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昭京之行,废立之故
覃葭2015-10-27 15:033,308

  第六十一章昭京之行,废立之故

  昱朝与东昭交好已有几百年之久,世代通婚,永结同好,而两国之间的贸易等交往由来已久,边境之地比之两国腹地也是不相上下,诸如夜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之气,只是随着东昭储君改立之事,这边境之地也有了几丝不安定的气息。

  说来当年昱朝的平安公主玄薰远嫁东昭还传为一段佳话。听闻当年平安公主玄薰不愿就这样远嫁东昭,便男扮女装来东昭,看看这东昭明帝桓恒是否值得她背井离乡远嫁于他,后来便误打误撞遇上了微服私访的东昭明帝桓恒,两人因此生出一段情缘,后来两人坦诚相告,表明身份,喜结良缘。

  平安公主嫁与东昭明帝为后一年,便诞下桓子彰,东昭明帝当即立其为东宫太子,三年后,平安公主诞下桓子韵,当即被册封为昭灵公主,为东昭最尊贵受宠的公主。

  帝后鹣鲽情深,六宫无妃。

  若一直如此,那便不会有后来之事了。

  “美人荧荧兮,颜苕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嬴。”

  十二年后,东昭明帝桓恒在去往祭拜皇陵之时,偶遇一女子,惊鸿一瞥,引为天人,然那女子倏忽便消失在桓恒眼前,桓恒以为自己遇上了天女,于是回宫后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作出画像,便题了此诗于画像之上,谢左丞谢珉进宫议事时,无意中瞥见此画,便告诉东昭明帝此女乃其幼女谢蘅。

  东昭明帝桓恒有意纳其为妃,然这便违背了他当初对平安公主玄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于是便将谢蘅安置在行宫,待到谢蘅诞下桓子何时,东昭明帝有意给他们母子一个名分。而皇后玄薰已经发现了此事,却没有如同东昭明帝桓恒所想,对他有所怨言,而是一言不发,在他向她请求原谅时,便已亲自去将谢蘅母子接进宫中。东昭明帝桓恒对皇后玄薰有所亏欠,便只封了谢蘅为蘅妃,甚至很少去其蘅薇宫看其母子。

  但皇后玄薰比谁都要决绝。自谢蘅母子进宫后,皇后玄薰便闭门不出,青灯苦佛,与东昭明帝桓恒死生不复相见。一国之君在其宫前下跪三天三夜,而皇后玄薰最终开门与之相见,只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说完便紧闭宫门,东昭明帝心如死灰,在宫门前仰天长啸,吐血晕厥,不省人事,皇后玄薰不曾去看望一次,只有谢蘅衣不解带照料于他。于是谢蘅便被封为蘅贵妃,在皇宫荣宠无限。一年后,皇后玄薰病逝,但临死前都不愿再见东昭明帝一面,并一把烧了自己的宫殿—平安殿,留下骨灰被心腹带往昱朝洒于盛京秦河。

  东昭明帝桓恒一夜白头,为皇后玄薰建了衣冠冢,葬于皇陵帝后之寝,守灵七日。月余后便立蘅贵妃为皇后,封桓子何为昭王;而太子桓子彰与昭灵公主对东昭明帝桓恒始终是有怨怼,与其不复往日亲厚。

  七年后,谢蘅病逝,东昭明帝为其风光大葬,废朝三日。

  一年后,废二十五岁太子桓子彰,贬为庄王,居昭京;立八岁昭王桓子何为太子。

  对于东昭明帝桓恒与平安公主玄薰,而言,或许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罢。

  听完杜玉生讲述这一段东昭帝后之间的“爱恨纠葛”,上官涟不禁唏嘘不已:“男子大抵如此罢。说桓恒深情,他终究负了玄薰,也负了谢蘅;说其薄幸,而他却又能为玄薰六宫无妃,为谢蘅空置后宫。而他始终还是负了对他情深如此的玄薰,如此他还是薄幸之人。”

  “并非所有男子便如桓恒一般,如我便绝不会如此。既然当初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便不可违背,说到底是他违背誓言在先。”

  “算你说的在理。”

  拂曦却不言语,这事之前叶舜便告诉过她了,不过没有杜玉生说得如此生动细致,难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难以实现?怕不见得,上官颜与上官柳做到了,玄熙与璧如做到了,那些与她至亲之人用他们的行动向她证明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纵然世间薄情男子千千万万,却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了她甘愿在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世道,为她突破世俗坚守“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相信。

