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炎帝春暖战风清
吴门清秋2015-10-27 12:593,581

  又等得三日,炎帝仍然没有发兵的意思,祝融忍无可忍,又上殿请战,但仍被炎帝打发了。

  这下子不仅祝融憋不住了,连手下的什长百夫长也沉不住气,一起到中军请战,这次炎帝没有把大家一赶了之,而是将众将官请入大堂。其实他玩的就是个欲擒故纵,不过却不是针对敌人,而属下,这就如同一头狼,你连饿他三天,然后将他放出,那这狼还如饿虎一般吗?

  众将官一进大堂,便七嘴八舌发表自己的意见,恨不得炎帝马上就发兵灭了风清。

  炎帝见时机已经成熟,方才下令:“众军听令!”号召一下,整个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此次共工氏与夸父氏两大部落助战风清,此两部落各携一万兵士,使我正面之敌的压力备增,但共工与夸父两族远道助战,必然后方空虚,现我令姜喻为领五千精兵往左远袭共工部落,令逢伯领五千精兵往右直捣夸父氏部落后方,所到之处,要打得痛,打得狠,使两部落自顾不暇,回兵驰援,那么我正面之敌就独剩风清部,再攻他就易如反掌!”炎帝一番剖析众将官自然更是佩服,姜唯为与逢伯自领五千兵马直击敌后方。

  两部落青壮大部都已经参加到有莘氏的保卫战中,部落中青壮所留不多,大多都是老弱妇孺。虽然留守青壮奋起自卫,但如何抵挡得着被炎帝姜榆罔几番压抑的虎狼之师。而对于神农大军来说,这是他们为族人复仇的最佳时机,所以一路之上如风卷残云,势不可挡。既然大帝吩咐要打得痛打得狠那可想而知,两军所过村落皆成废墟,族人四散而逃,哀鸿遍野,且两军都不以掳人掠财为目的,只重在打击对手,杀戮更重。天地之间涡水也为之变成红色,一具具浮尸随着河水飘荡着,其状惨不可言。

  战争就是一种破坏的能量,它将一切善与美全部摒弃,剩下的只有丑与恶,以及相伴而生的“战争能”,这种能量的释放使人如同野兽,使人变成了魔鬼!

  共工与夸父闻报后方失守,大惊失色,急忙回师驰援,这就正中了炎帝姜榆罔计谋,以已一万牵制着对手两万,这买卖自然划算。

  姜榆罔见再无后顾之忧,开始于城前摆出一字长蛇阵,步兵居于正中,两边都是骑兵,而在长蛇阵后又是弓箭手执弓待发。这一字长蛇阵是古老的阵法,是根据蛇的习性推演而出,如果敌方攻其中段,则两侧机动部队快速合拢,形成包围;你攻其首,尾卷起相呼应,攻其尾,首反咬。

  城上风清失了夸父与共工两左右臂,心内已经大憾,又见姜榆罔摆出这样的阵势,心内不由害怕,不敢出城应站,只令弓箭手持箭远射,但竹弓的射程毕竟有限,兀自浪费了弓箭,却没伤着姜榆罔。

  姜榆罔见风清不应战,倒一时有些为难,攻城的话,虽然以已之力,并不费事,但是只怕自己大军也要损兵折将。

  这日一大早,姜榆罔骑马来到城前一箭远处观察地势,只见整个有莘氏被薄雾笼罩,就如瑶池仙境,若隐若现,姜榆罔不由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大将祝融不明就里,问道:“大帝莫非是有了克敌的奇法?”

  姜榆罔笑而不答,过了会,道:“祝融,我命你将此处山木皆数砍伐,让工匠尽快做成一千张长桌,桌上以湿草和藤蔓覆盖!”

  “大帝,这用来做什么啊!”祝融纳闷不已。

  “你只管按我吩咐去做就行了!”姜榆罔笑道。

  祝融不敢耽搁,立即命令工师工匠上马伐木,日夜加工,一千张长桌七日方才完工。姜榆罔满意地拍了拍长桌,笑道:“现在咱们就等这老天爷帮忙了啊!”祝融似懂非懂,看着姜榆罔。

  “哈哈,我且问你,如果我们攻城,城上的敌人会怎么做啊?”姜榆罔问道。

  “发射弓箭,还有就是擂木滚石!”祝融心道,难道大帝连这基本的都不知道了吗?

  “没错,但如果我的士兵躲在桌下,你说怕不怕他们的弓箭擂木滚石了呢?”

  “这,弓箭擂木倒是不怕了,只是这石头砸下来,难免就给就把桌面砸个窟窿啊!”

  “所以让你在上面铺上藤蔓啊,这样可以减少它对桌面的冲击。”

  “那为什么要湿草啊?”

  “哈哈,敌人如果放火投下,那岂不是很糟糕吗?”

  “那敌人在城上看得真切,自然就不理不睬我们!”

