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灯灭了，蒋中凯出现在台上，他不停地摆着手，没人说话了。
“对不起，由于作词者刚到，我们重演唱，先唱《痴迷的初恋》。”蒋中凯说吧退下去。
音乐响起，先出来是伴舞的，一对对有男有女扭来扭去，后面出来个女的演唱，那声音甜蜜蜜的，真好听。我挣大眼睛，又闭上双眼，好美呀，好像天仙驾云在空中，我又瞪大双眼，眼前闪现蒋凤瑛的双眼，我又向身后的蒋凤瑛瞅下，蒋凤瑛正看着变幻莫测的舞台，再瞅，我也没蒋凤瑛的眼大。
“后••••••面那个女的没前••••••面腰弯的很。”王二傻大声喝。
“男的唱就好啦，我写的是男生歌。”巩陵奇跟着说。
“停，停，伴舞的那个女的注意，腰弯到位，换个男的唱，男的没女的好听，谈恋爱不分男女，男的这样想，不让女的这样想，这事不可能的。”蒋中凯为难地说。
“换个男的唱，不行再换回来。”曾壹向里面喊：“小王，小王，你唱试下。”
“别插嘴可行，唱完再说，给他俩说就行啦。”大伯告诫道。
“那•••••俺的厂长叫••••••挑刺的。”王二傻说。
顾校长直拍大腿，人们处在大笑、议论之中，蒋中凯再次叫人静下来。换个男的确实没那个女的好听，男的歌声硬、厚，没女的歌声甜甜的，委婉，又换回来了。《海市蜃楼》也是女的唱。哇，谭老师的《河边秋风》醉死人，男女合唱真美，我好像喝了蜂蜜一样，后味无穷，谭老师呀，你听到了吗，这是你的歌曲，我情不自禁流出眼泪。
“小杉子，上面叫你的，快上去。”大娘催着我。
“叫我干吗？”我反问着。
“请作词者张茂山同学上来，给大家见见面。”曾壹又说一遍，厅内掌声四起，他走到我面前，给我握着手，大娘在后面推我，我真不想去，向后面退着却退不动，大伯走了过来捞着我，我跟在他后面，曾壹又把巩陵奇捞上去并给俺俩麦克风说：“自报家门。”
“小杉子，今天比新媳妇还害羞。”这帮妇女出我的像。
“俺住在桃花屯东头大坑南偏西。”我拿着麦克风上下翻看，大伯给我纠正好，哇，声音好大呀。我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嘿，这样说，我来自A省C县。”大伯作着示范。
“这连市就没出，只有报高寨啦，我是喝龙潭河里的水长大的。”我对着麦克风看着大伯说。
“我是喝井里的水长大的。”巩陵奇说。
“想说啥说啥，能写歌词，能唱歌才是好样的。”曾壹说。
“唱个《星星盼月》，咱俩给他露一手。”我向巩陵奇使个眼色，巩陵奇摇摇头没说话。
我要过巩陵奇的麦克风，跑到王洪生面前递给他说：“伴舞，俺俩唱。”
“《望月》老掉牙，还伴舞。”有个工作人员说。
“不唱啦，回家。”我把麦克风递到蒋中凯手里。
“唱唱，伴舞伴舞，小作者的心愿要得满足的，音乐伴奏。”蒋中凯说吧音乐响起，舞伴翩翩起舞，我和王洪生不懂节拍，拿起麦克风乱唱：夕阳已去一个个星星眨着眼，，月亮圆缺明暗在夜空轮回出现。
一片片云彩由西向东不停地飘呀飘，它们不理不睬钻来钻去像小孩闹着玩。
月亮走进星星时月光越明星星少见，星星群追月亮时月光消失星星满天。
月亮走呀星星转月亮由缺变圆，星星追呀月亮暗月宫的嫦娥也有害羞的一面。
月牙摇呀星星看互相变换一天又一天，星星盼呀月亮来了又走过去一年又一年。
噢，看那夜空多么美妙神奇，群星原来都想目睹嫦娥的美丽容颜。
“停，停，你这不是《望月》。”蒋中凯问。
“俺唱的《星星盼月》，不好听不唱啦。”王洪生眨巴眼，我望着蒋中凯。
