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发射得越来越紧密,终于步枪的火力也响了起来。宋军组成好几波杂色的人线,慢慢的向前走着。走几步就停下来打枪。他们不多的火绳枪也从两侧运动上来,以火力护送着这些步兵前进。
打得很有章法啊。袁惠新退到一处掩体后面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要是放在几个月前他的部队很真的没有把握守住这里,这个史弥远能够呼风唤雨还是有点本钱的。炮弹在帝国军的波状队形上打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但是在宋军下级军官的竭力控制下,他们还保持着散兵线的队形,保持着快步走的速度压过来。
宋军的军事素质相当不错,防守也很顽强,但是打起冲锋来就有些暮气沉沉。试图用火力的优势压制对方的抵抗,再发起冲锋。但是经过整编之后的袁惠新步兵火力更好,再加上有深挖的战壕一时间也不是那么好突破的。双方一直打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停手,不过一线的三营还是有一定的伤亡,到天黑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人的伤亡,对面的宋军也丢下上百具尸体。
袁惠新走下阵地,吐了一口吐沫:“他妈的,照你们这帮宋军的打法,我们只有主动后撤了。”
“陛下,不如我们夜袭?直接打垮他们算了。”二道防线上的二营长齐晓天豪情万丈的说道:“这么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行,史弥远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宋军的火力也不弱。光靠我们是不行的,而且朕要的是全歼,不是击溃!”袁惠新摇了摇头说道:“过会儿你们到前面把丁庄的人换下来,大家都见见血。不管战况如何,明天中午必须撤出范镇。”
“是!”齐晓天兴奋的说道:“总算轮到我们了,陛下你就看我们的吧!”
“你小子不要头脑发热,一定要减少伤亡。”袁惠新笑骂道。
攻击失败的宋军也老实很多,部分士兵忙着构筑阵地,史弥远亲自带领亲信警戒着四周。
“看来今天只能在外面过夜了,什么时候叛军有这么强的火力了?”赵范叹着气说道。
史弥远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眺望着远方,心思早就不在范镇这个小镇子上了。
双方一夜都保持克制没有发动进攻,而在午夜的时候也开始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给这个闷热的夏日带来一丝丝清凉。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明,宋军的炮弹范镇前线阵地炸开,这此炮弹打得准多了。眼看着一线野战工事上被炸得火花四溅,烟尘斗乱。不时有残破的肢体被炸裂开来,四下乱飞。很多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躲在阵地的战壕里微微发抖,齐晓天*着手枪在堑壕沟里来回给部下们打气。在二道阵线上的朱启贵也感受到前面紧张的氛围,这次进攻明显要比前面的要犀利。
炮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穿的花里胡哨的宋军大队人马就朝上面涌了过来。这次规模要比上次打多了,一次就上来三个营,而且风格也要硬朗很多,那些带领冲锋,戴着有大毡帽的下级军官,都拔出了军刀,冲在队列的最前面。但是也不是乱冲,而是成队形成波次。在前面的一直就跑在前面,在后面的就紧紧跟在后面,也不打枪,只有六队火枪侧射支援。
齐晓天望身边一看,哆哆嗦嗦的兵士们在百夫长的鼓励下都上了发射阵地,火枪也上了弹丸,但是这帮剽悍的敌人,已经冲到离自己不过百米远左右的地方。
