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当袁惠新要决定去上朝的时候。外面却跑进来一名军士大声对袁惠新道:“启禀圣上,外面有使者到。”
听说有使者来访,袁惠新马上换了一副威严的样子。众将也都打起精神,站立在大厅左右。
一会儿,一个文官打扮的中年人,在军士的引导下进入了大厅。
那人昂首而入,对着袁惠新一礼:“外臣赵润欢,参见大中华帝国皇帝陛下。”
“好了,王爷免礼,看坐。”
“谢陛下。”
袁惠新看過宋宁宗送来的谈判书信,笑着对趙潤歡说道,“請問王爺,如果我们能让出一些地區,宋帝可愿意支付我们足够的银子?”
趙潤歡毫不犹豫地问道,“多少钱?!”
“六百万两银子!”袁惠新不屑说道。
赵润欢点头谢罪道:“陛下既如此开诚布公,外臣也实话实说,朝廷承受不起江南大半失守的结果,加之和谈后,料想必有朝廷无力承担之赔额。如果陛下以仁恕为念,宽宥我朝过去的罪孽,退军临安,并能蠲免我朝的赔偿,外臣愿长在金陵伺候陛下左右,为朝廷赎罪。”
打得好如意算盘,袁惠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想了一阵才开口道:“你也不用把责任全往自己头上扯,朕过去总听人说朝廷大体是好的,与中华帝国为敌的,只是一小撮人而已。朕以为不然,你赵宋数十余万军队,非一小撮。为军资不足捐钱捐物,甚至不惜一死的,亦非一小撮。若说是要请罪,你赵润欢一个人也请不了那么多人的罪孽。朕可以对你加恩,然与我帝国为敌而不知悔改者,朕断无宽恕之理。”
“陛下……”,赵润欢倒也不惊慌,面上依旧虔诚的说道:“贵我两国皆是华夏子孙,文化交流源远流长,正可作为兄弟之邦。如果兄弟阋墙,只会使夷狄得利。如今大错已铸,万请陛下宽大为怀,恕我朝大宋黎庶,赵润欢愿代罪领死。”说完,深深伏下身子,跪伏在袁惠新面前。
也许是说得快了,这家伙居然习惯性的说起我朝大宋来了。听他这似是而非的狡辩,袁惠新渐渐已经失去了耐性,冷冷一笑道:“以后再说赵宋,前面不要加个我朝,昏君佞臣,妄自尊大,何其可笑?朕刚刚也说了,代人罚罪,以后休要再提,你赵润欢有你赵润欢该领的罪,赵宋有赵宋该领的罪,朕自有分寸。朕已传旨给总署衙门,允赵宋官员来京洽商和谈事宜。好了,朕今日倦了,你便退下吧。”
赵润欢还要分辩,袁惠新摇摇手,抬眼嘲讽的笑了笑道:“你退下吧。有话朕会派人与你谈。过几天有个仪式,你可以旁观着,届时朕派人去通知你来。”
赵润欢小鸡啄米似得飞快地点了十几二十下头,随即在袁惠新的挥手下继续躬着身退下了。
袁惠新接着安排杜范道:“你去见赵润欢,宽勉的话要说,但训斥的话也不可忘了,我帝国今日国葬,所为何来?非他赵扩之罪耶?便是彼赵宋,几十万生灵涂炭,他赵润欢还有脸来见朕!你告诉他,克日便要送他归国。朕若是未存宽勉之心,一道旨意下去,他那赵宋还不是灰飞烟灭?往后好生想想,到底是顺承天朝呢,还是图谋反复,赵宋存灭,在乎朕一心,也在乎他的一念。”
“臣领旨。”杜范抬眼询问地问了问袁惠新,开口道:“皇上先前所说的新兵役科律,臣琢磨着是不是可以颁行天下了,若是如此,臣以为,新克地及边疆地区,宜应缓行才是,听皇上前头说金国人和蒙国人都不老实,加之又新有冲突,若是贸然行新法,军心恐怕不稳……”
“朕给你特命全权大臣,拟好一个条约,朕就几条,一,永久承认大中华帝国,赔款在五百万两以上,不足可以分期;二,南宋朝廷迁都到成都,两湖地区划为非武装区不得驻扎禁军(只可驻扎乡兵),以作为缓冲地带;三,开放长江沿岸各大城市为商埠,鄱阳湖划入帝国海军巡防范围,南宋领内工矿开采,我大中华帝国有优先权;最后,南宋禁军总数,不得高于帝国军总数的三分之一,但今后两国约为同盟国,大中华帝国有义务对大宋帝国提供军事保护。”说着,看杜范脸上面露迟疑,袁惠新站起身来加重语气道:“有难处?那么朕加派马钰去,你唱白脸,马钰唱红脸。告诉你,朕意已决,这其中的谈判方略,你杜范也是老臣了,也不用朕嘱咐你。好了,朕今儿就跟你嘱咐到这,你去见赵润欢,他有什么话说,写折子呈上来。”
条约所定,赵润欢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最终还是签署同意,并定于二十日后设祭坛,歃血为盟。
第二天一早,袁惠新尚在梦中就给叫醒了,却是刘铭前来通知,刘元珍请他们去军营观察。当下便叫起张伟、江万里,一齐随刘铭出发,此次他对马车已是不敢再惹,硬着头皮骑起马来,一边还叮嘱那两个小子离自己身边最好不得超过十公分,随时救驾。只是这俩小子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实在让他放心不下,很快袁惠新一行便来到了刘元珍的军营。
片刻,军营中传出刘元珍那如惊雷般的吼叫声:“好你一个王方,看你都干了什么!”
袁惠新转眼看去,只见那个王方已经醉倒在地说着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