大伯走了过来，要回俺俩的麦克风：“不唱啦，二十点啦回家休息，明天该上班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大家有点骚动，曾壹拿着纸笔从后台跑了过来说：“张书记，求求你啦、再留会小孩。”
又是一阵骚动，学校老师们不叫走，薛老师差话啦，大娘也不叫走，都问这首歌曲的源头，我看着王洪生，王洪生看看我，我低下头小声说：“这是谭老师的歌词，谭老师这样教的，我们也这样唱的，没谱曲，谭老师刚写好，我们就缠着谭老师教啦，我们经常唱，家乡的人也都会哼哼。
“既然是谭老师的，你咋不拿来叫我给他谱曲，你俩唱的有点乱，不在一个调上，这样吧，你一个人唱，我把它整理起来，看看谭老师是啥调子，在根据我的想想，很快就能谱出来。薛老师你来下，俺俩现场谱曲。哎呀，你这个货，这样的好歌词不给我，瞎胡唱，遇到首好歌曲不容易。”曾壹向台下大声喊：“大家再多留会，下午的饭我管。”
薛老师也埋怨着我走向戏台。
我呆愣地站着，不知咋做好了，嘴里也唱不出来了，叫王洪生一人唱，我下去了，坐在大伯面前浑身起鸡皮疙瘩，王洪生唱了三、四遍子，曾壹、薛老师指指画画，才把《星星盼月》歌曲潦草地完成，他又归整下，问大家想听不想听，大家一阵掌声说明了原因。一个女的接过曾壹手里那份稿子，薛老师拿份稿子坐在钢琴前，琴声响起女生唱，真比我俩好听得多了，歌声结束掌声响起。蒋中凯大步走向台前说：“谢谢各位，谢谢各位的光临，合作愉快，你们这些年轻孩子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我忠诚希望我们还有下次的合作，吃罢饭再走•••••••”
我们回到塑料厂，已经是快二十二点，薛姨不让我们去学校了，到明天早晨吃吧早起饭，叫爸爸开三轮车送。我们蹦跳，我们高兴，我们欢呼，此刻，我幸福生活在塑料厂所有人的议论、赞美声里•••••••星期一的早晨，吃罢饭后，我们几个坐上爸爸开着三轮车去了学校，没想到薛老师在假山后面等着我们，三轮车经过假山时，薛老师拦住三轮车，我们下来后，让他们进班，叫我留下，爸爸把三轮车拐好头想走。
“三哥，你光走你可问小孩的事啦，学校开除张茂山。”薛老师严肃地说。
“为啥？”我和爸爸同时问，我的心顿时沉了。
“你办的事你就不知道，人家告到学校啦，你的成绩也些好，我也舍不得，只好忍痛割爱，收拾你的铺盖你走吧，非得开大会宣布你在走，丢人是你。”薛老师说吧转身就走。
“薛老师，你别••••••••”爸爸拦住了薛老师。
“爸，快去找薛姨，叫顾校长也来。”我急促地说。
“你办的啥事。”爸爸抬手就打：“我找吴校长去。”
“哎呀！”我摇摇头没说出口心想：找校领导更复杂，薛姨能说服她妹妹。
有过路的学生围上来看，我心里胡乱想着，咋犯到薛老师手里啦，薛老师昨天晚上对我还些好，我找不出来原因啦。心想：薛老师从来对我没这样，她像待燕子一样待我，我不知为咋捅了薛老师的肺管子。
“三哥，你走吧，不要给谁说，别叫俺姐来，我自已会处理好的。”薛老师催着我爸，又转向我说：“走，进班。”
我随着薛老师向班里走着，突然挨了闷棍，心里当然不痛快试探着问：“薛老师•••••••••”
“昨天下午蒋凤瑛也爸给我谈，叫你俩调开，问他为啥，他没说，我猜就是因为谈恋爱，谈恋爱学校开除，你俩的学习成绩都好，调开算啦！要是谁走？我也心疼”薛老师耐心地解释着。
“我走，坐哪也不在呼，薛老师，我实实在在确确实实没有谈恋爱。”我小声说。
“别谈恋爱，你考上大学很有前途，早恋吗？后果不堪设想。”
我跟着薛老师走到班里，蒋凤瑛来吧啦，薛老师叫我给靠南墙根的男同学换位，那个男同学走啦，我坐在里面，新同桌是个娇小玲珑有着异地口音的女孩，穿的也洋气，她叫苏珠娜，我后面是翟寿岭，这位子怪安静，蒋凤瑛向我这看看又扭回去头，我掏出书学习啦。
