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说吧都看着我,我好像就给罪人似的,心里也不好受,二伯在自责,爸爸打着圆场••••••••
“薛姨,我确实不是给你吊猴,我今年个任务重、负担大,你冤枉我啦。”我说。
“你个书烧毁多少?今天下午去哪里啦?叫你姨再找几本啥书?”薛姨问。
“我还不知道的,明天擦吧再说。”我皱眉道:“我跟着蒋伯伯去试听《追桃花》啦?”
“你咋不叫我们去听?”薛姨又问。
“哪蒋伯伯叫我自已去,今天你要走啦,事情才闹大啦,二伯就无法收场了。”我咽口吐沫说。
“这首歌曲满意吧?”薛姨问,“我没去参加,看书去啦。”我慢慢说。
“你自已,今天去哪儿?”薛姨还问。
“跟蒋凤瑛一起去大宽河大桥看书•••••••••••。”我腼腆地说。
“肯定好玩,小伙子领着小妞肯定浪漫,你咋知道回来了,不玩到黑半夜。”薛姨在责怪我。
“到了大宽河,半点就不好玩,她问我去哪,她问我去哪,我那也不去,就坐在垂柳下看书,看着一棵棵垂柳,好像少女披散的长头发,我想写一首诗,没敢灵感。再说蒋凤瑛是偷着出去的,还拿着她家钥匙。”我支支吾吾地说。
“哪远着的,走过去走回来就得黑。”二伯说。
“能给咱在高寨,靠腿走,小孩都有钱,还舍利花,小杉子你付的钱,还是她的钱。”薛姨仍在追问。
“我有钱还吃饭的。”我说。
“小鬼头,你这孩子•••••••”薛姨没说完走到我面前用手按下我的脑袋出去啦:“我看看饭煮好没有。”
“小杉子,你不要乱花人家的钱。”爸爸安置道。
“我也不想去,在这附近看书就可以啦。”我下意识地说。
高振军、王洪生他们回来了,屋里热闹起来,谁脸上都阴沉着,再看脸上还带着伤,我瞅瞅这个瞅瞅那个还想笑,但没笑出来,都像战场下来的士兵,他们开始找着被子铺着自已的被窝。都显一支蜡烛不亮,找不着衣被。
“在••••••••燃一支蜡烛这•••••••看不见,一点也不显亮,前••••••两年纯点煤油灯不知咋过啦。”王二傻今夜说话特别迟钝。
“二傻,还剩下多少被子,这是青山被子先睡一夜,明天放假回家拿。”薛姨走过来又说:“你们谁伤的可严重,可要看医生。”
“我们看•••••••吧医生啦,老天爷,我就••••••••剩下单个被子还是湿的,衣裳也•••••烧毁了,我••••••拿二百元钱吃上午饭才装身上,我身•••••••上的衣服也烂了,还烧伤几块,基本上我••••••的东西付之一炬。”王二傻嘟囔道。
“我找下小明的衣服给你穿,今夜都凑乎睡吧。明天放假,回家拿衣服。”薛姨当面宣布着。
“开饭啦,吃吧再拾到。”薛姨说吧又回厨房去了。
我又燃着一支蜡烛,粘在空地处,向厨房走去,妈妈早已盛好碗,我端碗菜拿个馒头又随着他们几个走回寝室里,吃着听他们讲扑火情况。宋剑宾、翟寿岭、巩陵奇他三来的特别早,挂念看蒋凤龙给我的书,他们来到时我不在,薛姨叫他们去打成包装箱,他们把书包撂到寝室里就去南边打包装了,还专门抽掉越山嫂指挥他们,他们装好箱子,叫菲菲去到办公室里找薛姨拿个好点的打包机,菲菲刚出来就看见男寝室里冒狼烟,她喊着跑进了屋,越山嫂领头站起来就向外跑,最后机房了停下机子都出来投入到灭火之中,大胆的人向前冲,钻进屋里携东西,也不害怕,胆怯的看人家向里冲,又变成大胆的了,后来外面的人也参加救愿,塑料厂就热闹起来了,什么也顾不了啦,一心一意灭火。
“你啥时不上的学,你咋想起来塑料厂啦。”我问高振军。
“年前不上的学,我在大队部玩的,梁支书问我可去塑料厂,是顾校长办的塑料厂,我就来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咱俩是好朋友啦。”高振军说着呵呵笑啦。
高振军又出现我眼前,不免使我想起我和燕子玩塑料做扣子,滴到高振军手上,高振军哇哇直哭的情景。
“你上完初中,落个毕业证也好,你的年龄有十八没有?”我思索地问。
“农民要不要毕业证有啥?再过十来天就十八啦。”高振军腼腆地说。
“哎•••••••呀,你••••••••是三月的生日,我也是•••••••三月的生日,也是十八岁啦,你几日生?”王二傻磕磕绊绊地说。
“三月初九,你几日。”高振军问。
“我•••••••是三月初十日,叫你叫••••••••哥的。”王二傻喊道。
“叫谁叫哥的,你就叫他们叫叔叫爷的,最起码你得叫个叔,我给小杉子是一辈的,俺俩玩的还好。”高振军有意地说。
“你••••••说啥样,出门都••••••是弟兄相称,只有在家才论辈份,我可••••••是你二爷,你懂个屁。”王二傻反驳着。
我叫高振军拽走了,拽到厨房里对他说:“这货是犟驴,吃软不吃硬,越硬越顶,宋剑宾最怕他,梁东萍也有点怯他,惹不起不惹,我就不好好理他。”
“我烦王二傻,看不顺眼说他两句立即走。”梁东萍说。
“王二傻这么坏。”薛姨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人喊:“大姐,大姐,大姐不在吗?”
