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你们想干嘛……”
我气得嗷嗷大叫,手忙脚乱的抵挡着这些人暴风疾雨般的拳脚。
“畜生,你这畜生,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皮问为什么,我打死你……”,四爷脸色狰狞的破口大骂。
“我是畜生?四爷你不要血口喷人胡乱污蔑……”
“你叉叉你个X……糟蹋了我家美欣不算,还把她肚子搞大,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都敢做,还说我污蔑你?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打死你……。”四爷愤怒到了极点,脸上的肌肉扭搐起来,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我的样子。
原来是这回事,我瞬间明白了他们打自己的缘故————说实话,将别人养大的女儿白白上了,的确是有点那个。
可这能怪我吗?
自己把杨美欣上了是事实,但又不是强*奸,是你情我愿的好不好?
四爷看到我还一脸倔强的抵挡,突然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而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其他人本就义愤填膺,现在更是拼了老命般对我拳打脚踢。
拳头暴风骤雨般落在我头上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痛。
“不要打,不要打,有话好好说……”
杨彬看到那么多人打我,情急之下,叫喊着冲上去阻拦。
但马上他就给人推开。
又冲上去,再被人推开……。
我极力反抗,但双手难敌众拳,刚想站起来,就给他们打倒在地,艰难地挣扎起身,马上给人一脚踹出客厅。
浑身酸痛无力,我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但身后马上传来五叔一声大吼。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五叔狠狠的怒吼着,窜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我没有出手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就这样茫然的望着五叔,望着眼前这个可没有少帮助我家的热心人,突然反过来这样对我,心里忽然生起兔死狐悲的悲怆。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五叔很小的声音:“马上跑到十里坡等我,他们要打死你。”
我一愣,他们都是本家兄弟,不会对自己下如此重手吧?
五叔是我家邻居,按本姓排辈,他还是我的本房兄弟,自父亲去世后,可没少照顾我家,现在他这样说,肯定是为了我好……但说要打死我,真的会吗?
可是,事实不容置疑,就在我犹豫瞬间,四爷嚎叫着,和那些人追出来,看他们那愤怒阴沉的表情,恨不得将我乱棍打死,再来个五马分尸。
五叔一拳打在我身上,虽然出拳很重,但打在身上却没有什么力气。
我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再没有半点犹豫,借着这股说是打,不如说是推的冲力,踉踉跄跄的向门外逃窜。
十里坡,其实就是村外的一个长山坡,由于地处通往小镇的路上,本地人很少有不知道的。
月黑风高,风吹山林,刮得树叶哗啦的响,就像是我此时的心。
我呆滞的坐在十里坡的草地上,满脑子装的,是那个清秀温柔的女孩……。
杨美欣是四爷的小女儿,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女。
长得水嫩鲜灵的,脸蛋精致好看,身材高挑苗条,该凸的地方就凸,该细的地方就细,特别是那挺拔胀鼓的双峰,引得那些想女人想得发疯的光棍,是双眼发光,口水直流。
杨美欣初中毕业后并没有再上学,而是留在家里帮忙干农活。我以前和她是同班同学,平时是时不时的聚在一起聊聊天,关系相对的密切。
高中毕业后,由于家庭贫困的原因,很想读书的我,没有选择再去读书,心里很是苦憋,而有过这种经历的杨美欣,知道其中的苦,就经常找他聊天,善意地开解他。
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年不发情,本来他们这个年龄,就对异性充满了好奇,何况是彼此感情深厚,都对对方有好感,在一个风清月朗的晚上,我们彼此探讨了对方身体。
有一就有二,认识到探讨的乐趣,我们乐此不疲,又那里考虑到什么败坏风俗的事。
我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看到有灯光朝这里移动。
很快,就听到了五叔的低叫声:“杨爽!”
我应了声,从草地站了起来。
来的不仅是五叔,还有大哥杨彬,他一看到我,就抓着我心痛的询问,“小弟,你没事吧?”
大哥学习成绩很好,按老师的说法,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但他为了让自己读书,父亲去世后,就缀学在家,挑起家庭的重担。
其实,他心里是很渴望读书的。
这是我无意看到他日记才知道的。
“没事。”我说道,虽然全身钻心的痛,但在大哥面前,我不想再让大哥为自己担心。
“看你全身是血,还说不痛?我拿点药给你。”大哥可不相信我的鬼话,放下手里的布囊掏药。
“这……”,我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布囊上,心里升起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悲凉感。
“杨爽,你说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真是的,唉……”,五叔望着我埋怨道,然后叹息着摇摇头,就像父亲心痛儿子做错了事。
“对不起,五叔,我,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我低下头,嗫嚅的小声说道。
五叔摆摆手,说道:“我不是说今天的事,我说你考上大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可是我们梅花村第一个大学生啊!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们也要想办法供你读完大学啊……唉……如果不是收拾行李看到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是落榜。”
我没有出声,但感觉到大哥涂药的手微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帮我敷药。
“我知道你懂事,上大学要很多钱,你是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才将录取通知书藏起来,其实你和杨彬一样,心里不好受啊。但你真的错了,难道你没有想过,你妈和你大哥,昐的就是你能考上大学吗?”
五叔沉默一下,“美欣那事,就是入学前的吧?”
我默默的点点头。
那时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心里很是憋屈烦燥忧郁难过,那天晚上,美欣温柔的抱着泪流满面的自己安慰,后来,后来的事情,就那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五叔,事情都过去了……你们拿这包袱……是想让我离开吗?”我小心的岔开话题,不愿在这沉重话题上继续下去。
“是!”毕竟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五叔也没有打算继续深究的意思,肯定的说道。
“搞出这么大的事,你还能留在村里吗?”
“四爷刚才追不到你,就准备报派出所告你强*奸,我们都劝他家丑不可外传,再说也构成不了犯罪,而且传出去对美欣以后生活有坏影响,我们村也很丢脸。后来大公他们发话,他才不情愿的罢手。”
“大公说了公道话,美欣去医院做手术,你家负责所有费用,另外赔偿一千块营养费,而你以后不准再与美欣接触,并且以后不准祭祖。”
上有清明,下有重阳,祭祖就是清明节和重阳节,祭拜供奉祖先牌位的祠堂和老祖坟墓,如果不能祭祖,那就是村里传说的驱逐出族,这可是村里最严厉的惩罚。
一个被驱逐出族的人,在村子里生活,永远是无法抬头的。
如五叔所说,我也感到自己是真的不适合留在村里。
但突然间要离开村子,离开妈妈大哥,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长这么大,我最远的地方就是读高中的小镇,最就是上了一次县城。
我茫然失措,眼泪也默默的流了出来,脑子里乱嘈嘈的,身上的痛楚与心里的悲凉混合在一起,如刀割般揪心的痛。
“小弟,你去广东打工。”杨彬一手抓住我肩膀,以肯定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