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钻戒!
布伯2016-12-29 02:303,784

  天哥洗过今晚的第二次澡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已经很久没被郭豪取笑在挂贞洁牌坊,郭豪也不再有意无意的提醒天哥别太认真,而天哥因能时时看到吴玉,也没在郭豪面前主动再提过吴玉。

  可是有些事情、有些感情,不是不被提起,就会消失;正相反,当人不再提起时,这一切的种种,不是被人彻底的遗忘,就是已经深深的融入当事人的生活;天哥当然是后一种。

  在吴玉养好病,天哥一次探家、张姐不在眼前时,母子二人坐在沙发边,老人拉着天哥的手,一边拍他的手背一边问,“跟妈说,是不是不想再找了?”

  天哥让老人把镯子送给吴玉、让她认吴玉当干闺女的那一刻,老人便已这样猜想。

  待天哥将那样状态下的吴玉抱回家,老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此时,她只是想从儿子嘴里亲耳听到。

  天哥大手反握住妈妈,安慰的一笑,“谁说的……”看眼老人有些忧伤的脸,“我还得给您生一打孙子呢。”天哥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妈妈紧锁的眉头。

  老人拿下天哥的手,苦笑下,“那孩子是挺好,可你们没那缘分,无论是夫妻、还是父母孩子,那都是老天安排好的,是命!人能跟天斗、地斗,就是跟命斗不了,妈信这个……”

  老人抽出一只手,再拍拍儿子的手背,摸摸儿子的头,“认命,有时候不是坏事,它能让你忘掉不开心……你从小到大,妈就没见过你这个样子……”老人说不下去了。

  妈妈说得没错,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这样子为任何一个人、一件事,失魂落魄、患得患失过。

  因吴玉开心的笑而开怀,因吴玉的忧郁而心烦,因无法帮她减轻痛苦而无助,因吴玉一句“喜欢的只是花”而跑去酒吧找女孩子发泄不满……

  吴玉总是能很轻易不知不觉间便影响了他的情绪。

  这不要紧,关键是吴玉竟然浑然不觉。

  她到底是知道自己的心思,还是佯装不知呢?

  天哥拿不准吴玉的想法,也无从探究。

  多日来,很想问问吴玉跟她老公之间如何了,但每每话到嘴边都被自己硬生生的咽下--他可不愿意像个排队的偷窥者。

  但见吴玉几乎每日都有时间跟自己见面,送她回家也不再被拦在小区外,而是直接毫不避讳地开到她家楼下,天哥觉得自己那被高傲装饰过的卑微的感情,应该会有些希望。

  今日琳达面前,吴玉那温柔的一笑、拿过毛巾给他擦脸的一瞬,天哥渺茫的希望突然被无限的放大,然而却不到一分钟功夫,再次破灭。

  吴玉那样做,只是为了气气琳达吗?

  天哥暗暗多情地认为,吴玉多多少少是有些吃醋的成分,那就是说,她怎么都会多多少少有些喜欢自己。

  这个勉强的分析,让天哥低落的心,好过了些,刚刚舒解过的身体,被倦意席卷,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窗外的月光,依然柔和而美好,只是月光再美好,也总是让人想起哀婉的诗句。

  回到家的吴玉,躺到床上,脑海依然闪现着天哥归途中心事重重的脸。

  她实在想不通,高高兴兴的一个晚上,怎么会是这个结尾,而天哥那张常常爽朗大笑的面庞,挂上忧郁,还真是看着有些别扭。

  天凉了,吴玉把胳膊也放在毛巾被子里,手指无意间滑过睡衣,光滑舒适的面料,手感很好,是安平走后回来买给她的其中一件。

  不知道安平跟乔雅是否还在藕断丝连,安平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用余生来爱自己吗?

  爱,又岂是机会能给出来的?那该是两颗心之间自然的吸引。

  而如果一个人想真正的得到机会,也不会只甘心于等待,止步不前。

  因为机会不是等来的。

  即使机会可以等来,也要看有没有能力抓住,或者愿不愿意抓住。

  吴玉现在每次想到安平,便会条件反射的头疼,今晚,又有失眠的迹象。

  索性起身,又懒得走到门口去开灯,小心翼翼摸到书架边,随便抽出一本书,回至床边调亮床头的台灯……自己看着台灯,突然笑起来。

  她怀疑自己的大脑处于当机状态--刚才懒得去门口开灯的时候,自己为什么就没想到开台灯?书拿在手里了,才习惯性地去扭亮台灯?

  以往偶尔的失眠,吴玉便特意用躺着看书的办法帮助自己催眠,无论是手还是眼睛,累了的一刻,总会让自己很快入睡。

  她抽出来的是《廊桥遗梦》,这本书跟《飘》,是初读时最吸引她,而看过之后,她又最不喜欢看的两本书;吸引她的,当然是对主人公命运的关注,而那悲惨的结局,让她不能接受。

  看书该是娱乐的事,惨兮兮的故事,让人偶尔想到,都会心情跟着低落,简直是自己折磨自己。

  可今天抽到的偏偏是这本,已经躺好的吴玉,懒得再下床,翻开首页,看了起来。

  ……

  安平只住了一天院,第二天大早,就自己办理好出院手续回了酒店。

  安平本想当晚就出院,耐不住高哥关切的威逼利诱,只好在医院熬了一宿,高哥没见过高烧到42度的病人,的确吃惊不小,所以逼着安平留院观察一晚。

  要知道非典也才过去两年而已,安平日日锻炼,怎么淋了点儿雨,吹了吹空调,就烧成那个样子?

