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怪谁,曹丕也罢,曹*也罢;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曹*的秘密计划已经泄露,东吴方面显然已作了准备,乐进将军的死亡就是明证。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这场战争进行下去了!曹*显得很抑郁。
再说鄱阳的周瑜。这天,他正和鲁肃俩人商量自己定下的计策,分析曹*对襄阳接下来的举动,忽然从门上传进来一份告急文书(就是朱桓快马送过来徐盛写的那份)。周瑜拆开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妹的,哪里是襄阳出问题,老曹居然看破了我的计谋转而来打我东吴!
周瑜十分生气,更着急,便赶紧传令所有人开会,作出了以下几条应急对策:
一,由鲁肃负责迅速赶往江夏告诉董袭,请他同意将张绣的全部队伍,用战船护送着,由铜官镇(今安徽铜陵)登陆上岸,屯扎在居巢(今安徽居巢),等候命令;
二,赶紧派人火速往建业报告老大孙权先生;
三,自己亲自带领五百多战船,上载水军三千多人,直入濡须口去接应吕蒙、甘宁等人。
军情紧急,火烧眉毛;等周瑜下了命令,各人急忙分头去了。
话说回来,周瑜这边忙的焦头烂额,建业的孙权又在干些什么呢?原来,建业城因为在长江的最下游,消息来得慢,到这个时候了,孙权才接到华歆回派回来的另一位使者。使者把许都曹*的言语报告给了孙权,孙权还以为周瑜的忽悠术起作用了呢!
但也有人晓事。当时,裨将陆逊在一旁随侍,听见这位使者的报告,就对孙权建议:“老板,这消息恐怕不太准确!您知道,曹*那厮纵横江湖多年,最擅长的就是玩声东击西这招了;当年打吕布、袁绍的时候,都用的这个方法。这一回,您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明着朝襄阳开火,暗里却往我们濡须这边来了呢!”
——补充一点陆逊的个人档案:陆逊,男,原名陆议,字伯言,吴郡吴县人。他是前城门校尉陆纡的孙子,老爹是九江都尉陆骏;小伙子人长得不错,身高1米9(八尺),脸特别白(面如美玉),现在在孙权身边当裨将。
孙权被他一点,恰如梦中惊醒,连声感叹:“对对对,你说得对!”赶紧把程普、黄盖两位老将叫进来商量。
程普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您的忧虑深远,防患于未然,我很佩服。只是,我觉得吧:我们在濡须,原有吕蒙把守,后来又添加了太史慈的人前去增防,就算曹*一时侥幸打到合淝,我们暂时还没有危险。现在您要做的就是赶紧通知周瑜大都督。另外,我愿带五千人往濡须再度增援。”
听完程普的表态,孙权眉头暂舒:“你的意思我理解了!只是你要留在这里跟我计划一切——不如就让黄盖老将军去吧?”黄盖听见孙权吩咐,义不容辞,慷慨答应。
正在几个人讨论的时候,徐盛发来的告急文书也到了。孙权一口气读完,大叹一声:“陆逊真是神人啊!幸好甘宁已经前往支援了,我应该放心了!”便赶紧让黄盖带人火速前去。黄盖受命去了。
一天以后,周瑜写的手书也便传到了孙权的手里。孙权看见里面的内容写张绣前来归降,并且周瑜已经作了安排全部调往前线,布置计划井井有条——不觉大喜,抹着自己的洋人胡须开怀大笑:“好啊!我还正在愁我们的陆军跟敌人数量相当难以持久;现在凭空得到这么一支劲旅,这真是天助我也!现在周瑜也已经出发了,不出半个月,一定会给我带来好消息!”
孙权当然有理由高兴,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在张绣刚到南阳把这条秘密计划泄露以后,从甘宁到徐盛,再到吕蒙、太史慈,最后到周瑜,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个人都把挽救军防看得比生命还重,每个人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顶住并及时告知其他人;曹*远道而来,愣是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而一开始就吃了亏。——有这样紧密团结的布防和将领们,你让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一句话,团结就是力量!
当孙权正高兴地感叹的时候,老爹孙坚的那位干儿子孙韶进来报告最新战况:曹家兵果然从合淝出袭,不料被太史慈抢先一步扼守住小岘山,随后吕蒙又去接应,接着甘宁再带人水陆兼程从柴桑赶过去驰援,三路夹击,曹家兵大败,并且曹军的大将乐进当场身亡!
