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个子在地上躺了半刻钟才平缓了呼吸,随即便要缓慢起身,他用双手强有力撑在地上,双膝也随之附和跪在地上,这才挺直了身子,“嘿…嘿…嘿…”嘴里呼吸一重一轻的出着热气,一步一步地踏向牛虻。
本来与牛虻相距有三丈,迈近牛虻身后,伸出右掌的食指中指,用力的在他背后一点,牛虻原本快要麻木的四肢终于得到了解放,牛虻被解穴后瞬间便揉动了僵硬的四肢,他将右手搭在左肩上,左手向后绕了几圈,反之,得到稍微的松解后,这才向那大个子说道:“二弟,你可知晓适才与我打斗之人的身份?”
“不知道,虻哥,我们是不是先去找他?”
大个子摇着头,表示不知道,想到死去的三人向牛虻回道。
“找他做甚?”
牛虻疑惑地望着大个子说道。
“帮我们的三弟四弟五弟报仇呀!”
大个子一味地想要杀死令狐轩,虽说他也担心现下的处境,可是自己弟弟们的死,他不可坐视不理,这才没明白牛虻的意思回道。
“你脑子撞傻了吧!去找他,那岂不是用鸡蛋碰石头…?”
牛虻知晓令狐轩的实力,若是自己的弟弟没被内力所杀死,估计能与他打个平手,可如今却是两人的力量,去找他,那才是送死。
“什么意思啊!……”
大个子不知道牛虻说的什么,故而反问地回道。
“自不量力?”
牛虻很坚决地说道,心里则是对令狐轩千万个不服,他本身就觉得自己的武功很不错,出道这些年从未遇见敌手,我想说的是他以前不是没遇到对手,而是死在他手下的全部都是小喽罗,不过他们五人一起出手的话,那才是厉害,可现在谁也见不到了。
他寻思:这小子究竟是何来路,从刚才他出招的角度和准确度,都是那么稳扎稳打,也看出是何门派的套路,他究竟是谁?短短几招就将自己降服了,不,这不算降服,他只是点了自己的穴道,可他为何不杀了我,难不成他不想杀我,还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们的身份才出手的?
“大哥,我们还去追她们么?”
见牛虻在发呆想什么,大个子上前打断他的思绪,喃喃道。
“不用,我们先回去禀报主人。”
牛虻对大个子的提问显然没放在心上,他不是没放在心上,而是他又想出了计策,准备用来对付令狐轩,今日令狐轩将自己这么轻易的给制服,还让自己的兄弟被杀,若不报此仇,难以抚平吾弟在九泉之下的亡魂。
他要让令狐轩跪下来求自己,让他生不如死,成为自己手里的掌中之物,任其玩弄,哈哈哈。
“我们现在回去禀报主子,就不怕他发火将我们杀死?”
大个子貌似对自己的主子存有怕意,像是被自己的主子虐待过,他只不过经常见主子发火,甚至杀人,那手段极其残忍,现下想来还是让人毛骨悚然,全身起鸡皮疙瘩。
“放心,这次我给他带了一份厚礼?”
牛虻很得意的回道,因为这一次的绝对不会是坏消息,而是从来都没有的好消息,定会让自己的主子满意,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什么厚礼,我们不是还没抓到林羽和林溪么?哪有什么厚礼呀!”
大个子很担心此番回去会不会受批评,故而很仔细地向牛虻问清楚,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松毛虫,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说有厚礼就是有厚礼,这次不会失误了,你叫我都不信了吗?”
牛虻很不高兴地说道,瞧他的语气,甚至有可能会打一顿大个子,只不过他把怒气咽回肚子里了,很好的结论是他不是令狐轩不会四两拨千金。
“大哥,不是,我怕万一主子对你的厚礼不感兴趣,受伤的岂不还是我们哥俩么?”
松毛虫向牛虻细加解释道,因为自己的主子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稍不留神就会死无全尸。
“你考虑得也是,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牛虻也明白了松毛虫所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们何不跟上去,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由你负责盯住他们,而我就可以去禀报主子,到那时…?呵呵,你知道的。”
松毛虫将自己所想的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毕竟自己的命不是闹着玩的,可能回去禀报后的下一刻就会被当场毙命。
“二弟,看不出来,你平时不出声,到关键时刻还挺有主意的,好,就照你说的办。”
牛虻很高兴地拍着松毛虫的左肩膀说道。
“哪有,是大哥平日里教得好。”
松毛虫说自己跟着牛虻学到的,此时的牛虻也很乐意,自己二弟这笨脑袋瓜终于开窍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牛虻向松毛虫确定地说道。
“我们又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怎么追呢?”
松毛虫这时犯糊涂了,可能他还不知道此去只有屠龙镇的一条路吧!
“刚夸了你,你又变笨了,这条路只有去五里外的屠龙镇,快走吧!”
