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族血祭
月琴郎2015-10-27 13:172,686

  大黑天冷笑着走到墨闲面前,墨闲看着那人,恨得要碎钢牙。他想爬起身来打上他一拳,可双臂绑缚,药劲犹在,浑身毫无力气。挣扎了几下,却什么也做不到。

  “墨家小子,真是好久不见了!”大黑天狞笑着,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他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墨闲身上。墨闲无力反抗,只能用充满怒火的双眼瞪着他。“怎么,不服气吗?”他狠狠一脚踏在了墨闲的身上,狞笑着吼道:“那就来打我一顿吧,就像在邺城时候那样!阿?”

  墨闲狠狠地喊着,“方温,你这个畜生!”

  “骂吧,骂吧,墨家小子。”方温冷笑着,“我方温潜入这狗屁寺院,给那个秃驴做什么弟子,的确是段憋屈的日子。那秃驴还胡乱给我起了个什么蕃名,什么大黑天,不知所云。不过呢,”此刻,方温俯下身,凑近了墨闲,冷冷地道,“现在我高高站着,你趴在地上。谁更像畜生呢?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工夫理会你了。最后问问你,你可知大黑天是什么意思?”

  墨闲不答,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告诉你,是毁灭一切的愤怒之神!那个秃驴还算有些眼力,难得他知道,我胸中的怒火足以烧尽一切,我才是这乱世至高的神!”说着,方温狂笑着,将墨闲踢开。

  夷王鼎便沉睡在这洞中。方温翻着佛图澄留下的那些手稿,他要趁此机会,唤醒夷王鼎,独吞这宝物。

  “这个秃驴,写的什么混帐东西!”方温看着那些手稿,完全不知所云,气得将那些纸撕成了碎片。此刻,他注意到了岩壁上的壁画。

  那巨大的壁画,最上方是一具宝鼎。那宝鼎绽放着光辉,周围还环绕着诡异之物,仔细辨认,似是死人的魂魄。宝鼎之下所绘,似是一场隆重的祭典。人们虔诚的礼拜,仔细看这些人,衣着服饰不同。似乎被分为五大族类。

  上古之时,中原人将天下分为五族。四方之民,分别被称作东夷,南蛮,西戎,北狄。中原之主,由三皇五帝,而至夏之家天下,经历商、周、秦、汉、直至晋。称呼不断变化,可却都以身为中原之民自傲。他们钟爱着居于天下正中,开遍鲜花的美丽大地。因此一个名号,一直骄傲地流传下去。他们骄傲地自称——中华。

  “看来,这些人便是上古的五族吧。”方温思索着。

  五族人中,绘有五匹神兽。那似乎是五族之民的图腾。东方玄龟,海之神明。南方彩凤,灿烂之灵。西方神驹,疾驰之主。北方苍狼,莽原之王。中央圣龙,通天之君。五族之人,分别供奉着他们的神明。每匹神兽面前,都画着一名浴血之民,看上去似是五族之民向神明进献的贡品。

  “原来如此。”方温端详片刻,大笑不止。“那个蠢秃驴,居然没发现,唤醒夷王鼎的关键,便在这里。”他环顾洞中。洞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土台。“有了!”方温暗喜,便冲到了那土台跟前。那土台四面与顶端,分别雕刻着圣兽纹章。方位与纹样,与壁画上所绘之五图腾完全一致。

  “妙哉,果然如此。”方温大喜过望,他一边环绕着土台仔细摸索,一边回望着壁画中的内容。

  “墨闲,你怎么样?”一旁,辉瞳轻轻凑了过来。

  “还好,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若是手脚能动,一定教训那个畜生!”墨闲狠狠地说。

  “交给我了!”辉瞳轻轻一笑。“大风之力虽然厉害,却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说着,他在墨闲眼前晃了晃双手。绑缚双手的绳索已被火烧断。

