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寒毒已经渗入到血液里了,肠胃和肾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害,所以他看起来面无血色,头发稀少。”
听了奥赛罗的介绍后,项飞不禁问道:“这毒怎么会跑到他的血液里呢?”
“简单的说,我们的肠胃消化食物,最后都要转化为能量,流入到血液里。”奥赛罗尽量用直白的话语解释道。
项飞似懂非懂,“那能治吗?”他担心地问。
“我只能试试,估计无法完全根除。”奥赛罗面色沉重地摇摇头。一旁的卡蒙斯听了后,腿都软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还不能彻底治好,心里别提多沮丧了。
“您打算怎么治?”听话茬,似乎奥赛罗能治,项飞很想知道他有什么手段。
“大概是这样的,第一步,我先要把他肠胃、肝胆、肾脏等诸多器官上的寒毒祛除体外,通过口腔和肛门排出。第二步,也是最麻烦的,我要把他血液中的毒逼到一处,然后通过放血排出体外。第三步,止血和稳定他的生理机能。”奥赛罗牧师言简意赅的给项飞介绍了治疗方案。
“我的天啊,这么复杂呀!”项飞听得有点儿发懵。受小时候看的那些武侠小说和影视剧的影响,在他的印象里,好像中毒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找个武功高手用内功一逼,吐两口黑血就基本完事了。现在看来,怎会有那般简单。“估计需要治疗多久啊?”他问道。
“今天晚上,咱俩就别想阖眼喽。”
“咱俩?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呢?我可对医疗魔法一窍不通呀。”项飞赶忙摆摆手,可见奥赛罗冲自己诡秘的一笑,让他忽然有种被拉下水的感觉。
“我一个人可做不来,您得在一旁随时协助我,具体需要干什么,到时候您按我说的做就成了。”
见奥赛罗说得还挺轻松,项飞勉强答应了下来。他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早已站得毕恭毕敬的卡蒙斯,心想:还得让老子动手,将来看我怎么使唤你。
“躺下吧,还傻站着干嘛?”奥赛罗瞪了一眼卡蒙斯,呵斥道。
“噢,那……那……谢谢法师,谢谢项飞大……师。”卡蒙斯被吓得有点儿语无伦次。他刚躺好,就听奥赛罗催促道:“躺平了,放松点儿,一会我施展魔法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用精神力抵抗,否则后果自负。”
“嗯。”卡蒙斯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就听耳边响起了奥赛罗的一声咒语,他突然感觉头昏沉沉的,不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给他施魔法了?他能睡多久?”项飞好奇的问,心想:这可比地球的麻醉便捷多了呀!
“嗯,我给他用了【沉睡咒语】,不解除咒语的话,一天后才能醒过来。所以,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折腾他。”奥赛罗玩笑道。
“这个魔法不错,能应用到实战吗?”项飞发觉这个咒语挺厉害,要是能让对方睡去,那可比什么魔法都厉害呀!
“恐怕不行,【沉睡咒语】需要很近的施法距离,而且法师如果用精神力抵抗的话,咒语就失灵了。即使用来对付普通人,也得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效果才更好。否则,也很可能失效。”
“噢,原来如此呀。”本来项飞还有些心动,听奥赛罗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这个魔法挺鸡肋的,没有学的必要。
接下来,奥赛罗开始施展魔法,一层淡蓝色的光团紧紧地把卡蒙斯的身体包裹住。他轻闭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病人的内脏器官,清楚得就像解剖开来亲眼所见一般。他仔仔细细地依次检查了病人的心、肝、脾、胃、肾等诸多器官,发现病人的五脏六腑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了寒毒的侵蚀。有些比较严重的地方,已经形成了黑色的寒斑。
奥赛罗口中传出低沉的魔法咒语,项飞看见牧师法杖一亮,一小团白色的光芒一闪即逝地就没入了卡蒙斯的身体。
那团白色的光团一进入卡蒙斯的体内后,就将他的胃缓缓地裹住,就像罩上了一层细细软软的白色纱巾。
随着奥赛罗不断传出的咒语声,附着在卡蒙斯胃部上的那些黑色寒斑,就像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纷纷碎裂,渐渐化为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
黑色颗粒起初还游离不定,却忽然像受到了磁石吸引一般,纷纷朝着贲门(食道和胃的接口部位)慢慢聚拢。而且,原本肉眼看不见寒斑的地方,也出现了少许的黑色颗粒,也同样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到贲门处。到最后,黑色颗粒越聚越多,足有指甲盖那么大。
