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月牙儿笑吟吟迎了过来:“老公,你可回来了,婉妗姐姐这会儿害喜害得厉害,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婉妗已是有了三个月身孕,现在这当口最是难受的阶段,作为药剂师的柳堃当然知道,虽然配了些安胎止呕的药,但婉妗的反应仍是很大。
“嗯,我现在就过去!”柳堃一听婉妗妊娠反应激烈,赶忙跟着月牙儿往后宅而去。一进门,只听见婉妗干呕连连,心内着急,忙趋步上前,紧握着婉妗的手道:“这吃进去的东西怎么还是吐得厉害啊?”
边上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道:“都是你害得我姐姐又吐又呕,你是个十足的大坏人!”
柳堃扭头一看,婉娥正气呼呼地瞪着自己,不由脸上有些讪然,道:“婉娥妹子也来了啊!”
“我早来了,那里像你,我姐姐这么难受,你还不陪在身边!”婉娥一脸怒容。
“妹子,怪不得你姐夫,是刚才哥哥召他进宫有事情相商!”婉妗赶紧帮腔道。
“我这哥哥也是,没事老找他做什么啊,他又不好吃又不好玩的!”婉娥又将一腔怒火发到了蚩尤身上。
柳堃无奈地摇了摇头,跟这小姨子没道理可讲,你越讲理她越起劲。
“春云,你去取些平呕药用陶锅煮了,给大奶奶服下!”柳堃转身吩咐身边的侍女。
“还是我去吧!”月牙儿自告奋勇道。
“那有劳月牙儿妹子了啊!”床上的婉妗有气没力地说道。
“自家姐妹,客气个啥啊!”月牙儿边说边飘飘然出了屋。
“今天哥哥找你是不是为了东夷的事情啊?”婉妗虽然身怀有孕,但心里还是挂念着族中大事。
“是啊,东夷不敌神农,被姜榆罔攻陷了空桑,风清君往跑到了人夷等九夷之地去了!”柳堃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婉妗的手道。
“这风清君怎么如此怂包,怎么就打不过姜榆罔呢?”婉娥撇了撇嘴道。
“妹子,这军政之事,原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婉妗笑望着婉娥道。
“打打杀杀,杀杀打打的,一点也不好玩!”婉娥一脸不屑。
“唉,打仗怎么是为了玩啊,等你大些了,你就知道了啊!”婉妗一脸无奈,这个小妹妹平日里太元妃太宠了,养成了她任性而为的性子。
正说话间,娇娘已经捧着个铜盆走了进来,一进柳堃忙不迭就欲行礼。
娇娘伤好后,就留在府中,服侍婉妗,毕竟婉妗妊娠反应也剧烈,身边也是少不了个知心的人。
“好了,好了,礼就不要施了,先给大奶奶擦把热毛巾。”柳堃双手伸入盆中,拧了把热毛巾,轻轻给婉妗擦拭着脸。
“姐姐,你好幸福啊!”婉娥又忍不住嘟囔道。
“小丫头,刚才骂你姐夫是坏人的也是你,现在说他好的也是你,你啊!”婉妗忍不住笑道。
“他嘛,有时挺坏,有时还好!”婉娥歪着小脑袋上下打量着柳堃,柳堃不敢接话碴。
“好了,好了,你快回宫吧,出来这么久了,母亲早就要惦记了!”婉妗看看时间不早,撵起了婉娥。
“你急什么急啊,我都不急,姐姐,你让我摸摸你的肚子!”说罢,不等婉妗答应,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婉妗的肚子上,被婉妗一巴掌拍掉。
“姐,你说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婉娥摸了摸被打红的手背,笑道。
“女孩子可不要像你这样又皮又闹的就好!”婉妗将手轻轻地放在肚皮上,心里充满了温柔。
“我刚打赌是个男孩子,而且学是跟姐夫一样,会骗女孩子的男孩!”婉娥得意地笑道。
“看,你总是以打击我为快乐,唉,我就是这样悲催,在你眼里,我就不落好啊!”柳堃忍不住,故作愤愤道。
“我打击你没有关系,只要我姐不打击你!哈哈!好了,好了,我走了,免得又被人撵!”说罢,婉娥已经是一蹦一跳跑出了房门。
看着婉娥的背影,婉妗叹了口气道:“我这妹妹,也不知道将来哪一个能降得住她啊?”
