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男子微微眯起眼睛,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乖女儿,既是为父的衣裳,你怎么就认不出为父来了?”
“切!”崔承恩少有的粗鲁举动就是此时面带不屑地拱了拱两片薄唇,“你怎么能是我爹?你可知这衣服是……”
刚想报出卿弈名字的崔承恩猛然想到什么,一下子便双手捂住了嘴。瞪大了圆滚滚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平凡无奇的一张脸,小眼睛小鼻子大嘴巴,唯独是嘴唇上两撇根根分明的八字胡显出点儒雅的味道来,一副市井气息的站姿。
不对不对!崔承恩暗暗腹诽:怎么能将面前这家伙同卿弈做比较?此时此刻的她全然忘记了刚进京的时候,谁天天在入睡前咒骂卿弈这佞臣、奸臣!
见崔承恩陷入一副自我否认的困顿中,男子弹了弹手指显得十分兴奋,倒有些迷恋起这般猫戏老鼠的游戏。
“乖女儿,赶紧来抱抱爹爹!”他装模作样的张开双臂,大有迎上去将崔承恩抱个抱个满怀之势。
崔承恩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用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这人莫非一早就看出来她是女儿身?难不成……
她眼底泛着精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男子的方向跑过去,一头扎进男子的怀抱。
可怜这男子温香软玉在怀的享受没有持续多久,只觉得嘴唇一阵扯痛,崔承恩自他怀里探出两只手一左一右对着他的八字胡子左右开弓。
“哎!轻点儿,轻点儿!”男子一下子便皱眉讨饶,瞧了崔承恩一眼,有些嗔怪,“虽说不是真的,可也是粘在皮肉上,你还真舍得用这么大力?”
话音刚落,崔承恩心底的疑窦可算是解开了,手肘在男子肋下捅了一下,“谁叫你不学好,非要在嘴上占我便宜。”
“你倒学会狡辩了?是谁将这衣服是家中父亲的?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讲,”卿弈不再装作市井之徒的模样,即便是现下平凡无奇的模样到显示几分高远的气质来,“况且,这衣服是今年的新衣,我一眼就瞧出来了。”
崔承恩额上青筋暴起,“怪不得你揪着我先将这衣服的品味夸了一番。”
只见卿弈从袖子里掏出一柄羽扇,堂而皇之的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边扇边觑了她一眼,十分骄傲地模样,“莫非说的不是实话?”
崔承恩心道: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追问他,“你一个人来的?”
“不,还有小红。”
崔承恩懒得管他这次突兀地幽默感爆发之举,只觉得心下十分烦躁,有许多事情都想要一一问明白,“怎么这副模样?”
卿弈眯了眯眼睛笑,“谁叫我天生丽质遭人妒,只能打扮得平凡点儿!”
崔承恩忍无可忍,冲上前一把将他不住摇晃的羽扇夺过,尖锐的那一头抵着他的脖子,“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谁知她的威胁在卿弈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他瞪着无辜的眼睛,反问道,“不是你说我缺乏一点儿幽默感吗?现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