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笑,又觉得现下不是个好场合,非要等到此事了解了之后逮着他好好问问清楚。
卿奕这种调笑他人的行为若是放到别人身上那就是好笑,可是谁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有过这般经验的几位在场大臣都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纳兰彰也被他这种明里暗里的讽刺弄得面色难看,模样更是显出了几分狼狈。他不好在流月公主面前大发脾气好似他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童似的,只好装模作样地笑了笑,道:“本宫确实是不如首辅你的状元之才,所以还是请你不要在大家面前卖关子了。”
心下着实是怄气,但是卿奕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行为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先还想着干脆寻个机会将宫中御用的值钱玩意儿随便找个理由栽赃到他身上干干脆脆把人结果便罢了,可是无奈这人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根本不给别人机会。
一次两次不得手纳兰彰也不敢再动手了,怕是他早已起疑,在纳兰彰面前越发的行事谨慎了。
卿奕被他隐忍不得的态度逗笑了,他反观了一眼主位上的流月公主,她的面色如常好像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一番仪态尽失的言论而大失方寸,果然,先祖皇帝将她选中送去海姬国确实是有先见之明。
“太子息怒,本官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您也不必妄自菲薄。”卿奕显然好不谦逊,也并不会因为纳兰彰退了一步便也礼让三分,对于他心中厌恶的人卿奕素来是毫不留情。
他这话一出果然人群中隐隐传来了一些笑声。尤其是屏风后端的女眷,每每有笑声传来都被孝丰长公主一个冷厉的眼神扼杀,若非这二人是再亲厚不过的亲姐弟,也不至于力挺太子到如此地步。
纳兰彰被他的话一噎,果然是面色发青,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无法平息那山雨欲来的怒火,干脆将宽大的袖子一甩退回原位去眼不见为清净。
“本宫命你照实说,不要再插科打诨。”看不过眼的是流月公主,卿奕欺凌皇室中人已经到了司空见惯的地步。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下面的大臣虽说听了、见了,却没有什么人敢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去呵斥他,甚至都没有人敢反驳他。
她那个已经归了西的皇帝侄儿在这么多年里究竟将这头老虎养得多大……恐怕现在正好是秋后老虎狩猎的季节,哪个人挡得住他?
“是,大长公主。“
没想到这一回卿奕反倒是很听话,做了个揖便转身面向众人,尤其是着重瞧了一眼纳兰彰,这才说道:”众所周知,皇上是在将将登基的时候便宣布革除朝内一切女官,包括随伺在宫中的女侍转而启用了男侍,这一度导致了朝廷内外、宫中内外职位交接不暇,落下了很多至今都无法修补的问题。“
”本官这里不评论对或者不会,亦不会是说皇上的是非。可是,黄大人却不同的。他说若是先祖皇上的规矩留下来真的是对的,为何现如今却被废止?大家要知道,废止可不是皇上一个人说决定就能决定的,势必关系到当时在朝中一道议政的大臣。皇上必然不会有错,那么有错的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