阵地上的步枪火力一起发射了,齐射的声音连在一起象在战场上刮起了大风一样。但是敌人的冲锋队形很分散,后面的马上就趴了下来,借用地形地物还是不断的朝前运动。他们也开枪了,密集的弹雨在几个火枪阵地上激起一道道小烟柱。火枪射手不断的被打到,也不断的换上去。敌人总借着这一点功夫爬起来冲几步,然后又趴下。
玄甲军是前后两头尖的纺锤形,对承担进攻任务的他们来说,这个阵形已经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他们的火枪手没有近卫军众多,但作为补偿,他们拥有了一个营(三百人)的装甲掷弹兵(霹雳投弹手),霹雳投弹(类似手榴弹)威力比火枪更大,缺点是射程过近,只能在近身战中发挥威力,优点是进入霹雳投弹兵的打击范围后,他们能瞬间消灭数倍于己的敌人,即使丧失了投弹距离,也还能充当冷兵器近战兵种,不像火枪手,一旦丧失射击距离进入近身战,手中的火枪就连根烧火棍都不及。
忽然,蹲下的步兵爆发了,他们用大盾护住要害,呼啸着急速向对方奔跑。这就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好处,一百步距离正是弓箭的有效射程,只要两兵相交一处,弓箭的威胁就会解除。而弓弩兵向前奔出三十步时停了下来,举弓向天呈60°角,进行抛射。由于宋军也在向前推进,他们的射程保持在五十到六十步,而且宋军比帝国军人数多上太多,不用担心射伤自己人。
很快,一千五百名步兵在刘铭的带领下,士气高昂、气势如虹,巨浪般撞向敌军,刚刚接触宋军就被砍倒一片,帝国军每一次挥刀总会见到鲜血,他们飞快地收拾着敌军的生命。宋军木质兵器,击打在装备着盔甲的帝国军身上,很难给帝国军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一个个单薄的身体倒下了,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在飞舞,凄厉地惨叫响彻战场,身体壮硕装备精良的帝国军,像一波波海浪,冲击着宋军大阵。宋军推进的势头被帝国军遏止。
宋军说到底,是一群没有见过血的农夫,不懂战术配合各自为战,再看帝国军,两三名战士各司其职,攻守自如,在娴熟默契的配合下,往往一个敌军要遭到两名战士的合击。
放箭!袁惠新一声令下,等候多时的弓箭手们纷纷朝天仰射出手中的利箭,顿时箭如雨下,将冲在前面的五六百宋军骑兵瞬间射成了刺猬。
一百把精钢打造的陌刀不约而同地高高举起,闪烁着哧人的寒光,再带着沉闷的呼呼风声怒龙般劈下,真实再现了李唐王朝时的“鼓浪前行,如墙而进!”
而在宋军的阵地上则是哀鸿遍野,三次进攻三个营都被打废了,史弥远的心在滴血,这些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也是他立足的本钱,在这个小镇上就丢了足足两成。
“相爷,我们还是撤吧!”孔立科被眼前惨烈的景象吓傻了,一个劲想往常州跑。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毙了!”已经输红了眼的史弥远勃然大怒,身后的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执行命令,要将孔立科拖下去。
“相爷,孔将军也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他一会吧!”
“阵前杀将乃兵家大忌,不让让孔将军待罪立功吧!”
……………………………
毕竟是殿前司的亲信,在大家的劝说之下史弥远的脸色好多了,想了一下说道:“拖下去打上二十军棍,谁要敢再提撤军直接毙了。”
不过也有人愤怒的吼道:“和叛军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俩赚一个!”
几个士兵直向后退,孔立科拔出宝剑。
孔立科:后退者斩!
