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风穴中风的呼啸声夹杂着王苏梅的疑问声,“你本来应该已经在雪山上了。”
“我去了悬林。”王苏梅听到这个答案,心不禁变得沉重:“你去找若雪吗?”
“恩。我先走了。”毕晨不想让王苏梅知道结果,王苏梅只能猜测着,心变像这风穴的空荡,失落地走回石屋中。
毕晨终于登上了雪山,一只雪狼对他摆出了凶狠的表情。毕晨慢慢走了过去,雪狼的表情也慢慢地收下,毕晨轻轻地拍了它的头,这只雪狼立马变得温顺。他低头笑着问小狼:“乖乖,我师傅在哪啊?”
“你师父是谁啊?”
“武巫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啊,就在石屋里呢。”
毕晨靠着对心的靠近和感受,读懂了雪狼的心声,这也是他不知不觉衍生出来的能力。武巫从石屋里走出来,师徒两人在风雪中对望着,武巫还是那心静如水的武巫,毕晨心里却涌出了不知道多少种滋味。那年他还在山上,现在他也在山上,像过了一天,他背着很多回忆过了这一天。
“师傅。”毕晨走到武巫的旁边,正想要向他报告武阙鹰和陈若雪的情况,武巫像已经懂了一般告诉他:“毕晨,理想是美的,但现实却是美丑兼而有之,你过去的大病在于现实当做理想,硬不愿正视现实中丑的那一面,我没有告诉你,正是因为要你自己去经历这一切,你们出去的三个人,有几个会回来,都是自然的。”(注:此段部分文字引自李敖文。)
“师傅,阙鹰大哥叫我代他像师傅你问好。”
“哈哈……有这样一个儿子,真让人欣慰啊。”
“儿子!”毕晨目瞪口呆地看着武巫,“武阙鹰大哥是师傅您的儿子。”
“没错,我让他不许认我,他就真的照做了,真是个乖孩子。七七,过来。”雪狼应武巫的呼唤跑了过来。
“七七,它也叫七七吗?”
“是啊。一个人在山上,难免孤独,我就收留了它,我们武家情愿留在这雪山上,因为武家跟王家的情谊,但是阙鹰,我想让他由自己走。”
“那么说王撇子真的在这山上了?”
“既然你那么好奇,我就带你去吧。”
武巫带着毕晨和七七往毕晨从未去过的地段,那是以前师傅告诫过他们不准跨越的地方。路上毕晨跟武巫讲述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武巫看着毕晨手中的冰藏心中甚是满意。当毕晨站在王苏梅的父亲王撇子面前的时候,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武巫一副顽像跟王苏梅有些许类似。
“武老头,怎么才分别几个月就又想我了?还带了个这么大的小子,不会是要冤枉他是我儿子吧。我们这么说,除了认父其他都好说。”
“哈哈,你这老顽童,就算你要毕晨还估计不要呢。”
“毕晨?你就是毕晨?来,过来我看看。”毕晨走了过去,听着王撇子继续说,“这次下山可掀起了不少风雨啊,不错,可没玷污了雪山这个名字。怎么?这次是要回来雪山幻境修炼了吗?”
毕晨不解地问:“幻境?”武巫立马说:“我还没跟毕晨谈过这个呢,这得他自己准备好才行。”
“怎么会没准备好,都这么强壮的男人了,你看楚阳他早就进去半年了。”毕晨不想韩楚阳竟然也回到了雪山,他继续问:“这雪山幻境是什么?”
“毕晨,这雪山幻境是柳传死前缔造出永不会破的结界,为了让每一个传说中的最强者都不会徒有虚名,为此设了这个结界提供修炼的一个地方。那里面危机重重,如若没有死,出来定是拥有惊人的实力。”
“柳传死前?”毕晨感觉到好笑,看来他还是知道了连自己师傅都不知道的事,“师傅,难道除了这幻境就不能自己去修炼吗?”
