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电话铃响过,薛老师拿起电话:“喂,是大姐,小杉子在我这儿,叫他接电话不,好好,现在就去•••••••”薛老师放下电话急忙说:“俺哥晕倒了,救护车还没去的,小杉子拿着书去给俺姐看厂子,你们先回去吧。”
“怪厉害吗?”我问。
“拿书去,快走。”薛老师催着就去推电车。
他们并没有回寝室,跑着去了市医院帮顾校长的忙去了,我叫薛老师的英语书也拿着,坐着薛老师车子去了塑料厂。到了塑料厂后,顾校长叫120拉走罢了,薛姨在厂里等着我俩,见我俩来了,急忙对我说:“小杉子,你在这看家,拿也不准去,这都是成品,一袋子值几百块钱,在没来人之前,你就反锁厂里,上学也不去,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薛老师又带着薛姨去医院了,我反锁在厂子里,看着房顶的雪还没融化,这次雪没下多大天又晴啦,我的脑子里胡想着,想想《姊妹花》歌词写不出来,想想顾校长的病重不重,想想爸妈在干啥,想想学的知识,最后又去构思小说去了••••••••天慢慢地黑了,我早已拽开了灯,八点多钟,我感觉肚里饿了,又跑着买个馒头买五毛钱的油条跑回去吃了起来,快十点了,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妈妈叫着我,大伯也叫我,我给他们开门,大伯的车停在门口。
“妈,你咋来了,不是放假了吗?”我问。
“老顾啥样,严重吗?”爸爸急忙问。
“不知道,薛姨叫我看厂子呢,到现在也没打电话。”我说。
“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爸爸问。
“医院里他没有电话,下班后,你嫂子从电话厅打来电话叫我去接你俩给老顾看家,明天天明叫三妹去老顾家看家。”大伯又接着说:“明天我再去看他,他家有燕子和菲菲。”
“菲菲放学燕子就领她家去了。”我说。
“休息罢,我回去。”大伯说着想走又问:“你吃吧没有。”
“刨葱才回来,没摸着饭的。”爸爸实话实说。
“去我家吧,我还没吃饭的,小杉子吃吧没有。”大伯问。
“我吃一个馒头就睡啦。”我想给着大伯吃点东西。
“你去吧,我在这看,给我拿回来点热饭就起啦。”妈妈笑着说。
“我不去啦妈妈,给我拿回来点。”我说着跑回屋里钻被窝了。
爸爸妈妈从外面把门锁着,我听见车子开走了,被上袄后,开始看起语文书,没有多大会我听见车子响,爸爸妈妈进来了,一饭盒羊肉汤放在我的面前,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吃着,妈妈还笑话我:“慢慢吃,没人给你强。”
“您在家刨葱的,放假几天啦。”我问。
“这一冬葱没浇水,也赖,老天爷就是不下雪,明年过吧年还得亢旱的。”爸爸钻进被窝。
“就因为赖,才没被偷完,今年咱俩这在挣钱也值得,最起码小孩顾住啦。”妈妈唠叨着。
“前天还下雪啦。”我说。
“啥雪呀,不湿地皮,明天早晨看老顾去。”爸爸说。
“还没多少钱哩,指望啥买礼。”妈妈说着爸爸也没有接腔,我半盒也没吃完,饱了。
妈妈叫我睡觉,我不敢违抗,和妈妈睡在一头,妈妈的手又凉又涩,挨着我不是味,我叫妈妈的手离我远点,妈妈笑着慢慢睡着了。
“妈妈,爸爸,哥••••••••”菲菲在外面叫了多少遍,我从梦中惊醒。
“可是菲菲。”妈妈问。
“妈妈,我做个梦,梦见俺大娘又结婚啦,穿着漂亮的花衣服,仔细看,是个大闺女。”我趴到妈妈耳边小声说。
“你大娘始终就给大闺女,保养的好。”妈妈大声说。
“你大娘咋住啦?”爸爸问。
“不对你说。”我说着给菲菲开门去了。
“他说你大嫂给人家拜天地,赶紧对你大哥说去,看着她,别叫你大哥拉寡汉了。”妈妈还是大声说。
“打她,她也不走,说废话。”爸爸下意识地说。
“小孩做梦的,起床吧,菲菲来了。”妈妈催着。
我把门开开,菲菲过来了,菲菲见着妈妈特别亲,快八点半了,真能睡,还是愿昨夜睡得晚,妈妈叫菲菲做饭去,俺去看顾校长去,菲菲说薛姨回家啦,是薛姨说的爸爸妈妈来了,菲菲赶紧跑来了,菲菲真听话,做饭去了,妈妈想起了没馒头,她给我五块钱买去,我一路小跑买回来馒头,就跟着爸爸妈妈去医院了。在医院附近,妈妈买了十斤鸡蛋,妈妈又摸箱方便面,又放下啦,她嘴里念叨着:“还得给我留着吃饭钱哪,吃饭不能再找人家借了。”