“谁,是小妹,我在这儿哪?”薛姨出去啦。
不大一会薛姨和薛老师进来了,她们走着说着,三句话就不离今天的火灾,妈妈、越山嫂埋怨着二伯,薛姨不叫埋怨,应该吸取教训,不要再犯。
“大姐,今年有福也有货,悲喜交加••••••”薛老师说。
“没有一帆风顺的,一个厂子,没有光打赢不打输的,都是磕磕绊绊爬过来的,要平稳心态,老顾经意的事多啦,这算啥,小事一桩。”薛姨镇静地说。
“我就找一套书还不全,是去年的,知识有点不一样,我给新华书店打电话也没有啦,我再问其他学生,你们几个都烧毁啦。”薛老师关心地问。
“我和翟寿岭烧毁点,宋剑宾、巩陵奇烧毁完了,这套给宋剑宾,巩陵奇我再说给他找,宋剑宾是高寨三宝,我俩近••••••”我趴在薛老师耳边说。
“你俩是高寨三宝,啥叫高寨三宝。”薛老师反问。
“在高寨他三学习最好,那一个是翟寿岭,他三位有名气的很。”薛姨重复着。
薛老师点着头,宋剑宾走过来,她把书给了宋剑宾,又过去安慰巩陵奇,巩陵奇嘴里答应着,心里却不知他想的啥。薛姨插话道:“我回家看看,燕子还有去年的书。”
“你不知道大姐,初三还得复习初二的书,考高中是全面知识。”薛老师说吧要走,薛姨又安置一遍,她姊妹走出塑料厂。
该睡觉啦,睡觉前我总是爱看会书,这里太热闹啦,我也看不心去。只好和他们乱会,脱去衣服比伤疤,都没王二傻身上多,王二傻还说着慷慨话,逗得我们捧腹大笑,王二傻越说能话越说不清楚。我们躺了好久才入睡••••••••夜半三更有人乱敲门,我从梦中惊醒,有的人还打着鼾声,仔细听下,有青山哥、耿炳伦、薛月,还有顾校长,顾校长回来啦,我给爸爸要回手电,披上衣服,拿着大门上钥匙,打开锁,让他们都过来,又锁上门,跑回寝室,顾校长拿着手电在老寝室照照,又去新寝室啦,我钻进被窝躺着,爸爸、二伯穿上衣服,想给顾校长看看失火的现场,顾校长拦住了,顾校长不烦反而还苦笑着。
“二哥、三弟都睡吧,天明再讲,我也睡觉,这气味太难闻了。”顾校长啼笑皆非地说。
“我领去看看现场,你心里好有个数。你骂我两句,打我一顿,我心里也好受点,这窝囊的啥味。”二伯自暴自弃。
“你干的二哥,电话里她也说啦,不是故意的,再说,我给你老大不是一般的交情,咱哥俩在一起也不赖。”顾校长安慰道。
“老顾,你太宽容俺哥俩,要是在别地方,我们就受不了啦。”爸爸低声说。
“咱哥几个在一起混饭吃讲啥,我叫你们撵走,也挽回不了损失,只有努力干,才有钱赚。”顾校长直率地说。
“这叫刘备摔阿斗收买人心。”巩陵奇爬着我耳边小声嘀咕,我捂住他的嘴。
我们又睡啦,睡着就做梦,梦见到处都是火,我吓得嗷嗷叫。昨夜,我们都睡在一起,把衣服全盖住身子,还挡不住冷,妈妈叫我们几个起来吃饭,吃饭时顾校长、二伯、爸爸都起来了,他们去看现场。吃罢饭爸爸就去开三轮车,三轮车找不着啦,爸爸叫全厂找个遍,不见三轮车的踪影,爸爸嘴里还喋喋不休骂着,真是祸不单行,我们只好步行了。
“你们坐三轮车,顶多十块钱,这离学校好远的。”顾校长说着掏出钱给我,我怕顾校长生气,把钱接啦。
我们走出了塑料厂,到了站台在等着三轮车,心里非常着急,我叫梁东萍给出租车杀价,十块钱他们都不拉,我心里想,要是蒋凤瑛在多好呀。我们坐上班车,来到学校,同学们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讲课,由于我们的到来,全班同学的焦点都集中在我们身上,叽叽咕咕小声说着什么?老师镇压着,班里恢复平静,我的书有的也被焚毁,有的残缺不全,我只有苏珠娜的,苏珠娜要求我给她写首歌词,我答应了,我和苏珠娜的关系一天天在拉进。我看宋剑宾给隋建友坐在一块啦,巩陵奇找到了梁东萍,燕子也没借给巩陵奇多少书,燕子也不让我看,一般女孩的书都写着个人小秘密,我不能拿苏珠娜的书,只有课间抄题,这多别扭,想看书还得找蒋凤瑛借,蒋凤瑛也努力给我借了几本,不能解决全部问题,蒋凤瑛叫我给薛老师要求,我俩坐在一块,我张不开口,蒋凤瑛主动给薛老师说的,我又和那个男的换回来,苏珠娜的字体太潦草,我也看不懂,她写的小秘密总是遮住,换言之,我也不愿看她的书,女孩吗,书里总爱画点什么,写的什么,我也不好意思看,蒋凤瑛的字体工整,对我从来不遮不掩,她就叫我拿着,相反,我也不误她的学习,有时也误她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