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集济水再战风清
吴门清秋2015-10-27 12:593,458

  炎帝姜榆罔大破风清,但并没有就此班师,正如他所说,要打得痛打得狠,大军未作停顿,直攻到济水(古河流名)边上,这可是将战火燃到了东夷的地盘。风清闻姜榆罔挥兵攻至,忙命令大军沿济水布防,抗击来犯之敌。

  然后姜榆罔打仗就这个性,到了济水边并不急于作战,却在河的西岸建营搭寨,一副老子就呆这儿了,你拿我怎么办的架式。把原本想偷只鸡,却蚀了米的风清恨得牙痒痒,但他也不掉以轻心,急调鸟夷氏,防风氏等各部落前来助战。

  其实姜榆罔不急于攻打也有原因,他要先巩固了后防,确保供给线的安全才好作战,要不战线太长,万一济水以西的原东夷部落趁机作乱,那后园着火的事情他可不干。

  济水以西的子民尽数沦为了奴隶,在神农氏大军押解之下向西迁徙,一路上扶老携幼,拖儿带女绵延数十里,那些年老的颤悠悠,一步三回首抹着眼泪目视着即将离开的故土,脚步稍微慢些轻则招来神农士兵的一顿呵斥或者皮鞭加身,失去了部落的保护他们一无所有,只是任人宰割的奴隶。整个济水以西除了神农的军队,只有萧萧的江水无语的流淌。

  姜榆罔望着西去之路上的满天灰尘,不由叹了口气,这些东夷的子民曾经都是他的子民,但曾几何时背叛了他,难道他真是那样的昏庸无道吗?他自问不是,除去战时,他每逢播种,亲自下到田里与子民共耕,每到收获,他举着铜镰,又忙碌在田头,汗水流淌在黄色之上。

  他也厌恶战争,从他继位以来,征战就没有停止,他见了太多的血,太多的泪,但是他没有办法停止战争,他不去打别人,别人也会来打他!战争就是以战制战,以暴力平息暴力,现在的暂时流血流泪,却是为了神农氏百世的和平,想到这,他不禁抬头看了下天,半空中响起了一声霹雳,一切春雨即将到来,不知不觉又到了播种的时候,如果是在以往,他正领着子民欢庆这场贵如油的春雨,并举行播种前的大祭,以求秋天有个好收成!而现在,他却率领着数万的将士枕戈待命,血洒疆场。现在必须全力以赴,将东夷彻底打垮,只有这样,才能震慑着其他部落的野心,才能换来和平的曙光。

  济水横跨东夷,要想征服东夷,就必须征服济水,如果自己以舟渡河,只怕不到对岸,就被射成了刺猬。

  对方倚河构筑工事,那是以逸待劳,强攻肯定不行,要想一个智谋才能既减少大军的伤亡,又能击溃敌人防线。

  姜榆罔纵马沿济河而行,身边侍卫不敢怠慢,紧紧跟随,提着十二万小心四周警戒。

  沿河走了约三四个时辰,河道渐渐变窄,两岸仅是几十米之遥,侍卫首领姜昊见越跑越远,心内不由担心,一提马缰来到姜榆罔身边。

  “大帝,前面情况不明,万一遇到劲敌,陷主与危险,那我等百死莫能赎其身,还请大帝就此回驾!”

  姜榆罔停住战马往东而视,抬手遥指,笑道:“姜昊你看,前面隐隐处可是大泽?”

  姜昊放眼远眺,回道:“正是大泽!泽水至此变窄,正是在此汇入了大泽之内!”

  “哈哈,好,我们这就回营!”说罢姜榆罔打马而回。

  一入帐内,即传了斥侯统领,命他沿河探查,涉及探清对岸大泽情况。

  过得一日,斥侯称大泽虽大,但边上却是一马平川,据当地人讲,此处名为巨鹿。

  姜榆罔心内已经有了主意,次日召集众将至帐内,分头布置任务。他冷峻地扫视了坐在圆凳上的众将,严肃地说:“大军至此已经有一月余,但前有大河挡路,敌又据岸死守,如冒险强攻,我方必伤亡惨重!据此,我令祝融为将率骑兵三千沿河北上,至大泽迂回至巨鹿,从敌后方而入,打他个措手不及,另大鸿在正面运动佯攻,牵制正面之敌,使他们误以为我军即强渡济河,而疏于后防。”

  祝融与大鸿站起抱拳:“诺!”

  这大鸿长得威风,身高九尺,大脸阔口,上着一件无袖黄白花纹豹皮,臂腕处套黑色貂皮做成的护腕,下穿黑色麻裙,双腿上以细绳绑去毛兽皮绑腿,脚蹬舄(舄,音同嬉)履。

  一场精心准备的战斗打响了,祝融便工匠于沿河岸一字排开,砍木作舟,忙得不亦乐乎,对岸的东夷大军注意力果然被祝融所吸引,全力提防。这样持续了十来天,轻舟也基本建成,但是祝融并没有罢手,仍然命继续建舟。而在这时祝融率领三千精骑以最快速度迂回到敌后野大泽边,突然发起攻击。