  安平回到酒店房间不多时,便接到高哥电话,“怎么出院了?我点完卯就往医院跑,结果你还自己溜了。”高哥有些抱怨。

  “我都退烧了,大夫也说没事了,一大男人,发个烧就住院,不够丢人的。”安平笑着解释。安平可没有九曲回肠的心,能猜测到高哥已然担心他是非典的心情。

  两人放下电话,安平答应了高哥,今天再让他代为请假一天,在房间里休息。

  安平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早餐已经在医院用一杯豆浆匆匆打发了。

  安平靠在床上,一个又一个台的播着,正无聊间,手机响起,心里一紧,闭上眼睛,快速在心底祈祷两遍:老天保佑是吴玉、是吴玉!

  拿起猛地一看--陌生的号码,然而失望只是一瞬间,号码前的“+”号,让他的心狂跳两下,那是国际长途,除了何风,还会有谁?!

  立刻接起电话,“哥们儿,想死你了!”

  电话那端一个愣神,迅即传来何风痞痞的笑声,“哈哈,妈。的安平,你想麻死我吗?看来人还是得分开点儿啊,怎么,想哥们儿想成这样了?安平,认识你快十年了,你可从没这么对哥们儿说过这种话……”

  安平可没心思接过何风的玩笑,急切地打断何风,“你什么时候回来?”

  只电话有什么用呢?只有何风回来,他才有可能见到他的吴玉啊!

  “不会吧?不是,你把我当成吴玉了吧?哈哈!听好了哥们儿,我是你哥们儿,带把儿的嘿!”

  何风继续不知所谓的强调着,确实分开了几个月,但也不见得两个哥们儿间,想到如此程度吧?

  “闭嘴!快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安平的心狂跳着。

  “明天的票……”

  “那后天晚上出来吃饭,去你家我家都成,总之得叫上吴玉。”安平话里急切的语气,恨不能通过电话线,一把将何风拽到眼前。

  久旱逢甘霖,怎能比此时接到何风的电话,知道何风指日可待的归期更重要?

  “我后天早上就去你家!”安平再不容置疑地补充。

  他已然顾不上何风的好奇及种种玩笑,不管何风如何问,他都一再强调着后天去他家找他这个单方面决定,根本不理会何风什么在家倒什么时差的请求。

  跟他的家庭幸福比,何风那什么破时差,简直就是狗屁!

  放下电话,安平无比激动,遥控器一扬,电视关至静音,开始在脑海中飞速的盘算。

  见到吴玉第一句话说什么,什么情形下说什么,要不要在见到吴玉前,先跟何风坦白交待,好得到哥们儿的配合。

  至于忠姐那火爆脾气,一定会谩骂指责他的负心、花心,可那不算什么,说什么都好,只要能帮着他劝劝吴玉。

  想像着这一切,安平面无表情了两个月的脸,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满含期待。

  在屋子里踱了两圈儿,最后在窗前站定,看看外面骄阳似火,他的心也热烈起来。

  要回家了!

  真的要回家了!

  他还从没对那个家,有过如此迫切的渴望。

  要买点儿什么吧?送给吴玉!

  脑海里迅速过滤吴玉最喜欢的东西:书?花?

  ……

  --钻戒!

  他还欠吴玉一个钻戒。

  花光所有的积蓄买房结婚,她没有钱给吴玉买钻戒,婚礼前一天,当他抱歉地跟吴玉说及此,吴玉温柔的笑他记忆犹新,“我不在乎那些”。

  是啊,这个小女人--他的妻,从没在乎过任何物质,不曾跟他提过一句别人的车子房子,不曾主动买过一件贵重的新衣……

  自己以前怎么都没有想到?

  她不在乎那些,那她都在乎什么呢?好似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曾想过。

  现在想,也不晚吧?

  结婚久了,每个结婚纪念日时,他都要在她的提醒下才会记起,而婚前那个郑重的承诺“我一定给你补上”--也早被他忘个一干二净!

  有了决定,不容多想,安平马上拿包锁门,直奔商场。

  C市最豪华的商场,钻戒柜台前,安平细心的挑选着:这个不行,不雅致;那个不好,钻石不漂亮……不高贵;太粗糙……

  如果不是安平温文尔雅的外表,斯文的谈吐,亲切的微笑,认真的挑选,整整一个小时下来,素质再高的服务员,也会被安平的挑剔跟啰嗦吓跑。

  但安平温文尔雅的外表,与亲切的微笑,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柜台后,面容姣好性格比较活泼的小姑娘,丝毫没介意安平的犹犹豫豫。

  在安平再一次真诚地说,“真的很抱歉,麻烦你这么久。”

  小姑娘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没有,我只是羡慕您的女朋友,您这样耐心,她太幸运了……十个顾客,九个先看价钱……您没看过一个价签儿,只看样子。”

  小姑娘道完满腔的肺腑之言,羡慕的表情一览无遗,脉脉含情的眼睛在安平歉意的脸上留恋地打着转儿。

  我……

  果真如此吗?安平唯有苦笑。

继续阅读:五十七、我想喝酒。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婚久情深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