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坐在小轿车的后座上,因为喝了些酒,头还是有点晕,就感觉车子在市区穿过了几条灯火辉煌的大街,最后在一处比较黑暗的地方停了下来。
众人都下得车来,安阳也跟着钻出车子,被外面清凉的夜风一吹,他的脑子立即清醒了许多。这地方大概是一片正在拆迁的村庄,远处马路上的路灯照到这里已经很昏暗了,安阳只看到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废墟,由于时间到了晚上11点多了,这里根本看不到行人,显得十分僻静。
就在这时,从村口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那人紧走几步,径直来到曹宇洪面前,压着嗓子对曹宇洪道:“宇洪,人都到齐了吗?”
就听曹宇洪回答道:“柱哥,你就等了,看,我带这么多弟兄够用吗?”
原来一直在这里等候的人就是刘根柱,他扫了一眼众人,立刻兴奋的欢笑道:“够用,够用,这么多人足够了”
“那好”曹宇洪又说:“柱哥,咱们先去哪家?”
刘根柱稍一思量,低声对曹宇洪道:“先去王玉来家吧,这老家伙估计吓唬吓唬就管用”
“就吓唬吓唬?”曹宇洪反问道:“这老东西敢屌蛋,看揍不扁他才怪!”
“行,行”刘根柱附和道:“咱们在这太招眼,要不咱这就过去吧”
“弟兄们,带上家伙,走!”曹宇洪一挥手,众人连忙打开车的后备箱,一一将家伙式拿在手中,他们都虎虎生威,跃跃欲试,跟着刘根柱向村里走去。
安阳被夹在人群中,黑夜中,脚底下的路坑坑洼洼,时不时会踢到废砖块,他手中什么武器也没有,曹宇洪压根就没有为他准备,也许是忘了或者对他疏忽了,也许大家都没有把他算做一个动刀动枪的人数,反正他手中什么也没有,不过安阳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相反,他并不喜欢这些刀斧利刃之类的东西,他害怕见血,如果真需要动手,拳脚也是不错的武器。
到现在,安阳才似乎明白了这次行动的意图,看这阵势,是要端人家的老窝去啊,由于洪哥曾经救过自己,如今,洪哥指向哪里,他就会打到那里,不需要问那么清楚为什么。
顺着村里破烂的小路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大家就跟着刘根柱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这家房子带个小院,保存的很完好,这跟四周被拆迁的破烂不堪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就见刘根柱凑到曹宇洪跟前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话,那刘根柱随后就来到小院的门前,举起右手,“砰砰”轻声敲门。
曹宇洪则指示众人分别闪到大门的两侧隐蔽起来。
敲了几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么晚了,谁敲门哪?”
“是我啊”刘根柱隔着门缝回答道,“王哥,我是刘根柱啊”
“哦,原来是刘经理啊,又商量拆迁的事来了吗?”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
“王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新情况了。今天我跑了好几个领导的办公室,领导终于对你松口了。这不这么晚赶紧给你报告来了嘛”刘根柱编着瞎话,安阳听了就感觉好笑。
“是给增加赔补费了吧?”那人边说已经来到门前,隔着铁门对外说话。
“嗯”刘根柱假装斩钉截铁的回答,“领导发话了,估计要提高不少,这不咱们抓紧商量一下,明天我还要给领导汇报呢”
“这还差不多,只要给钱到位,何必费那么大劲儿!”
