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楊巨源都这么说了,袁惠新自然也不好再坚持。于是乎,那一直紧闭不开的營门,便在他满脸得意的目光之中,缓缓地打了开来!随后,手持长枪的杜杲,便已经等不及身后的楊巨源,当下便是一马冲出,朝着城外的梁成大直奔而去!
梁成大凄厉的嘶吼声中,第一队新軍齐刷刷地举起火器瞄准了前方席卷而来的風骑兵。
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中,風骑兵狰狞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了,一些手持强弓的風骑兵已经开始向着天空胡乱攒射,不断有锋利的箭矢呼啸着从天空攒落,有一枝甚至是贴着梁成大的脸颊掠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射穿梁成大的头颅了。
梁成大的身形岿然不动,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梁成大深知现在不能有任何的动摇和退缩,如果他退缩了,手下这群新軍只会退缩得更快,那他们就只能像以前的宋军一样兵败如山倒,彻底沦成为風骑兵屠杀的对象。挺住,必需挺住,叛軍的箭矢虽然能杀人,可这么远的距离中箭的机率不大!
“哎呀!”
“哦,该死的!”
“天哪,我的脚……”
風骑兵狂飙疾进。
已经举铳瞄准的第一队新軍紧张得都快要窒息了,梁成大却迟迟没有下令开火。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两军的距离更近了,这时候几乎所有的风骑兵都开始挽弓搭箭,只等距离再近一些便能射箭杀敌了,就在这个时候,梁成大突然大吼起来:“第一队,开火!”
第一排新軍如释重负,用力按下了弯钩。
“轰!”
举成一排的一百支火铳在夜空下同时冒出了通红的火光,正以极速冲刺的风骑兵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最前面的数十骑连人带骑倒在了血泊中,后续的風骑兵根本不为所动,凭借娴熟的骑术纵马跃过倒地的同伴,继续狂飙突进。
这些風骑兵根本不知道厉害,以为眼前这股宋军和他们以前遭遇的其它宋军没什么两样,在他们的印象中,只要挺过宋军的第一枪,战争的胜利就已经属于他们了,接下来宋军就会完全失去抵抗力,沦为被屠杀的羔羊。
梁成大同样没有被風骑兵潮水般的冲锋所吓倒,冷静地重复着同样的命令。
“第二队,预备……开火!”
“轰!”
“第三队,预备……开火!”
“轰!”
“第四队,预备……开火!”
“轰!”
漆黑的夜空下,通红的火光不断闪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巨大轰鸣声,天在颤,地在抖,汹涌向前的風骑兵一排排地倒了下来,随着距离的接近宋军火器的威力逐渐增强,倒下的叛軍一次比一次多了起来。
在步枪火力和火炮的近迫射击下,帝國军的进攻阵线成为死亡地带。一群群怀着武士梦想的帝國青年在军官的驱使下,向由钢铁和能量组成的死神扑去,很快就被打成血筛子或者四肢不全的、扑地哀号的可怜虫。
“蓬蓬”声连续地响起,宋軍在仓促间带来的火炮不停地发射着,把一排排炮弹倾泻到从高地上直泻而下的風骑兵中。
杜杲师团、楊巨源师团终于无奈的下达了撤退命令!
那梁成大领着他的部队,那个追击速度是何等快速,而梁成大又是一个严谨而一丝不苟的人,严格的遵守了逃窜者!杀!抵抗者!杀!把自己军队的伤亡减小到最低的条令。他们这伙人在梁成大喝令投降而没有遵从的情况下,被南宋的军队射成了一群刺猬。
岑聰冲在最前面,此时火器根本就不管用,手中的大刀才是杀人的利器,大砍刀仿佛一台老式的绞肉机,沾上死,碰上亡,帝國军一倒便是一片,而岑聰身后的弟兄则或手搭弓箭或手持短铳,一时间杀了个痛快,帝國军大营内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连营座座,再往前冲就是敌营正中,岑聰回头见身后无一人掉队很是高兴,“弟兄们,再加把劲,已经杀到正中了。”
帝國軍长途作战难免劳累,何况成都已经被帝國軍重兵包围起来,眾将都认为成都宋军是瓮中之鳖不足为虑,因此很多人打算先美美睡上一晚明天再行攻城,哪知道宋军会主动出击呢!
北面刚打不长时间,探马来报,“皇上,南面有宋军突围,来势很凶猛。”
袁惠新眉毛一动,“有多少人马?”当听说只有二千六百人时,袁惠新冷笑一声,“我大军连营座座,区区二千六百骑就想闯出去真是异想天开,南面是袁弘的营地吧!命令南面诸营就地截杀,其余各营不得擅自行动,免得宋军还有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