孙权更高兴了,赶紧派人从仓库取出来三件新做的蜀锦战袍,并羊肉美酒,就让孙韶拿着往赴小岘山,作为他这个一把手犒赏有功士兵的一点意思。孙韶领命去了。
现在让我们又把镜头调转回来,重新回到前线周瑜等人的身上。
话说周瑜自从接报以后,连夜行军到了濡须,守将潘璋赶紧迎接进坞。 周瑜坐好一问才知道前线取得了大捷,甘宁此刻也在小岘山!
周瑜哪里还能坐得住,赶紧匆匆交代了潘璋几句,也带着韩当、周泰两位,加上一百多名随从,快马往前线小岘山而来,捎带视察一下军情。一路驻扎的吴兵看见他们的大都督戎装盛铠、英姿勃发(帅爆了),没一个不感到欢欣鼓舞的,全部都唱着军歌迎接老总。
——本来嘛,江东一带的英杰,周瑜以前要算那位小霸王孙策了,第二个就是周瑜本人。现在周瑜大都督在马上看见旁边的吴兵精神踊跃、杀气纵横,心里当然欢喜;可是欢喜着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他以前的这位老哥们。要是传说哥孙策还活着,就凭他身上那种不怕死的冲劲和狠劲,把他曹家军都算个屌!
正走呢,从建业北来的大路上,旌旗飘飘,眼见又来了一股军队!大老远就可以看到旗上明白写着“零陵黄盖”。周瑜知道这必是老板孙权派来的救兵,也就立住马等候。黄盖走到跟前,赶紧下马参见老总,周瑜扶起,俩人一起同行。黄盖传令将自己带来的军队屯扎住,然后随周瑜来到小岘山的大营。
这边周瑜和黄盖到来的消息也很快有探子报知了吕蒙等人,大家伙一起出来迎接。回到营房,周瑜、吕蒙等人先向黄盖询问吴侯孙权的近况,黄盖一一作答。随后,周瑜往军营张望了半天,忽然问了一句:“咦?怎么不见太史慈和甘宁俩人?”
吕蒙回答:“报告老总。自从第一次我们跟敌军交战,甘宁一箭射死乐进以后,我们一方暂时获胜;曹*吃了败仗,恼怒异常,下令敌军对我军展开猛烈进攻。因敌军火力太猛,太史慈和甘宁两位将军现都在山口另扎了一座营盘,据力固守,以等候您的到来。”
周瑜听说,不由得连声赞叹:“好样的!你们三个能够做到临机应变,我真是惭愧!”随即吩咐左右,自己要立马动身前去看望两位将军。吕蒙劝他别去,理由还是那句话:“您是老总,应该站在指挥的位子上,而不是身临前线。”
面对这句很熟且很常用的劝谏语句,周瑜大笑:“我自从跟着前老大孙策将军闹革命以来,在东吴这块地方驰骋纵横,一直都没有碰到敌手。像曹*这种极其善于用兵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去会会他呢!——那谁,黄盖将军,你远道而来,辛苦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两天,整顿好队伍,准备应敌;吕蒙将军,你就带我一起去吧。”黄盖同意。
吕蒙随即陪着这位不要命的年轻都督出营上马,往前营而来。映入周瑜眼帘的是这样一幕情况:山下此刻正喊声连天,曹家军一波又一波地攻打;太史慈和甘宁两人正带领着一伙偏将披坚执锐地防守。其他的士兵看见都督来了,赶紧报告给这两位得知。太史慈、甘宁听说领导前来巡察的消息后大喜,也急忙前来参见。
周瑜感触颇深:“你们二位辛苦了!”便传令让跟来的韩当、周泰替这两位挡一阵子,并对两位极力夸奖。领导这么红果果的夸奖,倒让两位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处之了。随后,周瑜让跟来的士兵把自己的水军都督旗号插了起来(宣誓自己的主权),并且箫鼓齐鸣,以壮军威。
——原来这位大都督周瑜不仅是个将才;他除了人长的帅之外,平素还有酷爱音乐的癖好,一般都是笙箫弦鼓的跟着,走到那儿奏到那儿。(可惜周瑜没有MP5,连个MP3都没有,看把人折腾的!)所以,只要有东吴的士兵一听到那儿响音乐,不用说,那肯定是都督来了!