之后,奥赛罗急促的念了一声咒语。那团白色的光团大手一推似的,将那些黑色颗粒顺着食道就推到了卡蒙斯的口腔中。
项飞没有透视眼,上面所发生的一切,他无从得知。但当他看见几滴黑色的液体顺着卡蒙斯的嘴角流了出来的时候,心里对奥赛罗精湛的医疗魔法佩服不已。
奥赛罗如法炮制,一鼓作气地把卡蒙斯体内器官上的寒毒依依祛除了出来,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把老法师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项飞也没帮上什么忙,赶紧给老法师沏了一杯热果茶。
“第一步是不是完事了?”项飞急忙问道。
“嗯,还算顺利,我基本把他体内的寒毒祛除干净了。”奥赛罗美美地吸了一口烟斗,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紧张的神经立刻舒缓了下来。
“那还挺快的,第二步就很麻烦了吧?”项飞猜测道。
“对医疗法师来说,最怕治疗血液类的疾病。怎么说呢,比如胃,是一个器官,我的精神力可以完全掌控,故能很轻松地施展医疗魔法。而血管遍布全身,而我的精神力不可能覆盖他的全身,就是高级医疗法师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只能局部操作,可血液是流动的,而且血管很细很薄,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血栓或者血管破裂,后果不堪设想。”奥赛罗边吸着烟斗,边缓缓地解释道。
“那我能做的,就是帮着放血,对吧?”项飞基本听明白了,呵呵一笑道。
“是的,需要放血把寒毒排出体外,而且估计得放很多次。如果您想让他活命的话,最好切口越小越好,否则他可能会失血过多而亡。”奥赛罗品了一口热果茶,嘿嘿一笑。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奥赛罗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对卡蒙斯实施治疗。
治疗方法和刚才的基本差不多,只是当把血液中的黑色颗粒集中在某个部位的时候,奥赛罗就会指明给项飞。而项飞则拿着小刀轻轻一扎,几滴黑色液体自伤口流出后就会渗出红色的血液。这时,奥赛罗就会马上施展止血的魔法。
从卡蒙斯的血液中聚集黑色颗粒、放血、将毒排出体外、再止血,如此这般,忙得奥赛罗和项飞不亦乐乎。
两个人边干边歇,累了就喝点儿茶水,聊会天,抽上几口烟斗,休息好了,就继续治疗。卡蒙斯的浑身上下都有无数的小血点,这些血点,都是项飞给他放血的地方,自然也是寒毒排出的地方。
天都蒙蒙亮了,奥赛罗还在治疗。他屏气凝神,正在施展最后一道医疗魔法,以稳定病人的生理机能。就见一层淡淡的白雾将卡蒙斯的身体笼罩其中,片刻之后,雾气渐渐渗入到他的体内。如果卡蒙斯是清醒的,想必一定会舒服得叫出声来。
当奥赛罗轻念咒语收起魔法的时候,他已经累得大汗淋漓。通宵达旦的治疗,让他的精神力损耗不少,可真让他有点儿吃不消了,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项飞倒没什么,只是装得有些疲惫和困意。
“总算治疗完了。”奥赛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用毛巾擦了擦汗后,迫不及待地抽了一口烟斗。
“他血液中的寒毒都排干净了吗?”项飞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卡蒙斯,见其脸色比刚进屋的时候好上了很多,总算有点儿人样了,面色都有些红润了,不由随口问道。
“基本差不多吧,不可能完全清楚干净,除非把他的血全换一遍。”奥赛罗陶醉地吐了一口烟圈,悠然地说道。“不过,对生命应该无大碍了。他还需要服用一些药物,再食补一下,好好调理下身体,再活个几十年应该没问题。”
“上次你和精灵跟我提到的那个‘暗影草’是什么呀?它能治什么病?”项飞忽然开口问道。
奥赛罗闻言,心中暗喜,项飞总算肯跟他谈这个话题了。“‘暗影草’是传说中的一种灵草,由于只生长在龙的巢穴,故也称之为‘龙草’,据说它能祛除任何毒物。”他赶忙讲解了一下。
“传说中的?”项飞一怔。“那您没见过喽?”
奥赛罗哑然一笑,道:“我也是很多年以前,听我师父提起的,并未见过。”
“你的那个朋友……就是精灵王子的什么……什么弟弟,难道中毒了?还有您解不了的毒吗?”项飞纳闷道。
“我那个好朋友,也就是迪尓伽王子,中了一种十分古怪的毒,和卡蒙斯差不多,不但毒液侵蚀了内脏,而且也渗入到了血液中。只是,这种毒奇怪的很,似乎有再生能力,怎么也无法祛除干净,而且繁衍的非常快。我现在尝试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虽然勉强能稳定他的病情,但依然无法将其彻底根除。此外,王子自从中毒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奥赛罗悲伤得叹气道。
项飞起身拍了拍奥赛罗的肩膀,道:“好吧,明天晚上您让那个精灵找我来吧,我们再好好谈谈。我真的不能保证什么,尽力而为吧。”
奥赛罗听罢,紧紧地握着项飞的手,“那太好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