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大理國各部落的收拢、自身的损失、长时间的漂泊都让風骑卫达到了极限,袁弘他们在消灭了一个三千人的小部落后,袁弘决定回去休整,于是杀掉速度不快的牲畜做成肉干。全军带着三万骏马和解救出来的百夷人和汉人向四川飞快的驶去。
袁弘回到四川后收集好粮草,拔营起兵,四川當地官員直送过大渡河,袁弘道:“各位不必久送,待我征过大理,日后多有相见。”四川節度使李好義道:“一直未曾谢过公子之德,又保我四川子民,末將粉身难报。”袁弘笑道:“皆为帝國子民,何必分出彼此?只是如今天下纷乱,民心难安,所谓盗贼者,多为无衣无食之人。若行良策,当皆为我帝國肱骨,只是为政者多贪私利,不肯让人活命而已。”
辞别李好義,几个人出发往大理前線而去。
云南号称十万大山交通闭塞,騎兵部队根本就毫无用武之地,一切开发必须等待后续交通问题解决以后。但云南自古就是重瘴之地。所谓重瘴,并不仅仅是热带雨林的瘴气。热带蚊虫四级不绝,而且多带瘟疫等传染性疾病,唐宋以后云南就是发配犯人的地方,到这里无论是贫民百姓还是皇亲贵胄都是九死一生。所以被列为重瘴之地。所以最多不过带三千人的陆战队去,在没有可靠医疗保障的情况下,袁弘通甚至考虑叫军队穿上自製的防護服。命人提前分发训练山字营若说和其他步兵有何不同之处,那就是他们用的兵器都比较奇怪。一般步兵都是以单兵为主,长兵器大多是枪戟等穿刺之用,而短兵器更多的是厚背刀,方便砍杀。而山字营每个士兵用的居然是短枪和巨盾。
他们用的盾牌几乎已经有一人高,而且正面光滑如镜,竟然是通体都由精铁精心打磨而成。
普通的盾牌分为两种,一种是木质外面包层铁皮,主要起到的就是普通士兵之间的防守功效;另一种据说是在大理的藤甲兵在用,那藤甲泡了油之后坚韧无比,又极其轻巧,也能抵挡寻常刀剑。但这山字营的盾牌和他们都不一样,都精铁打造使盾牌厚重无比,能否举得起来都是很费力的事。
而且他们的短枪也与众不同,一般长枪长达两丈,而这些短枪竟也有一丈左右,杯口粗细的枪杆一般人还真有点拿不动。
这山字营的士兵难道都是些大力士?袁弘也清楚看到了对方的装备,心中也不禁嘀咕,就算是他的狼騎军骤然使用这么沉重的兵器恐怕也是力有未遂吧。
他却不知道这一年来杜杲所做的事情就是每天锻炼山字营士兵的体能,这些士兵本就是从荆州军有气力的人中挑选出来,再加上杜杲的刻苦锻炼,他们终于逐渐习惯了这些沉重的兵器。
袁弘和他的狼騎军越来越近,杜杲却始终未曾下令让山字营开始攻击。袁弘心中奇怪,两军已经有这么近的距离,按理说被攻击的一方也应该开始摆出反击阵型,可杜杲身后的山字营依然以方圆阵迎敌,虽然厚实却也无法对狼騎军造成什么威胁。
三丈、两丈、一丈……袁弘终于和杜杲照了面,阮师神刀和真武断浪刀同时举了起来,他们还是交上了手。而狼騎军的前锋和山字营也已小于一丈,一场恶战看来即将开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刺目的极光从战场上空亮起,就像天上又多了一个太阳,笼罩在狼騎军和山字营之上。在这光线亮起之时,山字营把盾牌忽然一字排开,竟像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铜镜。那盾牌表面光洁,用来反光自然再好不过。经过山字营这盾牌反光,狼騎军的前锋立刻感觉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然后山字营士兵的短枪从盾牌的间隙中闪电刺出,他们虽然单手握枪,可手法又稳又准,枪枪都取敌人的要害,转瞬之间就已有数十人中了枪。
这就是杜杲一直在练习的金光大阵!