因此,这些士兵本来连夜防守极其困乏,这下听了这曲雄壮的军乐(绝对不是《大约在冬季》这种软绵绵的曲子),个个都变得精神抖擞。
山底下的曹家军突然发现山上插起了一杆周瑜的旗号,便知道敌军老总前来巡察的消息,赶忙前往报告曹*。曹*因为自己的爱将乐进那么委屈地惨死,心里极其愤怒,连日来派军队大举围攻山上东吴的营垒,哪知道对方太史慈、甘宁俩人死守不出,自己倒反损失了不少士兵。心里越发气得紧了。
这会儿听说了周瑜到来的消息后,曹*登时来了劲头,马上带着所有军参谋一起出去观看。只见对面小岘山上高高飘扬着一杆红色的军旗,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五个大字:水军都督周,随风飘扬、光彩鲜明。曹*有心会会周瑜,便传令士兵们停止进攻,让东吴兵赶紧出来迎战。
吴兵也给力,等曹兵往后一退,一声鼓响,东吴的军马一齐冲出,伴着强弓劲弩,一连射伤对面曹军好多士兵。曹军狼狈撤退,直到一里开外才勉强收住阵脚。就在这阵功夫,东吴的军队也趁势摆开了自己的阵势:左边是甘宁、太史慈,右边是韩当和周泰,当中一员大将,银盔银甲,配上白马银鞍,美如冠玉,矫若游龙,正是江南传说中“羽扇纶巾、雄姿英发”美男子大都督周瑜。
曹*一向爱才,看到周瑜这么年轻有为,长相出众,不觉连声赞叹。而周瑜回看前面曹军的队伍中,好多参谋、将官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人,锦衣蟒袍,细眼长须,正朝着这边张望。周瑜寻思这一定就是曹*,便纵马上前请老曹出来答话。曹*也便纵马而出,两人之间马头相交。
周瑜首先发问:“来的可是曹丞相?”
曹*回答:“是的!你就是周瑜?”
周瑜:“不错!——我来问你,你占据着北方大片土地,为何贪心不足,还带人千里迢迢来打我东吴?!”(这该问你周瑜自己呀!谁让你自作聪明想忽悠人家的。)
曹*还是那一套:“你们江南不听中央号令,所以我专程带人来讨伐你们。”
不料,周瑜听后一阵冷笑:“哼哼,人都说你曹*英雄,今天看来,也TM是个市井无赖,不过偶尔侥幸爬到丞相的位子上,自己飞扬跋扈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不说,居然还天天好意思满嘴的‘中央’、‘中央’——你要点脸行不?!”随即回头一喊,“有哪位将军赶出来给我把他带过来除灭国贼?”
听到都督喊话,周泰纵马出阵,提着家伙直朝曹*奔去。来而不往非礼也,一看有人来打,曹*阵中许褚也当即跃马而出,抢在曹*的前面大喊一声:“不要伤害我们老大!”接住周泰对打。这两人本事相当,打了半天还是难分难解。
就在此时,曹*的军阵里乐进的儿子乐琳因为自己老爹被人砍死了报仇心切,伙同张辽的儿子张虎俩人一起冲出,妄图夹攻周泰。——结果这次又轮到张辽倒楣了!一看两个少年冲出,韩当当即赶上前截住;这下够热闹,阵上许褚对周泰,韩当对这两位小伙,五个人打成了一团。
韩当比较是老将,人家从孙坚的时候就跟着闹革命了,乐琳、张虎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韩当看准一个破绽,一刀斜刺出来,张虎就这样凄惨牺牲了!(冲动是魔鬼,他会带走你的性命啊!)
一看对方有人殒命,周瑜大喜,当即吩咐吴阵中擂鼓助战。而太史慈、甘宁两人也看得心里直痒痒,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见对方又有人冲出来,张辽、李典也分头迎敌。就这样,双方打了个昏天黑地,一直到天晚才各自收兵。
周瑜回到营房,重赏有功劳的将士。太史慈乘胜提议:“老总,今天我们跟敌人干了一仗,曹*的锐气已被我们挫败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偷袭他的营寨,我想一定可以获胜!”