切,你这*哪门子心啊,这叫卤水降豆腐,一物隆一物!柳堃心内暗想,却没有吭声。
这时一名侍卫在门口高声报道:“大人,姒天大人于府前等侯大人回话!”
柳堃兴奋地坐床沿上蹦了起来,姒天这一去两三月,现在竟然回来了,怎么不让他兴奋啊!他急急与婉妗说了声,便急急地走向大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灰头土脸的汉子,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从农田里回来的庄稼人。那人正是姒天,他见柳堃亲自出迎,忙不迭施礼道:“有劳大人亲迎!”
“来,来,你我大堂之上叙话!”柳堃也不敢他是否肮脏,一把握着他的手,径直往大堂而去,姒天心内不由阵阵感动。
两人分宾主落座,姒天奏道:“大人命姒天勘探铜矿,小人幸不辱命!”
“哈哈哈,这么说,你是找到了铜矿了啊?”柳堃大喜过望。
“正是,小人于雍狐山找到一铜矿!”姒天施礼道。
“哈哈哈,天助我九黎啊,你且说说是怎么找到这雍狐山(今河北滦平县东北三岔山)上的铜矿的啊!”
原来自开春勘探在姒天率领下,爬山涉水,走过无数山脉,探查了无数岩洞,终于走到葛庐山,这日正行进在山下,见山下有一道小溪自南而北潺潺而流,水清而澈,四周却是崇山峻岭。姒天便命属下就地扎营,搭锅做饭。而他自己则顺着水流方向向上游而去,走着走着,被一座山脉所挡,一道清泉自山洞内缓缓流出,分成数道向不同方向流去。姒天点亮火把进入山洞之内,只见洞内石笋石钟林立,心内生奇,忽然他低头发现脚下有一黄绿光石块,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泽,忙附下身子去捡,仔细端详,却正是铜矿石。心内不由大喜,他按捺住激动,继续走向山洞深处,而越往里走,闪光的石头越多,星星点点,连成了一片。姒天大喜之下,命人架起火将铜石置在上面,石头融化成液体,慢慢凝固,结成了铜块。
听完了姒天的陈述,柳堃兴奋异常,忙问道:“你所说的雍狐山在哪里啊?”
“回大人,在燕山南侧啊!”姒天回道。
哈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或者说近在眼前啊!这样的好事,怎么不令柳堃高兴。
他也顾不上休息,拉着姒天便往宫中而去,将大喜讯告诉了蚩尤,蚩尤自葛庐山上的铜矿采尽后正为铜材不足发愁,现在可好,雪中送炭,上天白白送自己一个优质铜矿。
“此石是天神所赐啊,有了它我们的军队就无坚不催,无往不胜,感谢万能的上天!”蚩尤对着天空连连磕头。
柳堃心内好笑,这明明是人家姒天的功劳,却还要谢天谢地。
“柳大人,你与姒天功劳至伟,我赐你玉符一枚!”蚩尤道,这玉符在现在来说也就是一个挂件,在在远古时期却是权力和荣誉的象征,正如《史记》中所载,说黄帝其人,“合符釜山”,这个合符的“符”字就是玉符的意思,代表至高王权与荣誉。
“姒天,赐封你为工师大臣(相当于是建设部部长),主管一切工匠工事。”蚩尤又加了一句:“你家在东夷吧,家中还有何人?”
“回大帝,家中止有父母!”姒天奏道。
“柳大人,命你派姜氏三雄前去东夷务必将姒天父母接到涿鹿,以享晚年!”
“臣奉令!”柳堃心道,这小蚩尤还挺会收买人心。
那姒天一听,早就是感激涕零,连连磕头,被蚩尤双手搀起:“你于我族有大德,以后这种俗礼尽数免了!”
“柳大人,替姒天找个好姑娘,姒大人也近三十了,身边没有个女人侍奉着,成什么样!”蚩尤转头看了眼柳堃,似乎在埋怨他对下属关心不够。
这下子姒天真的是死心塌地,如此明主,他纵九死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你收买人心就收买人心呗,还把我用来踮脚,这也太不厚道了!柳堃心内暗骂,但嘴上还应承道:“小臣马上就安排人选!保证姒大人今晚就能洞房!”这最后一句却有些开玩笑。
蚩尤笑骂道:“你当是街上随便拉一个配给姒大人啊,你可得用心仔细了,好好的选个好人家,要不小心剥你的皮!”
我的皮也不是你随便剥的,要剥也是你妹妹动手。柳堃心影响嘀咕,嘴上马马虎虎应道:“小臣小心自己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