  东夷大军并没有想到,敌人会来一个大迂回奔袭,立时军形大乱,掉调矛头,全力对付偷袭的大鸿军,而对岸的祝融部见有机可趁,遂发起渡河令,将士们将小舟推入河中,并于舟前竖起木板以阻挡敌人的飞箭,一众将士冒着箭雨发起了进攻。

  如果是现代战争,这样的渡江只消几发炮弹就可以将敌人全歼于河中,但冷兵器时代远距离杀敌,除了箭还是箭。东夷大军发现正面之敌也已经发起了攻击,立时兵分两路,一路对付身后之敌,一路对付渡河之敌。一通朝天箭,直飞向河中的神农大军。神农军在舟前架着横板,挡着了不少乱箭,即使这样,仍然有士卒被流箭所伤,纷纷落水。料峭春寒,河水刺骨,一些入水的将士在水中瑟瑟发抖,不落水性的在水里扑腾几下,或者沉入河底或者被水卷走。

  冒着箭雨登上岸的将士又被设在河岸的拒马所挡,不能前进,而东西夷大军一波波的密集的箭雨飞泄而来,神农的士卒纷纷中箭,一箭射死的还好,也算是解脱了,只是那些没被射中要害的,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呻吟,但不等多时,第二箭又至,正中胸脯,那翎箭尤自插在身上,震颤不止,痛苦的表面慢慢从他脸上消失,只有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睛凝望着天际。一批勇敢的盾牌兵持大盾火速赶到,挡住敌人的飞箭,身后的矛兵、戈兵、殳兵快速搬开阻马,让出一条通道,大军自通道内直扑向敌阵,两股人马绞杀于一处。

  “轰隆隆——”春雷挟着闪电自天际传来,连绵的春雨仿佛为这场血腥的战争哭泣,雨水并没有让两军士卒冷静下来,而是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狭路相逢勇者胜,鲜血和着泥水混合在一起,将大地染成了酱红色,兵戈相交,发出刺耳的声音,呐喊声就如同是发怒的群狼,手持旌旗的勇士刚一倒下,另一个勇士已经扑了上去,紧紧地扶着旗杆,再一次将大旗重新扶正。一支飞箭奔袭击而至,正中他的胸口,他闷哼一起,双脚艰难地撑着旗杆,大口的喘息着,眼神中透出一丝眷念,但慢慢的生命的火焰自他的眼里消失,他的尸身与旗帜仍然矗立着,就像是一座丰碑!

  这场战役最终以东夷的再一次战败而告终结的,栖栖遑遑的风清再一次带着他的残兵败将退守到帝都空桑,他已经退无可退,再退也只有退到了东海之滨了!

  这一次炎帝姜榆罔却没有一丝犹豫,继续挥兵直追,将空桑团团包围。

  帝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空桑全城陷入了恐慌之中,街面上冷冷清清,而在宫中的大殿之上,大臣们却是争得面红耳赤。坐在当中的风清一脸丧气,听着两派大臣激烈的争论。

  “依臣之计,还是早日派使与炎帝谈判,这样或许可以避免帝都受无妄之灾啊!”司徒祝鸠(jiū)氏忧心忡忡道。

  “如果现在就与炎帝谈判,无异于承认我们战败,那是自取其辱啊!何况我帝都墙高城厚,又有壕沟护墙,炎帝就算攻城,也没有那么容易!”司马睢鸠氏昂然道。

  “依我之计,我们当向九黎求救,我想蚩尤决不会坐视不救!”司空鸤鸠(shījiū)氏慢声道。

  “这连日兵战,蚩尤却是坐视不管,现在你让他出兵,他大半也不会同意!”祝鸠氏一脸不屑。

  “可我们之间有防御同盟的协定啊!”司空鸤鸠(shījiū)氏回道。

  “此次出战,我们既没有事先征求蚩尤意见,他肯定对我们也是一肚子怨气,再一个,我们是主动攻击,并不是防御,这道理上说不过去!”司寇(主刑律)爽鸠氏道。

  “我有一动议!”柱下史风鸣起身奏道。

  “快说来听听!”风清急不可待。

  “我们先与炎帝谈判,拖他一拖,拖着炎帝暂时不动兵戈,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派人去蚩尤处搬救兵,这样一来,我们就占了主动,能谈则谈,不能谈则打!”风鸣躬身道。

  “可此去涿鹿一来一回也要五十日时间,再加上蚩尤整军也要个十余日时间,那就是六十日时间,这六十日却如何拖得住炎帝啊?再一个万一蚩尤不出兵却如何啊?”风清不无担心。

  “风清君,现在能拖多久是多久吧,如果能拖个一月多,那他再攻城,我们就只需苦撑一月,而如果现在就激恼了他,那马上兴兵来攻,那么我们就要苦撑六十余日了啊!至于说到蚩尤会不会出兵,我看他一定会,如果我们被消灭了,那么我想下一个就轮到他了!”风鸣心想,拖得一时算一时,反正好过马上挨打。

  “嗯,听着有些道理,那就依你言,派谁去议和为好,又派谁出使九黎为好呢?”风清问道。

  “我看出使九黎非祝鸠氏大人出马不可,上次他们的使者柳大人前来,可是祝鸠氏大人接待的啊!至于与炎帝虚与委蛇这事就交给臣下吧!”风鸣抖抖袍袖,躬身施礼。

继续阅读:第76章 搬救兵柳堃施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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