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乐还有很多问题不明白,心中有很多疑惑需要答案。可师傅赤脚医生的声音已消失,就像一直没有出现过一样。陈自乐心里不由有些气恼,说消失就消失,电话也不留一个。这算啥?气恼归气恼,不过也没有办法。自己又不会‘千里传音’,打电话过去,也不知道电话号码,况且他师傅有没有电话也不知道,还是先去救人吧。陈自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酒店,往第二人民医院赶去,连房卡都忘了还给前台服务员。陈自乐离开酒店时,前台服务员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一个黑影瞬间便消失在了门口。服务员吃惊的张大嘴巴,以为大白天见鬼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周围一切正常。只能安慰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陈自乐在马路上飞奔,只希望能快点赶到医院,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速度已能与小汽车相提并论,时速达到六十码以上。马路上的行人只感觉身边微风吹过,等回过神来,一个人影已窜出去几十米远,眨眼不见。
十分钟不到,陈自乐已赶到医院。集中神识一感知,便确定了陈红所在的位置,住院部三楼306号病房。陈自乐本来想乘坐电梯的,见电梯还停在六楼,医院里人来人往特别多,每个楼层都会停顿上下客,便直奔楼梯而去,抬起脚步一跃,十几级台阶一步便跨了上去,一层楼的楼梯他只用了两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速度快的如此惊人,心里不由大喜。
306病房里,声音吵杂而混乱。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正围绕着病床,还有一个面容消瘦的妇人满脸泪痕倚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病人一直哽咽哭泣。床上的病人正是陈红的父亲陈铁柱。而陈红此时正跪在医生的面前,双手紧紧拉住医生的衣服,苦苦哀求道:“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父亲,你们不是要钱吗?我现在有钱了,求你们快帮我父亲做手术。”被拉住的医生面有难色,无奈的道:“不是我们不想救你父亲,只是你父亲病情突然恶化,癌细胞已全部扩散,做了手术也无力回天。”“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不是告诉我,父亲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吗?”陈红拼命摇头哭喊着。
“对了,你们是不是嫌钱不够,钱我可以再想办法,只求你们救救我父亲,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的恩情。”旁边一个医生试图扶起跪在地上的陈红,并解释道:“医生也是人,并不是神仙。早就告诉你们,病人的病情随时可能会恶化,越早做手术越安全。可你们一直拖到现在,病情恶化,我们有什么办法。”陈红用力甩开医生的手,那医生却给陈红甩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手指指着医生的鼻子,声嘶力竭的骂道:“你们都是畜生,见死不救,没有医者仁心,根本就不配做医生。”
其中一个年长的医生为难的道:“不是我们不想救你父亲,只是真的无能为力,要是有办法,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还望你多多理解!”“理解?你让我怎么理解?我父亲现在要死了,是你们害死了我父亲,是你们这群畜生害死我父亲的。”刚才差点摔倒的那个医生心里本来就有气,见陈红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忙反驳道:“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谁也不想这样。你父亲病情恶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陈红怒喝道:“怎么可能没关系?要是你们早些帮我父亲手术,我父亲会成为现在这样吗?”医生闻言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大声道:“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你们不交钱,我们怎么跟你父亲做手术?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
这话更是激怒了陈红,本就伤心欲绝的她,闻言更是失去了理智,豁地站起身,提起塑料贷里的二十万便向医生的头上砸去。口中怒喝道:“你们就知道钱,钱,钱,我现在有钱了,你们把我父亲给我治好。”哪知道此时的陈红已不再是那一个弱小的女大学生,而是一只狂怒的小雌虎,加上她那‘玄冰玉穴’给陈自乐一开启,身体机能得到全方位提升,力量比起一个练了三五年功夫的人一点也不弱,这一砸居然砸的医生头破血流。
突发的情况让大家都愣住了,陈红见医生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也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就这么轻轻一砸,怎么就把她砸伤成这样。陈红的母亲张氏见状也吓坏了,忙起身查看医生的伤势。其余两名医生此时也反应过来,一边去看被砸的医生,一边遣责道:“你父亲病危,发发牢骚,渲泄一下情绪,我们也能理解,你怎么可以出手打人?还出手那么重,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你作为一个大学生不知道吗?”
