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还敢叫,我先一枪送你去死!”羽从腰后抽出手枪,对准韦华强。但是他还是下不去手!连他自己都有些费解……
但羽马上收回了手枪。他眼睛直愣愣望着韦华强身体,脸上映出微笑。他抬腿直冲大铁床而去。韦华强迅速蜷缩起身体,不说话,以为羽要出拳揍他。
羽走近床边,一把抓起盖在韦华强身上的白床单,两手一扯,嘶啦一声,撕下一长片。他将破损的白床单仍扔回韦华强身上。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羽向习凌羽喊道。
他走出去几步,抓起瘦茶几,高高抡起,奋力向墙壁砸去。一下。两下。三下。瘦茶几被砸得七扭八歪。他稀里哗啦将瘦茶几解构,拆碎,随后,*起一条被拆成单棍的长腿,绑上从白床单上撕下的一长片白布。
羽脱下裤子!脱出红色内裤!羽现在全身*!羽用白色床单栓上他的红色内裤!
在床上的韦华强看到了全身*的羽!他看到了羽右腿上的蝎子因火光而变得通红!韦华强想起了一段伤心往事!他是?刘立国是?我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儿子?报应?因果?韦华强似乎想发疯了一般吼道“这不可能”韦华强休克了!
羽没有时间注意韦华强!羽因陋就简,做成了一面发求救信号用的白旗。白旗上有一道红!
他挺起白旗,伸出窗口,左右挥舞。明亮的白旗在劲风细雨中翻飞不止,犹如阴云下一道光芒在闪耀。
习凌羽见了,站起身,也移近窗户。
“别靠近我。对你,我也一样会开枪。”羽侧转身体,警告道。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习凌羽说,“你这么举白旗没用,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这里电话也打不进来。就算有人看见白旗,想救我们,也上不来。我们在顶层,这个高度,消防梯够不到。”
“救援直升机呢。”羽道!
“我没听说过x市有直升机救人。”习凌羽道!
墨西哥靳迦南望着那个一直监控着羽的电脑发呆!她听到了羽与她的母亲的对话!靳迦南知道她的母亲和他被大火困在了x市的大楼楼顶!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妈妈死定了!这下阿羽死定了!靳迦南显得无所适从!
对了,她灵机一动!给外公打电话!让外公叫直升机!以外公的实力一定可以的!想着她用她的手机拨打了一个跨州电话!
电话接通!
“小姐,什么事情?你外公在睡觉!”电话中传来一个女中音的声音!
“快点让我外公接电话!我有急事!”靳迦南道!
“好的,我给你叫!”女中音道!
五分钟后!
“干什么啊?南南?”
“外公,你听我说!现在我有急事!原因我就不说了!你也别问了!南南我还没有骗过您!我妈妈被大火困在了x市大厦的顶层!外公你快派直升飞机去接她!她现在估计只剩下20分钟了!你必须快点!”靳迦南道!
“什么?……好,我马上派直升飞机过去!”
……
中国,x市大厦!
卧室内的温度急剧升高,热气难耐。羽放下白旗,离开窗口,走到卧室门旁,伸手一摸,整面墙壁全都滚烫滚烫的。他估计,外面走廊上的火墙已烧着了建筑装潢材料,火势猛烈,越烧越旺。卧室陷已在大火包围之中。如果没有人来灭火救人,大火很快就会烧进卧室内。,他们几个很快会被烧成渣渣的!被活活烧死!算市报应吗?
羽全身热汗淋漓,他清楚,他们距离死期不远了。或许顶多还有半小时可活了。
羽回到窗口前,继续挥舞白旗。习凌羽已重新坐在地板上,举止安静而奇异,竟如女学生迷恋上男老师一样痴情仰首,凝望着羽,目光迷离,充满了幽怨和悲伤。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和你一起去死。”习凌羽说,“真对不起,我把你也卷进来了。”
羽叹了一口气:“哎,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这人天生倒霉,和你没关系。”
“不,有关系,是我害了你,外面的爆炸和大火,是我派人搞的。”习凌羽道!
羽惊讶得停止了呼吸。他不怀疑习凌羽!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目瞪口呆,直望着习凌羽,说不出话来。卧室内一片死寂。
“反正我们逃不出去了,”习凌羽继续说,“我们今天必死无疑,没十几二十分钟好活了,我就把真相说给你听,你死也死一个明白。”
停顿了一下。她神经质地笑了笑,又说:“现在回想起来,我其实很可笑,计划天生就有缺陷,实施得又一塌糊涂,整个过程最后变成了一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故事。你在听吗?”
“我在听。”羽答道。他注意到韦华强‘活了’过来!楼粗空洞的双眼!