后排的狼騎军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是仿佛双目已盲,茫然不知目标,听到前面有所响动,还以为是敌人攻了上来,下意识地刀枪并举,误伤战友的情况也跟着出现。
“呜呜……呜呜……”
帝國军的中心突然响起了惨烈的号角声,号角声长长的吹了半柱香,在这声中,投石机轰隆隆的开始向建昌城的城墙下靠拢。
“来吧,让你们尝尝我们大理的箭的厉害。”王濤國狰狞的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早已经准备好了火箭,这些投石机,大多是木制,只要到了他们火箭的射程范围,那些看起来庞大而又具有威胁性的家伙,就不堪一击了。
可王濤國悲哀的发现,帝國军里毕竟没有那样的蠢人,投石机稳稳的停在百丈开外,缓缓的一字排开,后面的士兵偶尔能露出身影,看向自安山城的眼光,竟然全部都是浓浓的不屑。
“将军,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投石机可不能投这么远吧。”身旁的参将疑惑道。
王濤國一摆手,指着投石机上仍然看不真切的东西道:“若是只有那么大,这投石机可以将它投到城中心了。”
突然,从投石机中闪出一匹战马,战马黑中带着血红,希律律长叫一声,几步走近了三十丈。
“可恶。”王濤國暗恨,大理的弓弩最多也就能射五十丈远,此人相比对大理的武器相当了解,才如此有恃无恐。
帝國军如此怪异,着实让王濤國摸不着头脑,本以为今天会是正规的守城战,自己只能在城墙上杀敌。而自己的强弓,却没有带上。毕竟守城的士兵不多,他不能叫一个人专门为他背弓,可现在想在取,肯定是来不及了。
“哪个是守城的将军,出来说话。”
来人声音雄浑,如此大喝一声,城墙上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濤國哼了一声,对方叫阵,他自然不能弱了士气。一抬脚跨上城墙的最高处,大笑一声道:“王濤國在此,来人是哪个?”
帝國军来将冷笑了一声,嘲弄道:“没听过,爷爷也不与你废话,最后一次,献不献城?”
王濤國大怒,抓起身旁士兵的长矛,全力一致,长矛嗡的一声,飞出数十丈,插在城门前。
那人看了一眼兀自颤动不已的茅把,长叹一声,指着王濤國道:“有勇无谋,你记住,是你害了全城的百姓。”
话一说完,也不等王濤國回话,拨马便回。
王濤國气愤难当,却也知道,自己守城,若是轻易出兵,定然有败无胜。
两位大将不在说话,战场上突然死一般的寂静。狼騎兵如林般直立着,无数的夹着寒光的眼睛冷冷的盯着王濤國,这让他的脑门不由自主的渗出了冷汗。
“嘎嘎……”投石机的绞动声让王濤國清醒了一下,他探下身子,知道现在要挨打了。
“哼,你们就白费功夫吧,等你们攻城墙的时候,就有你们的好看了。”王濤國心里暗骂。
“咚咚……”
猛烈的战鼓声如同万马奔腾,参将从城墙的空洞中扫了一眼,吃惊的看着狼騎兵将投石机上的东西点起了火。
“火攻?”王濤國疑道,对方在搞什么鬼,如此大的攻城战,区区几点星火,有什么用。
鼓声突然一变,三次重击之后,接着第四次,就闻听惊天动地的喊声如惊雷一般爆发了。
“帝國--萬歲--”
袁弘部以一万步兵作为正面攻击力量,从两侧往建昌府方向攻击。袁弘把八千骑兵布置在步兵侧后翼,防备可能的从城中出击的大理人,并在步兵攻击得手后,发起快速冲锋。
不断的爆炸声中,建昌府正前方和两侧,下了马的大群帝國军步兵开始攻击,接着看到天上有密集的箭矢飞过,那是帝國军步兵手中的弩和弓射出的。大理國两侧那些分散的营地并没有遭受爆炸和大火的袭击,除一部分士兵去增援大营外,还有不少的大理士兵组织起来,阻击帝國军的攻击。
有不少的大理士兵倒下,但因建昌府地势较高,袁弘部箭矢的攻击威胁还是有限。
少数防守的大理人也不停地引箭还击,抛下石头及滚木,往前冲击的帝國军士兵不断有人倒下,但还是有大队的帝國军步兵冲入那些散布的大理营帐内,与大理人绞杀在一起,两侧那些分散的大理营内驻防的人员并不多,如此大乱的情况下,也没有统一的指挥,几千人各自为战,很快帝國军就占了上风。
更多的帝國军步兵冲入大理营中,骑兵也开始准备冲击,喊杀声更是一浪盖过一浪,面对帝國军前后两侧的攻击,大理人的斗志彻底瓦解,都扔下武器开始逃命。