“对,对”刘根柱连连点头,心里却暗骂这老东西废话真多。
“就你一个人来的吧?”里面的人似乎有所警惕,这大半夜的,还是谨慎些好。
“可不就是我一个人来的嘛,别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刘根柱装作很可怜的解释道。
“哦,行,等我开门啊”里面的人说完,就听见门栓咔哒一声响,铁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他看见门外面果然就站着刘根柱一个人,才彻底的放下心来,爽快说:“别站外面了,进来说话吧”
说完,里面的人吱的一声将门开了半扇,刘根柱一闪身,就跟了进去。还没等那人来及关门,曹宇洪那帮弟兄忽地从隐蔽的地方窜出,迅速的向门里冲去。
那人被吓了一跳,看到从外面窜进来黑压压一群人,他惊慌失措的张开口大喊:“你们,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去你妈的!”人群中早有一愣小子跳出来,飞起一脚将王玉来踢到在地,“老东西,别他妈嚷嚷,今晚要你好看!!”同时,后面的人早已经把铁门又插上了。
王玉来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骂道:“刘根柱,你妈的骗我。”又提高嗓音喊道:“来人啊,打死人啦……”凄惨的喊声在夜晚分外刺耳。
后面的话音为完,一青年上来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时用手捂着了他的嘴,让他再也不能喊叫。
曹宇洪压着嗓子对弟兄们吩咐道,“把他押到屋子里去!”
几个青年拖的拖,拽的拽,将王玉来按纽到屋子里。
外面的争吵早已经惊醒了睡在屋里的女人,那女人急忙穿上睡衣,一看到这么多人如凶神恶煞般从外面进来,顿时吓的体如筛糠,浑身直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大哥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干什么,”曹宇洪将脸一沉,鄙视的将他们两口子撇了一眼,努着嘴恶狠狠的道:“今天老子要你们两口一句痛快话,什么时候从这搬走?”
老两口立刻明白了这群人的来意,王玉来挣脱开捂着嘴巴的手,破口大骂道:“混蛋,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女人被吓坏了,连忙哀求道,:“玉来,你少说两句吧”
“你这老东西果然很犟啊,”曹宇洪往地上吐一口吐沫,“哥几个,你们把这老东西按好了”,然后他回身扫了众人一眼,眼光突然一亮,用手一指人群中的安阳,向他摆了摆手:“阳弟,你过来,”
“我?”安阳惊讶了一下。
“对,就是你,今天大伙就看你表现了,你上来揍他,越狠越好,直到让他服了为止!”
“啊?”安阳心里突突之跳,同时感到十分的意外,这么多人,为什么洪哥唯独选他来打人,对于眼前这个被劫持的男人,自己与他无冤无仇,如何能下得了手?可是,安阳转念一想,洪哥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洪哥需要自己出手的事,自己有何理由推脱?
这些想法只是迅速的在安阳的脑海中闪了一下,于是安阳的心头一热,依仗着酒劲,内心暗自念叨“这位老大哥,兄弟对不起了”,暂且就把你当做赖皮贪官街霸出口气吧。
于是安阳抱了抱双拳,一咬牙,握紧拳头狠狠的对着王玉来的胸口打去。
就听得砰的一声,王玉来被打的呲牙咧嘴,骂道“你娘的,戴眼镜的也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阳平生最讨厌别人骂自己娘,这一下真的怒了,火冒三丈,对着他的肚子一通拳打脚踢,直打的王玉来痛苦的嗷嗷直叫,想挣脱可是又被人抱的紧紧的。
那女人看的心疼,忙在一旁哭诉道:“大哥们,别打了,我们服了,我们听政府的,听领导的,我们听拆迁办的……”
王玉来似乎还有点不服,对妇人喊道:“别求他们!”
卫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把安阳拨弄到一旁闪下,铁青这脸对安阳说“兄弟,这头犟驴就得让我收拾才好”,说完,伸出拳头,就向王玉来的脸部狠揍过去,这拳头的力道很重,就听砰的一声闷响,再看王玉来,鼻子和嘴角都流出血来。估计牙齿也被打断了两颗,这聂青还不甘心,又唰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的尖刀来,刀尖直指王玉来的脸部,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服还是不服?”
