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身世之谜，另有隐情
柔姑姑对着赫连征说道：“阿珩是我的女儿，你没有听错。”
“难道阿珩不是母后与完颜丞相？”
“皇上怎会如此想？太后与完颜丞相青梅竹马，虽说曾有过婚约，但是进宫后一直恪守本分，先帝待其不薄，太后怎会做出这般事来？”
“朕无意之中曾听闻母后与完颜丞相相谈要好好待朕的妹妹，能托付给完颜丞相并好好相待的妹妹，除了阿珩朕不知还有谁。”
“那么三年前阿珩甘愿离京戍守边疆便是因为你告诉她，你们是兄妹？”
赫连征点了点头。
“多么可笑！你母后与完颜丞相之所以反对你们相恋，不过是我执意不想让阿珩进宫罢了，深宫几十年我怎会不知道那里是怎样一个地方，所以我坚决不让阿珩进宫。你却以为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却是我的罪过了。但阿珩与你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她不是太后的女儿，也不是完颜丞相的女儿，阿珩只是我的女儿罢了。”柔姑姑长叹一声。
“那么阿珩的身世到底如何？”赫连征的手掌早已握起，手中青筋涌现，看得出极为用力。
柔姑姑站起身来，走到赫连征身前：“当年我与小姐一同入宫，她为妃，我为婢，二人却亲如姐妹。那时宫里来了一位画师，我多次受他照拂，如此我们也便有了情意。后来小姐有意放我出宫，他也得了先皇的恩典出宫，而我们准备出宫后便成亲。但是在我们出宫前，却有妃嫔用他来陷害小姐，说他与小姐有染，秽乱宫廷，甚至还说陛下是野种。最终真相大白，而他为了让先皇相信，证明小姐的清白，便在先皇面前自尽明志了。我怀了他的孩子却无法让她呆在宫里，而完颜夫人刚好临盆但却生下死胎，于是小姐便将我的女儿交给了完颜丞相，成为了完颜府的嫡出大小姐，而完颜夫人至死也不知。我原以为这个秘密会一直保持下去，但它最终还是让你知晓了。”
赫连征握紧的拳头似乎松了松，但手上的青筋却未消散。
“我知你与阿珩有意，阿珩今日会如此也是我的过错。但陛下为了今日的真相，竟然下药让阿珩如此生死一线，我绝不会原谅。”柔姑姑突然厉声道。
赫连征却是不明所以：“柔姑姑此话怎讲？朕怎会对阿珩下药？阿珩一直都由大巫医木塔拉亲自医治，除了身边医治之人、朕与晴儿，还有。”说道这里赫连征突然一顿，“绝对不可能对阿珩下药。”
“陛下怎么不说下去？是要我来说么，陛下不是两人后便要大婚么？她来到阿珩的房间，除了她会下药还会有谁？陛下这是心虚了？”柔姑姑的话语之中却有些咄咄逼人了。
“绝对不可能是她，她不可能是那样的女子。朕信她。”
柔姑姑却是一笑：“陛下信她又如何，陛下生于宫中，怎会不明白女人的嫉妒心是如何一点一滴吞噬她们的美好，这样的道理陛下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心有不忍罢了。”
“此事朕自有考量，不烦柔姑姑费心。朕有事先行回宫，阿珩就劳烦柔姑姑多加照拂了。”说完赫连征便拂袖离开。
看见赫连征如此形色匆匆地离开，柔姑姑却是一笑，而后凑到完颜珩的耳旁：“阿珩，母亲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你若想进宫便进罢，我不阻拦，你觉得幸福便好。”
完颜珩指尖微动。
索西看见赫连征回宫便立马迎了上来：“陛下回宫了，完颜将军可还好？”
赫连征却是问道：“她在哪里？”
索西立马反应过来赫连征要找的是拂曦便道：“她与公主在马场。”
赫连征立马前往马场，索西连忙跟上。
赫连晴骑在马上，看着一旁坐于马上的拂曦道：“今日之事便是如此了。两日后便是大婚，你可有什么法子？”
“既然如此，那么事情便成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就需要你我好好配合了。”
“那么一言为定！”赫连晴伸出手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拂曦与赫连晴击掌为誓。
两人相视大笑。
“那么皇兄处我该如何交代？”这确实是一个挺严重的问题。
“你若实在无法交代便去秦州找武玉鹤便行了，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他么？时间一久，你皇兄也该气消了，你也可以好好见见那位奇人，在宫外游玩，这样不是很好？你皇兄想必也不会如何惩治你才对。”