“可以,但是气的增长会越来越难,这幻境就是为了让挑战者不断呢突破自己瓶颈的一道关口。但是……”武巫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毕晨,进入这幻境之前必须向我们还有柳家的人定下一个永生之约。所以,我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毕晨低下头,显然他大概已经知道了这永生之约的内容,他必须按照着柳传定下的规矩,在雪山上掀开传说的帷幕,这就是巅峰之战,接着就是挑战黄岐的所有反抗他作为王者的人。毕晨支支吾吾地说:“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什么?”王撇子惊讶得叫了起来,“这可是最强的实力,你不想要?”
“想,但不是以这种交易的方式,也不是用这种实力去换来暂时的和平,我要的是……赤陆永久的安定!”武巫早已察觉出毕晨不一般的气质,连同他的想法,也让人出乎意料。他用沉默来表示对毕晨的理解。
武巫站了起来,轻拍着毕晨的肩膀,惊讶地看着毕晨:“你体内有三种气息?”
“恩,自然气,藏气还有伤气。”
武巫听到这种情况,心情再也不能安静说:“怎么会如此?”
“藏气是我被藏气缠身后留下来的,自然气是一个高人将我的伤气改造的。”王撇子不禁后退了几步,喃喃道:“不可能,这股分出来的气是……”
毕晨点了点头说:“没错,是用来使用王家的千层踏浪的。”武巫上前抓住毕晨的手说:“毕晨,你说的这个高人是谁?!”
“这……我不能说。”王撇子无力地坐了下来说:“武老头,不用再问了,他见过柳家的那个人了,而且,他还帮了他。这是这个孩子的机缘,连我们都不得见的人……呵呵,要是见到他我巴不得杀了他,什么狗屁契约,把我们王家世世代代一辈子困在了这雪山上。”
“师傅。”毕晨想要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去走,武巫只是说:“毕晨,随你的心吧,如果你喜欢留下就留下,喜欢走就走,不会有人拦你的,至少你还没有签下这个契约。”
武巫这时也开始劝起了毕晨:“是啊,背上这个契约后你就不再是你,是背上有了一座大山的你啊。”
“既然你不愿待在这里,为什么不走呢?就因为那个约定吗?既然都过了三千年了,何苦再守着呢?”
“你不懂,如果我背弃了,要被多少人笑死啊。王家到了我这里就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毕晨反而劝起了王撇子:“为什么要看别人的眼光呢?别人怎么想的根本就不重要啊。”武巫拉住毕晨说:“走吧,或许你根本不属于这里,但师傅没有后悔教出你来,你让人感到骄傲。但是,除了这幻境能让你变得更强,我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再教你什么了。”
毕晨不得不离开,因为他没有在雪山再待下去的理由了。
武巫见到毕晨独自一人离开后,愧疚他这个做师傅的给不了他什么。王撇子问道:“现在就剩下韩楚阳一个人,传说怎么进行下去?”
武巫也坐了下来,突然奇想地说:“为什么不让王硕去呢?”
“你傻啊,王硕可是我的儿子,你倒好,教了三个,都鸡飞蛋打飞,人去楼空。”
“没想到他竟然无动于衷地走了啊。”这时两个人出现了,正是契约的另一方,柳氏家族,柳齐和柳路。柳齐拿着扇子,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柳路跟在后面,嘴不停地嚼着,可是他的嘴里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们来了,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这呢,不用来监督我。”
“王硕还没回来吗?”柳齐左右看了看,“他已经走了一年半了,为何还不回来?”武巫解释道:“可能找心仪的对象用了不少时间吧。”
“这可不行,最长期限可是两年,如果两年他还不回来,就是毁约了。”武巫不耐烦地站起来说:“年轻人嘛,到处溜达也是正常,如果他回来了,他知道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这是最好,现在我要进去看看韩楚阳的情况。”
“随便。”王撇子没好气地说。
从头到尾都是柳齐在发言,柳路则一言不发地跟着柳齐往前走。他们直接往王撇子的石屋后的陡壁走去,在接触到雪白的陡壁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消失了,转眼来到了雪山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