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魏宇!把门打开!”
崔承恩心中警铃大作,马车四四方方像个木做的囚车一般,连窗户都没有,这怎么都不像是要载她去见卿弈的样子。
“姑娘,你老老实实待着,到了地方咱们就会放你出来的。”
说话的是魏宇,显然两人已经准备好了驾马。现下崔承恩虽然看不清面前的情况,但好在听力极佳。
马鞭扬起重重落下的声音清脆响亮,接着是马一声嘶鸣便奔跑起来,速度飞快显然是一匹良驹。
马车内的木板上因为失修而有一个小指粗细的空洞,崔承恩透过它向外面张望却看不清楚。她离开几步靠近赶车的那一头,“李远,咱们要去哪儿?”
她刻意询问李远,是因为他显然比魏宇更好攻克。但这一回她失算了,回答的仍旧是魏宇,“姑娘,咱们不会对您不利。您在马车里头好好休息,等安全了再出来。”
当魏宇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崔承恩脑海里浮现的是昨日午后卿弈与她二人在湖边漫步的时候,卿弈说“藏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可他分明说的是什么人人争夺的宝物!
崔承恩使劲儿摇摇头。
这时,她看到阳光透过孔洞照在马车的地板上,正巧落在靠着驾车那一头的崔承恩脸上。崔承恩听到耳边响起了嘈杂的叫卖之声,间或有多次马匹踏蹄而过之声。
如果太阳在东边儿,那么他们此刻就是要往西边儿去。她灵机一动,“魏宇,走西门出城的事情卿弈早已同我说了,我同他的关系你们也清楚。只不过……我怕卿弈此行凶多吉少,我看你们还是赶紧赶过去帮他吧。”
出城必然会途经集市,而到了西边唯一的出口就是城门,尤其是大清晨来往认输众多的时候守城侍卫便会放松警惕不一一勘察。至于对卿弈的猜测,若不是十分凶险他必不会将人送她出京。
魏宇早在出城一事被拆穿的时候心下就一个激灵,猜中心事后人的下意识就是顺着对方的话题来思考,魏宇当下也不例外,竟也没有多做怀疑。“大人的能力毋庸置疑。”
“他是驾着马车去的吗?”
“对,马车拉着一个童子回府报信,只有接到报信咱们才领命带着姑娘您出发。”
崔承恩不说话了,她回忆着卿弈这几日的表现,似乎只有昨日见到梨山梦铎之后沉默思索了许久。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先逃出去。
“魏宇,我有一事急需处理,你赶紧停车。”崔承恩拍着木板,声音既委婉又急切,将难熬这个词演得丝丝入扣、入木三分。
“姑娘何事?到了地方再处理不迟。”
崔承恩拍得更大声更用力,“到了地方就来不及了,我现下就要出恭,我立刻要出恭!”
外头的二人也是傻了眼,没见过姑娘家隔着木板大叫自己要出恭的情况,这姑娘也太孟浪了!
话虽如此,可马车好歹给停住了。此地是城门外一个僻静的小林,一条道路纵贯其中,鲜有分岔路,在此地将人放下魏宇和李远也不怕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