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首辅还真不是一点两点的喜爱她,寻常人哪里会为一个姬妾或者一个宠爱的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女子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满脸竟是不甘心。她孝娴,哦不,她崔承恩究竟是何德何能得到首辅大人这般毫不计较的付出和呵护?为什么这样的好福气不是属于她的?
可是她的想法还没有持续多久,得到的却是孝丰公主从最前头瞥过来的冷冷的眼神,带着严肃的警告的意味。
像是这般冷漠模样也不足以叫这帮七嘴八舌的女人住嘴,她干脆出声低呵道:”你们这些女人不需要太早高兴,卿奕他是为了讨好那孝娴妹妹,同你们是半分关系都没有。即便你们中人有人运气好出人头地无非也是位极人臣,还当如何折腾得上天去?“
好狠!
众贵女心中叫苦不迭,虽说是解放了女性的权利,可是来来去去无非还是身份低人一等,若是想真正脱离别人的掌控只有将上头的人剔除了才行。威压不断只会让下面的人生出抵抗的心理,而这种反抗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威压却只能存在于一时。
尽管现下众人确实是叫孝丰公主的三言两语给恐吓住了,可是下一次呢?谁也不敢保证。众贵女只知道卿奕这么一番话在她们心中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随着这颗种子的生根发芽会将这番希望顶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首辅大人,您的话虽说很有道理,可是……毕竟女子不入朝为官已经很久,不知道再次启用会有何种结果。”说这些话的是卿奕的部下,基于对首辅的了解并没有因此而畏缩。
毕竟外面的人不知道,内阁中人却对卿奕有着独有的理解,这人虽说骄傲自大却不是一个会因言论而治人罪名的狠厉角色,并且他讲道理的程度比任何开明的君主都多。
所以,关于合理的质疑内阁中人敢提,别人却不敢提。
卿奕点了点头,果然并没有因此而怪罪那位年轻的内阁文书,反而颇为赞赏地瞧了他一眼,“说得很对,好似当年皇上宣布废除女子为官的时候一般,确确实实造成了大业极大的损失,这种损失可能到现在为止都没能挽救回来。那么,本官问问你,是要让这种遗憾持续下去,还是及时的挽救将这个错误都补救过来呢?”
“说得更为通俗易懂一些,便是宁可长痛还是短痛的抉择。如鲠在喉换做是你,吐还是不吐?”
那年轻的文书并没有被他的三言两语就打动,反而是据理力争道:“可是现下情况并不至于立刻启动女子为官的计划,若不想当年罢黜的情况再现就不能冒冒失失地抉择。”
听了这话,卿奕确实有些犹豫了。
见他面上还是没有不悦的情绪,因而其他的官员也大着胆子谏言道:“没错啊,首辅大人。下官也认为这事儿不可冒进,未免好坏结果难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