牛虻回答松毛虫时,都已走了几十步了,头也不回的叫松毛虫赶紧走,二人就这样出发了。
不过,在原地还出现了一人,这人是谁,只见他一袭蓝色棉杉裹身,一双眼睛那么雪亮,双眼皮上的剑眉勾勒出了他帅气的脸颊,鼻梁挺高,一张像女子般的樱桃小嘴还叼着一根三寸的竹签,怀里抱着一柄玄铁宝刀,此刀如面纱那么薄,刀铓很尖,不像是那种大刀般的形状,而是匕首一样的形状,而那长度刚好一丈。
刀鞘上一条不知是雕刻的什么图案,很是诡异,单看此人的外形就给人一种害怕的感觉,很是不好。
年纪看上不去也不算大,也就二十余岁,而且一头短发,颇像那带发修行的和尚。
“他真的是武林英雄榜和武林狂人榜的榜首么?真想与他好好的切磋,既然这样,不如我也去凑凑热闹?”
此人即焦虑又轻描淡写地高兴道。
明羽则是向令狐轩百般讨好地说道:“你考虑好没有,五千两,每月五千两的黄金你都不要?这么好的差事你都不接?”
“对不起,我不会接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别人的保镖,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令狐轩千百个不愿意地回道明羽,因为他知道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应该是什么千金才对,不然怎么一出口就是黄金呢?这让令狐轩又对她们的提防加重了。
“好啦,小羽,别说了,向令狐公子这般人才,怎能是你一个小女子能请得到的。”
明溪打趣地向明羽说着,实际上是在用激将法激令狐轩,这点令狐轩明白,明羽也明白。
“明溪姑娘,你也不用激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令狐轩坚定不移地说道。
“……”
车厢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为何没有听见流雪的声音,流雪此时正在与周公下棋,可明羽却在心里估摸:令狐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哼,看我怎么整你。
此时的令狐轩已到了屠龙镇,出乎意料的是,此处并未闹有瘟疫,反之,那才是格外的热闹,令狐轩驾着马车缓缓进入市集当中,市集两旁都摆有大大小小的摊位,有的叫嚷着卖布匹,有的叫嚷着卖烧饼等等这一系列的全都在市集中炸开了锅,喧闹与嘈杂成了市集的主题。
令狐轩将马车行驶于
信签中所说的烟雨搂客栈,这客栈原本令狐轩上武当山时住过的客栈,此番故地重游却不是笑颜出行,而是救人。
他将马车停在客栈旁,跃下马,朝着车厢里说了一句:“我们到了,请下来吧!”
“这么快就到了,感觉还没有睡上一觉呢?”
明羽在车厢里发牢骚地回道。
“小羽,别这样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明溪向明羽小声说道,示意让她适可而止了。
两人抱着瑶琴便撩开门帘准备下马,令狐轩在马旁等着要下马的人,明溪坐在离门帘很近的地方,她是第二个下马车的,她在马车上伸出她那纤长而又雪白的手,让令狐轩扶着她下马,令狐轩也不敢耽搁,因为他还有要事要做,就是解救流雪的爹娘,他伸出双手扶着明溪的右手让她下了马,明溪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令狐公子?”
明羽走的第三个,出来时向令狐轩说道:“小轩子,过来扶着我。”
在明溪下马后,令狐轩则离开了马车有三尺的距离,因为他要将明溪扶着在地上站稳后才能去扶明羽,正当令狐轩要去扶明羽的时候,不料明羽却说出了这样一句,仿佛令狐轩就是伺候她的奴才一样。
这居然没让令狐轩生气,反而很温柔地回了一句:“好的,小的来了。”
令狐轩拉着明羽的手下了马车,刚想去抱流雪的时候,明溪却辞别道:“令狐公子,多谢照料,小女子就先行告辞,我们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令狐轩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就听到明溪的辞别,故而很有礼的拱手作揖回道。
明羽和明溪朝着市集的反方向走去,不知她们要去哪里,令狐轩与她们辞别后,便跃上马车去抱正在马车里熟睡的流雪,他走到流雪身边轻声地喊道:“小雪,小雪……”
“小雪……醒醒……小雪……我们到了,我们到屠龙镇了。”
令狐轩又再一次地喊道,这才将睡眠的流雪叫醒了。
流雪在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就随即很不愿意醒的语气回道:“嗯……”
仿佛是在求他不要睡觉一般。
流雪起身揉揉带着困意的双眼,又抬直了胳膊,伸了一下懒腰道:“啊……”
令狐轩又走出车外,在地上等流雪,流雪也知道到了屠龙镇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爹娘,所以不敢怠慢快速的下了马车,随后又转身走近了烟雨搂,令狐轩对流雪说道:“小雪,一会儿就可以见到你的爹娘了。”
“嗯,令狐哥哥对小雪真好,这么快就能让小雪见到自己的爹娘了,小雪真开心。”
流雪开心地回道,因能马上见到自己的爹娘而兴奋。
“开心就好,等一会儿要听令狐哥哥的话哦!”