  “我们的力量就方便多了。”拓跋锋也轻轻说道。他双手按地,一枚利齿正在割着绳索。

  “那畜生也有些修为,千万别……”墨闲尚未说完,辉瞳已经冲了过去。只见他左手燃着火焰,狠狠地向着方温的后脑打去。此刻,方温依旧在专注地观察着那小小的土台。

  “受死吧!”辉瞳一声大喝。眼见那一拳便要击中方温。便在此刻,方温急转身形,大喝一声,掌中铁锏穷奇狠狠地落在辉瞳肩上。当时打得辉瞳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你这火焰倒真是方便啊。”方温狞笑着,一脚狠狠踏在了辉瞳的身上,“只可惜,就是这火暴露了你的意图。老子我搞偷袭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好好教教你,想搞偷袭,就他妈给我安静点!”说着,他挥起铁锏,便要给辉瞳致命的一击。就在此刻,他的手腕挨了重重的一击,铁锏脱手落地。方温辉瞳看去,乃是拓跋锋。他以掌做剑,狠狠劈向了方温。

  “你倒是很得偷袭的真传啊!”方温笑着,可突如其来的一击,已惊得他满头冷汗。

  拓跋锋并不答话,他依旧以掌作剑,猛地向方温袭去。那掌停在了方温的咽喉前。

  “对手无寸铁之人,我无法出招。”拓跋锋淡淡说道。

  “你不杀我?”

  “只要你不再伤害我的同伴,我便饶你一命。”

  就在此刻,一声惊天的巨响。拓跋锋的一条手臂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拳铳雷火,这个小玩意居然那么好使。”方温狞笑着,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掏出一件奇怪的兵器。那兵器看上去像是一段弯曲的短木,上面有金属装点。一端,是一短粗的管子。方才的巨响,便是那兵器发出的攻击。“饶我一命?就凭你,还没资格来怜悯我!”说着,他猛一拳向着拓跋锋打去。拓跋锋侧歪着,重重撞在了土台上。他的血溅在了北方苍狼的纹章上,登时那图腾绽放出了绚烂的光芒。

  “这条鲜卑狗的血居然点燃了北狄之魂?原来如此!”方温见此异状,狂笑不止。“我终于明白那壁画的真意了。唤醒夷王鼎的最后关键,乃是五族之血!”他低下头,看看倒在地上的辉瞳,突然双眼一亮。“断发文身,这是越人打扮,山越诸部世居东方的山林,也属东夷余脉,正好用你的血来祭东夷的玄龟。”方温大笑着,抓起辉瞳来,对准了土台上东方玄龟的纹章,狠狠砸了过去。鲜血迸溅,玄龟之纹也绽开了妖异的光芒。

  “住手!”看着辉瞳与拓跋锋皆遭毒手,墨闲盛怒难忍,大声嘶喊。

  “怎么?心疼了?”方温冷笑着,走到墨闲的跟前,又一脚踏在墨闲身上,挑衅般地问道。这时,他看到了尚昏倒在一旁的劫罗。“看这个家伙的打扮,是巴蜀之民吧。”他低头看了看墨闲,感觉那双眼中的恨意更加炽烈了。“看来是没错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愤怒。”方温狞笑着,“这家伙的血我收下了,别急,本来我想让你们的血流在一处。只可惜,你小子的血统,远不及晋国贵胄的纯正啊!你小子,就在这乖乖看着吧。”说着,他一脚接着一脚,狠狠踏在墨闲的膝盖上,直到听到骨节碎裂之声才算罢手。便在墨闲痛苦的喊叫声中,他抓起劫罗与司马律虚弱不堪的身躯走回那土台。

  南蛮彩凤,中华圣龙,又有两个纹章被鲜血点燃了。最后只剩下西戎神驹。

  “西戎,让我怨愤终生的羌人之血,不知你可否祭之?”方温思量着。

  “可恶,可恶!”墨闲狠狠捶着地。再灿烂的光芒,也无法掩盖住同伴们的血迹。夷王鼎即将被夺走,同伴们一个个在眼前被仇人折磨得奄奄一息……他恨,恨自己无能为力。

  此刻,一声惊呼,硬生生插入这洞中混乱的气氛。

  “大黑天!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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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玄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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