陈红此时已冷静了很多,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了。但眼看父亲就是因为这群势利的小人而耽误了救治,心里也并没有太多的愧疚感,只是担心这医生真被自己砸出大问题来。
“像你们这样势利的小人,没有医者仁心,根本不配做医生,就是该打!”声音响自门外,声音很洪亮,义正严词,房间里所有的人各怀不同的心情向门口望去。陈自乐从门外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陈红也是。她没有想到陈自乐会来,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陈自乐了,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陈自乐了。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心里的感觉还是很复杂,有惊讶,也有疑惑,还有一点点喜悦,说不清,道不明。她有些不敢正视陈自乐,看了一眼忙将目光移开,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除了陈红以外,在场没有人认识陈自乐,都很好奇这突然闯进来的人是谁?
医生本来心里有火,只是考虑到陈红现在的心情,所以一直忍着不好发作。毕竟陈红的父亲现在病危,多少与医院有一定的关系。他们也并不是真的见死不救,只是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不能自作主张,没有交钱自然不能做手术。见陈自乐看上去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反而显得有些土里土气,话却说的很难听。其中那个年长的医生,冷哼道:“你是谁?说话如此难听,这里是医院,你以为是放牛坡呀,口没遮拦。”陈自乐冲陈红笑了笑,转向中年医生不屑的道:“就算是放牛坡上的畜生也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更有人情味。”
陈自乐的话火药味十足,其中一个年轻的医生忍不住冲到陈自乐面前,指着陈自光,大声喝斥道:“臭小子,你骂谁是畜生?”陈自乐走到病床边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陈铁柱的右腕上,心念一动,一股‘天地灵气’顺着陈铁柱的大动脉迅速传遍他的全身,本来那奄奄一息的身体在‘天地灵气’的冲击下,竟不由自主的动弹了一下。大家并没有注意到陈铁柱的反应,还以为是临死前回光返照。陈自乐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为陈铁柱用‘天地灵气’疗伤,一边看着年轻医生淡淡的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我骂的只是那些见死不救,没有良知的畜生。如果你们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畜生,自然骂的不是你们,你们也就不用多心,如果你们是那种见死不救的畜生,那我难道不该骂吗?”
这里的矛盾已吸引了很多人群来围观看热闹,除了几名医生以外,多为患者。患者大多同病相怜,当听说这病人是因为没有钱做手术才导致病情恶化,形成现在这种病危而无法救治的情况,大家心里更是同情陈红一家子,心里都会自然地骂医院太过势利,说见死不救也不为过。听陈自乐如此说,话虽然是难听了点,可话糙理不糙。医生还来不及说话,边上的患者已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道。“就是,小兄弟说的对,医院太不仁道了,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毕竟人命关天。”“就是,就是!如果你们不是那种昧着良心,见死不救的人,小兄弟骂的自然不是你们,如果你们真是见死不救的人,别说骂你们,就是打你们也不为过。”
医生们本想再对陈自乐发难,可见患者们都在针对他们,加上病人现在病危,心里本来也有些发虚。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面有难色的解释道:“我们也是打份工,混口饭吃,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不是我们不想为病人手术,只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还请病人家属多多理解,病人现在这样,说心里话,我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心里也很是难过。”
“说的轻巧,你们的一句理解就算完事了吗?要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你们的父亲,你们能理解吗?”“就是,就是,将心比心,钱可以再赚,人没有了还能重生吗?人家现在有钱了,那你们能想办法将她父亲救活,就算你们有本事,否则说什么都只是为自己的罪责在推脱。”
医生们被患者说得面红耳赤,年长的医生满脸无奈,却陪笑道:“病人癌细胞已全部扩散,我们真是没有办法,说句不中听的话,就算是扁鹊重生,也没有办法治疗。除非将病人身上的细胞全部更换,就目前的医术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自乐见大家俞争俞烈,怕吵到自己为陈铁柱治疗,忙大声道:“谢谢大家的好意!事情到了这地步,是大家都不愿意的,麻烦大家都不要吵了,给病人最后点空间,让他陪陪家人,说说话什么的,好不好?”医生们正愁找不到台阶,听陈自乐如此说,如释得荷,忙道:“就是,请大家多多理解,病人时间不多了,麻烦大家散开一下,让他们一家人好好相处最后的时光。”说着扶好受伤的医生,迅速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