  “早春时节原本雾多,只要等到大雾笼罩,那我就趁雾攻城,但切记,我们不是真攻,而是佯攻。”

  祝融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要攻,那就顺势直接攻上去,还管什么真攻佯攻的。他又怎么明白姜榆罔爱兵若子的心啊。

  真是天随人愿,次日凌晨大雾弥漫,有莘氏城被雾气笼罩,见良机已到,姜榆罔一声令下,率军佯攻,城下摇旗呐喊,角号震天,城上的风清只当姜榆罔已然攻城,命令死守,城上竹箭如蟥虫般飞下,扑通扑通射入藤蔓之中,城上只当敌人要架云梯,一时滚木擂石齐至,姜榆罔料他必出此招,并没有将佯攻队靠城墙太近,这样就算有些桌子被飞石击中,但是有了藤蔓缓冲,损失也并不严重。每个桌面下有两名士兵各执桌脚,就好象撑住大伞,倒也安全。

  这紧锣密鼓地攻了阵,看看太阳也将出来,姜榆罔才令撤兵。这下倒好了,竹箭多了几万枝,祝融乐得是眉开眼笑,而当雾气散去,城上的风清却见城下并无敌兵,连个尸体也没有,不仅纳闷,再看远处,敌人张张长桌,才知道上了姜榆罔的当,心里不仅十分懊恼。

  又过了两日,又逢大雾,姜榆罔又率兵攻城,城上士兵不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万一敌人真的攻上来,那岂不是吃亏,正自犹豫。风清令到,继续狂射一气,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成让敌人使了瞒天过海的计,夺了他的城。

  一来二往,姜榆罔这边大丰收,原本一个弓箭兵不过两袋箭,现在一下子收了四袋箭,真个是货源充足。

  第三回姜榆罔再攻,风清学精了,光往下丢火把,也不射箭,姜榆罔见机会已然成熟,悄悄命令将云梯绳索备好,只等雾微散去,一声令下,命令攻城,弓箭手立即以强大的箭雨压住城头的敌兵,云梯绳索已经伸起,兵士们拼死往上冲,风清这边没料到姜榆罔突发进攻,忙不迭应战,仓促间,已有敌人攻上城墙,那时候的城墙原没有后朝坚固,只是以泥土与石头的混合夯实,而且有莘氏城墙并不高大。

  风清立即组织反击,城墙上刀光剑影,一面是志在必得,一面是誓死守卫,两股人流象两道巨浪相撞,只是飞溅的不是浪花,而是鲜血,鲜血顺着城墙向下流淌,更加激发了攻城的神农氏士兵的血性。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惧怕,有的只是扭曲变形的脸和恶狼般的眼神,刀砍在敌人身上,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矛刺入身体能感觉对方垂死的挣扎。

  但是两股巨浪相撞,力量力的那一方带着更大的浪花扑向对方,直至将彼浪彻底的吞没。风清的大军节节败退,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勇敢,而是他们已经无力改变战场上敌我力量的对比。

  风清见势不妙,在贴身侍卫的掩护向东而逃,祝融驾马在后紧追不合,一边是发狂的跑,一边是起劲的追,眼看着越追越近,风清心内涌起了深深的绝望。

  这时城南的守军也已败退至此,为首的正是风清手下大将风塑。风清一见,连忙高呼:“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风清君,你快退,这里有我!”风塑纵马将风清挡在身后,挺戈上前直刺祝融,祝融只道今天可以将风清手到擒来,不想半路却杀出了一黄脸汉,连忙一勒马缰,以戈横挡着对方的长戈,骂道:“哪里来的小贼,你爷爷我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你个红脸猴,你爷爷我是风清君手下大将风塑也!”风塑骂完,挺戈又刺。

  祝融脸本红,被风塑一骂,不由怒火中烧,双腿一勒战马,战马一声长啸,长鬃毛根根直立,双蹄扬起,那时原还没有马鞍马蹬,全凭战将的双胯力量,这马一嘶,风塑的战马也跟着长嘶,扬起双蹄,风塑一个猝不及防,差点砸下马,他猛一夹马身,稳住身子,两人以戈对戈,战在一起。

  风清见风塑挡住了祝融,心内大喜,连忙拔转马头,叫道:“风塑,你若取了此人首级,我加封你为大司马!”

  风塑大喊道:“风清君先行一步,末将随后就到!”说罢,抖起了十二分精神,与祝融全力拼杀。风清知道只这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当不得长,赶紧在众侍卫保护下向空桑方向逃去。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祝融见久战不利,心机一动,故意卖个破绽,假装不敌风塑,拔转马头,落荒而逃。

  风塑哪里肯放过,祝融的脑袋太值钱了,只要取了这人脑袋,那大司马的位置唾手可得,便纵马在后紧追不舍。

  祝融边逃边斜目后看,见敌人越来越近,心内暗喜,偷偷将长戈横搁在马背,取出弓箭,搭箭扣弦,回首一箭,那风塑追赶正急,那里提防,只听“飕——”的一声,利箭正中风塑胸口,风塑一声大叫,已然落于马下。

  祝融勒着马头,回头再看,那风塑已死于非命,祝融跃下战马,挥刀砍下首级,悬挂于战马之下。可怜风塑,只因贪那一时之功,丢了性命。

  此战,风清全军覆没,两万五千将士血酒疆场,只有风清与十余侍卫拼死得以逃脱。

  远古战争的残酷还在于是以人头计战功,远望有莘氏城下,人头堆成了一堆堆小山,有司正在各自清点,计算战功,往往还因谁先击杀人而争得面红耳赤,也有因两人合击而杀的,则只能算半功;或者是敌我互刺而死的,也往往被生者冒领,无头的尸体倒在城头之上,鲜血顺着城头渗下,染红了城墙。

继续阅读:第75章 集济水再战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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