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轩觉得如果让不相干的人牵扯其中,必定会伤及无辜,他回道:“既然如此,云梵兄走好,令某不送。”
最后的四字说得那么让人难受,感觉快要让柳云梵的怒火不可压抑,像火烧一般。
“呵,你要我走,我还不走呢?”
柳云梵很生气地令狐轩说道,他寻思:我又不是你敌手,这么快要赶我走,不过谁会对一个陌生人上心。
“云梵兄,我真的不想拖累你…?”
令狐轩也很想对他说,我有麻烦了,可是他咽了回去,以这位仁兄的性格,若说了,他怎会袖手旁观呢?
“哦,令狐兄,你是有什么麻烦吗?不妨说出来,看我这个小子能否为你解困呢?”
柳云梵听得令狐轩如此说,便觉得此人有什么麻烦,既然已做了朋友,哪有朋友有难,自己逃之夭夭的道理呢?
“云梵兄,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令狐轩不想对他说自己是来救人的,若是对方敌人众多,以少敌多,非上上策,恐会给他带来危险,如此这般,不说乃最好的解答。
“令狐兄,既然如此,那便不做朋友也罢,你这般看不起我,怕我会做逃兵,我告诉你,我柳云梵这辈子替天行道的事做过许多,就是没做过逃兵。”
柳云梵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此番的话声音响亮,在做吃饭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站起来说话的柳云梵,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他又寻思道:这人肯定有大麻烦,所以才没对自己说是什么麻烦,不过自己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像如此替天行道的事,自己肯定是义不容辞的啦!等一下,若不是替天行道的事,我该如何呢?哦,那我就这样…嘻嘻。
“云梵兄,别动怒,先坐下,先坐下。”
令狐轩起身用双手拉住柳云梵的右胳膊让他坐下说话,毕竟他也不想这样,他又坐在凳子上,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又道:“我也不知如何对你说,等会儿先看看再说。”
令狐轩他也不想隐瞒,毕竟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不说又不是,说了也不是,唯有待会见机行事了。
两人在谈论之际,那小二便送来了女儿红酒,柳云梵接过酒坛便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点也不客气,仿佛这顿酒是他做东一样。
令狐轩也倒了一杯满载的酒,细细的品尝着,他将眼珠四处的看了看,发现在这吃饭的人都没有异常,那么让自己来烟雨搂的人,究竟在哪里,为何迟迟不出现,反倒是自己眼前这人…?
“云梵兄,你可知飞鱼村在哪里吗?”
令狐轩试探他,看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对他疑惑地问道。
“哦,知道,离这大约有十五里,是个很偏僻的小村子。”
柳云梵并不知道令狐轩在试问自己,故而很淡然地回道。
“那云梵兄可知,前两日飞鱼村出了事呢?”
令狐轩又很怀疑地问道,他不可放过任何一个人,因为在这吃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而且柳云梵是第一个上前搭讪的人,怀疑最重。
“哦,知道,不就是有一对夫妇被抓走了吗?”
柳云梵并非令狐轩所等之人,而是近几日盘缠用尽,逗留于屠龙镇,他本来是想去武当山的,不过现下没有盘缠,肚子也很饿,所以只有将肚子填饱,使些伎俩看看那个傻瓜上当了,至于他为何知道飞鱼村的事,也是他从被人的口中听来的。
“云梵兄是怎知晓飞鱼村有夫妇被捉了呢?”
令狐轩对他的怀疑越来越强烈,因为他没有经过什么思虑,便一口说了出来,这不得不让令狐轩对他更加怀疑了,照理而言,绑匪都会先给自己打招呼,紧接着让自己去一处僻静的地方才开始谈条件,怎么他我越看越不像呢?
“汗,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等等,你居然套我的话…?”
柳云梵刚盛满了一杯酒,用右手端起酒杯停在了嘴边,意识到自己中计,故而很紧张又惊讶地说道。
“云梵兄,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此处这么多的人,唯有你偏偏来我的桌前问道,接近我,我怎能不对你起疑心呢?不过我仔细想来,云梵兄定不会是我要等的人,所以,适才之问,望云梵兄别往心里去才是。”
令狐轩意识到柳云梵并非自己所等之人,用讨好的言语让柳云梵放下戒心,这才解释地向他说道。
“也是,谁也会这样怀疑,即是如此,我倒是误解了,令狐兄,让你见笑了。”
柳云梵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误解令狐轩,所以带有歉意地像令狐轩说道。
“云梵兄,这不碍事,你我皆是性情中人,喜欢直来直去,难免会不拘小节,所以,……话不多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令狐轩并不知其此人是何身份,只觉得并非歹人,又欣赏他的豪爽,至于豪爽嘛?呵,算是豪爽吧!肯定地向柳云梵说道。
“好,那我也不多说,令狐兄,尽在不言中,喝了这杯你我就是朋友,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
现下看来这只不过有些像两个老小子在此谈笑风生而已,而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流雪,这时也不禁地说道:“令狐哥哥,小雪怎么还没见到自己的爹娘呢?他们在哪里呀!”