周瑜笑着否决:“哎,你不懂!曹*打了半辈子的仗,他脑袋里面深通兵法,你今晚前去偷袭他的营盘,他怎么可能不做防备呢!到时候吃亏的反而是我们。——这样吧,你和甘宁将军两人这几天辛苦了,先去休息休息,这边我们几个商量。”太史慈献计不成,只好怏怏回到后帐休息去了。
两人走后,周瑜把吕蒙叫过来交代:“曹*这厮诡计多端。据我估计,他今天被我们打败了一阵,肯定会派人绕过大岘山去偷袭我们在濡须的辎重!事不宜迟,你赶紧跟黄盖老将军两人往大岘山那边去左右埋伏好,等敌人过到一半的时候你们就冲出来干他娘,肯定能够大获全胜!”
吕蒙虽然不太相信,但也和黄盖前去埋伏了。随即,周瑜又吩咐韩当、周泰两人小心守护自己一方的营盘。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说老大孙权的弟弟孙韶来到了!
周瑜因为孙韶是孙策和孙权两人最疼爱的干弟弟,不敢怠慢,便赶紧把他迎接进来坐下。孙韶传达他老哥的意思,把那三件蜀锦战袍和一应羊肉、美酒等物都抬了进来,周瑜让他颁发给士兵们。——干完这茬以后,周瑜便留着这位钦差大臣在军帐里随时讨论军情,等张绣的人到了再行开战。
这是周瑜这边的动静,再看看战败方曹*一边的情况。话说这场大战后曹*收兵回营,心潮还在沸腾,他对手下这伙将领们深切赞叹:“啊,人家都说周瑜英雄年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其他人脸上惭愧,顿时默然。
在这一群将官里,只有于禁有勇气出来献计:“老大!这个周瑜年轻气盛,一向敢于勇往直前,听说他跟以前的小霸王孙策一样,都是典型的轻敌好战分子。现在他占据着险要位置挡住我们的大兵,我们极难进攻。”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昨天通过询问本地人得知,离小岘山右侧十里的地方,有一条山路,可以直接绕出大岘山背后,直通濡须。最近东吴兵接连得胜,他们肯定疏于防守。我愿跟一位将军带三千人越过山路,直插敌人心脏。这样,也好为您分忧啊!”
曹*听说,很是高兴。目前来说,貌似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侥幸取胜了!便赶紧询问其他人:“你们谁愿意跟于禁将军一起去?”旁边闪出来将领张郃,跟着于禁一起带兵去了。
——很可惜,于禁这一方法虽然行之有效,却早已被对方料到;结果这下毫无悬念了,以有备之师来迎接自以为得计的敌人,于禁将为他的这一计划付出血的代价!
不止如此。于禁、张郃走后,曹*接着询问各位参谋:“东吴的水军相当牛掰,而我们没有水军。这样,就算在陆地上打胜了,人家过河撤了,我们也奈何敌人不得呀!——你们各位有啥好办法?”
以前张绣的这位大参谋贾诩站出来献计:“要说我们顷刻之间就要建设训练出一支水军,这的确不太好办,也根本做不到。我有个主意,您把淮水、淝水两条河流上的民船全部聚拢起来,挑选其中船身坚固、行驶起来又比较便捷的,让它们来充作我们的战舰载着战士们渡过江,就可以上岸追击敌人了!”
曹*也是病急乱投医,大概觉得可行,便赶紧让张辽等人前去收罗附近一带的民船,并且颁发厚重的抚恤金给为了战斗而牺牲的烈士乐进、张虎,一面等候于禁和张郃即将传来的“佳音”。
——实事求是地说,贾诩这种办法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可用,而且也是一种很方便的应急措施。但作为应急措施,它也只是一种很低端的临时举措,稍微过条河还好使,要是真拿这些民船当战舰去跟东吴人的专业舰队去PK,那不等于找死吗!
况且,曹*的这一问话就有问题。现在连陆地上都打不胜敌人,他倒已经想起以后的事情来了;玩水上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北方曹*军队的长处,而恰恰是弱项;曹*不善于利用他陆地上驰骋纵横的本事,反而要征用民船当“水军”,跟人家专业艨艟战舰以及正儿八经训练有素的水军去玩较量,这怎么能够成功么!打仗最讲究的一点就是扬长避短,可曹*这招却恰恰反了,那他就等着失败吧!
唉,出来打仗也真是伤不起!——可他不会想到,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大的挫败和伤亡!不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