那女人痛哭流涕,吓的浑身直哆嗦,不停的哀求道:“老头子,咱服了吧,老头子,咱别瞎撑着了,咱儿子也没那么大能耐啊!……”
刀尖扎在脸上,已经划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献血缓缓淌下,王玉来感到刺痛,出了血,他才感到真的害怕,这群人,看来真的不是仅仅吓唬吓唬自己就那么简单的事,平常他见得那些摇头晃脑的官员们惯了,那些人上得家门来,他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来对付他们。这一次,看来这群土匪真是动了真格了,闹不好,自己的性命今晚就得搭在这里,想到这里,他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呲着牙,开始服软道:“我服,我服,我服了,求大哥们手下留情……”
曹宇洪心头暗自一乐,表面上仍旧绷着一副冷酷的脸,对着王玉来骂道:“我呸!,早知如此,何必让我的这帮兄弟们白白耗费力气!实话告诉你,再不服,明天就让人来给你们两口子收尸!”
“服了,服了,大哥说的对,让我们做啥我们做啥,以前都是我们错了”王玉来和他老婆共同哭诉道,那脑袋点的像鸡啄米。
安阳在一旁看着,心中升起百般的滋味,不知道是对这两口子的同情还是鄙视。
“这就对了嘛,别不识抬举咯,你们村别人家能搬,为啥你家就不能搬?啊?跟拆迁办对抗,那不是找死吗?……”曹宇洪训斥道,像发表获胜演讲。
骂的老两口都只顾点头了,曹宇洪才转身对刘根柱说:“把拆迁协议拿来,让他们签字按手印!”
那刘根柱早就把这些东西准备好了,就等着拿出来了,等那几个摁扭的大汉将王玉来松了,刘根柱将文件递给王玉来,此刻还不忘假惺惺的对他道:“大哥,对不住了,在上面签字吧”
王玉来哪儿还敢说半个不字,只得乖乖签字画押,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大功告成,曹宇洪才露出一丝笑容,对着王玉来警告道:“今儿算是你们识相,明天马上收拾搬家,别耍花招啊,若你们胆敢报警,嘿嘿,就让你们全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两位夫妇忙附和道“不敢,不敢,都是我们的错嘛”
安阳此刻对这两口子的愧疚之心全无,反倒对这两口子的转变有些瞧不起了。
至此,王玉来这家全部搞定了,曹宇洪一看表,已经到了深夜12点半,心中暗想还有一家需要处理,已不容他们休整。
从王玉来家出来,在刘根柱的带领下,众人又向霍文通家奔去。
黑天半夜的也不知是向那个方向走,大家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安阳就估摸着走了大概有二百多米,就随着众人来到一家宅院门前。
此刻夜已经深了,估计敲门叫人是行不通了。曹宇洪看了看这家的围墙,发现墙头也不高,立刻就有了主意,他让一个小青年在大家的帮助下先翻墙进去,那人从里面将房门打开,随即众人蜂拥而入。
或许是众人的杂乱声惊动了屋里面睡觉的人,就见屋里的灯突然被打开了,照的院子一片亮堂,众人继续向门前涌,就见一个男人穿着短裤背心,打开了房门,他看到院子了来了黑乎乎一片人,连忙惊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众人也不答话,直向屋里冲去,*着那男人也被挤到屋子里,那霍文通似乎比较识趣。潜意识告诉他,今晚他家一定是遭人抢劫了。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霍文通眨巴眨巴眼睛,一双似老鼠般的小眼珠滴溜溜直转,试探着问道:“众位哥哥,不知小弟哪里得罪了众位,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拿就好”
这家伙,竟然真的把这些人当成抢劫的了!
这时候曹宇洪挺胸站出来,晃着脑袋说:“你小子还挺识相,明人不做暗事,小子,今晚给个痛快话,什么时候从这狗窝搬走?”
哦,霍文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帮人是为了拆迁的事而来的呀,看来来者不善啊,他用眼睛扫了一下众人,发现了刘根柱,为了拆迁的事,刘根柱没有少往他家跑,连忙转移话题说:“刘经理,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吗?”
