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我缺乏一点儿幽默感吗?现下如何?”
崔承恩扶额。只觉得当初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怂恿堂堂首辅大人去铺子上买笑话本子,好好一个高贵冷峻的人给整成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她眼神一冷,神情严肃地说:“好好说话!”
卿弈轻轻耸了耸肩,知道调戏老鼠的时候要懂得分寸,不然把老鼠吓跑了下回就有戒心了。他清了清嗓子,恢复到平时模样,“我若以真面目来,哪个不是一见面就把我抓起来杀了?皇朝少了我卿弈等同于砍去了左膀右臂!”
这话虽然自傲了些,崔承恩却不得不认同。
“那你何必差魏宇和李远将我送走?你知我不愿意离京。”
“我昨日问过你,吾有一宝……”说到宝的时候他的眼光灼灼地看着崔承恩,里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熊熊袭来非得将她烧个精光不可。
崔承恩被他瞧得不敢再与他对视,轻咳一声掩去面上的尴尬。这卿弈,分明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却偏偏有能力叫她觉得难堪不已。
“能劳得你亲自过来,这处禁地必然有不同寻常之处,你可已经发现?”
“这里头是个地牢,都是封闭的石室大大小小约有二三十间,尚不能完全探出里头关的是谁。”
怪不得崔承恩一进来就觉得这房间里头处处透着古怪,每个石室都门户紧闭,里头只有一张椅子连个床都没有,窗户只透出一个拳头般的小孔好让里头的人不至于闷死,这就是大牢的基本布局。
“你可还记得迎宾楼的曼荷姑娘?”崔承恩问他。
卿弈点头,点头的瞬间眸子微微一阖,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烛光下流泻下一大片阴影,看起来十分妖娆。
“方才我就是跟着她进来的,若是她在此地,你猜果郡王是不是也在此地?”
“我只探得这一条道,按照布局的远离来说两条道的分布应该差不了多少,那一边应该会有些线索。”
这也就意味着两人必须得前往曼荷走的那条路才行,但是问题来了,易容的卿弈尚且能混过耳目,可是崔承恩就不那么容易了。
卿弈站起身,掸了掸有些褶皱的衣袍下摆,“你在此地等我,不许出来不许出声。”
崔承恩不依不饶,“你又要抛下我一个人走?把我当笨蛋吗?”
卿弈也不回答,飞起两只封住她腿上的穴道,将人一把抱起放在椅子上,这会儿才笑着说,“魏宇、李远放你逃跑了,我这儿可没那么好对付。在此地等我回来。”
他强势地控住了崔承恩逃生的可能性,面上虽是在笑,但是转身的瞬间就严肃了下来。饶是算无遗漏也顶不住崔承恩这种横冲直撞的性子,一个人离开是轻描淡写,再带一个人走就不容易了。
关上石门的时候,未免叫人误打误撞对不能动弹的崔承恩下手,他将一物用内力嵌入石门中,最后瞧了一眼崔承恩分明用嘴唇在喊他的名字。
可惜啊,哑穴也叫他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