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惠新将目光投向张伟、秦九韶二人,道:“这里就交给二位了。荆州刚刚攻占不久,金军必然要趁我军立足未稳,从蔡州和信阳两地进攻荆州,两位定要留意。”
张伟大声应道:“皇上放心,我一定会牢牢守住荆州,绝不会出现任何闪失。”
秦九韶望向袁惠新,担心道:“此处皇上不用担心,倒是皇上此次急急赶回秭归,还是要万事小心啊。”
袁惠新点点头道:“无妨,此去朕心中自有主意。”又望向张伟,低声道:“将文表的尸身挂在营寨之中示众,贴上告示说他图谋弑主,已被当场格杀。”
张伟惊道:“皇上为何如此?文表他……”
秦九韶打断他道:“文表求仁得仁,张伟将军还是按照皇上的话做吧!”
袁惠新站起身来,黯然道:“待朕走后再这样做吧,朕不想看到。”说完,迈步走出了大殿。
眼前是军容齐整的三万铁骑以杜杲、杨巨源为首并排站在袁惠新的身前。袁惠新与刘铭翻身上马,大声喝道:“出发。”
九月多,已经整顿完毕的袁惠新军团汇合了江陵附近剿匪的袁弘军团向着四川赶去,那里有着南宋最后的据点,也有着宋军最大的首脑,赵竑。
数千里之外的成都,宋帝赵竑在十一月初突然卧病在床,便是这种情况下许多大事他却依旧得听过亲信回报后,再细作思索决策,此番周折,自然身体情况每况愈下。
却说袁惠新督率一万人马,离了秭归,日夜兼程,行有三日,靠近夔州地界。
由于进展顺利,袁惠新不免开始轻敌,他将帝国军以营建制分兵,在帝国七年(西元1217)年新年过后分别攻击剩下的几座大城,包括成都府、重庆府、潼川府(今四川三合)、达州、夔州等城,其中成都府是攻击重点。
帝国七年四月间,帝国军第一批开花小山炮运到了成都城下,帝国军西进道路崎岖,原先已经投入使用的开花大炮只能用于守城,根本无法运到西线前线。这批开花小山炮是军器监在他的强烈要求和参与下紧赶研制出来的,虽然威力不如开花大炮,却配有木铁轮,可在山道上运行,攻击力亦略强于宋军的重型铁炮。
“不好!叛贼要进攻了。城头留守的斥候高呼!”
消息很快传递到宣增那里。“诸将听命!全军按昨日布置坚守城楼!安排城中大户准备好派私兵协助,如有不从者斩立决!魏指挥使派一队人巡查城中异动,若城中有为叛贼内应者立斩!”
宣增迅速移步到南城楼。看这城下密密麻麻的帝国军,觉得自己进入了蚂蚁窝此刻正被成千上万只蚂蚁爬上了身体,一口一口的吃掉自己。人海战术!
“雷石!”
“弓箭手!”
“护栅!”
……
……
……
“放!”宣增一挥手中的令旗。
“嗖——”一支劲箭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着飞向迎面而来的帝国军刀盾手。
“嗖嗖——”又几支箭射了出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数十支箭一齐密集地向最前面的刀盾兵和旗手射去。
一箭放完又抽一箭,搭箭上弦,再射。
“扑!”一个风骑兵中箭便倒。
“扑扑扑扑扑!”前面的风骑兵猝不及防,纷纷乱乱被射倒一大片。四五个马旗手也被射落马下。
“扑扑扑!”前队幸存的十几个风骑兵中又有几人倒下。连马也被射倒两匹。
风骑兵大乱。
“大家勿慌!!”杜杲当当几下打落飞到他面前的几支羽箭。举锏大呼:“赶快散开退后!!”
“出击!”宣增把剑往后一招,“杀啊!!!!”将士们拔地而起,二万五千人齐声高呼着冲下城去。
宋军又开始追击。
过了一段时间,宋军又停了下来。
宣增骑马向前观看。
山路上,有许多车挡在路中,车上装满了许多柴草,柴草在燃烧,火光熊熊,烟雾弥漫。
宣增:今天算你袁惠新跑得快,传我命令,后队变前队,撤!
突然山上战旗飘飘,山两边都是伏兵。
宣增:不好!快!撤……
袁惠新站在高处。
袁惠新笑着说:宣大人,朕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袁惠新红旗一摆,许多士兵有的放箭,箭如雨点,飞向宋军;有的向山下滚石头、木头,石头、木头像冰雹一样砸向叛军。
宋军士兵有许多中箭倒地,有许多被石头,木头砸中或倒地,或落马,有的被宋军战马踏倒,人喊马叫乱作一团。
宣增:快!撤!此地不可久留!
魏指挥使骑马慌忙来到宣增面前。
魏指挥使:大人,前面道路又被大火封锁!
宣增策马向前观看:大火熊熊燃烧,烟尘滚滚。
宣增又向后看:后面也是大火越烧越旺,烟雾弥漫。
宣增惊,高叫:难道我宣增要在此丧命不成?
宣增回头对魏指挥使说:前面是火,后面是火,我们不能在这等死啊!魏指挥使!快让士兵给我往外冲!违者斩!
山上:石头,木头,不停的下滚,箭如雨点向下飞。
山下:许多宋军又被砸中,或射中倒地。
许多士兵站在大火面前,魏指挥使:“冲,快给我向外冲。”
几个士兵直向后退,魏指挥使拔出宝剑。
魏指挥使:后退者斩!
魏指挥使挥剑刺中了两个士兵,两个士兵倒地。
宣增骑马来到前面。
宣增看了看大火。
大火在燃烧!
宣增:弟兄们,把马往火中赶,让它们把大火踏灭,快!
众士兵这时纷纷牵过马,把战马推向火海中,马叫,人哭,乱成一团。
野外日。
宣增骑在马上,脸上全是灰,几个将领和许多士兵脸上全是灰,身上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垂头伤气的走着。
魏指挥使驱马向前。
魏指挥使:大人,咱们现在前往何处。
宣增泪流满面地说:还能去哪呢?只有回成都固城不出了,可怜我五千多将士的性命啊!
宣增哭了起来……
由于当时成都已然汇聚了四川的巨大部分兵马,因此在侥幸逃出生天后,宣增并没有即刻返回成都,而是径自前往重庆府向当时的夔州节度使李好义求援。
灰蒙蒙的天空下,狂风鼓起阵阵风尘,无数战旗在风中狂舞,发出“啪啦啪啦”声响。策马驰行在宋军遗留下的军营中,袁惠新仔细打量着营中的景象。
帝国军营帐如星罗棋布,帐前火把的光芒在暗夜中轻轻晃动,一队队巡夜的兵士踏着整齐划一的步履走过营帐外围,身上的甲衣颤动,发出“嚓嚓”的细微声响。
当日深夜,乘着夜色帝国军从三面对成都城形成围城,只留下了通往汉中方向的北门。为给成都城宋军造成假象,帝国军虚扎了无数营帐,并以草人伪做真正军士。
次日清晨,枢密使梁成大登城,看到了大中华帝国的黄龙旗、数目惊人的营帐后,面上露出非常阴翳的神色。随即,在他的命令下,成都城宋军高悬吊桥,城门紧闭,任如何喝骂也只是死守不出。
象征性地对成都城守军做了两次劝降,无果后,袁惠新命大军对成都城展开“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