流雪并非有意,而是他来到这酒楼也有半柱香的时间了,一直没见到自己的爹娘出现,这才着急地向令狐轩说道。
他说着话时,嘴里带有些想要哭泣地字眼“呜呜……呜……”,这样令狐轩也很为难,只不过现下也没办法,谁叫那人没出现呢?令狐轩只好用善意的谎言向快要哭泣,正在揉眼地流雪说道:“小雪,你放心,再等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去见你的爹娘好吗?”
“令狐哥哥,真的吗?你可不准骗小雪哦!”
流雪以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温柔好听的声音回道,他心里想:“待会就可以见到爹爹娘亲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们从我身边离开了,爹爹娘亲,小雪好想你们。”
“令狐哥哥是绝对不会骗小雪的,小雪这么听话,哥哥怎会骗你呢?放心吧!待我们吃完就去见你爹娘。”
令狐轩这也出于无奈,谁叫自己现在都未找到要找的人呢?他不想骗流雪,不过现在不骗也骗了,吃完饭再慢慢去先吧!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店小二这时走了过来,他并不是端菜过来,而是手心拿着信签不急不慢地走近令狐轩面前说道:“客官,请问一下,你的名讳可是复姓令狐,单名一个轩字。”
“诶,小二哥,你是算命的么?怎会如此厉害,能知晓我的名字,看来这里真是藏龙卧虎呀!”
令狐轩听得小二说出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心里那个激动呀!认为他是算命的,他一说完,便寻思:若不是算命的,怎会知其名讳,不对呀,照理说算命的不是应该说自己印堂发黑之内的话吗?这小二有这么神……?
“客官,你误会了,这是楼上雅间的一位客官让我交给你的,你的名讳也是他告诉我的。”
小二不慌不忙地向令狐轩解释道,他将信签交给令狐轩便要转身走。
“小二哥,等等,楼上有多少雅间…?”
令狐轩赶紧向小二问道,因为若是楼上有几间雅间,自己又该进哪一间呢?更何况他又没说雅间的序号,让自己怎么去呢?
“他在楼上第二间雅间等你,门口挂着一个小牌,上写有碧落二字,你快去吧!”
小二回头说完就走进厨房将其要的饭菜端上来了,令狐轩是起身站着回问小二的,他离开桌边,又放心不下流雪,故对正上菜的小二说?“小二哥,麻烦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弟弟,我去去就来。”
柳云梵此时坐耐不住了,随口向令狐轩问道:“令狐兄,此人可是你要等的人?”
令狐轩刚要离开桌子,便被柳云梵问住了,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云梵兄,我也未可知,待我前去看看。”
“那你要当心一些,莫要中了贼人的陷阱。”
柳云梵小心翼翼地对令狐轩说道,虽然认识不到一柱香,但毕竟令狐轩请自己喝了上等的女儿红,关心一下总没坏处呀!
“多谢云梵兄关心,在下会当心的。”
柳云梵点了点头,嘴里发出一声“嗯…”,令狐轩慢慢地靠向斜对面的搂栏处,一步一步踩上阶梯“嗒嗒嗒……”连续十八声过后,令狐轩上了二楼,穿过了一走道,来到了所谓的雅间处,雅间共有四间,分别处于不同的角落,正如碧落对准的是红升,挨着碧落的雅间是雨柳,对着的是雪梅。
雨柳第一,碧落第二,雪梅第三,红升第四。
令狐轩撩起了门帘,踏进了碧落的雅间里,刚一进去就被一只莫名的有些威胁自己的大手臂,伸向自己的脖子,幸好眼疾手快的躲过了这一偷袭,像这般的人,绝非善类。
只见令狐轩用手在眨眼间便将那人的手给制住,还未到令狐轩的眼前,就被令狐轩以轻车熟路的轻功加上点穴手法,幸好当初逼着凌云子教自己点穴手法,未想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牛逼师父出神兵。
那人见自己手被制住挥之不动,手臂还传来阵阵酸麻,这酸麻钻入心窝,让那人坐立不安地跳动着,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幸好他没被点笑穴,否则待会儿笑出来,楼上与楼下的人以为有傻子呢?
令狐轩进入一看有三个人坐在饭桌上喝酒,至于适才被制住的人,应该也是坐在那饭桌上吃饭的,可能有人听到了脚步声,才让那人瞧瞧的,不料却被令狐轩点了手臂上的经络穴与膻中穴。
“既然来了,就请坐下说吧!”