孔立科挥剑刺中了两个士兵,两个士兵倒地。
炮战在整个宋军的防线上是打的如火如荼,不时有宋军的士兵被炮弹的碎片击中,而宋军的火枪也在阵地上不停的向帝国军的骑兵后面跟随的步兵射击。而帝国军的骑兵则对着宋军的这些火力点不断的进行清扫。
整个宋军的防线乱成了一锅粥。宋军的这些步兵虽然从人数上,装备上都没办法和帝国军比。但是宋军的战斗热情确是相当的高,这些都是经历过与金国战役的老兵。战斗的意志都跟铁一样坚强,在他们的脑中早已被灌输进了为国家为民族作战牺牲的观念。
宋军防线上的士兵都是很顽强的坚守着阵地,不断的从各个角度射杀着从骑兵后面露出身体的帝国军步兵。宋军的士兵也不断的被帝国的炮弹给炸的倒在血泊之中。
朝丁庄点点头、袁惠新执起灭天神戟领一千骑兵冲了过去、丁庄也跟着领一千骑兵在袁惠新左侧跟了上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帝国军、必胜、必胜’众军便跟着高喊起来、嘹亮的口号顿时响彻了整个大军、整个天空。
只见那些骑兵在离宋兵还有三十步的时候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把把短柄的枪向宋兵的后队投去。一时间宋军死伤无数。这是袁惠新想出来的。骑射没几年是练不成的,那就只能投喽。所以在每个骑兵的身后都有几把投枪。果然,第一次用就收到了奇效。杀伤了大批宋军。
丁庄大喝一声,长枪一扫,将一个骑在马上的宋军扫落地下。只手提住缰绳,翻身上马,挺枪朝着已经围过来的几个宋军骑兵猛冲过去。
宋军顿时大乱起来,仓促间不知该如何应付,刚才那疯狂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代之以仓皇之色。史弥远举着长枪大喊着,但是此刻却没有几个人注意他。
袁惠新将一名宋军将领一戟扎死,举起灭天神戟大喝道:“全军突击!!”
原本同宋军缠战在一起的丁庄部步卒会合齐晓天的两千步卒后乘势发起反击,那景象就如同孙悟空震破五行山一样,厚重的宋军顷刻间便向后退去。
三路帝国军士兵一起发动强击,三员大将一马当先,勇不可挡,头顶着一轮明月,跃马冲阵的三将就如同战神一般。全军将士奋勇向前,杀声震天,刀光灿烂如雪。宋军的阵脚被打乱,退却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乱,史弥远扯着破嗓子吼着,还不时地挥刀将从身边经过的溃兵斩翻,但是宋军退却的势头却越来越成气候了。
终于,宋军的所有战斗意志在袁惠新三人冲击后荡然无存,所谓兵败如山倒,完全失去战斗意志的宋军丢盔弃甲仓惶后逃,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史弥远被兵潮裹挟着。帝国军士兵乘势掩杀,直杀得宋军尸横遍野。
此战,前后历时不到两个时辰,史弥远率领的大军被完全击溃,伏尸一万五千余人,被俘三万余人,不过帝国军也付出了伤亡万余人的代价,其中的主要伤亡是丁庄率领步兵阻击宋军反扑造成的。
史弥远在混战中正遇上迎面杀来的袁惠新,交战不过十数回合,史弥远便被袁惠新一戟刺于马下。本开,宋军还是有力量抵挡的,但是史弥远一死,宋军最后的抵挡的勇气都失去了,纷纷俯首就缚。
叮,完成隐藏任务史弥远的逆袭,解决南宋一代奸相,击杀史弥远完成,袁惠新威名大幅度上升,属下所有武将忠诚度大幅度上升。
袁惠新看了看腕上的任务手表,一连串的提示告诉了他方才发生了什么。
看了一眼战场,显然有部分宋军在赵范和宋浪的率领下逃回了常州,但是以目前的态势估计常州的守军现在估计还有二十多万的样子!袁惠新不禁懊恼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解决掉史弥远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但是现在倒好!不但不能打赢一场仗,金陵的兵力也被自己这一时的兴起而濒临危机!
袁惠新于是下令边防兵马高度戒备,同时正式下诏迁都金陵,淮南不能呆了!此地正好夹在金国、南宋残部、红袄军形成的铁三角之中,更有一条无法解决的难题——交通!大中华帝国定都淮南地区,真不是个好主意,百姓苦于输送劳苦,国家困于运输费用,自己就使自己困乏了。
帝国大本营作出安排:以宋平洲的第一军屯丹徒一线,防赵范;以张伟的十一军屯楚州一线,防李全;以卢仝的重甲骑兵军屯泗州,为两路接应。其余军队往滁州就食,以节约运费。淮南的文武官员,以及眷属,全部南撤,百姓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