令狐轩向流雪说道,因为保不齐等一会儿要出什么乱子,这才让流雪要听自己的话。
“恩,小雪知道,小雪一定听令狐哥哥的话。”
流雪很乖的回道,嘟着他那小小的嘴巴卖着萌。
令狐轩道:“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流雪道:“恩……”
赶了这段路,经过了一些颠簸,何况清晨也没吃东西,到现在确实很饿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烟雨搂,刚跨进门槛,里面的小二一个眼尖便大声喊道:“有客来了。”
说完这句,他已走近令狐轩身边,招呼着:“客官,里边请?您是打尖该是住店哪?”
“来这吃顿饭,吃完就走。”
令狐轩笑着回道,仿佛这店小二还没有认出自己是谁,他走到一桌前坐下,小二将茶壶拎起,又把茶杯放好在流雪面前和令狐轩面前,倒入了两杯茶水。
“好嘞,那客官你要吃些什么菜呢?我们这里有清蒸鱼、红烧肉、酱肘子、酱蹄子、烧鸡公、烧鸭、烧鹅……”
小二按着菜谱上的菜名一一报道。
正当他说到烧鹅的时候,令狐轩打断了他的话,向他客气地说:“来一份清蒸鱼,一份红烧肉,外加一份烧鸭。”
“好嘞,你请稍等?”说完便走向厨房边吼道:“清蒸鱼,红烧肉,烧鸭各一份。”
在适才的时候,那小二已将令狐轩桌上用抹布擦拭了,那桌面没有刷黑漆,就是和一般吃饭用的木桌。
不过在这时,一个男子走到他的桌前有礼地问道:“兄台,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你请便。”
令狐轩客气地回道。
那男子一身粗布棉衫,头顶没有一丝头发,脸色红润,肤色洁白,仔细一瞧犹如一位剃度尼姑一般。
年纪大了应有三十余岁,身上除了腰间悬挂的酒壶,也没有什么值得可以一论了。
“兄台,你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
那男子笑着说道。
“哦,兄台果真好眼力,在下确实不是本地人士,不知有何赐教啊!”
令狐轩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想干什么,故而先应付一下。
“赐教谈不上,就想与兄台认识认识。”
那男子一脸猥琐地说道,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猫腻,总之看上去就不怀好意之人,就俩字形容,欠揍。
“哦,兄台如此平易近人,在下就识了你这个朋友,小二,拿壶酒来?”
都说酒壮怂人胆,酒后吐真言,而令狐轩则不是如此,他是想借此将这人灌醉,以免待会儿坏了大事。
“兄台,我也交了你这位朋友,在下柳云梵,未请教……?”
柳云梵很激动地说道,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出远门行走江湖就结识了一位朋友,看来此番闯荡也视为上上策呀!
“在下令狐轩,请多多指教?”
令狐轩回道,却没有一点心思在这人身上,而是让他来这里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难不成这又是一个圈套。
“兄台,你我如此投缘,也是前世的缘分,你来此是做什么?”
柳云梵想知道令狐轩来这里的目的,故而很关心地探他的话。
“汗,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来与我的家人前来投奔亲戚,谁知道在半路上遇上打劫的,将我们的盘缠一扫而光,甚至我的爹娘也因此而丧尸了性命,我与我弟弟为了逃避贼人,四处逃走,这不今日才到这里,吃完饭再去投靠亲人。”
令狐轩其实也不想撒谎的,可是世事难料,如今若不留点心思,当危险来临时就后悔莫及了。
“既然兄台都被打劫了,怎么还有钱来这里吃饭呢?”
柳云梵听着令狐轩的话似乎有些偏差,觉得他好似在撒谎,故而又试问道。
“不瞒兄台,我们在一所破庙里捡到了一些金银珠宝,可以够我们吃后半辈子了。”
令狐轩又再一次打乱柳云梵的思绪,可柳云梵也不算笨,他知道令狐轩在说谎,随即向令狐轩真心地说道:“我以真心诚意与你做朋友,你居然捏造谎话来消遣与我,让我好生气也。”
“兄台,莫气,动气乃伤肝,并非在下有意欺瞒,只因现下处境危险,不易与陌生人杂谈。”
令狐轩这般也是为柳云梵好,不要他牵扯其中,否则令狐轩的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即便那人没有出现,若是让他以为柳云梵是自己请来的帮手,他会不会将流雪的爹娘杀害呢?
这些思绪全都贯彻于令狐轩的头颅之内。
“若是令狐兄看不起我,那我们就此别过,就当没见过。”
柳云梵听得如此,便要离去,令狐轩觉得何不就此让他离去,否则一会儿打斗时,会让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