“我和韦华强第一次认识是在x市一个高级的招商引资PARTY上。当时我与他一见如故。很快我就和他熟了,对他越来越了解,关系也越来越近。慢慢的,我对他发生了兴趣。我主动接近他,邀请他去南段投资,当时我还是副市长,许多方面做不了主,我动用了我在官场上积累下来的所有关系,包括我爸爸的圈子和影响力,上上下下,去打通关节,为他争取到了最优惠的投资条件。我当时的目的非常单纯,就是为自己创造政绩,争取当上南段市长,快速升上去。
“我想,他当时也非常想接近我,因为我爸刚当上D省的常务副省长。而他刚到内地来投资不久,上层关系不多,在x市有投资,总部也设在这幢x市大厦内,他需要我爸这种级别的高官在关键时刻为他说上话。因此,我们两个一拍即合。
“到2012年,我当上南段市长已经三年了,我负责地区的经济搞得红红火火,我被省里领导看好,前景一片辉煌。我和韦华强两人的合作也达到了顶峰,他圈下哪一块地,我就把这一块地规划成南段新市区的商业中心或高级住宅区。大概在春节期间,一天晚上,我的秘书单通突然对我说,有一个到南段来投资的港商,叫佞金,向他密报说:韦华强实际上是个黑道人物,在利用南段的房地产投资为金三角贩毒组织洗钱,规模非常巨大。我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喽。官场就如同商场一样,你强盛的时候,总会有竞争对手用谣言攻击你。不能听见风就当是下雨。再说,韦华强一表人才,举止温文尔雅,为人做事也一向理性成熟,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黑道人物。”
“哈哈,”韦华强冷笑着打断了习凌羽:“不错啊,我临死前,还能听到有人夸奖我。”
习凌羽没去搭理他。她瞟了瞟羽,继续说下去:“当时单通是我最亲密的性伙伴,单通非常听我话,几乎愿意为我做一切。他好像爱上我了。于是,我就叫单通去向佞金打听清楚,并伺机刺激一下佞金,让佞金稍稍放出风声,看看韦华强作何反应。韦华强果然发急了,派杀手去剁了佞金。他自己也被警察盯上,被怀疑有作案动机。后来我千辛万苦总算摆平了这件事。但我心里清楚,佞金说的事是真的,所以,韦华强要灭他的口,即便冒再大的险也在所不惜。”
“不错,是我派人砍了佞金!”韦华强再一次插话,他证实说,“也是我让杀手分尸的,我记得尸体被一分为四,我这么做是警告在香港黑道上混的人:和我们作对,决不会有好下场。”
“这件事对我打击非常大,”等韦华强一闭嘴,习凌羽又接着说,“也可以说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因为是我力主邀请韦华强到南段去投资房地产的,也是我动用我官场上的关系网为他争取到最优惠的投资条件,我还利用市长的权力,完全按照他的圈地地图来做市政规划的,好让他的楼盘在短期内快速升值,所以,我当时没什么退路,我已经用我的政治生命为他作了抵押,上了政治保险。我不可能傻到主动去揭发他。没有一种职业比当官成本更高。在以前,我一向认定,权力是一种硬通货,只有升官才算是收获,才算是赢。也难怪,我当官当惯了,就成了权力的奴隶,再也离不开了。我甚至怀疑,没有了权力,我的月经都不会正常。”习凌羽道!
“不过佞金被杀以后,我的想法有了非常大的改变。我认识到,我必须正视和韦华强合作下去的巨大政治风险。也就是说,即便我在官场上爬得再高,也会受韦华强的牵连,随时可能倒台。为贩毒组织洗钱,这个罪名在中国太大了,没有人扛得住。所以,我要提前为自己安排好退路,我必须要有另一种可在全球范围内流通的硬通货,我要有美元!有了美元,走遍天下都不怕!”习凌羽继续道!
“恰巧这时候我爸找到了他早年到云南短期支边时和当地一名女干部的私生女儿。女干部多年以前生病死了,我爸这个自出生以来从未谋面的私生女儿,也就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流落在缅甸北部的金三角地区,成了当地一支贩毒武装里小有名声的一名女杀手。我爸通过关系把我妹妹悄悄弄回了中国。因为怕我妈受刺激,而且也不能在官场上曝光,就让我安排她先在南段安顿下来。我和我妹妹也是一见如故,慢慢地就谈到了韦华强。”
“我妹妹枪法好,据说可以百步穿杨,她对金三角贩毒组织的情况也十分熟悉,她制定了一个行动计划:让她先打入韦华强公司总部,秘密窃取到韦华强洗钱的一部分财务记录,然后冒充江湖歹徒,威胁韦华强要把财务记录大白于天下,韦华强必然发急,于是她就*着他用一亿美元的高价赎回财务记录,得手后,她利用尚未暴露的身份,接近他,伺机干掉他灭口。”
“好歹毒的计划!”韦华强叫了起来,“我问一句,你妹妹是不是叫小芳,刘羽芳?”韦华强只字未提羽与刘立国的事,似乎刚才的休克让他短暂性失意了!
“没错,我妹妹就是小芳,也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呵呵!”习凌羽道!
韦华强马上不吱声了。是他自己受骗上当,他胸闷气急,无话可说:小芳是来自云南边境及金三角地区的冷面女杀手,在贩毒圈内小有名气。她枪法精准,头脑灵活,实战经验丰富,攻击效率极高,加盟公司总部两年多来,为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摆平了不少黑道内部棘手的江湖纷争,极其受他赏识,被他快速提升为他副手许辉的助手。
此时,卧室内闷热难忍,习凌羽伸出手臂,用西装衣袖擦去脸上汗水。她望了羽一眼,继续说道:“小芳是实干家,说干就干了,凭借她在贩毒圈内的小小名声,她很快就在韦华强的公司总部找到一份警卫工作,她也积极去充当杀手,为韦华强而战,希望得到快速提升,接近韦华强。后来我仔细研究了这个计划,觉得太冒险了,不可把握的偶然因素太多,就没有进一步的去实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