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力众与姜砌的兵器制造任务出现了麻烦,因为上次蚩尤出事,原本按正常进度施行的兵器开发任务被*中断,以应不时之需,而现在要想重拾那数大兵器的研发,库内铜材却是缺乏,这让柳堃大伤脑筋。虽然他没有学过金相学,但对于最原始的炼铜炼铜还是知道的,其实要取到粗铜并不难,只要找到富含铜的矿石,然后架上火,高温上,就会将杂质去除,留下的便是粗铜。看来还要学习现代的勘探方式,组成一个勘探队,找到铜矿才是正事。这西有恒山,太行山,北又有燕山,何愁就找不到铜矿呢!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尽快成立探矿小队,找到可供制作兵器的铜矿或者是铁矿。
在他煞费苦心的考虑采矿事宜的事情,婚礼的筹备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大尊长骊连洪嫁女,而且嫁的还是当今大帝,自然非同凡响,一切礼数又不同于当日柳堃娶妻。
柳堃将大酋长安置在驿馆内,便往东暖阁而去,这东暖阁就是进行各式庆典的地方,位于涿鹿城东,它沿山而筑,位于山腰,山下又是一股清泉常流,东南西皆有山峰环绕,倒是一番景象。东暖阁内外已经修葺一新,但柳堃还是一丝不苟地检查每个角落。他自己吃过了新婚之夜被人劫色的亏,所以更是格外小心。如果离珠再出现,那一定不是要劫蚩尤的色,而是劫他蚩尤的命。
秩宗选定了日子,便定了婚期,这日,整个涿鹿城一片欢庆,今天可是大帝纳次妃,按理次妃婚宴比不得元妃隆重,但因姜玉是大帝心爱之人,有些礼数并不比元妃低多少,除了俪皮外,还外加了红、黑染料,丝绸,数百人抬着礼物尽数送到了柳堃府内,这也就算是柳堃嫁妹了。当然这些东西最后还是原封不动的要重新送还东暖阁,作为次妃的嫁妆。
从司徒府到东暖阁约有五里,到太阳将落山时分,在柱下史主为迎亲官的带领下,迎亲的队伍抬着孥舆浩浩荡荡向司徒府前行,同样还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各式彩旗招扬,而蚩尤则呆在东暖阁内等着新娘的到来。
虽然那时候没有锣,但却有牛皮大鼓和牛角,那鼓敲得震天响,两边街道上站满了兴奋看热闹的百姓。当然大帝成婚,城内百姓每户都有赏赐。
队伍到了司徒府前,大酋长骊连洪与柳堃一行早就已经在门口恭贺,这可不兴象现在那样堵着门不让进讨红包的道理。柱下史到了堂前,代为宣读了蚩尤口谕,册封姜玉为次妃,这边宣读完,只见那边新娘头披华盖,在两名侍女搀扶已经款款而出,那迎亲的队伍中自有人放下孥舆,新娘子在两位侍女的搀扶下坐进孥舆。一声起驾,又是鼓乐齐鸣,牛角声声。柳堃作为娘家人当然也紧跟队伍前往东暖阁,八兄弟和姜氏三雄,早就被他安排贴身保护蚩尤,反正他知道离珠拿他也没有奈何,最多就是劫个色吧,爱劫就劫呗,咱不稀罕!
他这头是热火朝天,而那边的离珠也是忙得不开可交,当然她这忙是因为这边的热导致的。
前阵子,她原本以为蚩尤玩完后又有什么新帝要上位,没想到蚩尤命大,竟然没有死,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涿鹿,最可气的是这小子不仅没死,还因祸得福,要娶次妃。这事让她是越想越懊恼,搞得这阵子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竟然还直呕吐,真正是岂有此理。
想来想去,她这口气也是咽不下去,听细作说,蚩尤近日大婚,不由又让她喜上眉头。心里暗道,这下看我不整死你!
姬三奉离珠的命令急召来了力牧,力牧最近也是灰头灰脸,上次奉命截杀蚩尤,白白断送了数兄弟的性命,蚩尤还是不伤一根毫毛。这日他正在家中抱着美人喝酒消愁,那姬三已经推门而入。
“力牧大人,这怎么一个人喝上了啊,也不叫兄弟一声啊!”姬三笑着走到桌边坐下。
“唉,姬三兄弟,原本我兄弟五人一起喝酒,可现在,只留下我一个了,好不孤单啊!”力牧举杯喝完一盏酒,一脸苦闷。
“还不都是蚩尤那小子害的啊,这帐要算在蚩尤身上!要不是他,我们怎么可能死那么多人!”姬三这小子不说自己要杀人家,反而一钉耙倒掉在别人身上。
“唉,说这话也完了,人都已经死了啊!”力牧又喝一盏酒。
“好了,别喝了,这人死不能复生,珠离大人要见你,合计着找那蚩尤报仇呢!”姬三夺过力牧手中的酒壶。
“报个屁啊,那蚩尤身边高来高去的人物何止一个两个,我们还没有冲上去,估计就被他的手下干掉了!”力牧骂骂咧咧道。
“这什么话,难道你连珠离大人的话也不听吗?”姬三脸一沉,声音中透着威严。
边上的女子娇娘原也是离珠安插在力牧身边的亲信,见力牧要动摇,软软道:“力牧哥,你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这点小小的挫折怎么就难倒了你啊?”
力牧被姬三的话一惊,酒也醒了些,再听娇娘这样一说,心内骇然,我私下里有抱怨那珠离大人,只怕这珠离大人一恼之下,就把我的底透给了蚩尤,到时候只怕吃饭的家伙也要丢了,想到这里,他一拍脑袋,骂道:“该死的蚩尤,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报仇!”
