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钱小君笑了笑,手掌托着腮帮望着那具棺木,韩栋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温暖,到了这个时候明明应该自己去安慰女孩子,没想到钱小君却安慰起自己来,韩栋一时之间竟对钱小君产生了一丝好感,
钱小君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像个男人婆,又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但韩栋似乎能够明白钱小君心中的那份痛苦,毕竟自己曾经也做了许多的错事,甚至因为相信了那个男人,差点害死了所有人,当过往成为云烟,一切也就不再那么重要,
韩栋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下定决定说道:“小君,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陆扬白白死去,那些卑鄙的阴谋家,总有一天我会制裁他们,”韩栋说的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让钱小君安心,也是为那些被害死的无辜性命,
“我相信你,”钱小君说道,两人双目相对,无言便是最好的交流方式,韩栋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寂静的树林周围充斥着铁铲挥动的声音,还有那细雨渐落的雨滴声,连在一起就像是一首优美的乡村小曲,令人心旷神怡。
装着陆扬尸体的棺木终于沉眠于大地,抚摸着那块生硬的碑牌,钱小君能感觉到陆扬的呼吸,脸忍不住靠了上去,轻轻感受着那丝甜蜜,这一刻再也没有人能将陆扬给抢走,那是只属于钱小君的陆扬,或许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漫天的细雨停了下来,几朵淡淡的白云飘浮在空中,小鸟从鸟窝里飞出,哼起了那欢快的歌,被雨水滋润过的大地,铺满了晶莹的水珠,在阳光透射而下的那刻,这群水珠就像一颗颗亮晶晶的钻石,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下葬的几名汉子在完成任务之后,便急匆匆地下山去了,“要不是给的钱多,谁愿意来埋这畜生,”临走的时候鄙视地看了一眼钱小君,嘴里念叨一声,韩栋听了这话,心里面的火瞬间被点燃,冲上前去将这几名汉子的去路挡了下来,
韩栋怒吼一声,“你们这些混蛋说什么呢,”毕竟韩栋与陆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对陆扬的为人也有些了解,如果不是受人的威胁与利用,陆扬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但眼前的这几名汉子又怎么会明白呢,带头的那名汉子挺起身板,
站了出来,“我们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如果不是那家伙和大祭司阴谋串连,村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想到村子里死去的那些人,连说话也硬了起来,其余的几名同伴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赶紧让开,我们还有事要忙。”
韩栋一时语塞,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几名汉子见韩栋也不言语,冷哼一声,从韩栋身边绕了过去,钱小君轻叹一声,向韩栋身边走来,“随他们说吧,有些事情我们明白就好,”钱小君心里十分平静,说话也变得柔和多了,
“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陆扬明知道大祭司在作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依然选择帮助他呢?”韩栋早已经猜到救杜若香出来的人就是陆扬,而夏蕊之所以能平安活着,估计也是陆扬暗中相助,但这样一个善良正直的男子,
又怎么会在那天晚上帮助大祭司继续为恶呢?韩栋一时也不能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只希望钱小君能为他提供一些线索,“因为大祭司就是陆扬的亲生父亲,”钱小君说道,“什么?”韩栋惊呼一声,脸上充满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那个卑鄙无耻的阴险之徒,竟然会是陆扬的亲生父亲,而这个秘密也是在陆扬死后,钱小君才发现的,医院传出陆扬死亡消息的第二天,钱小君便回到了陆扬的房间里面,收拾陆扬所留下的遗物,在床边的枕头底下钱小君发现了一封信。
这封信上署名是母亲,信上面记载了有关于陆扬的身世,大祭司的真名叫做陆子信,年轻的时候与陆扬的母亲相恋五年之久,陆子信长年呆在军队里,一年的时间也就只有几次回家探亲的机会,长期的相思之苦使得两人没能把持住,
终于在冬至的那天夜里发生了关系,陆扬的母亲心里想着陆子信一定会回家和她成亲,而陆子信当时也应允下来,就在怀陆扬不到四个月的那天,陆子信突然接到了军方高层的命令,前往一个落后的村庄里执行任务,
而这一去就是几年,陆扬的母亲曾多次提出要去寻找陆子信,但陆子信都以国家机密的理由给拒绝了,就连陆扬出生的那一天,陆子信都没有出现过,陆扬的母亲顿时心灰意冷,陆子信除了每月寄生活费回来,便再也没来看望过陆扬和他母亲。
日子一天天过,陆扬的母亲整日过着这种毫无希望的生活,有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但每当看到怀里的陆扬,却又恨不下心来,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陆子信只来过七八封信,而陆扬的母亲在生下陆扬之后就患上了抑郁症,
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被逼无奈之下陆扬的母亲只好带着陆扬一路打听,最后终于在白苗村找到了陆子信,可那个时候的陆子信已经接任了白苗村大祭司一职,在陆子信的苦心劝说之下,陆扬的母亲最后还是心软了,
带着遗憾独自一人离开了白苗村,临走的时候陆子信承诺会将陆扬养大成人,而陆子信并没有公开陆扬的真实身份,对外一直宣称这是收养的男孩,而这封信也是在陆扬长大之后,他母亲偷偷寄过来的,就连陆子信本人也不知情。
明白一切真相之后,韩栋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牙齿不停地上下打颤,“你怎么了,”钱小君有些茫然,不知道韩栋为什么会如此生气,是在同情陆扬的遭遇吗?“没事,我先走了,”韩栋转头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
没等钱小君回应,便快步朝下山的路口走去,“你,”钱小君话刚到嘴边又收了回去,静静看着路口,至到韩栋离开了视线,回想着刚才韩栋的神情,钱小君一阵疑惑,心里越想越不明白,在之前遇到的那些悲惨事情,
也没见韩栋如此激动,怎么会因为陆扬而生这么大的气呢?钱小君独自一人在山里纳闷了好一阵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回身在陆扬的墓前烧了一些纸钱之后,便回到了旅馆,韩栋下山那会便直接去了镇上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