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下午,在一间病房里面,洪世诚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摇了摇头说道:“精神受到巨大打击,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痊愈了,我看还是送往精神病院吧,”洪世诚提起箱子转身往门口走去,“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韩栋忍不住多嘴一句,
“唉,”洪世诚轻叹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洪世诚心里十分明白,韩栋从来不会说多余的废话,只是这个人太过于特殊,所以才没忍住,韩栋的眼神里流露出许多无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孩,将被子盖好,缓缓离开了病房,
躺在这间病房里的女孩正是夏蕊,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夏蕊突然晕倒在了树林里面,韩栋在山里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了夏蕊,只是发现夏蕊的时候,她已经精神错乱,满嘴的胡言乱语,竟把地上的泥土当成食物给吞进肚子里面,
韩栋将夏蕊带回医院的时候,医生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将夏蕊胃里的东西清洗干净,经过检查之后,韩栋才知道,夏蕊是因为精神上受到巨大冲击,导致脑部的神经中枢严重损坏,就连洪世诚也没有办法将她治好,韩栋从病房出来之后,便赶回了白苗村。
“是今天下葬吗?”韩栋抬头望着天空,神情变得忧郁了起来,村道上的人越来越少,经过那次枪杀事件之后,大部分的村民都离开了家园,迁往别的省市重新生活,“赶紧的,嫁到这里来真是倒霉,”一中年妇女拖着行李箱从家里出来,
跟在后面的还有几个小娃,“别走啊,小芬,”房间里的老奶奶拼命拉着行李箱,不让中年妇女离开,“你要死在这里,你就去死,别让我和我孩子跟你一起死,”中年妇女猛拽一下,老奶奶站身不住,倒在了地上,中年妇女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愧疚,
提着箱子就往门外走去,“你没事吧,老人家,”韩栋赶紧走上前去,将老奶奶给扶了起来,“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韩栋说道,“哎,那是我儿子的媳妇,”老奶奶叹了口气,蹲在门槛上双手一摊,显得十分无奈,
“那她这是要去哪里?”韩栋坐在旁边问了起来,“还不都是因为大祭司,那晚村子里死了许多人,就连我儿子也被他们杀死了,这丧事刚过,媳妇就要拉着孩子回娘家,把我一老人丢在这里,”老奶奶伤心地说道。
“老奶奶,您别伤心了,一切会好起来的,”韩栋说道,“谢谢你,年青人,”老奶奶说完站起身来,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苍老的背影竟有说不出来的凄凉,韩栋大呼了一口气,看着这凄凉的地方,竟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村道上扬起一阵灰尘,不远处有几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抬着一具棺木缓缓走来,跟在棺木后面的是一名女子,只见女子不停地哭泣着,哭得韩栋心里一阵心碎,“是钱姑娘,”韩栋暗念一声,快步走到了钱小君身旁,
下葬仪式十分冷清,除了几名扛着棺木的汉子外,就只有钱小君一人,钱小君手中抱着一张遗像,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躺在棺木里的人是陆扬,那天的抢救并没有让陆扬活过来,在宣布死亡的一瞬间,钱小君整个人都傻了,
最心爱的男人死了,谁又能保持冷静呢,陆扬的尸体被钱小君给带了回去,虽然家里人极力反对,但钱小君依然坚持在家里为陆扬摆设灵堂,希望他能够早日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去,这期间除了韩栋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人前来吊唁。
陆扬的死并没有换来村民的原谅,所有人都认为陆扬是死有余辜,就连下葬的帮手都是钱小君花钱雇来的,钱小君顶着村民的谩骂坚持了下来,每当夜晚来临钱小君都会忍不住哭出声来,“你,还好吧,”韩栋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还挺得住,”钱小君一抹脸上的泪痕,死死抱着陆扬的遗像朝上山的路口进发,“我陪你一起走吧,”韩栋看了一眼棺木,与钱小君并肩而行,阴霾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密密麻麻的小雨点缓缓将视野蒙上,
雨水滑过额头,直到湿润了眼睛,身穿白衣在雨雾中穿行,却有一种悲伤的美感,无声的心语还在蔓延,思念的风夹杂着落寞与孤独把整个心灌满,钱小君仿佛看见陆扬就在远处在向自己招手,“扬,”心里声声念念的那个人,
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的气氛使得韩栋眼神飘忽不定,陆扬的墓地选在了一小片荒地上,到达目的地之后,几名汉子便迫不急待地动起手来,看样子也想尽快弄完。
“他还好吗?”钱小君话音刚落,韩栋的心情瞬间低落许多,找了一处避雨的大树坐了下来,“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要再观察一段时间,”韩栋双手撑着地面,一脸无奈地看着这片树林,
钱小君知道韩栋的心里不太好受,毕竟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虽然韩栋没有提起过山里所发生的一切,但可以看得出来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袁勇的搜捕队在山里进行了长时间的扫荡,却依然没有发现大祭司的行踪,
除了从傅秋渊口中打听到了有关陆天的信息外,剩下的那群工作人员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袁勇看得出来他们并非是哑巴,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好像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将这一切的秘密给带入坟墓里面,
这令接下来的行动受到极大阻碍,而那天夜里过后,韩栋就再也没有见到顾云和慕容雪,虽然希望他们还都活着,但从树林里找到的那张照片看来,他们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而这一切的真相只有等李国远醒来才能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