  桑梓誉对这段帝后情事不置一词,只是静静地听着,看见拂曦深思的模样,便轻轻握住她的手,拂曦看向他,发现他的眸子灿若星辰,熠熠生辉,盛满深情。

  坐于树林的篝火前,火光映照着桑梓誉英俊不凡的侧脸,拂曦不自觉便摸了上去,而桑梓誉抚上她的首,而后便低头吻住了拂曦。

  与他们只隔着一团篝火的杜玉生抬头望天,而上官涟与流枫的脸上却有些红晕,仿佛是被这篝火给熏着了。

  一路上风餐露宿,过了不久便到达了东昭国都昭京,繁华如盛京,一派祥和。因几百年来昱朝与东昭交好,所以两国的边境之防也就没有那么严格,带着从通关文书,他们便从夜城出发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昭京,而叶舜已在“不亦乐乎”客栈等候多时,只待与他们汇合。

  说来当初拂曦告诉杜玉生她的身份,以及此行她要去东昭的昭京与叶舜汇合之时,杜玉生那夸张的表情真是让众人永生难忘,而后他也不问其他,只对拂曦说:“那么叶舜他是不知你的女儿身么?”

  拂曦没有应答,当初她以男装易容,还伪装了声音与叶舜在玄机阁会面,而一见面两人还切磋了一番,她委实不知叶舜是否知道了她的伪装,按照她一贯高超的手法来说,她觉得自己是没有被看穿的,但叶舜给他的感觉是深不见底的,所以她也有些不确定。

  杜玉生看拂曦这番表情还以为拂曦是默认了,于是有些抓狂:“要怎么办?叶舜那小子肯定不会饶过我的!”

  “怎么了?”

  “当初你亲政不久前不是曾经拿过一片金叶子去万言堂么,后来叶舜叫我甄别其中的气味,也给了他‘追香’去寻你的踪迹,当时我戏谑他说‘原来还有一丝女儿香,你说你的主子该不会是个女子罢’,他差点就把我从天下居的九楼拍下去,如今这事还真被我说中了,你说他恼羞成怒是不是要把我拍死?”

  “······”

  拂曦有些难以理解为何叶舜会交上杜玉生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在她看来两人好比是万言堂与万艳楼的区别,根本天差地别,然而两人却成了至交好友,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这杜玉生虽然聒噪了些,但也确实有趣,虽然有时不那么靠谱。

  “不亦说乎”是东昭一处十分有名的客栈酒楼,听说这是太子的一处产业,而且是当年皇后玄薰的手笔。如同昱朝的天下居,但却没有天下居的万言堂。

  拂曦一行来到叶舜所定客房时,叶舜正在客房内写着什么,听见敲门声只到了句“请进”。待到看见来人便立刻停下手中笔墨,招呼他们在坐下。看见杜玉生也不惊讶,因为事先拂曦已经告诉了他,杜玉生却看上去有几分心虚的模样,看见叶舜也不打招呼,而是摸摸鼻子在一旁坐下。

  “我已经约好了桓子彰在清欢别院,明日我们便一同前往。”叶舜在所有人都落座后开口道,这些人拂曦已经跟她说过,而这客房周围的房间也已经被他定下,有暗卫在一旁守卫,不怕有人偷听。

  “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谢左丞谢珉的事情查探得如何了?”

  “因改立太子一事,东昭朝堂人心惶惶,而谢左丞府上戒备森严,目前并没有任何有用线索,但你所说与王巡抚模样一直的男子的踪迹已经找到,目前还在跟踪之中,看是否还会有其他的线索。”

  “你做得很好。”

  上官涟看着拂曦与叶舜开口议事,旁若无人,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拂曦见状便对上官涟说:“明日去见桓子彰一事关系重大,你且帮我去安排一事,稍后我再同你细讲。”

  “至于流枫,你随上官涟一起前去,护她周全。”

  还未等拂曦安排完,杜玉生便道:“那我呢,我总不会就留在客栈内罢?”

  叶舜一眼淡淡扫过去,杜玉生立马禁言,像个小媳妇儿。

  “你便留在客栈,但也不是就呆在客栈,你有你的事情要办。”叶舜看着杜玉生吩咐道,对于杜玉生他有他自己的安排,而这安排和这整件事都有关。

  “那他呢?”杜玉生指着桑梓誉向拂曦道。

  对于桑梓誉拂曦还真不知该如何安排,桑梓誉一直都是护在她身后的,那么这次也不例外,而他自她在悬崖一事中受了点皮外伤后便一直都与她形影不离,因为他说过要护她一生无虞,长乐永安。

  “他随我一同前去,可以护我周全。”

  叶舜也注意到了一直在拂曦身后,以守护姿态存在的桑梓誉,对于拂曦身侧出现各种钟灵毓秀的人物,他并不奇怪,昱朝历代帝王贤德帝王都有这样的魅力,使得无数英豪追随,但这桑梓誉绝非凡人,而且似乎与拂曦的关系匪浅,他自是注意到了。

  “那我们便按计划行事罢。”

继续阅读:第62章 皇室秘辛,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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