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与岳泽承告别后,两人顺利地进了宫。
离宫殿最近的便是御医阁了。为此,宋缘眼前也只有长廊石壁上的金碧辉煌,不过当她一迈进御医阁,更是被那富丽堂皇的场面给吓了一跳。
“安大人。”直到声音响起,她才缓过神来,看着殿内,两列宫女齐齐给安子睿鞠躬,温柔甜美地声音不禁酥得她一阵冷战。
他见她不太对劲,便关心地询问:“是不是不习惯?”
她诚实地点点头,又说:“难怪你回来后没有去找芋姐姐,原来这儿私藏了那么多温香软玉啊……”
安子睿的脸红了又白,他捂着她的嘴巴,有些气恼,“你莫胡说!”她拿开他的手,却沾得他整个手掌的血红。那时,向来安静地大医仙也吃了一惊,忙唤来了侍女。
“你现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房里抓药。”他撇下一句话,便急急地往里走去。宋缘心知自己提起姜芋,激了激他,肯定是心虚地逃走了,无奈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等待。
一位身着粉裳的宫女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地道:“宋大人,奴婢来帮您看一下伤。”
宋缘伸出双手,开口纠正,“我不是什么大人,不用这么叫我。”
“嗯?”粉衣女子一愣,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她。
“你帮我洗一下,再缠上纱布便是了。”她淡淡地下令,却被宫女婉言相劝,“安大人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对待您的,若如此处理,会被感染,宋姑娘仍是个孩子,怎能这样对待您呢,以后手难看了可如何是好……”
听着她的长篇大论,宋缘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话题扯远就罢了,怎么反倒是自己被教训了……
半个时辰之后,安子睿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裹。他抬手急急地抹了一把汗,满脸焦急地对坐在位子上看着缠着厚厚纱布的手的宋缘说:“糟了,还缺一味药。”
“什么?”她放下手后,有些疑惑地蹙眉,“那去外边买啊!”
“不可能……”
“怎么了?”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倏然站立,走到他面前,“难不成这药已经绝种了?”
他沉默了会儿,才道:“这药名字,是火蓝草……”话音刚落,便有一双手有力的抓住他的衣领,猛地向上一提,她厉声问,“那可是毒药!你想作甚?!”
安子睿还没来得及反抗,宋缘便觉有一只清凉的手搭在自己右臂上,一种危险的气息出现在身旁,方才那个为自己清理伤口的粉衣女子再度出现,声音仍然是那么轻柔,却略显冷意:“宋姑娘,请放开手。”
“你下去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缘,她明显没有退缩之意,而是满眼质疑。那侍女并没有依言退下,放开手后,双膝蓦地落地,垂头为自家主子解释:“姜小姐中了花厄,这种毒非常厉害。如若不用火蓝草来以毒攻毒,花厄就会自动蔓延全身,越是运功便越会扩张。若是如此……”
“够了!别再说了!”
侍女被主人狠狠地打断,他声音犹如一把刀,尖利而有威力。这下,整个御医阁都噤了声,众宫女吓得面容失色,忙跪下来,不敢抬头直视安子睿。
宋缘仿佛也被震惊了,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中减弱,最后,她干脆放开了双手,颓然向后退了几步。
“我决定了,要亲自去采摘火蓝草。”他恢复情绪后,打破阁中诡异的寂静。顿时,粉衣女子难以接受地看着他,失声——“不行,太危险了!就让奴婢代您……”
“帮我打理好阁中的一切。”安子睿将她扶起,“拜托了。”
许久,她才咬牙应道:“是。奴婢听从您的一切安排。”
“宋姑娘。”他转向宋缘,语气中满是坚定。她失神地看了他一会儿,无力地回答,“……好。”
两人离开了御医阁,又速速赶往姜府,在姜钟的带领下去见了姜素。此时此刻,昔年威风凛凛的姜家主因长期奔波外地疲惫不堪而倒在病榻上,宋缘进了她的寝室后,看见她不停在咳嗽,便将衣服里层的一个小锦囊放到了姜素的手中,然后轻声说:“这是姜大娘给我做的芸花囊。以前我也长期咳嗽,严重时还半夜咳醒了,呕了点血出来。大娘着急,便翻越到另一座山去向一个人求了一些治病的药,随后把芸花带了回来,就做成了这个芸花囊。只要带在身边,就能治好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