一位坐在正上方的中年男子用很得意地语气说道,仿佛令狐轩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这人一袭华丽的绫罗绸缎,在衣襟处是用狐狸毛做的,这衣衫不是毛衣,但胜似毛衣,挨着他自己的脖子毛茸茸软绵绵热乎乎的,很让人觉得舒服。
约有三十七八岁,他脸颊上有被划伤的痕迹,像是用剑划伤的,可是这四人的身边并没有剑呀!整个雅间都被令狐轩环视了一圈,都未曾见其有一把剑。
眼神中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气,让人惶恐不安,他只看了令狐轩一眼,便让令狐轩浑身没劲了。
在那男子的左右分别是身着红色衣衫和身着黄色衣衫的男子,年纪估摸着有二十岁,与令狐轩的年龄相仿,这两人像似那男子的跟班,一直盯着那男子,时不时的还往他的碗里夹菜。
这两人并没有那男子一样的气场,反倒是长着一张獐头鼠目的脸,让人看了格外不舒服。
被令狐轩制住的那人,一身雪白的棉衣配着身材魁梧的身子骨,看上去还有那么一些些地帅气,但说到底与令狐轩相比,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下无福消受,请问阁下是何许人?为何知其我的名讳?”
令狐轩有礼地回道,在他看来就要先确定这几人的身份,也好逐其下手。
“呵,令狐轩,武林英雄榜第一名,武林狂人榜第一名。”
那男子笑呵呵地回道,仿佛令狐轩在他眼里就是猎物,一旦被他吞噬就不会有逃身之法。
“我并不知其什么英雄榜、狂人榜,你们愿相信凭空捏造的事实,我也没办法,不过你们找我来所谓何事呀!”
令狐轩还是担心着流雪的爹娘,毕竟流雪才只有几岁,若是这么小就失去爹娘,那是很痛苦的事情。
“令狐轩,我找你来是想要告诉你,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孩不是善类。”
那男子很肯定的说道。
“额,…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我不会加害于你,因为你对我还有用处。”
那男子不愿说出自己的名讳,也不愿透露其自己的身份,随即很悠然地说道。
“那你为何又说流雪并非善类,难不成你是抓走他爹娘的绑匪?”
令狐轩先问听那男子说流雪,见其没告诉自己名讳,又接着试探道。
“他对你说他的爹娘被人绑走了,你可听说有一种武功能让人返老还童么?”
那男子吃着他手下夹给自己的菜,一边吃一边说,而令狐轩则在一旁干瞪眼。
“返老还童……?”
“对,就是返老还童,你知道吗?”
“不知,没听说过,这和流雪有什么关系?”
“流雪并非他真名,他的真名叫柳知雪,是文轩阁的三阁主,因练返老还童的武功,走火入魔丧尸心智,导致现在成了侏儒一样的小孩。”
“你怎知晓流雪…?”
“因为我也上过他的当,当你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后,他就会将你的内力气功,全部吸尽来练就自己本就邪恶的武功,南玄神功。”
“那么照你这么说,你的内力也……?”
“没错,被他吸得半点不剩。”
“他的什么什么神功?”
“是南玄神功。”
“哦,他的南玄神功,都可以与吸星大法相比较了。”
“不然,不然,南玄神功虽说也是吸取别人的武功,但与吸星大法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那又是为何?”
“是因为南玄神功对身体反噬那是非常有害的,也许有一小节没有练好,都会命丧当场,一命呜呼。”
“还有这等事?那么柳云梵是和他一起的吗?”
“呵,你也不算太笨,能想到柳云梵和柳知雪有关系,柳云梵是他的四弟,也就是文轩阁的四合主,你能想到这一点,不错,有作为。”
“那我应该如何做呢?毕竟他们两个还在楼下等着我呢?”
“不急,我和你打一个赌?”
“打什么赌?可我从来没有赌过呀!”
“凡是都有第一次,迈出了这一步就好了,我和你打的这个赌,需要你来配合我?”
“好,我配合你,……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呢?”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个赌我是给你赌定了。”
“那好,我也用我的这条命和你赌一赌?”
“如果我输了,我麾下的高手任你调遣?”
“那如若我输了呢?”
“你只需为我做一件事?”
“你要我做什么事?”
“去帮我找一个人?”
“是谁…?”
“他叫伍子胥?”
“我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你让我去那里寻找呢?”
“你大可放心,等赌局胜负的那天,我会给你指示的。”
“何况我不一定会输?”
“你一定会输的。”
“怎么可能,你说怎么个赌法?”
“我给你打赌,五天之内,就会有人来接柳知雪回文轩阁,而你就会被当做猎物一般,随他们去文轩阁与文轩阁的轩主见面。”
“你适才不是说柳云梵是柳知雪的四弟么?我看今天之内他就会把柳知雪带回文轩阁了。”
“非也非也,柳知雪的事,只有三人知晓,唯独柳云梵不知,因为他是刚从拜师学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