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一身黑,不知到的还以为你已经被天雷轰了呢。”三师兄珣辉拍拍岑玉斜的肩,笑的十分开心。
“黑色耐脏,回来之前我去虚灵山找了些东西。”
“脏死了。”珣辉嫌弃的挪开了几步,好似岑玉斜有好几年没洗澡了似的。
“······”
“快些走吧,坤仙柱那已经有好些仙僚在那等着你了。”二师兄支沅拍拍她的肩。
坤仙台地界极大,大小相当于一座蟠桃宫,如今只是在坤仙台的外围,距离中央的坤仙柱还有一段距离。
“啊!对了,师傅让我把这个给你。”大师兄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这件事。
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递给岑玉斜“这东西师傅他老人家在你下凡那日就着炼制了,你虽说你是玉麒麟,可那天雷业火也不容小觑。师傅他老人家怕你娇滴滴的扛不住,特地给你炼了一粒。”说完,他又以袖掩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当年我飞升师傅都没这样待我······嘤嘤嘤······人家不依啦。”
“你滚开!”岑玉斜狠狠地推了一把这个蛇精病。
“师傅呢?”
“同仙僚们在坤仙柱等着你过去。”珣辉啪地展开骚包的折扇遮住半张脸,只余下一双勾人的凤目。
“那我们快走吧。”她好想里这群变态远一些。
在天界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神兽飞升了,岑玉斜是近三万年来第一个在飞升的神兽,而且还是一只罕见的玉麒麟。且岑玉斜人缘好,此时到场的仙子也是极多。
近三万年来没有神兽飞升,并不是因为飞升困难,风险大,而是在十万年前的混战中,神兽各族损失惨重,特别是凤凰、麒麟一族,几乎灭族。自十万年前的混战后,麒麟一族便退出四海八荒的视线,隐居起来,就连天庭中麒麟都全部一起隐世了。
凤凰一族虽说并未与麒麟一般避世,而是退居一隅,就算未曾避世,可也极少再上天庭。就算是上了天庭,也只是一小部分凰儿愿意上来,好面子的凤儿们却是自那以后从未上过天庭。
作为天庭目前唯一的麒麟,岑玉斜必然是备受瞩目。那些个和岑玉斜玩儿和交情一般的都来了,就连玉帝都来了。
虽说玉帝本不用来,可天庭谁都知道,玉帝唯一一个爱好便是凑热闹,有这么个热闹可凑他可有不来的道理?再加上岑玉斜是太上老君的宝贝徒弟,他也挺想看看岑玉斜这个刧她怎样渡。
天界不比凡间,尊卑之分鲜明,礼数多。天界大多是活了好些年活的有些乏味,早已经了看破生死,什么都不在乎了。故而就算是玉帝,在那些老仙眼里和平常的仙一样,没什么特殊的,唯一特殊便是这玉帝每日处的公文比较多。天界有些个仙子闲来无事,弄了个“天界最充实”玉帝一直独占鳌头,从未从榜首掉下来过。
说玉帝“最充实”是有些失礼,但榜单一出,却是没有谁否认,就连玉帝本人都默认了。
和仙子们闲话了会,自觉时间差不多了,岑玉斜便现出原形在坤仙柱上运功调息,底下的一众仙人也不再说话,在坤仙台外围安安静静地看着端坐坤仙柱上的神兽。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岑玉斜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开始催动灵力引来雷。在坤仙柱飞升之所以曾是一众神兽的惯用地点,最大的一点便是坤仙柱灵力特别充沛,充沛到修为一般的神兽禁受不起,修为低下的神兽若是误闯坤仙台,便极有可能被纯净的灵力压制得爆体而亡。所以坤仙台也是天庭修为低下的神兽的禁地。在坤仙台这种灵力充沛的地方,也有利于在此飞升的神兽尽快补充灵力。
催雷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上空便已是乌黑一片,不时有一两条深紫色的闪电伴着一两丝藏蓝色的火焰窜出。
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道深紫色的天雷外着熊熊的蓝色火焰毫不留情地击向坤仙台上严阵以待的神兽。
岑玉斜在周身布下一层结界挡过了第一轮的天雷,不久,第二道天雷也迅速打下来,第二道雷相较第二道雷来说更粗了一些,比第一道大了一倍,明显是两条天雷的结合。
接着,第三第四道雷也跟着下来了,一道比一道大,在第四十五道雷时,天雷的半径足有两个坤仙柱大。
而她要经历足足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在第四十五道天雷后,天雷的压力比前四十五道大了两倍有余,岑玉斜对付起来还不算吃力,直到第六十道雷后,天雷一道接一道地打下来,几乎是上一道雷刚打完,下一道雷立马又至,可是威力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甚。
岑玉斜开始吃力起来,后面这二十道天雷看起来十分快,对她来说却是度秒如年,每一道天雷打在身上都像是刀割,直直痛到心底。之后就是短暂的休克。在这休克期间她无法防御,便是在这第二十道天雷中,若是有丝毫破绽,便会接着不停地被劈,就算有天大的修为,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坤仙台外的仙人们听到轰隆隆不绝于耳的雷声,都不禁为岑玉斜捏了把汗。
天雷中的岑玉斜丝毫不敢松懈,若是被劈中一下,她定会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精神和身体一直高度紧绷,天雷滚滚,她知道越到后面越是困难,须留着点力气,可是这天雷打的毫不留情,每次都得倾尽全力。她渐渐地有点接不上气儿,全靠着坤仙柱的灵力补充着,终于挨到了第八十道天雷,天雷却不再劈下来。她却不敢有一点松懈,在这空隙,卯足了劲吸收灵力,凝聚修为,因为她知道,最后一道天雷才是最难熬的。
坤仙台外的仙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中越积越大的紫色天雷。足足有三息之后,天雷轰地一声,扑向岑玉斜。
岑玉斜只是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压力把她往地上压,每一寸皮肤也好像是被刀细细割过,她几乎能闻到皮肤烧焦的味道,可她依旧强撑着不敢泄气,痛虽痛,就算撑不住也得撑,要是被天雷直接打上……她舍不得死,被天雷击中,连个魂丝儿都留不住,更别提投胎转世了。
她不能有一丝松懈,就算痛到麻木她也只能咬紧牙关守住它。
半盏茶过后,直到岑玉斜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用得干干净净,只能做砧板上的鱼时,天雷突然变得明亮刺眼,在一瞬之后,天雷终于收旗掩鼓,而她也终于晕了过去。
在最后一道天雷击罢的那个瞬间,岑玉斜的闺蜜牡丹仙子飞奔过去第一时间给已修得仙身的岑玉斜盖上衣服,迅速施术帮她穿好。随后赶来的太上老君把脉渡气地仔细检查一番后这才叫珫策抱起岑玉斜,拜别众仙先行回了兜率宫。
众仙见岑玉斜这幅模样,也知趣的没跟上去,只是稍微确定了岑玉斜无碍之后也各自散去,牡丹仙子更是不放心的看了好几眼这才回了自己的寝宫。
岑玉斜醒来已是七天后,当她伸着懒腰清醒过来,看到周围熟悉的摆设时,她兴奋地滚来滚去。这是她阔别了一百多年的房间啊!
捣鼓了一阵子,她这才抱着床上还泛着丝丝幽香的抱枕又沉沉睡去。
到了第八日正午,岑玉斜她这才伸着懒腰踱出院子。
连着睡了八日,岑玉斜自觉地到前厅去找师傅。自回天庭到如今,她还未曾与师傅说过一句话。
待她七拐八拐地走到前厅,却看到前厅只有师傅一人在焦躁地用茶杯盖刮浮起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