---------------------------------天已经开始放亮了。
爆炸声还时不时地在大营内响起,在帝國军不断的冲击和喊杀声中,大片的大理人开始投降…
“准备吧。一个时辰以后攻城。”
袁弘落寞的说了一句,又转身对传令兵道:“去通知杜杲将军,两个时辰以后,就可以进城休息了,让他做一下准备吧。”
传令兵惊奇的应了一声,偷眼看了一下这个如此狂妄的将军,一个时辰,谁都无法保证攻下一座城池,虽然这座城池看起来并不大。
建昌城到处都是奔波的士兵,王濤國也快步走向城墙,一边还高喊着:“通知全城百姓,敌军的箭矢厉害无比,千万不要让自己暴露在外,一定要躲在房中。”
这似乎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却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决定,早就了也不知多少的冤魂屈鬼。
“将军,你看,有投石机。”
帝國军中的能工巧匠还是有的,也只用了大半天的功夫,一个简单的投石机就制作了出来。
在袁弘的同意下,杜杲的几名部下及劉銘军中几位有经验的士兵用新制的投石机在抛投点燃的大号震天雷。
经过几次用石头的试投,在命令投石机周围士兵散开后,几名士兵一齐用力拉着连在横杆上的梢,点燃的震天雷呼啸着往城墙上飞去。
相对于石头,震天雷的重量还是较轻的,而投石机的力臂也较长,第一颗震天雷被抛进城内较远处,炸了开来,把躲在一边的多名大理士兵都炸死了。
第二枚震天雷,距离稍近了些,但还是落在城内,附近来不及逃走的一些大理人又被炸死或者炸伤。
这些*作投石机的士兵还是比较有经验,第三枚恰恰扔到了城墙上,把城垛都炸开一个口子。
“好,”一旁的袁弘和劉銘都大声叫好,这个能爆炸的东西比以前用的石弹威力大多了,若在同一个地方多扔几个,把那石头垒的城墙炸塌一大块,甚至炸开一个大口,即使不能把城墙彻底炸塌,但士兵借助塌下来的乱石爬进城去,还是有可能的。
接着第四枚第五枚震天雷相继抛出,落点基本能控制好,都在相近的位置爆炸,城墙上的口子变得大起来。
在继续扔震天雷的同时,袁弘命人以大中華帝國西南道行军大总管的名义写了封信,让人射进城去。
投石机还在抛点燃的震天雷,落点的城墙已经被炸开了一大段,只是缺口离地还有一大截。
这时,令人惊喜的事儿发生了,建昌城西面的大铁门徐徐打开,一些手上没有武器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名清俊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走出城门一截,站定,身后的一群大理人跪倒在地上。
袁弘忙命令*作投石机的士兵停止抛投。
“哈哈,大理人投降了,王濤國投降了,”劉銘大笑起来,“大帅,让末将过去看看吧。”
“好,”袁弘也是大喝一声。
劉銘率领一群士兵策马来到跪倒在地的大理人身边。
“大理國建昌王段優率城中族人,向大中華帝國军队请降,还请帝國军队不要再攻击建昌城了,”段優说完也跪倒在地。
“王濤國呢?”劉銘瞅瞅附近问道。
“王濤國倒行逆施,与帝國为敌,触犯众怒,已经伏诛,”段優看了眼这名满脸英气的大中華帝國将军,恭敬地说道。
边上的一名士兵献上王濤國的首级。
“好,弟兄们把这些人身上的武器都搜缴干净,押到大帅那里,把王濤國的首级也送过去,其余的人随我进建昌城,”劉銘哈哈大笑起来,率领部下飞快发跑进城中。
城内,无论是城墙上,或者街道上,所有的士兵都抛了武器,跪伏在地上。
投降的大理人都被帝國军士兵押解着到城外集合,其他大理名王和贵族们,则被另外安置在几个营帐中,而段優和他的妻儿们是单独呆在一个营帐中,营帐外面都有帝國士兵守卫着,没有袁弘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
劉銘率部仔细地搜索清理了建昌城内的情况,经过几遍搜查,确信没有异常情况后,才报告袁弘。
袁弘也在众将的簇拥下进了建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