“你少废话,管他妈谁带来的”曹宇洪眼珠子一瞪,呵斥道:“实话告诉你,今天你胆敢说半个不字,就让你们全家废在这里!”
那霍文通的老婆好像没有来得及穿衣服,胡乱用被子遮盖住身体,蜷缩成一团,吓得浑身哆嗦道:“老头子,别跟人家抗啊,咱也是通情达理的门户,有话好好商量嘛”
这女人说话倒是很明白事理。
就见那霍文通又把众人扫了一遍,小眼睛提溜转了几圈,故作镇定的解释说:“我老婆说的对,众位兄弟,有话慢慢谈嘛,大家既然到我家了,来”他用手拉了一下站在前面的安阳,他觉得这位戴眼镜的年轻人看着比较随和,应该好说话,“来,先坐下说嘛”
安阳不由自主的被拉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挣开霍文通的手,冷冷的说“你少废话”。
这霍文通没想到连戴眼镜的都这么不通情理,他强装笑脸,点头哈腰:“那咱就抽根烟,边抽边谈,都是朋友嘛,我……我这就给大家拿盒烟……”
霍文通一边说,一边向墙角的写字台走去,大伙都以为他真的是去拿烟了呢,谁也没有警惕,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霍文通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剪刀来,猛的一转身,随即伸手一把搂住了离他最近的安阳,他用右手握住剪刀对着安阳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喊道:“*妈的,谁他妈也别动!谁动我就弄死他!”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大家对霍文通的举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众人都惊呆了,安阳自己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这家伙表面上说的很客套,不想竟然是如此的阴毒,那霍文通一定从人群中发现了唯独安阳没有兵刃,手无寸铁,且安阳戴着一副眼镜,长的比较斯文,站的离他最近,也最容易下手。
曹宇洪也始料未及,没有想到这个人如此的奸诈狡猾,心中生怕安阳有所闪失,慌忙大声喊道:“霍文通,你别胡来!”
“嘿嘿,”霍文通冷笑一声“我霍文通可不是随便就吃醋的,你们他妈的别仗着你们人多就欺负人,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扎破这小子的脖子”
“你……”曹宇洪气的直跺脚,但是又无可奈何,看着霍文通那张扭曲变形的脸,这小子被*急了,真没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安阳是不错的兄弟,不能不考虑他的个人安危。
屋子里顿时显得十分的安静,气氛异常的紧张,就连掉在地上的一根绣花针,恐怕就能听到!
安阳被人挟持着,脖子明显感到了针扎的痛,此刻,他没有恐惧,没有惊慌,相反,他表现的很平静,很多日子了,他一直生活在有声有色的孤寂里,拖着疲惫的空壳生存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麻木的心灵就向夜归的灵魂迷上了方向,身体的残痛不妨是一种解脱,如果一切就这样结束,那么我再也不会披着一副为人的皮囊来祸害她人,再不会有任何的争吵、猜忌、嫉妒和烦恼,堕落的感情也不会在深陷泥潭中挣扎了,解脱了,一切就在这一剪刀下去,什么都会解脱了,再没有邪恶,再没有罪恶,只有幸福,平静,和临终前的惬意,再不会做不想做的事情,死,是多么的近,爱,又是多么的遥远,失去了该爱的人,活着的意义又有何在?
爱,让我们每个人是多么的珍惜生命,无爱,生命又变现的多么苍白无力!
当堕落,当失去,当痛苦万分的岁月一旦就要解决,死了也显得那么痛快。所以,面对死亡的威胁,安阳显得无所畏惧。
危险是那么的紧迫,众人都为安阳攥着一把汗,谁会猜到安阳如此扭曲的内心,谁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向往死亡的人,所以,大家都在紧张着,唯独不紧张的,倒是那个该紧张而不紧张的人!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人群后面传来一声怒吼:“都闪开!”
