阿姨绝不可以忍。如此,才出言相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老二,这小子有古怪。他来这里多久了,我们竟然没有发现。”在李瑛看来,他们三个人里还是有聪明的,知道从自己来到这里时他们无人发觉,就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心中窃喜,看来等会儿就不用打上一场了。
李瑛虽说是有点功夫的,但还是之前这具身体太过迂腐,整天尽是读书也不想着多练武,以强身健体。弄得现在武功也不是很好,即便有着之前的底子,和人打架也完全不是那回事,颇有点花花架子。
“管他好不好惹,我们都要把她给带回去,否则我们怎么跟主人交差。”他说的另外两个人都知道,可是一看他身上的那块玉佩,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哥,一旦和自己动手,最后有人追究起来肯定是他们遭殃,可是在他们看来即便这样,这位小哥也不能和自己主人相提并论,主人多么可怕啊,一旦主人发怒那可真是流血千里伏尸百万。想到这里头就像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要不然在打他一顿把他打跑,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把这小妮子带回去,否则,自己的命首先不保。
李瑛看见他们要动手,右手出于下意识的向怀中一模,就要洒出一片毒药,可理智却把本能给压制住了,心中想到,“君王之所以为君王,就是要堂堂正正,还是尽量用阳谋比较好,阴谋终究是小道,上的不台面的。”
李瑛从腰间去下一把匕首,拔出匕首就向他们冲去,在他们看来李瑛毫无章法,看起来就是只有一个花花架子的公子哥,难怪腰间的那块玉佩是价值连城的好货呢?就这样看来,他们之中为首的又开始有点掉以轻心,发下话让武功最弱的兄弟跟他好好的玩一玩,要好消除他们被这该死的小妮子,玩弄之后心中渐起的戾气。
李瑛像他们冲,是最直观的大君子的表现,但在别人看来他是太傻,太笨而且还很迂腐,可他却不是这么认为,他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他们称呼自己的上司是主人,看样子又是一个组织,竟然是一个组织,那么这个组织里肯定有能人,如果自己这样做,他们就可以从各种各样的线索中,查找出自己是一个绣花枕头,那么在大决战中自己至少有浑水摸鱼的机会,这不正是自己出宫的首要目的吗?
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磨一磨手中的刀,让他尽快变锋利,好随时都可以杀人。李瑛现在虽说是君王,可他的心底里还是有一股来自于天生的,喜好侠客的那种拔刀相助的豪情,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是他所喜欢的,生长在皇宫之内的他注定不能喝这些江湖豪杰为伍,可若是有这么一次能让他好好的抒发自己心中,久而久之在皇宫之中与人不见血,的争斗中带出来的那种让他的还算正直的心会堕落的那种邪恶,他肯定会选择痛快一次。
谨守本心,这是他父亲死前经常告诫他的,不管他父亲现在来到这里之后,做过什么,都是他的父亲,这样对他好的教诲,他就必须听从,即便现在这四个字对他来说,依旧有点难,但他还是想去做。
也许,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那就再也没有了。侠客,也就当这么一次吧,从此之后便好好的坐镇皇宫,不让宵小之徒有任何人机会,祸乱大唐。李瑛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就已经是在坚定自己内心的信念,无时无刻的保护着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出生之地,乃是忠于他自己的本能,也是仁义的体现,很符合他现在的帝王身份,更符合自己的天道。
若有若无的感觉从这一刻在心中升起,他的脑子里一下子翁的一声,眼前的时间豁然大变,不再是面前只有三个宵小之徒,而是一幅画,一副描绘着万千世界的古画。那里有着无穷无尽的自己从未有过探索过的地方,也有着能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能挥发出自身豪情的来自武侠小说中的各种情景,“梦无限,可我却只想要一样东西,那就是守护这里,守护自己的心。”一滴泪从他的脸颊上悄然滑落。
“杀。”一道杀气从他的嘴里喷射出去,那个杀字在转瞬之间就化作做了八把飞刀,是那种在他看起来有形却在他人看起来无形的飞刀,一把又一把的飞刀接着从这三个人的眉心穿过,就一个呼吸间的功夫,他们三个人就接二连三的倒下了,李瑛也随之倒下,双腿酸软浑身无力,大脑里的那些画面也立刻消失于无形,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一样。
但,李瑛知道刚才那不是幻觉,那是真真的出现过的,只是现在没办法达成刚才那些画面出现的条件,不过没关系自己只要达成条件的第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次的。李瑛没有沮丧,只是从他的如今的面部表情上来看,面色苍白有点像病入膏肓的样子,但实际上李瑛却觉得身体在这一刻,浑身都充满着力量,心中豪情仍是无限。
两只手稍微动上一动都觉得异常的累,而自己的大脑却和这些其他的身体部位,反应不大一样,头脑仍然可以灵活的转动,还更有比以前更加清楚的感觉到四周的任何变化,这对一个日常工作很是劳累需要每天都需要批阅很多奏折的皇帝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至少这可以说明自己可以比平常的效率还要高,自己只要一直保持这样的清楚的头脑,就可以保证自己这一代大唐不会亡!
半个时辰,李瑛起身后感觉自己跟平时不一样了,双手比平时更加敏捷,看起来只要每次都想刚才那样临战突破,自己以后的安慰是不用愁了,以后无论遇到任何危机与险情,自己就可以解决,不说完全的让危机消失,至少能保护自己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等待他们平安之后的救援吧。
李瑛小心翼翼的把她身上的石头,轻轻的弄开,把她横抱于胸前,让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拔出自己的匕首在她的背上衣服划了一个大口子,在他人看来有点粗暴的动作,却是最能减少这个女孩子背上伤势最快的步骤之一。
紧接着“吃啦”一声,这个姑娘的后背直接暴露于人前,李瑛赶紧把房门关闭,从怀中摸出了许多的药,有金疮药这种能治人病痛的好药,也有各种能让人生不如死的穿肠毒药。“你醒了,醒得到快,看来不像是我理解当中的柔弱女子,反倒是经常在江湖中厮杀搏命的女杀手。”李瑛一边说着一边在她的背上不疾不徐的撒着或黄或白的药粉。
“这是什么药?怎么用了感觉背上的伤口部位凉凉的,很舒服。”
“独家配方,你若好的话,我给你配上一瓶,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我就把配方给你写下,不过先说明一件事,这可是真的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李瑛说着嘴角浅笑着,把药瓶放好,在一旁拿出一叠纸,提笔在上面写上自己独家秘制的金疮药的配方。
她,从小就看透了世间的世态炎凉,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好人,有的都只是表面一如君子的面相,暗地里却进行着畜生都不如的下流勾当。可是在这个人的眼中她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从来就不具有的真诚与率直。
于是,不出意料的她的心被李瑛的真诚所带来的某种无形的力量,给拨动了某一条深藏于心灵深处的心弦,心随之而乱。暗自里求神拜佛,自己不会被别人所迷惑,自己不会在被人所骗。
如果李瑛知道此时自己所救的女子,心里这么想的他可是真要撞墙的,自己真心真意竟然被当做骗子,当真好笑。
“给你,如果你害怕我在第二次给你上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