听到拂曦这样说，赫连晴也便松了一口气儿：“如果没有珩姐姐，你做我皇嫂也是不错的，你挺对我脾性的。”
“公主，那可别。我不喜皇宫生活，只想找一人走遍天下山川奇景，同看万里江山如画。”
“那也是我向往的生活。”
两人这样说着，便看见一匹马向她们疾驰而来，一路尘土。
待到那人勒马停住，赫连晴瞪大眼睛：“皇兄你怎么来了？”
赫连征身上似乎还有些尘土，看样子有些着急。
“晴儿，你先退下，我有事要与拂曦说。”
赫连晴有些不情愿，但看见赫连征那样的眼神之后便骑着马走开了。一天之内，两次都被这样打发开，赫连晴确实有些不爽。
“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是否在暗中调查阿珩的身世？”
“不错。”
赫连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问。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便一并说了罢。”
“阿珩依旧沉睡不醒，是否是你下药？”
拂曦却是一笑，看赫连征一眼，骑马转身便走。
“你若如此想，那便是了。”
赫连征骑着马与拂曦并肩前行：“你不想知道阿珩的身世了？”
拂曦停下，看向一侧的赫连征：“完颜珩并非你的同母妹妹，你待如何？”
赫连征停了下来，半晌方道：“但是阿珩她不知道。”
“要是她知道了又如何？”
赫连征并没有回答。
拂曦也不再询问，再过两日便是大婚，只有两天的时间。
回到无方殿后，赫连征依旧批阅奏折，索西向他汇报这些日子宫中的安排以及帝后大婚的相关行程，并不避讳拂曦，而拂曦也便听着。
“不知主子还有什么安排？”索西汇报后再询问赫连征的意见。
赫连征摇摇头，示意他退下，而后又招手他回来：“阿珩如何了？”
索西一愣才回答：“完颜将军至今昏迷不醒。”
拂曦见索西退下，而赫连征依旧眉头紧锁便开口道：“如何了？你若认为是我下药让完颜珩昏迷不醒，这时候不是该让我交出解药么？”
“你不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那么完颜珩你要如何？若是她两天后不能醒来，你要如何？始终还是你欠了她的不是么？”
赫连征也不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拂曦不知赫连征说的“你”是什么人，是指她还是完颜珩，抑或是兼而有之？
翌日，听闻一位云游至屹羅的神医来到了完颜府，说是能救治完颜珩，而赫连征自是立马奔往完颜府，看见那所谓的神医如此年轻时，虽然有些怀疑，但最终还是让他试了试。
那神医为完颜珩诊了脉，开了药方而后才道：“病人一日后便可醒来，只是不宜悲喜过极，因其是心病所致，若是能顺着她的心意来，想必她醒来之后身体便无大碍，若是反之便会后患无穷了。”
柔姑姑一直在一旁照料着完颜珩，听见那神医如此说便也释然了，对着赫连征便道：“你知阿珩的心病是你。”
拂曦在一旁也不言语，看着柔姑姑面有所思。
赫连征却不回答柔姑姑，而是起身回宫。
临走前，拂曦对着柔姑姑便道：“或许我们可以交易一场。”
柔姑姑看着拂曦笑道：“姑娘，哦，不，未来的皇后娘娘这话如何说？”
“你想要的无非是成全完颜珩的心愿，以作为弥补。而我想要什么，柔姑姑应该猜得到的不是么？”
“还请神医好生照料完颜将军。”拂曦对着那神医露出一笑，拱手离开。
待到房间里只有神医和柔姑姑在场，那神医开口道：“不知你为何要如此做？”
“哦？”柔姑姑这才打量起她身边的这位神医。
“向完颜将军下药的是你罢？不然完颜珩在今日，或者说昨日就该醒了，那大巫医木塔拉不过言过其实了。”神医突然开口道。
柔姑姑突然便对着那神医一笑，风韵犹存：“神医可真是说笑了。我是何人，，如何敢对完颜将军出手，再说这对我又有何利？”
“我不知你意图如何，但下药的却总归是你，这一点并不会有错。”
“神医为何如此笃定？”
“我既然被成为神医，自然有我的本事在，你医术虽高，在我面前却还是班门弄斧了。这我便不拆穿你了，明日完颜珩便能醒来，我若不来你也会让她醒来不是么？既然如此，那你总归是不会对她有害了。”
柔姑姑也不回答是与否，而是看着神医笑道：“不愧是神医。你说得并没有错，如此我们便互不干扰了。”
“不知你想做什么？”
“神医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些。”
神医从房间退出来把门给合上，不知是谁在身后拍了他一下，他一惊立马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