“这才对嘛!象我心中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娇娘娇滴滴地依在力牧身上,力牧立时来了精神。
“走吧,力牧大人,珠离大人有请!”姬三做了个请的姿势,力牧赶紧趁步而行。
两人一前一后,不多时来到了离珠的寓所,离珠正懒洋洋地躺在坑上,打着呵欠。
“力牧见过阁下!”力牧上前施礼道。
“原来是力牧大人啊,坐吧,我就不还礼了,最近身子困乏得很!”离珠仍然是有气没力的样子,以前她总是自称自己是小子,现在可好,连小子都懒得称了。
“阁下身子要紧,要不要我请个巫医过来看看?”力牧大拍马屁道。可惜他的马屁拍错了地方,离珠不吃这套。
“不用了,我身子没有那么金贵,我叫你来,是让你办件事!”离珠振作起精神,坐直了身子。这以前说事,还客气地说是找你来商量商量,现在连商量也省了,变成了叫你办事,真是干净利落脆。
“阁下有所差遣,力牧定当效劳。”虽然力牧知道叫办的事一定不是什么省心的事,但也不得不应。
“嗯,那蚩尤不是近日又要大婚嘛,我想着吧,给他凑点热闹!”
“不知道阁下所说的凑热闹是怎么个凑法啊?”力牧试探道。
“我问你,你能拉几石弓啊?”离珠突然转移了话题,搞得力牧有些莫名其妙。
“回阁下,我能使五石弓!”力牧小心道。
“嗯,那你的箭能射多远啊?”
“普通箭吧最多四百步距离,但我的箭能射一千步外距离。”
“很好,很好,这样,我让你远距离地射死蚩尤,就算不射死,也把他给我吓死了!”离珠恨恨道。
“这……,可蚩尤防卫相当森严,我很难有机会啊!”力牧有些为难。
“这我已经为你想好了,我早看过地形,距离东暖阁正门处有一山头,山上树高林密,从山上到东暖阁也不过八九百步,你就趁蚩尤到正门接新娘的时候给他来个透心凉!我让姬三姬四在你边上帮助你!”离珠眯缝着眼,透出了一丝杀气。
让姬三姬四帮助我,我看就是怕我跑了,让他们来看着我,算你恨!力牧心里恨恨地想着。
“既然阁下已经胜券在握,那么在下愿意一试!”力牧现在是骑马难下,不得不应,现在他好后悔当时怎么就一个糊涂上了珠离这条贼船!
“呕——呕——”离珠一阵干呕,姬三姬四忙上前查看。力牧心头一紧,这干呕声怎么听着怎么不象是男声。因为说话可以捏着嗓子,使人难分真假,但是干呕却是无法作假,声音自然能分出男女。
离珠虽然是身子困乏,但是眼角余光已经观察到力牧的异常表情。不好,刚才自己这声音,只怕被这小子听了出来。不过,转念又想到,知道了又怎么样,总不成你还能逃掉不成。
“阁下好好休息,我这就前去准备准备!”力牧起身告辞。
“嗯,也好,姬三姬四,你们就陪着力牧大人吧,直到任务结束了回来交差!”
“诺!”姬三姬四忙应诺,力牧只得苦笑一下,跟着姬三姬四出了寓所。
“来人,给我找个好点的走方郎中来!”离珠才不相信什么巫医那一套。
手下的人忙答应一声,匆匆而去。过不了多久,领着个四十开外的郎中走了进来。
那郎中背着个包,面目清秀,一缕长髯飘飘,倒有些仙风道骨。
“阁下,请把你的手递给我!”郎中从包中取出小小的枕木放在桌上。
离珠将手将递给了郎中,那郎中轻轻把离珠的手搁在枕木上,刚一搭脉,猛地抬头看了眼离珠,目*光,吓得离珠一个哆嗦。
“先生,这是怎么了啊?”离珠紧张地问道。
郎中微微一笑道:“姑娘这是喜脉啊!只需安心养胎,勿躁勿怒,就好了!”
离珠的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头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自己就有了喜脉。
她脸色腊黄,哆哆嗦嗦扶着桌子站起:“来人,给先生备双份诊金,送客!”
那郎中摇了摇手道:“不用,不用,我也没有给用药,姑娘也没有什么病,这诊金就算了!”说罢,飘飘然已经走出了屋。
离珠只感觉天在转地也在转,这一切怎么可能,我只是跟他有一宵之欢,怎么就种上了这个孽种,她摇了摇头,甚至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不行,这孩子要不得,要不得,如果被义父知道了,只怕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我必须想办法,想办法!
“快,快叫着那个郎中!”离珠嘶声叫着,这一时刻,她坚强的内心彻底和崩溃了,就象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她原以为自己比一些男人更加坚强,但事实证明,她只是个女人,就算她再强悍,她也改变不了自己女人的属性。
手下人如飞地跑了出去,但那郎中早就不知了去向。杀蚩尤还有意义吗,没有了,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她自己的天都已经崩坍了!
都是这该死的柳堃害得我这样!害得我要挺着个大肚子去面对义父,面对族人怀疑的眼光,她越想越害怕,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开条缝,让她直接钻进去。
再说力牧被两兄弟押着无奈地回到了家,原本想着趁机干掉了两兄弟赶紧开溜,但是人家轮流不休,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想逃连门都没有。没办法,他也只有豁出去了,准备好大弓和利箭,只等着蚩尤大婚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