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弈倒也不阻拦,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半晌,纳兰翎佳停下了动作,忿忿不平地问,“你倒是把崔老弟藏哪儿了?莫非是藏在了皇上的龙床上吧?”
这么一说,连纳兰彰都想起了沈越最初的回禀,似乎是有两个人一道进了书房,如今看来这龙床果然可疑。
“诶?”卿弈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柄羽扇,横展的手臂加上羽扇的长度严严实实地将纳兰翎佳一干人等挡在身前,“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皇上的龙床你也敢看,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话倒也合理,纳兰翎佳退了一步。“不敢不敢。不过,咱们这么闹腾怎么都不见皇上有动静?”
“倒是,父皇平时不会睡得这么沉。”纳兰彰赶紧接上话茬,他就知道喊了纳兰翎佳过来一定有助力。
“父皇今日吃了药才睡的,太医交代过这药确实有令人昏睡的效力,唯恐父皇因太妃过身而忧伤过度难以入眠。”
纳兰彰必然不会将纳兰覃的话放在眼里,他是知道内情的人,料想皇帝怎么可能会当真因为太妃而忧虑过度,无非是因为对方这个借口找得叫他一时半会儿无法近前。
卿弈找了一个好帮手,他便能找两个、三个、成百上千个。
卿弈“嚯”一声展开羽扇,轻摇着,道:“八皇子说的是,咱们还是上外间等候御医吧,在内间恐怕打扰了皇上休息。”
谁都清楚皇上是怎么一回事,料想看着卿弈一个人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现下他面色越平静纳兰彰就越想撕碎他这一张假面具,好叫他痛哭流涕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求饶。
如今眼看卿弈哄猪一般赶着面前的人,他冷哼一声率先掉头嫌弃珠帘走出去。就在所有人都离去的时候,卿弈指尖翻转有一个物什快速的飞出打翻了桌上的烛台。
他心跳加速,平日里做什么都处变不惊,唯独这回里头多了一个人便也多了一重顾虑,外头又是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闪电下来他的面色不由苍白了几分。这等铤而走险到底是叫他心惊了。
“既然诸位都齐集于此,正好老臣有一个疑问要求教与诸位。”
皇帝的书房他自然轻车熟路,况且那幅戎装美人图是他亲自珍藏,此刻便找了出来摊开在众人眼前。
其余五个人里面有两个人早已看过此图,则是纳兰彰和荀篂,他们瞥了一眼便知道进书房前这幅画原是叫卿弈藏了起来;而纳兰翎佳和李亦非一见这副画作面色便有些不对,原因无他,画中人像极了两人共同认识的一个人。
纳兰翎佳和李亦非颇有些面面相觑,召集他们的人只说这时便是斗倒卿弈的好时机,便暂且同那纳兰彰结为一盟,可如今……仿佛有什么错误在里头,如有鲠在喉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这个人可是名震天下的征西大将军?”卿弈问道。
纳兰覃专注地看着落款,虽不完全可已经能知道画中的人叫“丽华”,这名字英气又不是娇柔,确实与本人十分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