众人都急忙回头观看,只见聂青手里拿着那把明晃晃的尖刀,架在一个女孩的脖子上,正推搡着女孩向前走,那女孩看上去不过十几岁,估计是在隔壁睡觉的霍文通的女儿!
众人都吃惊不小,连忙闪出一条通道来。
聂青要挟着女孩走到前面,面沉似水,瞪着一双血丝的眼睛对霍文通道:“你小子敢动我兄弟一根毫毛,我就让你的女儿人头落地!”
小女孩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直哭,哽咽着说:“爸爸,妈妈,我怕!……”
霍文通被这突来的一幕吓傻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不错,在这危险时刻,他竟然把隔壁屋子里睡觉的女儿给忽略了,孩子是自己的心头肉,看着孩子处境危险内心比针扎还痛!
那床上的女人更是心痛的要命,疯了似的对霍文通哭求道:“老头子,你就别胡闹了,快认输吧,救救咱们的女儿吧”
曹宇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有所收敛,聂青真是好样的,关键的时候把他女儿整出来,不怕他们不妥协,他再看看被剪刀威胁的安阳,竟然毫无紧张的表情,不禁心中暗自佩服,其实,他哪里知道安阳此刻的内心是如何想的啊。
看着可怜哭泣的女儿,再看看老婆对自己的哀求,霍文通一下子软了下来,罢罢罢!只见他一把将剪刀扔在地上,放开安阳,然后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上,对着众人祈求道:“各位好汉,别伤害我女儿,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那床上的女人也痛哭流涕,不住的说好话。
曹宇洪大骂道:“你小子竟敢给我耍鬼点子。全村都他妈你鬼点子多,都他妈搬走了,就你赖着,你长着两颗脑袋啊”
尽管被骂的狗血喷头,霍文通仍连连称是,“大哥们骂的好,骂的对,我以后一定听上级和党的话,不搞特殊了……”
“*,什么上级啊党啊,跟人家有什么关系,是你小子不识抬举,搞特殊!”
“对,对……”
曹宇洪骂够了,又看了看安阳,对着霍文通说:“今晚要我们放过你女儿可以,那要看被你欺负的安阳老弟同不同意。”
那被劫持的女孩一直抽抽涕涕的,十分可怜,霍文通心疼自己的女儿,连忙跪在地方抱住安阳的双腿,讨饶道:“这位大哥,是我冒犯你,求你原谅我们吧”
安阳虽面无任何表情,但是被人这样讨好,内心十分过意不去,他本来就对这种人持同情心的,对于霍文通刚才的举动,他并无任何怨言,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碰上,或许也会走这条极端的路,所以安阳及其平淡的向他摇了摇手,开口道:“我不怪你,你也没必要求我”
“哼,既然安阳老弟没有意见,那么今天就便宜你们”曹宇洪没想到安阳会如此大度,嘴角一撇,对着刘根柱说:“柱哥,把协议拿过来,让他签字按手印”
“好的”那刘根柱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随即将笔和文件递给霍文通,又让他按了手印,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聂青将女孩放开,那女孩吓的惊魂未定,立刻扑到床上妈妈的怀里,痛哭不止。
“好,老霍,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望你今后多配合我们的工作,至于你自己本人有任何需要兄弟们帮忙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兄弟我一定给你面子。行吗?”到最后,曹宇洪用一套江湖套话又将霍文通安慰了一番。
霍文通像泄了气的气球,不住的点头,又拉住安阳的手说:“小兄弟,对不住了,我下来请你喝酒赔礼道歉”
安阳微微一笑,对这样的人今后还能有什么来往?
至此,今夜的任务圆满结束,众人皆大欢喜,开车打道回府,别看是已经到了快凌晨3点了,在家中等候的弟兄早已经安排好了庆功的酒宴,众人又敞开大喝了一番,每人又得到一个红包,最后才酒足饭饱,个个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