“就这厚着脸皮吧,没办法,就这两边吃饭就是咱的,不知啥时能回去哩。”爸爸为难地说。
“我这还有一百块钱,妈妈你拿着,下午我再去找蒋凤瑛也爸借钱去。”我把那一百块钱给了妈妈。
“你借过蒋凤瑛也爸的钱。”爸爸问。
“他给过我几次,放心吧,能借来。”我满有把握地说。
“小杉子,无论借谁钱都得还,你薛姨的除外,你薛姨百年之后叫你送终,我答应你啦,她就是你的妈妈,啥时挣点钱,一定回报你薛姨,就是借你大娘的钱,你一定要还,谁的钱就不是好挣的。再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的嘴短,站在人家面前说不离话,自已紧点没啥,你要像梁支书学习,一分钱就舍不得花旷钱,能出力就出点力舍不得花那个钱。”妈妈耐心地教育我。
“知道了,这不是没办法,不能困死这个,想办法突破难关继续前进。”我慢慢地说。
我跟着爸爸妈妈楼上楼下找遍了,这几栋楼不知道顾校长住在哪房间。就在着急之时,我看见梁东萍闪过影子,喊着她,原本他们几个一起去看顾校长,我们跟着他们找到了顾校长,顾校长正在褂着氧气哪,小明自已在这里伺候着,小明见着我们就说:“你们去厂里看家去,妈妈去俺家叫我妈来,哪也不管去,死守那里。”
“你爸咋得的病,这么突然•••••••”爸爸关心问。
“我爸去上面看机子去了,一看没有打扫卫生,弯腰扫地的,猛直腰,眼前一黑跌倒,跌倒上面啦,万幸没摔下来,幸亏我和妈妈在厂里,打的120,又叫小杉子去看家。”小明慢慢地说。
“又是王二傻的错,叫他打扫卫生,听说放假回家的,他跑啦。”妈妈埋怨道。
“不是二傻一人,还有薛月、梁东霞、王洪生的,太懒了,过去的事不要再说啦。”小明劝道。
“可需要我们帮忙啦”翟寿岭问。
“你们昨天出了不少力,我妈还没时间感谢你们哪,妈妈说闲着请客,你们现在也去厂里学习,有事打电话叫你们”小明又说道:“小杉子给菲菲夜间放学去我家看家,这是我妈安置的,爸妈赶紧回去吧,那里离不开人,我自已在这就行了。”
我们都走了,妈妈一人去了薛姨家,我们先跑走了,叫爸爸摔在后面,我们到了塑料厂,菲菲做好的饭也凉啦,又热的,我们回来了,菲菲又去薛姨家,我们吃饱饭写字,我的手还有点疼,忍着写字。十一点多了,巩陵奇说玩会去出去了,叫爸爸一人留在办公室里。我们跑出大街,跑到郊外,郊外有一片松林,松林上覆盖着薄薄一层雪,我跑到一棵松树前,他们都跟了过来,我脑海里忽地萌发出灵感,我叫翟寿岭掏笔记下,嘴里轻轻地念着:《冬季之松》郊外有片松林,枝叶经得起风霜的考验,千年万载,常青四季。
林边有几棵杂树,相反,它们忍受不了霜雪,深秋,叶子从枝头脱离。
下雪了,大地上白皑皑一片,孤单单的杂树多可怜,青松雪里化装得更美丽。
——像披白纱的少女,忠守原地,亭亭玉立。
尖枝细叶不怕冷,拥抱雪,给冰亲密。
大风刮来,松树乱摇头。
——它似乎表示不在意。
太阳出来,雪溜走,野草萌发,杂树发芽,松树更负有春意。
瞧!在原来的枝头上,旧装不脱又长出新嫩衣。
念完之后,我也仔细琢磨着,他们都在评头论足的争论着,我没把这首诗放在心上,脑海里始终在想着已失的灵感,翟寿岭把写的那张纸塞进衣兜里。我们有说有笑高兴地玩耍着,研究着怎样写好歌词,怎样才能更快地学习好。
“大班干,你们几个都会写诗,我跟着你半年啦,连顺口溜就说不出来。”梁东萍转过话题问。
“你光跟着,你背着大班干,没有拜师,你也不会写诗,他也不教你。”宋剑宾幽默地说。
“常言道,没有状元老师,就有状元学生,我们什么时候超过老师。”巩陵奇笑着说。
“想得美,你还不会写诗的,他可到写小说。你觉得你在学,他比你学的还厉害,由于学法不同,怎样也撵不上他。”翟寿岭慢慢地说。
“你咋知道小说的三要素,还知道咋样写小说。”巩陵奇纳闷地说:“咱俩睡一个床,我对你就刮目相看。”
“写小说是多年来的梦想,谭老师活着的时候我就缠着她教我写小说,我始终在追求着,研究写作的路。”我下意识地说。
“咋写小说,教教我,看我可能写部小说。”梁东萍说道。
“拉倒吧,作文还写不好还想写小说,看看脑袋好使不好使。”巩陵奇嘲笑道。
“你说谁的,写不好小说自已看,不就是字的积木吗。”梁东萍跑着拣块砖头撵巩陵奇,巩陵奇反而跑远说:“说我自已的,我在自言自语,投降,女的不打投降兵。”
梁东萍向巩陵奇砸去,巩陵奇躲过之后,我们都笑着起哄着,巩陵奇向回跑去,我瞅下太阳,太阳直正南,我们该回塑料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