“同学们注意，这个星期三就期中考试，抓紧时间复习，看谁的成绩最好。”薛老师说吧走出了教室。
苏珠娜不爱说话，性格和我相反，但她唱歌好听，犹如百林鸟叫，和男的同学说话她有点害羞，换言之，我也不愿给她说话，因为后面有个翟寿岭，够我取乐的。
傍晚，蒋凤瑛约我去了一个地方，她也不说话，默默地行走，我也不语言，慢慢地跟着，这里很宁静。。她不走了，站在一棵树下，我跺了一棵小树，惊飞了两只鸟，消失在茫茫雾色之中，蒋凤瑛反而笑着说：“张茂山，俺俩就是这两鸟飞散了。”
“蒋凤瑛，回去吧，天边起雾啦，你爸又吵你。”我说。
“荒唐，我爸爸太荒唐啦，我俩是在谈诗对对联，我爸做事太荒唐，比我二哥还荒唐。”
“你不回家，我回学校，还得复习功课。”我说罢转身就走，她在后面跟着，经过两个土堆时，我吓唬道：“哎呦，老鬼出来了。”
蒋凤瑛跑快抓紧我的右臂，她一直在小跑，我的脚步慢了，慢慢地，慢慢地抓住她的手，她的手真热，她的手真柔软，我还能感觉她的心跳。走到大街时，我俩分手啦，分手的一刹那她打我一下说：“你真是个大大的坏小杉子，不再给你玩啦。”
期中考试过后，我的成绩还很棒，全班第一，全校第一，跟我来的几位除了梁东萍之外都在全校前十名之内，梁东萍也进步不少，老师念出分数时，全班对我们都刮目相看，发出赞叹声，下课都围过来，向我们讨教学习的经验，我们笑笑了之。薛老师问我经验时，我也没回答个所以然来，蒋凤瑛问我，我给她说了，我们是见空扎针，我们玩我们打闹，都拿着书勒，不会看看，会了就想想，互相切磋，互相问答，互相学习，互相借鉴，再者还预习没学吧的书，啥书都看，啥书都能丰富文化知识，我还有个小秘密，就是预备个手电，夜间看书、写作，不影响人家休息，这法子对蒋凤瑛没用，她家有电灯。
“张茂山，我爸叫你上我家去一趟，他有事问你。”蒋凤瑛恳求道。
“不去，不去，不去•••••••”我说了好多遍。
“真的，我给我爸说你在全校考第一，我爸给你摆酒宴，他问你又写出来歌词没有。”
“不喝你家的酒，没时间写歌词，你爸坏货。”
“你爸才是坏货哩。”蒋凤瑛撅着嘴走啦，我也朝她背后用嘴撅下。
下午放学，蒋中凯、曾壹来到寝室，我不搭理他俩，他俩面面相觑后出去啦，我还看我的书，巩陵奇不知上哪去啦，叫他给我解围，他俩还会回来，我拿着书出去，去其它寝室，叫他俩找不着，我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做的，拿着书刚出寝室门，蒋中凯叫住我，我就站住了，我恳求地说：“蒋伯伯，我什么也没写，学习紧张，你也知道，那完全是灵感作品。”
“知道，去我家坐坐，薛老师也去，要不然叫你大伯、大娘也去，你大伯挺支持你的。”蒋中凯试问道。
我还是不想去，想和蒋凤瑛也家人断交，他俩再三劝，最后实在没办法啦，我也动了心，蒋中凯给我拿了书，曾壹捞着我走下楼梯，薛老师真的在楼下等着我们，薛老师跟着我们走向学校门口，在校门口停辆黑色轿车，都钻进去后车子开到蒋中凯家里，不大会，大伯自已来的，薛老师向大伯回报我的情况，我这才说出了我的学习窍门，大伯给我传了他的学习窍门。
“张茂山，你那样学习不行，容易近视。”薛老师说。
“谭老师对我说啦，离书面保持一尺的距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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